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清月
“你……”
“我怎么了?是你偷看我在先,还不许我看你了。”李欣承蹭着陆亦臣挺立的鼻尖,“好看吗?”
陆亦臣没有说话,他自知理亏,由着李欣承的鼻子在自己身上乱嗅。
“我好看吗?”李欣承又问。
陆亦臣还是不答。
身下人的沉默并没有让李欣承不开心,反而颇为受用,他笑着说:“第一次看没收你钱,这次可要收钱了。”
陆亦臣的脸又涨红了,他推了推李欣承,“别闹了,起来。”
“不起。”李欣承摇了摇头,“你得给钱。”
“没钱。”陆亦臣声音小的可怜,他知道刚刚被李欣承抓了个正着,李欣承对他肯定又是一番挑逗,他羞红的脸尽量躲开李欣承的眼睛,又催促道:“快起来。”
“没钱啊——”李欣承开始对陆亦臣上下其手,从腰上摸过来的手抓住了陆亦臣正推他的手,他拿起来轻轻一吻,“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不收你钱了。”
被握住手的陆亦臣还在小幅度地挣扎,他有些后悔今天早上的行为,看什么脸,倒不如多睡一会儿,他看着身上的人,又羞又恼道:“胡闹。”
但是那个胡闹的人并不收敛,凑过脸来,“亲一下,就一下,亲完我们就起床。”
他知道陆亦臣不经逗,一直把握着尺寸,但他今日想得寸进尺一下,他在赌陆亦臣还是对他有些好感的。
昨天晚上忙到后半夜,回到寝殿看到陆亦臣走了也不惊讶,他走出门的那一刻就知道陆亦臣会离开,但他躺在床上时,想到昨晚的温存,深刻地体会到了“孤枕难眠”这四个字,他便起身来寻温暖。
可他的想寻的温暖也辗转难眠,虽然意识朦胧,但是能够看到陆亦臣睡的不安稳,他等着身上的寒气被炭炉的热驱走之后,上床拥着陆亦臣而眠。
一夜安眠之后便得到了一个好晴天。
他刚刚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陆亦臣温柔的眼眸看着自己,就像冬日清晨的暖阳照射下来,照到他的心里,暖融融的。
由心底而生的温暖洋溢成嘴角的微笑,李欣承笑着看着陆亦臣羞红的脸,如若不是真的偷看被发现,陆亦臣不会任由自己折腾他,也不会脸涨的通红还不敢看自己。
他想用这一个吻来赌陆亦臣在慢慢接受自己。
陆亦臣侧着脸不敢去面对李欣承,尤其是他那张一看就想到绵软柳絮的脸,正思考着如何让身上的人心甘情愿的起来,腰上被人轻轻掐了一下,不疼不痒,但让他微微蹙眉。
若有若无的触碰不是瘙痒而是在催促,陆亦臣抽出手打开李欣承乱动的手,转过头来,小声问道:“当真?”
李欣承听后欣然一笑,“当真。”接着就把脸凑了过去。
陆亦臣看着李欣承近在咫尺的脸,自己呼出来的热气都能喷在他的脸上,陆亦臣轻阖眼眸,微微抬头靠近,想象中柳絮一般的绵柔感不曾触及,唇瓣所感皆是温热。
唇瓣的柔软紧贴着自己的唇齿,属于李欣承的温柔又充满了自己的口腔,陆亦臣呆呆地接受着,以至于自己的手臂被李欣承拉到了他的脖子上都没有发觉。
两具身体紧贴着,李欣承的手托着陆亦臣的后颈与自己唇齿相依,他唇间的温柔掩盖了内心的躁动,他慢慢探寻着陆亦臣深处的温顺,像是探寻空中的一轮清月,纵使这轮月亮看着清冷孤傲,但他的深处定有无人发现的温顺柔和。
良久之后,李欣承才慢慢放开陆亦臣,他伸手擦了擦陆亦臣嘴上残留的水珠,擦干之后又忍不住啄了一下,笑着说:“起床吧。”
刚说完,李欣承就听到了敲门声。
门外的方觉因紧张而颤抖的声音传来,“皇上,臣有事禀告。”
“何事?”李欣承有些不悦。
方觉沉吟片刻,说道:“瑞王殿下的事。”他虽然知道李欣承不会对陆亦臣隐瞒任何事,但还是没敢把事情说全。
“朕知道了。”李欣承随口应了一句,转而对陆亦臣说:“临近年关,事情多了起来,可能会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睡觉前喝点助眠的茶叶,安神的熏香也要点上,别再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陆亦臣面对这么无微不至的关怀有些无措,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便催促道:“你赶紧去看看瑞王殿下吧。”
李欣承知他害羞,便不多言,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后便起身穿衣离去。
可他这一离去,却听到了一个噩耗,原本昨夜阴霾散尽,今日是一个好晴天,不成想自己的四哥仍置身于阴云之下。
方略跟在身后细说,期间提到了潘宜现下养在瑞王府,李欣承就顿住了脚步。
