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双逝
须臾。
国师谎称头晕需要休息,与沈棠回到一处御寒的帐篷里面。
沈棠漂亮明眸凝着国师。
国师看了一眼屋里燃烧的火炉,瞥见帐篷里并无其他人。
微微动下薄软殷红的唇瓣。
“师父想如何对付阎朝忌,告诉我,我可以帮忙。”
沈棠乌眸染着怔神。
下一刹。
沈棠和国师,坐下椅上。
国师紧紧盯着沈棠姑娘白皙无暇的小脸。
沈棠语气温吞:“知道了。”
国师目光看着沈棠抬起一张雪白的帕子,似做什么的模样。
沈棠渐渐折叠好帕子,藏在某处位置。
国师修长的手,握住沈棠微冷的手腕。
眼眸深邃,凝视夫人。
“师父的手好冷,不如喝些酒,暖暖身子。”
沈棠抽回那只被握过的手腕,垂着卷浓的墨睫。
“我怕醉酒,我没带解酒药。”
国师殷红唇翘,精致眉眼荡漾着笑意。
微抬桌上放置的红玉酒壶。
“师父,有解酒药。”
闻言。
沈棠眼神弥漫着疑惑。
“解酒药在哪里?”
国师倒下酒水,拿出解酒药。
沈棠俯见一瓶解酒药。
片刻。
沈棠尝酒水,吃解酒药。
国师殷红唇悄悄一勾。
吃下真正解酒药。
即便喝酒,国师并未醉。
渐渐,迷晕朦胧。
醉眸染着妩媚与晶亮亮的笑意,看着眼前国师,身姿修长,容貌绝色。
沈棠伸开着双手,抱住国师商礼的腰肢。
弯着唇角,嫣红的唇含笑。
“你真好看,我心悦你。”
国师耳垂蔓延深深的灼热,漾着绯红。
心跳扑通加快。
狭长桃花眼,对视自家醉醺醺的夫人。
闻到夫人身上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味,国师两只耳朵蓦然又红。
“师父,我也心悦你。”
沈棠纤白的手指抬起,离国师腰,捏捏国师的衣领。
“骗人,你才不心悦我。”
国师眼神愣下,目光越来越认真,直勾勾注视。
“我是真的心悦师父,从不欺骗,师父若是不信,师父可以给我下特别的毒。
听说有一种毒,是只要心悦之人背叛不爱,会毒发身亡。”
沈棠不太明白,不喜欢就不在一起,为什么要下毒害死对方。
扯住国师的手,拉到床榻上,按着国师坐下。
沈棠如国师所愿,扑倒国师。
国师躺着,仰视他的夫人。
沈棠垂着醉蒙蒙的目光,俯瞰国师绯红精致的耳垂。
醉晕明媚的眸,视线转落,盯着国师墨瞳。
“不给你下毒,我想欺负你。”
闻言。
国师桃花眼微微亮着。
时辰渐长。
国师御寒的衣袍,明显凌乱。
那副被人非礼过,草莓印像是刻在脖颈与锁骨,画面旖旎勾人。
奈何。
国师所期待之事,终是落空。
沈棠侧躺着被窝里面,醉昏沉睡。
国师像是被人玩弄的良家小媳妇,看着他的醉酒夫人。
“夫人怎能睡下,撩拨结束,不管我的感受。”
国师说完,抱紧醉着的夫人。
妄图叫醒夫人。
沈棠不但没有被叫醒,甚至踹下国师的身。
国师摔坐冰凉的地面,眼神呆怔怔。
沈棠翻着身,抱住温温的被子,勾嫣红唇。
国师像是受到深深的伤害,凝视睡得香,把他踹下床榻的自家夫人。
落梦。
沈棠睁开梦中清醒的眸,看见梦里像是布置囍房,眼前出现一袭古风扮相的少年公子。
少年紧紧抓住沈棠两只细白手腕,俯见沈棠。
“我还是不甘心。”
沈棠听着少年与国师几分相似的声音,微微怔着。
一缕魄凝成的少年身形,垂视沈棠身着胭脂红的袄裙。
“棠棠,我和他那么像,性格也像,也算是另一个他,如果我替代他,你应该察觉不出来。”
沈棠不知道因何,自己身体不能动,无法出声。
少年看着沈棠没有回答他,放开沈棠细白的双腕。
本想亲下沈棠的魂魄。
修正魂体,察觉自家宿主魂魄受到危险,窜入沈棠的梦里。
见到少年公子似想欺负沈棠,一时没认出少年的容貌。
一道灵力,狠狠攻向少年公子的魄。
公子魄受伤,顿时消失。
修正跑近床榻前。
微微弯腰,俯见沈棠。
修正发现沈棠动不得身体。
沈棠眼珠微微抬起目光,对上修正的视线。
修正凝着沈棠衣裳整齐,没有出事。
微微松口气。
宿主在梦里,可能被梦控制,不能动,这是正常,只是他没想过,会出现一缕魄,想趁机对宿主做什么。
思及这里。
修正伸着手,小心扶起着沈棠。
看着沈棠仍是无法动身。
修正施出灵力,放进沈棠的魂体。
沈棠梦中的魂身,立刻后退。
修正看着宿主可以动身,眸里染沉。
“宿主,日后,”
修正的话,未来得及说完。
沈棠的魂体,从他的眼前消失。
修正愣住。
宿主这是,现实中醒?
