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居然还没有写到正事

这是唐斌羽今天第五次感受到有奇怪的视线跟着他。
  至于视线的来源…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事实上，在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些视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谜底了——提坦的尾巴从墙壁后头露出来半截呢  !
  只需要稍微回忆一下看最近那只小家伙最近都在和谁厮混在一起，谜底就一清二楚了。甚至不需要他多绕上两圈，这些跟踪者就自己露出了马脚。
  …算了。唐斌羽只稍微想了一下就立刻放弃再多猜测些什么了。小孩子有活力爱造作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反正那帮小孩肯定不会使什么坏招。
  跟在唐斌羽后面的多多等人显然不知道自己早早就暴露了，此时还颇为严肃认真地实行着自己的大业。
  婷婷还是有些忧虑:  “我们不会早就被发现了吧  ?  ”
  刚才多多走着走着被提坦绊了一跤，脸朝地摔了一跤。三个小伙伴还有查理和提坦连忙上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婷婷眼角余光扫过唐斌羽那边，总觉得对方好像往这里看了一眼。
  虎鲨只认为是婷婷想太多:  “如果早就发现我们了，为什么不把我们揪出来呢  ?  ”
  婷婷一时间也给不出回答。确实，唐斌羽除了那一瞬之外，一直都表现如常，完全没有发现他们跟踪了的模样。
  …而且。婷婷看着墙那边一袭白裙的唐斌羽，想象不出对方单纯以为好玩逗着他们的模样。唐晓翼也说过，「这人穿着女装的时候会更要脸一点」。
  “管他那么多呢  !  ”虎鲨「哼哼」地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在找到这家伙真实性别之前还要调查的吗  ?  ”
  他们跟踪了一个上午了，从早饭结束之后就一直偷偷跟着唐斌羽。看着他从厨房出来，上海神号甲板晃悠了一圈，又回到了卧室不知道做些什么。
  他们几个实在也不方便进唐斌羽的卧室。提坦提议说要不要自己进去看一眼，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小蛇进去逛了一圈又出来，说的只是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提坦。”扶幽突然发现什么致命的盲点，“你…你知道…男女的区别吗  ?  ”
  提坦一脸茫然。
  ……………果然  !
  孩子们深刻感受到了提坦间谍行动的无效性。说起来它最初好像也只是因为平时和他们一起玩得多，又觉得跟踪有趣才一块来的。唐斌羽到底是男是女对它也没有什么影响…
  …好像对他们自己也没什么影响来着  ?
  “你们几个围在这里做什么呢  ?  ”
  唐晓翼带着洛基突然从他们背后出现，着实吓了几个人一跳。
  听完他们四个人在这里的原委之后，唐晓翼点了点头，挥挥手说「你们加油」就准备走。他还没走出一步，又被多多拽了回来。
  “唐晓翼，”被唐晓翼的眼神盯得有些犯怂，但多多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唐斌羽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  ”
  唐晓翼挑了挑眉，反问道:  “你们自己调查了那么久，难道没有结论的吗  ?  ”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推着餐车的人走过他们边上，孩子们不得不往边上站了站，给路过的三两个工作人员让个路。
  在餐车轮子滚过的「咕噜咕噜」的声音空隙里，多多发现唐晓翼好像稍微抬了一下眼，看向了他们的背后，但又立刻低下了头。他好奇地也转了一下脑袋，发现自己的背后除了餐车工作人员之外，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他看错了吧。多多疑惑地转回了脑袋。
  “那么，跟踪别人跟踪一上午的大侦探们，你们有什么结论呢  ?  ”唐晓翼续上了刚才的话题。
  “唐斌羽…去的是…女厕所。”扶幽说。
  “我们的早饭都是唐斌羽做的。”虎鲨说，“那个卷饼特别好吃  !  ”
  “虽然看不太出来有化妆的痕迹…但他时不时会去化妆间补妆。”婷婷说。
  “他应该是…女的吧  ?  ”多多最后给出了结论，但又很快陷入了迷惑，“可是他有的时候会在厕所前面犹豫一下，这些也都不是什么决定性证据…。”
  “…”唐晓翼撇过头，躲在洛基边上「噗嗤」了一声，两个肩膀一耸一耸的。在孩子们疑惑的眼神里，他挥了挥手，给出了建议:  “实在那么想知道——”
  迎着孩子们期待的双眼，唐晓翼给出了后半句话:  “不如你们去掀他裙子看看  ?  ”
  “…………………。”孩子们呆滞，又立刻怒气冲冲起来。觉得唐晓翼会给出什么正经答案的他们真是傻瓜  !
