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同居
她让孟然带她回了市里。
走之前，给父母发了个短信，说临时接到通知要回去加班。
她本来想就回家好好睡一觉的，但是孟然说什么都不同意，而是带着她直接往医院走。
也许是真的累了，陈晓晓一上车便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白天没有梦，她睡得很沉，感觉自己一直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行走，远处灯光若现，永不到尽头……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满目的白。
右手上吊着一瓶葡萄糖，药水顺着输液管进入她的身体，让她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
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感觉有些茫然无措。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走进一群身穿白衣的人，为首的人，陈晓晓很熟悉，正是孟然。
“孟医生，这是病人的检测报告。”
一旁的小护士，早已在等着他，见他进来，就将手里的报告递了上去。
那人却没有立刻接，而是附身查看了会儿她的情况，她感觉到他的手在掰开她的眼皮，然后又搭看了她的脉象，见没有异常，才安心看报告。
他越看眉头就越皱越紧，他知道陈晓晓睡眠不好，哪知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一个人连续一个多月没有睡好觉是种什么概念，精神差到极致，时常会看到幻觉，身体的各项机能也都降低到最末端，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也幸好陈晓晓懂得自我调节，不然不出十一天，很可能会休克死亡！
今天他如果晚到一刻，后果不堪设想。
“你究竟梦到什么了，让你害怕成这个样子，可以跟我说说吗？”他拖了一条凳子在床边坐下，重重地叹息。
陈晓晓张了张嘴，但是张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并不知该如何说起。
见到她这副模样，他心下叹了一口气，“你不愿跟我说也可以，我打电话给叔叔阿姨，到时候让他们来问你也好。”
“……”
孟然欲擒故纵，身为医生，他有一百种方法对付不配合的病人。
果然被单下的女孩有了动静。
“我跟你说，但你别告诉我爸妈。”
曹卫东和陈染一直都很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是知道她还发生了这些事，估计会疯掉，特别是陈染受不得惊吓，她不敢拿她的身体来开玩笑。
“你说。”孟然点点头，坐直身体，已然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陈晓晓踌躇了许久，才豁出去般开了口：“我、我遇见了鬼。”
“……”孟然双目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果然是这样，正常人听到这些话，一定觉得很奇怪吧，更何况孟然还是医生。但是陈晓晓一旦开了口，哪里还能止得住。
“我只要一睡着，那个人就会出现，已经有一个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像影子一样缠着我，有时候在地铁里，有时候在漆黑的楼道里，还有那天，他想让车撞死我……。”
“孟大哥，怎么办，我又没有做坏事，他为什么要纠缠我……”
陈晓晓说着说着，快哭了起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神又临近崩溃。
孟然赶忙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
“他在梦里对你做了什么？”
不知是不是陈晓晓错觉，孟然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神光深得难以揣测。
“他……他……他……”
陈晓晓有口难言，一连说了好几个“他”字都没有将话说出来，原本苍白的面容闪过不自然的红晕。
孟然的脸色沉了沉，抱着陈晓晓的手臂竟不自然的收紧。
许久，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道：“你最近可能太累了，产生了一些精神幻觉，这世界上哪里存在什么鬼呢，我给你开一些安抚情绪的药，睡觉之前记得吃。”
“有效吗？”
“只有你乖乖的，就有效。”孟然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起身开药去了。
陈晓晓望着那个背影，竟一时有些怀疑，但他是医生，她该顺从配合的。
在医院里只待了一个晚上，陈晓晓就出院了。
她身体没有问题，就是精神疲惫而已，孟然将她送回公寓，看她下车之际，突得拉住她的手，道：“晓晓，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些早，你听了可能会生气，但我实在不放心你，万一你又像昨天那样晕倒，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我们迟早是要结婚，你要不要早些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阿姨那边，我会去跟她说的。”
“……”
陈晓晓没想到孟然会说这些，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她站在原地不动，孟然就看着她不离，亲和的脸上居然难得带了一丝倔强。
炎炎夏日的中午，吹过一阵凉风，陈晓晓冷的浑身一颤，她瞬间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内心在强烈的拒绝，甚至在叫嚣着她快点离开这里。
陈晓晓努力压下内心的激动，勉强扯出一个笑，道：“我考虑下可以吗？”
孟然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盯着她，眼神仿佛与她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冰冷强烈！
她脑中空白，往后退了一步。
“好。”许久，车内的男人才放过了她，脸上又恢复亲和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一个礼拜。明天开始我刚好要出差一个礼拜，我回来的时候，你记得要告诉我答案。”
男人说完，又道了一声午安，驱车走了。
一个礼拜后，好像那天是中元节。
陈晓晓有些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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