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是她本身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唐灵犀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羞的满脸通红。
她的眼神不时姜云容身后的舒瑶身上，眼神嫉恨交杂，漂亮的眼底满是狰狞。
“让开！”
唐灵犀直直地从人群中逃开，把围观的人都撞的一个踉跄。
舒沐柔深深地看了一眼舒瑶，随即追着唐灵犀的影子离开店内。
渐渐地，这场戏的主角都走了，戏剧也落幕，围观的人逐渐散去。
姜云容的眼神淡淡，很是随意地开口，“店主，该换了。”
她的话不冷不热的，瞧着不过是很随意的一开口，却重重砸在店长的心上。
“真的不好意思，让你有了这么不愉快的体验。”姜云容看向舒瑶，缓声道。
姜云容长得姿色无双，艳丽出尘。
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回忆里似乎有个人一直低呼。
“瑶瑶。”
“瑶瑶那么喜欢小九啊？”
但一细想，舒瑶便觉得头疼，疼的不像是自己的。
舒瑶微一闭眼，身形有一瞬的不稳。
很快地，一道影子门外走进来，他快速地抚上舒瑶的肩膀，牢牢地把握住舒瑶。
舒瑶睁开眼，对上那双冷眸，脑袋的疼好像又不是那么疼了。
“九哥哥。”她身子渐渐放松，嗓音有些沙哑。
秦九霄低低应了一声，撩开她有些长了的碎发，“头疼？”
故人的出现势必会勾出舒瑶过往的回忆，想起舒南荀的叮嘱的话，他有些担心。
刚才全程看下来舒瑶冷静沉着，比起在他面前可大不相同。
在他面前，在外人面前舒瑶防备戒备，在他面前倒是温顺的像只敞着肚子任人抚摸还不时卖乖讨巧的小猫咪。
“喂！”艾萨警惕起来，刚才这个人不是说回去了，“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没有回去，还这样恰巧的出现在宴庭。
不对，奇怪的是这个男人怎么进来宴庭的？
宴庭可是要持卡进入的。
姜云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秦九霄，唇边牵起一抹揶揄的笑。
小九这副紧张的模样，还是从未见过。
小时候，分明是小九一点都不屑于跟在身后的小团子。
这会儿倒是宝贝的紧。
“与你无关。”秦九霄的声音有些冷。
手边的舒瑶抓着他的手，摇摇头，她知道秦九霄着急才这样的。
艾萨也不过是关心她。
“那位是你的……”舒瑶想起姜云容的身份，脸上有些尴尬之色。
你。
自从舒瑶改口成‘九哥哥’开始便鲜少听到舒瑶再以‘您’称呼。
秦九霄发现了这微小的细节，心下更是柔和，“是。”
姜云容是秦氏前任家主爱人，那便是秦九霄的母亲无疑。
是回忆里，那张看不清脸的女人。
只是……
舒瑶想不太起来了。
“来路不明的家伙！”艾萨瞪了一眼秦九霄。
这见面下来，姜云容从未吐露过秦九霄的身份，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隐瞒了。
难免艾萨会误会，可既然秦九霄不说，势必有他的理由。
舒瑶站起来，反手拉住艾萨，“好了。”
艾萨不依不饶，旁人是不知道舒瑶的身份，不知道舒瑶这一路走来多难。
“舒瑶你在傅景臻那儿吃到的苦头还不够吗！”
“当初，我早就说那傅景臻不是什么好家伙，你偏不信。”
“哪怕他盗走了你的心血，你仍是一意孤行，要拉起他的傅氏。”
“事到如今，你呢？”
人无完人，圣人都会犯错，何况舒瑶不过是偌大众生里的一个凡人。
她生而如此，她是她本身。
话语连珠，听得姜云容也有所动容，她并无意偷听，艾萨声音也不大。
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他们小范围的人都听清楚。
“艾萨……”舒瑶刚开口。
艾萨马上趁着这个空档，一把拉走舒瑶，护在自己的身后，她看着秦九霄。
“我绝对不准任何人再欺负她了。”
姜云容听了，依然是先观察她的儿子。
面对这样先爱过别人的人，秦九霄会如何呢？
看到现场的一幕幕，姜云容只当座上宾，不开口，不阻拦。
姜云容看着现场发生的一切，宛若当年的自己遭受的种种困境。
她看向那出落的水灵漂亮的孩子，已跟记忆里的小团子不一样了，更漂亮了。
当然，也更可爱了。
姜云容神色淡淡，眸中沉淀着历经的沧桑，坚韧凌厉。
希望你做的比你父亲好，姜云容如是想着。
秦九霄并不恼怒，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会辜负她。”
男人咬字很清晰，他也没有反驳艾萨，更没有否定艾萨的举动。
他又一遍地承诺，“你放心，我绝不会。”
“你……”男人的诚恳郑重，让艾萨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半个‘不’字。
艾萨咬了咬唇，迟迟地不愿意松开舒瑶。
当年舒瑶就是被坏人骗了，险些再也不回S国，艾萨就要永远失去这个朋友。
现在虽然看上去男人又穷有没钱，光长了一张好脸，但好在教养不错。
“你要记得今天说的话。”艾萨松开了手。
舒瑶眼底掠过一丝诧异，“艾萨，你不讨厌他了？”
“我可没说不讨厌，我都怕这家伙养不好你，看起来就一穷小子。”艾萨嘟囔。
得到男人冷冽的一眼，艾萨有一瞬的胆寒，但很快地瞪了回去。
她又没有说错。
男人穿的这样随意简单，身上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哦，不对，那男人身上可能有值钱的，估计就是那一张脸比较值钱了。
“那没关系，我养他。”舒瑶冲秦九霄眨了眨眼，唇边有了笑意。
虽说不一定养得起，穷有穷养，富有富养的法子么。
秦九霄冷眸一寒，眼中弥漫出些许的无奈，“……”
这个女人竟还附和艾萨。
不过，舒瑶愿意和他开玩笑了，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饶是秦九霄再如何迟钝，也能发现舒瑶是在一点点一点点的牵引打开自己。
“姜董。”舒瑶忽地反应过来姜云容还在场。
姜云容是秦九霄的母亲，是属于又不属于自己记忆里那女人。
“姨姨……”
记忆里舒瑶记得自己本是这样喊的，但初次见面再这样又太过放肆了。
舒瑶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对方的父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想来也是阴差阳错。
反观刚才姜云容是从幕帘后走出，一走出来便妥善处理了这一切。
可见姜云容本就在幕后，她是等舒瑶处理的差不多方才登场。
换而言之，姜云容是在观察舒瑶。
姜云容似笑非笑，略略地昂了昂下巴，“舒小姐居然看得上这么一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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