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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草堂村


看见心丹在小儿腹内,发生在小儿身上的种种奇迹就不足为奇了!有了心丹他幸得存活,但也失了父母,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刚刚在青溪里洗澡澡也许使他找回了在妈妈腹中的熟悉感,他有些兴奋,突地一个鲤鱼打挺,挣脱了长风的怀抱,一头跌入青溪中。长风大惊,神速伸手去捞,只捞了个寂寞,小儿早掠出老远。长风连忙去追。那小儿并不下沉,,像个木段儿似的浮在水面上,脚无意中踢蹬几下,这使他像条飞鱼似的不时弹飞起来。幸亏这青溪是弯弯曲曲的,小家伙不会拐弯,遇到了第一个弯道就直接弹到了岸边的草丛里。长风脚尖点地,使出轻功诀神剑出云,试图接住他。无奈离得太远,眼见小儿抛物线似的下坠。这要摔到地上,这么小的孩子……预料中的“嘭”的一声没有听到,反见到小儿借得一片落叶,悠悠地荡起了“秋千”。

        长风赶过来把小儿抱在怀里,只觉滑溜溜的软乎乎的可爱死了。有心骂他几句,还是忍了吧。可不等你骂,他竟然咧嘴哭了起来。“哇哇”大哭的声音震得回音无数,附近悬崖上好多野果被震下来,一个软乎乎的胖果子正好落在小儿的胖乎乎的胳膊上,小儿眼一瞪,停了哭声,一把抓起果子吮了起来。

        火焰兽来到长风的身边,貌似提醒长风该赶路了。上了这绝壁青崖,离草堂村就不远了!

        长风突然想到小儿父母就给他留了一块被子,不能扔,洗洗给他做纪念吧!遂回头找了那“黄金万两”的被子,拎了一角在水里来回晃,意图先荡两下,回去再让红玉好好洗洗。没曾想小被子在水里一浸一抖,脏兮兮的便便瞬间消失,被子干净如新,而且干干,好似根本没有浸湿过。长风心下称奇,试图把小被子给小儿包上,却迎着阳光,隐约见上面有字。仔细看处,写着:“叩谢高人救得小儿一命!可用吸经第八法把心丹吸出,赠予恩人!勿使小儿习武!切记切记!!”字迹潦草,显见匆忙。但仍不忘叮嘱勿学武功,足见其真切希望孩子不要再涉足险恶江湖。后面还有几个字,什么“也可掷入寒冰泉……”之类的,就有些太模糊辨不清了。

        这是梅若英的绝笔了!时间太仓促,没有写完,也没有写出谁是仇人——没有第一时间写仇人的名字?一是可能不想再冤冤相报了,二是也许敌人太强大了,根本无从报仇。长风默默思索,用被子包住了小儿。

        骑着火焰兽边赶路边自言自语:心丹还是留给这小子吧!这家伙不会浪费这只宝物!

        长风跃上火焰兽,抱着“滋滋”吮果的小儿,沿着青溪向青崖崖顶奔去。青崖顶高耸入云,长风刚刚休息的地方比较缓,越往上越陡,想要上去势比登天。火焰兽熟练地找到一个洞口,纵身一跃,落到洞里一个极窄的小平台上,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掉到旁边的深渊里。接着又是几个这样上上下下的跳跃,眼前突然一亮,慢慢往前走,就走出了山洞,看到一个平坦而宽广的大山坡。放眼望去,不远处,彩霞满天的绚烂中,缕缕炊烟从一排排错落整齐的小泥房房顶升起,一派浓浓的人间烟火。

        火焰兽刚走出山洞,一条浑身纯黑的大狗就迎了过来,伴着火焰兽前行,不咬不叫,像多年的老朋友。

        长风猫下腰拍拍大黑狗的头:“就你耳朵灵!”说着跳下马来,长出了一口气,喜悦地四下望着,嘴里说道:“真好!”

        大黑狗围着长风又蹭又拱,末了,用鼻子嗅了嗅小儿,摇摇尾巴,跑到一边找火焰兽玩去了。

        一大群人从屋子里跑出来迎接长风。大家说着笑着围在长风的左右,一个红裙少女把小儿接过去,长风叮嘱一句:“红玉,把小家伙抱壮壮妈那里给他喂些奶。他很调皮,声音很大,别害怕!”小儿黑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也不眼生,一副感到饶有趣味的模样,甚是逗人喜爱。

        红玉答应了一声,转身钻进房去。小泥房的里面是相通的,穿过了几道门,就来到了李婶的屋子。李婶正给壮壮喂奶,小家伙被养的膘肥马壮的,扔蹬个小肥腿边吃边玩呢!红玉把小儿往李婶怀里一放,反手抱起了壮壮,嘻嘻一笑说:“这小子来跟壮壮抢食儿来了!”

        李婶轻轻抱起小儿,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这是长风捡回来的小宝宝吗?好可爱啊!”说着上去就亲了一口,把小儿亲得眼珠子都直了!那边壮壮不干了,气得咧开大嘴嗷嗷哭了起来。红玉赶忙把壮壮放回李婶的怀里,俩小孩你推我打地一人霸占一边,秀起吃奶大法。这一秀立见真章,小儿这边“嗖”的一声奶水就被吮个干干净净,然后,他又推开壮壮,把壮壮这边的奶水“嗖”的一声也吸个干净,再然后坐下来瞪着壮壮。壮壮大概被这虎相唬住了,傻愣愣地望着小儿,忘记哭了!

        李婶和红玉也傻了,没见过这样的吃将,俩大人俩孩子全都大眼瞪小眼,大人醒过腔来哈哈大笑,壮壮哇哇大哭,小儿一看,谁不会哭啊,也哇哇大哭起来。

        小儿这一亮嗓不要紧,像闷雷炸在耳旁,土房都摇了三摇。李婶一把捂住壮壮的耳朵,抱着孩子拉了红玉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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