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宫迷阵
刘子昭听到杨重山的话,缓缓摇头道:“非也!杨长老,若是慕长老依仗轮回剑阵尚且不敌,我等便是出去,又有何用?”
杨重山须发皆张,指着刘子昭怒斥道:“放你的狗臭屁!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们就是贪生怕死!”说着,他周身玄气翻涌而出,双眼赤红的看着刘子昭道:“你们怕死,老子不怕!刘子昭,你个怂包休要拦在老子面前,赶紧滚开!”
刘子昭不为所动,眯着眼睛,缓缓的说道:“杨长老,你之修为与我只在伯仲之间,较之慕长老,相差甚远。你便是出去又能做什么?”
杨重山一滞,嘴唇嗡动了下,竟是说不出话来。刘子昭见状,继续不疾不徐的道:“极剑阁初立,我等祖上便追随魏祖师,距今已有二百多年。相比杨长老,我等世代生于极剑阁的弟子,对只能苟存于此的憋闷,只会更甚。”
说到这里,刘子昭周身玄气同样翻涌而出,他将小眼睛瞪大,大声道:“可宗主令我等严守此地,护住弟子周全,那我等便必须依令行事,这是极剑阁立宗以来便定下的规矩!莫说是慕长老,便是宗主在外死战,未收回成命之前,我等亦要死守此地,不得有丝毫逾越!”
“杨重山,你心系慕长老安危,在下十分感激。但,今日的锻锋台,谁也不能踏出半步!”说完,他定定的站在门口的禁制前,冷冷的看着杨重山。
杨重山被他气势所夺,在伫立原地,沉思良久,他强壮的身躯猛地一震,深深吐了口气,对刘子昭拱手道:“刘门主,是杨某意气用事,还请原谅则个。”说完,他转身环视所有弟子,沉声道:“适才老夫鲁莽,未能领悟宗主深意,实在汗颜。今日,极剑阁遭受强敌,我等被迫潜藏于此,非是无拼死之决心,而是要留存于未来。”
说到这里,他伸手指向一众弟子,轻声道:“你们,便是极剑阁的未来,不容有失!”话音落下,他身上的玄气猛地一缩,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盘膝坐下,周围的天地玄气瞬间向他汇聚,点点莹光闪耀,一个与杨重山一模一样的虚影自他体内显出,如同拓印出轮廓一般,将他本体覆在其中,吞吐天地玄气。
刘子昭见状,大喜过望,连忙扭头吩咐刘一鹤道:“刘执事,快去取上品玄晶放在杨长老身边。”
刘一鹤点头离开,不过片刻工夫,他拿着一个纳戒回来,心念一动,无数紫晶凭空堆在杨重山身边,不过片刻,距他最近的紫晶便化为粉尘,玄气犹如实质般涌入那道虚影中。
刘子昭抚着山羊胡,吩咐道:“所有人不得过来打扰,开启所有禁制,封闭锻锋台!”伴着他的话音落下,锻锋台四周升起黑色的金属隔板,将锻锋台拉入山体之中,随后一阵流光闪过,凭空出现一座矮丘,再无丝毫锻锋台的痕迹。
正当刘子昭将锻锋台沉入山体时,幽安的金瓜锤从天而降,将日极殿完全摧毁。在一阵地动山摇中,极剑阁弟子尽皆神情惶恐,倚靠在墙壁处,不敢有丝毫动作。刘子昭挥手布下玄气护罩,将杨重山所在之处完全笼住,使之不受丝毫影响。
当摇晃结束后,刘子昭挥散漫天烟尘,看向四周墙壁上,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玄晶,泪水浸湿了眼眶,冲着日极殿方向深施一礼,低声道:“慕长老,忘川桥上,你且慢走,仇寇随后必至!”
子鸦与幽安在半空中等了片刻,一个全身缟素,体型高大壮硕如同铁塔般的男子,领着密密麻麻,身着黑衣的隐杀教弟子出现在支离破碎的广场上。
幽安飘在半空中,看着男子戏谑道:“呦,夜鹀,你来的够快的!”
