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妖灵女王(三十九)
夭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点着消消乐。
“怎么今天没看你出去晒太阳”伊歌走过来拿过他手机。
“不想去。”夭又要把手机抢过来，但伊歌力气出奇的大，也没抢过来。
“你看你都虚成这样了，你怎么回事”伊歌退后一步，问他。
“我不虚！”夭站起来。
他刚站起来，脑子一懵，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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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夭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无人，他五感已经退化了很多了，听不到房间外伊歌和季青扬的谈话。
“我们研究结果出来了。”季青扬给她一张报告单，“你看看。”
伊歌拿过来，扫了一眼，就开始皱眉∶“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两个基因相似程度100％”
“这个……我们也很惊讶，本来以为是研究时出了问题，检测了很多次，但是确实就是结果。按理来说，两个不同的人，就算是双胞胎，也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我们……从来没遇到过100％的情况……”
“这份报告的意思是……他的能力和我都是一样的吗连体质都是”
“按数据来说，是的。”
伊歌点头表示明白了，让季青扬继续做自己的事。她愣在原地，倚着墙，脑子突然就想通了。
怪不得……
夭也是木灵。
他们两个，大概是一个木灵分裂出来的。
可能是当年妖族为了削弱木灵力量来达到控制的目的，也可能是本来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的自然分裂。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而言之，他们都是木灵，由一个木灵衍生出来的两个木灵。
而他们之间，有着天生的自然而然的吞噬，只要靠近，其中一方就会自然而然的吸收另一方的力量。
他们最合理最合适的相处办法，就是一触即杀。
否则，迟早也是对立。
要杀了他吗
虽然他现在很虚弱，但是如果他想趁她不注意吞噬她，也是很容易的事。
伊歌指尖闪着青芒，锋利而闪烁。
她眼睛冷凝着，抿着唇。
她向来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向来习惯了防备试探，向来习惯了利益最大化。
趁着他虚弱，杀了他，是最明智的决定。
伊歌推门进去。
“你要杀了我吗”夭抬眼，眼里有些白茫茫的雾气，好像遮挡了什么。
其实他五感从很久之前就开始退化了，最开始他可以看清百米外的分毫，后来，慢慢成了人类的一般视力，再后来，到了现在，伊歌走到他眼前，他才能看得清。
这些，他从没告诉过伊歌。
“你害怕我会杀了你吗”伊歌坐在床边。
“嗯……不怕。如果你要动手的话，快一点。”
“那你想的倒美。”伊歌拿起苹果给他削皮。
自从夭上次缠着伊歌吃了第一个苹果后，总吃苹果，好像很喜欢。
“嗯”
“我杀你干嘛，费我力气。”伊歌把苹果递过去，淡淡说，“别乱七八糟的想了，万一我真杀了你呢。”
“嗯。”夭吃了一口苹果。
“你……不和我解释一下”
“你想听什么”
“我们真的都是木灵吗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除了一方被吞噬之外，没有共存的办法了吗”
“嗯……”夭慢慢讲着，“第一个问题，是的。但我们也有点不一样吧，分化的时候，我是有记忆的，而你懵懵懂懂。你是代表着善良与美好的光明的那一半，而我，是代表着邪恶与混乱的那一半。那时候我啊，觉得你可蠢了，可惜当时只是有意识，没能力，吞噬不了你。”
“后来妖族把我们带走了，因为当时你太傻太好骗，把你养起来，因为怕我有威胁，把我关了起来。于是……我就沉睡了……”
“再后来，就是你把我唤醒了。”
“你从见到我第一眼，就知道我是谁你当时，就可以把我吞噬了是吗”伊歌看着他。
“是。”夭微微笑着，“你当时好弱，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你吞噬掉。但是你居然想把我带走我只好配合你演戏，看看你在盘算着什么。”
“你明明有很多机会能吞噬我的。”伊歌说着。
“很多机会……我明知道我会慢慢虚弱的，我也明知道在你身边我会一点点被你吞噬，哪怕你不知情。你可能不知道，我无数次对你动了杀心。”
伊歌静默了片刻∶“你没有动手……为什么”
“不知道……”夭摇摇头，眼里雾气越来越重，“大概是想看看你这么劳心费力是为了什么，也可能是想看看你还能做到什么，也或许是……或许是人类的那种愚蠢的情感……爱情是叫这个名字吗我也记不清……可能，我喜欢你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伊歌低声说着，起身，“我不会杀你，我会想办法的。”
“没必要的，小歌。”夭拉住她的袖子。
“什么叫没必要”
“没有其他办法，我知道，要么我死，要么你死，很简单。”
“会有办法的，你就好好养着就行了，这里是地脉，灵气充足，太阳你随便晒，我找人来照顾你。我可能会去找找其他的办法，你等着我就行了。”
“没必要的，真的。”夭叹口气，眼中原本的颜色已经完全消失，彻底变成了雾白。
他彻底的看不到了。
“你……你在干什么”伊歌看到他身上慢慢溢出一点青绿的星芒。
“我舍不得你死。一想到你会消失，我心里就很难受，好像……我曾经见到过你离开一样……我不想经历这些……”
“所以呢！你到底在干什么！”
夭的眼睛偏向伊歌的方向，他现在已经彻底看不到了，只能凭借着微弱的听力来辨别伊歌的位置。
他笑了笑说∶“再见啦。本来还想在你身边多待一段时间的……”
绿光盈起，升满屋堂。
四散的飘逸的流光，在他身上逸散，从手脚开始，到躯干，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化成光点，散开，凝结成几缕，飞入伊歌的体内。
最后，只剩下他的脸了，他看不到伊歌，只是对着他认为的那个伊歌所在的方向，扬起嘴角，他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彻底消失了。
他想说的是——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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