*
现实。
冬狩场,国师的帐篷里面。
病服少年仍是一缕魄,出现国师的面前。
妄图击退国师的魂,想让国师魂体离开身躯。
国师冷水沐浴之后沉睡,染着鬼气,保护国师的身,未让病服少年得逞。
病服少年本就受伤,如今又被鬼气所伤,他的魄,落向沈棠的眉心里面。
沈棠感觉像是五根银针,刺进眉心。
眉心泛痛。
沈棠缓缓睁着眼睛,想不起醉酒与梦中的记忆。
国师渐醒。
深黑黑的瞳,对视沈棠幽暗的眸。
沈棠拽住国师凌乱的领口。
“不是说解酒药吗,为何我会醉。”
虽然不记得醉酒记忆,沈棠却知道自己的确醉酒。
凝见国师身上显眼的草莓印痕迹。
沈棠松开着领口,侧身捂住脸。
国师微微低声:“拿错药,不是解酒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师父醉酒后,我明明拒绝师父,师父偏偏非礼我,欺负我,还说喜欢我。”
沈棠十分怀疑这是国师设计她。
转过身,坐起。
垂见榻上国师。
“是你说喝酒暖身,结果,给的解酒药出现问题。
也许就是你故意设计我,何况,我怎么可能对你说,我喜欢你这种话。
胡说八道的谎话精。”
国师深色的桃花眸,微微闪下。
即便心虚。
国师依旧装作矜持正人君子。
语气不似作假。
“师父,我是正经人,不可能设计师父醉酒非礼我,师父不要怀疑我,是师父说喜欢我,只是师父醉酒不承认,我并非谎话精。”
沈棠并不相信国师所言。
回忆国师曾经钻她的被窝,像只狼崽子非礼她脖颈的行为。
沈棠气恼凶巴巴:“你就是不正经,谁家正经人像你,爬被窝。”
国师心底暗暗嘀咕着。
爬自己夫人的被窝,有什么不对。
正常人都会爬自己夫人被窝,只有不喜欢自家夫人的男子,才会喜欢和夫人分房睡。
沈棠瞥了一眼国师,下了床榻。
沐浴之后。
沈棠走出屏风。
睨见国师一袭深竹月颜色的温雅长袍。
沈棠身着明艳御寒的红裳。
国师本要走向着沈棠。
沈棠不理会国师,越过国师,坐到榻前,吃下新上的糕点。
国师微叹。
走近。
妄图哄哄他的夫人。
沈棠幽幽的眼神,看向一旁坐下的少年国师。
“我办事的时候,不许打扰。”
国师轻轻颔首,乖巧听话。
修正忆起那位梦里的少年,正是和曾经的商晏,容貌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可确定,那位少年并不是真的商晏,是一缕魄,不是完整的商晏。
思及。
修正目光凝视国师的容色。
即便怀疑国师可能是商晏,他也不能告诉宿主,毕竟宿主如今,忘记商晏。
片刻。
沈棠揉下时不时泛痛的眉心。
忆起阎朝忌。
未时,旁人冬狩猎物。
沈棠出现安静的一处位置,很少有人注意到。
阎朝忌得知沈棠在这里,几步走向。
沈棠侧过身,乌眸看着阎朝忌染上不怀好意的眼睛。
阎朝忌本想接近。
蓦地。
沈棠抬起弥漫药粉的手帕,挥向阎朝忌。
阎朝忌头晕眼花,摔躺地面。
沈棠柔白素手抬起藏着的绳子,绑到阎朝忌的身上。
阎朝忌四肢无力,嘴巴被手帕堵住。
沈棠易。容阎朝忌的脸,化成和本相不符合的女人容貌,放到树上挂着。
阎朝忌闭着眼睛,哪里知晓自己的处境。
他是想自己祸害完沈棠,再让别人来,这样的情况,彻底毁了沈棠,让沈棠听他的话。
沈棠今日听到国师安插的眼线,告诉她这些,知晓阎朝忌今日的安排。
半晌。
阎朝忌安排的人,并未见过沈棠,只知沈棠的位置。
沈棠易。容。阎朝忌的脸,去见他们。
他们前往无人常去,没有猎物的树林。
阎朝忌渐渐感受到不对劲,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他们。
沈棠往他们的身上下药,他们并不清醒,分不清男女身体,只是看到阎朝忌那张女子的脸。
良久。
沈棠打晕着他们,清洗阎朝忌脸上的易。容。
阎朝忌蕴满怨恨的眼眸,死死盯着沈棠的脸。
沈棠勾下弥漫嫣红的唇。
“你实在是太碍眼又太自信了,还是死去比较好,但我不会自己杀你。”
阎朝忌受一番屈辱,没想到会迎来死亡。
沈棠的手帕堵着阎朝忌的唇,阎朝忌无法求救。
易。容。阎朝忌的脸,前往皇帝的帐篷。
明目张胆的刺杀皇帝。
皇帝本以为是私下谈事,没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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