  “不会还真信了吧  ?  ”
  唐晓翼心满意足看着孩子们的表情。他显然皮这一下挺开心的，笑着给出了一个正经建议:  “你们直接问问他本人不就可以了  ?  ”
  多多说:  “可是，万一他又糊弄过去…。”
  “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被问了。”洛基解释道，“并不是什么很沉重的事实。他只是单纯的享受别人疑惑的态度，但如果你们去问，他一定会好好回答的。”

  洛基看了一眼他们，继续说: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你们也是伙伴了。”
  有了洛基和唐晓翼的支撑，孩子们也有了些许底气。多多刚转身准备去敲他们往后面一点的那个卧室门，却被唐晓翼拉住了。
  “都说你们傻还不信。”唐晓翼嘲笑道，“你们要找的人早就从房间里面离开了，还没发现吗  ?  ”
  就连查理也「嗤嗤」着偷笑，显然它也早就发现了，等着这个时候看孩子们的乐子呢。
  什么时候  ?  !  孩子们呆滞。他们分明一直站在唐斌羽的房间门口…。
  多多蹙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他回忆起刚才唐晓翼异常地一抬眼，立刻推断出了答案:  “是趁着餐车，躲着我们出去的吗  ?  ”
  唐晓翼和查理赞许地点点头。
  不过孩子们可高兴不太起来…甚至会躲着他们离开。这说明他们的跟踪确实很早就已经暴露了。
  “就你们那点跟踪技巧对付他  ?  还远远不够看的呢。”分明不是自己被跟踪，唐晓翼也不知道在自豪什么。他带着洛基往走廊那边走去，走一半回头招呼着孩子们:  “还不走吗  ?  亚瑟喊我带你们过去，唐斌羽也一起过去了。”
  好哦  !  。四个孩子连忙屁颠屁颠跟上去。
  -
  唐斌羽和亚瑟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唐斌羽和托盘上面的马卡龙死死地彼此对视三千万年，恨不得眼珠子都要掉下去那种。
  “这是在干什么。…行为艺术  ?  ”唐晓翼评价。
  唐斌羽严肃看向唐晓翼:  “已经吃了一块了…我多吃两块不会发胖吧。”
  亚瑟无奈地笑笑:  “我和他说多吃两块没什么，但他还在犹豫。”
  唐晓翼会意，走前两步直接把最后两块马卡龙塞到嘴里卡巴卡巴吃了。
  “…。”唐斌羽恶狠狠盯着把他最后两块马卡龙吃掉的杀人凶犯，眼神活像是要把唐晓翼当马卡龙平替一口闷了。
  唐晓翼死不认罪，坦坦荡荡任唐斌羽盯:  “直接帮你解决了问题来源，不谢谢我吗  ?  ”
  “…真是谢谢您。”
  唐斌羽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这不情不愿两个字的。他的嘴上虽然说着「谢谢」，但浑身上下都满了「今晚就刀了你」。
  但就算这么说，唐斌羽也心知肚明就算再多人来劝自己，他也还是会一直纠结。唐晓翼这么一抢反而真的把矛盾的根源解决了。他自己也不是什么不吃就开始闹腾的人，没了就是没了。
  于是唐斌羽的怒气也只维持了几秒，很快就消了下去。
  亚瑟看这场小小的争闹落下帷幕，他先招呼着所有人坐下谈话。刚打算说为什么喊他们过来，却发现孩子们时不时地往唐斌羽那边看去，眼神有些许犹豫，似乎有话要说。
  而唐斌羽一如既往地对这些非敌意的眼神十分的不敏感。没了马卡龙之后，点心盘上其他的东西对他其实没什么吸引力，于是这人只是拿着手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等着亚瑟说话  (  *他甚至一副如果亚瑟再不说话就要随口编两句茶叶点评了的状态  )  。
  这并不出人意料。亚瑟想。于是他笑着看向那边坐姿有些许拘谨的四个孩子，替唐斌羽问道:  “在我们说正事之前，多多，你们想和斌羽说什么呢  ?  ”
  “  ?  ”唐斌羽一副「还有这事  ?  」的模样。
  四个小孩看了彼此一眼，多多站出来当代表发言人:  “那个…唐斌羽。”
  “嗯。”唐斌羽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多多: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唐斌羽:  “…。”
  唐斌羽:  “这是所以你们跟踪我一上午  ?  ”
  看吧  !  果然暴露了  !  。四个孩子移开眼神，不敢面对唐斌羽的眼神，是在心虚到说不出话。
  唐斌羽沉默地看着害怕的孩子们，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太恐怖了。他还特地从包里面摸出一个小镜子看了一眼………
  …好像没问题啊  ?  唐斌羽疑惑。
  但再不说话好像气氛会更加尴尬。于是唐斌羽想了想——眼神刚好晃过边上的唐晓翼，回忆着说道:  “没什么的，当年羽之——”
  “别移开话题。”唐晓翼打住唐斌羽的话，不知道是防止人家揪他黑历史还是觉得这人又要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他们四个问题呢。”
  多多等人点点头，认认真真盯着唐斌羽。这人每次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地选了个别的话题，然后带着整个对话往远离他自身的方向跑去。这种错误可不能再犯  !
  唐斌羽困惑于他们的严肃模样:  “我没说过吗  ?  …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你们好像问过我吧。”
  “那你回复了吗  ?  ”唐晓翼耸肩，提示道，“别告诉我你已经提前开始记忆衰退了。”
  唐斌羽歪着脑袋，纠结了半天「有」与「没有」的答案。最后他也耸耸肩，意思不知道是「我记不清了」还是「我没说过」。
  但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唐斌羽坐了端正回去，轻描淡写地回复了这个纠结孩子们大半天的问题:  “…直到我六岁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生理上是男性。”
  直到六岁的时候  ?  唐斌羽话中的前提引起了DODO冒险队大家的注意。小伙伴们刚打算追问上一句，就看到唐斌羽已经扭头看向了亚瑟，询问道:  “喊过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  …我们。”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找回话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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