“去瑞王府。”
“是。”
方觉正要再跟上李欣承的脚步,却被李欣承的一句话劝了回去,“你别跟着了,你留在隐青院替换流火,让流火跟着朕去瑞王府。”临了还添了一句,“要是再敢惹陆亦臣生气,朕就谴你回你哥那里。”
方觉一听要回到他哥那里,便打包票说:“皇上放心,这种事肯定不会再发生了。”
李欣承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
远山的暮鼓敲响,赤红的晚霞铺在天边,少女拿着绣好的棉袄娉婷而立,望着远处发呆。
望不出院墙,也望不到郎君,一方小厅,载满相思与愁丝。
姜玄明看着陶家的姑娘快要望成望夫石了,重重地叹了口气。
陶清月闻声转过身来,“姜伯伯?您怎么来了。”
姜玄明点点头,走进亭子,“你爹远在肃州肯定不放心你,我来替他瞧瞧。”姜玄明看到了陶清月手里的棉袄,打趣说道:“棉袄做的如此厚,你爹穿上肯定冻不着了。”
“这……”陶清月略施粉黛的脸上又映上了一层晚霞红,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手里的棉袄,“哎呀,姜伯伯您就别寻我开心了。”
“哈哈哈哈,月儿真是长大了,留不住了。”
映在陶清月脸上的晚霞更红,“这不是因为西北严寒嘛,总得穿的暖和点,万一冻着了,仗也打不好了。”陶清月把棉袄放在石桌上,准备叠起来。
姜玄明轻笑,摸了摸棉袄的厚度,“哼,这么厚的棉花,那小子打仗怕是要伸不开胳膊了吧。”
“伯伯!”
“好了好了,伯伯不拿月儿寻开心了。”
姜玄明自己孤身一人,好友陶修远也只有一女陶清月,陶清月得两人宠爱并没有恃宠而骄,而是性格率真可爱,让人好生喜爱。
“他现在是大将军了,不要再叫人‘小子’了。”陶清月边叠衣服边嘀咕。
“是啊,他现在是大将军了。”姜玄明坐在了石凳上,望着亭外的天空,一脸惆怅,“韩将军刚打了胜仗,为西北百姓谋福了。”
“那是自然。”陶清月叠好
衣服后也坐下,脸上是不同于姜玄明的喜悦。
一想到韩鸣弦,陶清月就止不住的笑意挂在脸上。
韩鸣弦是天下人的英雄,也是她自己的英雄。
她忘不了在剧烈摇晃的马车里得到的一瞬安稳。
韩鸣弦一己之力拉住了受惊的马车,让肆意横行的马车止住了脚步,马车里的自己也得到了安全。
隔着轿帘,他看到了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皮肤是秋日农田里小麦的颜色,照射在阳光下,充满着安全感。
日后说起时,她才知道隔着轿帘,韩鸣弦看到轿中的她差一点没有拉住缰绳。
每次想到这里,陶清月都会傻傻地笑,可他看向姜玄明一脸愁容,不禁敛了喜悦,关心地问:“伯伯是累吗?怎么一脸的愁字。”
姜玄明重重谈了一口气,“昨夜与皇上议政到很晚,唉……”说着说着没有说下去,他又谈了口气。
“哦。”陶清月点点头继续整理她做的棉袄,不好奇也不多问,官场上的事她一介女子不需要过多了解。
姜玄明看着眼前陶清月乐滋滋地看着新做好的棉袄一脸幸福。
虽然不是他的女儿,但他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也是捧在手心里看这长大的,交给韩鸣弦他也放心,可眼下他真的笑不出来。
姜玄明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为你指婚了,明天一早就宣布,年后完婚。”
震惊与惊喜交织陶清月眼里,“真的吗?”她实在忍不住心底的喜悦,又问了一遍,“姜伯伯,这是真的吗?这件事怎么还惊动了皇上?”
姜玄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刚刚得知自己真的要嫁给心爱的男子的陶清月,她是满心的欢喜与愉悦,而他是满脸的无奈与心酸,他淡淡地说:“昨夜商讨出来的,说是韩将军镇守西北有功,你爹不在,让我来告诉你。”
陶清月已经语无伦次,“虽说我与韩大哥心意早通,可这也太快了,年后就完婚,会不会太仓促?”
姜玄明握住陶清月激动的手,说:“皇家给办,按郡主的礼制来。”
“郡主?”
姜玄明微微点头,“不错,皇上已经拟旨,明日圣旨便会到家。”
陶清月难以相信,她成个亲怎么要成郡主了?
姜玄明声音压抑,对此事没有半分欢喜,“不仅如此,明天你就进宫,由皇上亲自指派教习嬷嬷教你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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