第四章 噩梦,“神”的命令
这是一片深沉的黑。
黑暗在这里成了可触碰的液状物体，从这片没有方向的空间的顶部瀑布似的奔腾下来，激荡在一个蓝皮怪物身上，却没有一丝声音。
像奇怪的默片。
随着黑暗的冲刷，蓝皮怪物的体型慢慢的缩小，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年轻人的样子。
正是贺赫。
这一刻，贺赫也睁开了眼，用自己渺小的智慧去揣测这一片伟大而缥缈的空间。
这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
贺赫皱着眉头，极力的回忆自己之前的记忆，却只能搜索到一片空白，就好像贺赫到学校这两天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的记忆可供贺赫参考。
“巴拉那。”
就在贺赫痛恨起自己大脑的无力的时候，这片仿若任何声音都能吞噬任何动静都无法响起的空间，突兀的响起了一个青蛙似的声音。
巴拉那？
是说我么？
“你不该怀疑自身的真实，虽然你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虚假。你，是贺赫，但你，也可以是巴拉那。”
贺赫一惊，事实上，在听到声音之后，贺赫并没有开口说话，有的只有心中的想法，这个声音的来源居然可以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你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虚妄。”青蛙嗓又重复了一遍这句在贺赫有限的生命认知看来荒诞无比的一句话。
贺赫站起身，随意找了个方向，脸上带些惊恐的恭敬。事到如今，贺赫如果还不明白自己卷入了一场足以改变他人生的超自然事件，贺赫就不配说自己是一个读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好青年了。
请指教。
“噗，你不配让我指教。”
青蛙嗓的声音好像夹杂了些许玩味，下一瞬，又好像只是贺赫的错觉而已。
“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令蛙失望。”
居然真的是青蛙？
沉默
沉默
“你的重点错了，巴拉那。”
那我的重点应该是啥？
“强大自身。”
强大自身？
“我每个地球人类月都会给你个世界去征战，你要做的很简单”
声音一顿，仿佛在酝酿什么残忍的风暴，贺赫的心脏在这一瞬都为之一滞。
“毁灭！”
“杀戮！”
“将那个世界所有有反抗能力或者心思的人杀掉！”
“最后”
“毁掉太阳。”
毁掉太阳？
“让世界，陷入永夜”
让世界
陷入永夜
陷入
永夜！
呼！！！
贺赫猛的睁眼，一双眸子里尽是惊恐，贺赫轻轻的擦掉自己鼻子上的冷汗，看看周围熟悉的环境，喉咙吞咽几下，又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家
只是噩梦么？
但这噩梦也太真实了吧，就好像，自己真的到了那里一样
“你确实到了那里。”
谁！贺赫惊恐的环顾四周，此时此刻，刚刚还熟悉的卧室，显得无比的陌生。
“呵呵，昨天晚上我们交流过，不记得了么。”
贺赫浑身一震，嘴角闪过一丝苦涩，那么清晰的梦，又怎么可能不记得，他刚刚的所有反应，都是因为心中最后一丝渴求破灭。
“时候不多，你还要去上学吧好像，我就快点说好了，其实也就一句话，晚上，你将会为了永夜，踏出你的第一步，你第一个要毁灭的太阳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刚刚将魔法这种东西进行简单运用的世界，至于世界的名字嘛，哈哈，反正迟早都要更名为永夜世界的，就不用理会了。”
下一秒，无论贺赫反应过来怎么询问，这个声音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了。
该死这么快么还是一个魔法世界，虽然只是个低魔世界，但自己除了力气和恢复能力，其他不值一提，更何况，白天的自己比起变异之前的自己都不如，哪怕是故意遮挡阳光，都没有什么效果。
穿好衣服，贺赫拍了拍自己的脸，打开卧室的门准备去洗漱。开到一半，贺赫便愣住了，开门的手僵在空中。
“啊，你醒了啊，喏，这是你的书包，你要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啦，你的笔放在外面那一格了，要用的书我都放在大格子里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我没想起来的。”
一张灿烂的笑脸。
穿着校服的女生将手背在自己身后，两颊微微有些泛红，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贺赫，眼里的爱意像是要将贺赫融化，一张可爱的笑脸微微上仰着，一声不吭，像是在等待着贺赫的表扬。
在少女期待的神色中，贺赫张口了。
“你是谁？”
空气凝滞了，好像能清晰的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少女表情一僵，嘴角的笑容越发显得尴尬和无可适从。
“我，我，我是”
“算了。”贺赫一摆手，“我管你是谁，不要因为我家里就我一个就可以随便进入我家，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滚吧。”
神色淡漠，贺赫捡起少女因为愕然摔落在地上属于他的书包，缓慢但又坚定的走向门口，再也没看少女哪怕一眼。
纵使早有打算，但看到少女眼中那股绝望和痛苦，贺赫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苦涩，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少女呢，只是，贺赫连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至于爱情？
不配。
也不能。
与其拖着人家，不如早点断了她的念想。
“贺赫。”
贺赫的背影一顿。
“我唱首歌给你听，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短短的一句话，却早已经带上了哭腔，没说几个字，少女还哽咽不已。
砰。
留给少女的，只有一声沉闷的门板碰撞声，和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可怕的回声。
一道门，却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贺赫艰难的到了学校，挑了个阳光无论如何也晒不到的偏僻角落安静坐下，将头偏向阴暗的一方，正所谓春困夏乏秋无力冬好眠，正直9月，一股睡意莫名涌了上来，贺赫打了个哈欠，闭眼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已然到了山腰，世界都一片橘红。
睁开眼，是一张放大了一倍的眼睛。
“贺赫你终于醒了！”
贺赫直起身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上午还甩了脸的“女朋友”，此刻就坐在他旁边，叽叽喳喳个没完。
“你倒好，到新班级第一天就睡了一天，老师安排座位的时候怎么喊你都醒不过来，打都打不醒，哈哈，这下不但全班都知道了你，连班主任都记下你的名字了，嘿嘿，我和老师给你安排的同桌打了个招呼，我就换到你旁边了，我是不是很机智啊，嘿嘿。”
贺赫看着少女，一脸无奈。
“恩你怎么这个样子啊，不开心嘛？”少女点了点指尖，“这样吧，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啊？”
贺赫摇摇头，果断的拒绝了少女。
“不必了。”
该回家了，今天晚上，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至于她的事
等我活着回来再说吧
对了
在少女的目送中，贺赫站起身，行走的身影突然一顿，缓缓开口。
“你给我唱首歌吧。”
少女脸上瞬间爬满惊喜。
应景不应情的唱了一首黄昏。（歌词就不水了，作者表示喜欢张栋梁版本的）
啧，还真是意料之中的难听呢。
不知不觉，贺赫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继续行走，坚定的像永远不会停止行走这种行为一样。
不过
还真是好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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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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