夜鹀抬头看向子鸦,闷声道:“大哥,这个老头太废物了,俺想把他捶死,可以吗?”他相貌普通,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声音犹如闷雷一般。
子鸦飘身落到夜鹀面前,瞥了眼站在他身边,连头带脚都被一件宽大灰袍笼罩住的修长身影,摇头道:“非是道长之错,而是因为,这日月两仪阵乃是依托天地造化而布下的奇阵,唯一破解的办法便是毁掉其阵眼。所以,小夜,莫要怪罪道长了。”
灰袍道长闻言,躬身施了一礼道:“多谢子鸦大人理解,老道铭感五内。”他的声音略显苍老,语气里满是恭敬之意。
子鸦点了下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道长无需多礼。如今日月两仪阵已破,一会儿月峰的护山大阵,你可得尽心啊。”
灰袍道长直起身来,十分认真的道:“子鸦大人放心,除却先天绝阵,世上的阵法尽在老道的掌握之中。区区一个护山大阵,老道定然手到擒来。”哪怕他的容貌全都隐藏在兜帽之内,可那自信骄傲的语气,仍旧让人轻易的联想到什么是智珠在握。
夜鹀嗤笑一声道:“别说太满,若是一会儿连那劳什子护山大阵都解决不了,老子定然将你捶成肉泥!”说着,他伸出蒲扇大的手,轻轻一捏,传出一阵爆响声。
灰袍道长身形一颤,急声道:“夜鹀大人尽管放心,若是破不了,无需您出手,老道便当场自裁,省的污了几位大人的手。”
子鸦轻轻拍了下夜鹀,笑道:“小夜,莫要吓着道长。”
幽安来到子鸦身侧,抬头看着夜鹀,怪笑道:“这憨货的脑子里都是肌肉,子鸦,你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赫赫。”
夜鹀低头看了幽安一眼,眼中满是不屑的道:“老子不跟挫地炮说话,脖子疼。”
幽安大怒,跳脚大骂道:“好你个铁憨憨,傻棒槌,竟然学会嘲笑本座了,说,是哪个不要命的货色教你这话的?”
夜鹀舔了舔嘴唇,闷声道:“前天在子华城吃了一个说书的脑子。”
幽安瞪大眼睛,指着夜鹀骂道:“说你是个憨货,你还真傻啊?吃说书的脑子有个屁用,你以为能改善你那肌肉脑袋么?不,本座告诉你,绝不可能!”
夜鹀深吸口气,吼道:“幽安,老子捶死你!”说着,他扬起手,一掌拍向幽安。
幽安嘿嘿一笑,身形一闪便跳到夜鹀的肩上,嬉笑道:“傻憨憨,本座在这里,来抓我呀!”
子鸦见状,喝止道:“你俩住手!”待到两人站好,子鸦回身看向月峰所在的方位,吩咐道:“幽安,你领人去抓极剑阁弟子,我要在月峰之下,办一场盛大的祭祀!”
幽安搓了下手道:“嘿嘿,子鸦,这事儿我喜欢。”说着,他跳到空中,冲着隐杀教众吆喝一声:“孩儿们,跟本座抓血畜去!”话音落下,他怪笑着向外门弟子的住所飞去,他显然对极剑阁极为熟悉。
待到幽安带着教众离开后,子鸦一边缓步向月峰走去,一边说道:“小夜,道长,咱们去见见传说中的鸾峰。”
夜鹀憨笑道:“好的,大哥!”
子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月宫,他站在围墙外,打量了一眼灯火辉煌,却分外幽静,没有一丝声响的月宫,转而看向满园莹光剔透的灵花,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之色,轻声道:“慕雨晴这是转了性子,不做英姿飒爽的女修士,转而去当赏花弄草的小女人了么?”
夜鹀挠了下头道:“大哥,这里没人了,是不是都逃走了?”
子鸦摇了下头,看向幽静的月宫道:“不,慕雨晴断不会逃走的,她就在这里!”说着,他一步踏入花园之中,夜鹀急忙跟上,倒是灰袍道长略一迟疑,心中有些不安,待看到子鸦安然无恙的走进花园之中后,他也不再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行至半途,灰袍道长突然开口急声道:“子鸦大人,先停下,千万不要回头!”
子鸦闻声,立刻站定脚步,看着前方道:“道长,怎么了?”
夜鹀却不管,扭头看向灰袍道长,刚要开口说话,却陡然发现自己身后哪里还有灰袍道长的影子,他心下疑惑,回过头,却见子鸦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夜鹀大惊失色,急声道:“大哥!”说着,他一步窜到子鸦身前,刚想要伸手扶住他,脚下却突然一空,整个人向下坠去,周边陷入黑暗之中。
夜鹀骇然变色,大喝一声周身血光升腾猛地发力,想要止住坠落之势,不成想,他坠落的速度更快。不过片刻,他就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两道白色身影快速向他袭来,夜鹀大吼一声,挣开束缚,奋力挥出一掌,将两道身影打飞出去。
夜鹀见状,大笑道:“哈哈,老子神力无敌,是困不住的!”说着,他向着两个倒地的身影奔去。
就在这时,其中的一个身影扬手对着夜鹀的脑袋射出一道红光,夜鹀双臂交叉,护住脑袋,狞笑道:“老子金刚不坏,哪会怕你这等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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