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电话
霄珩从乔子予诊室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下班时间。工作人员早已经都走了，乔子予坐在办公桌前正埋头处理工作。看见霄珩迷迷瞪瞪地从躺椅上坐起来才从专注中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又在你这儿睡着了！”霄珩有些歉意地说，顺便拿起茶几上自己刚才喝剩的水打算喝上一口。
乔子予正好走到霄珩跟前，先一步拿走玻璃杯，温润地说：“水凉了，我再给你换一杯！”
霄珩刚睡醒，嗓子正干，就想喝口凉的：“没事！”
乔子予却一缩手，霄珩拿了个空，再一看，乔子予已经把水倒进了旁边花架上的一盆绿萝里。
霄珩一怔，也没好再说什么，只在乔子予接水时说：“接一杯凉的就行！”
乔子予点了点头，照霄珩说的，接了一杯凉水。
高尔夫球场
“喂？”
“你在哪儿？”
“我在高尔夫球场！”男人独自开着一辆米白色的高尔夫球车慢悠悠地行走在碧绿开阔的草坪上。一套价值不菲的球杆跟着车子的摇晃“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但男人手里的电话却是一支只有2g信号的老人机。
“你还有心情打球？”电话那头焦躁地像个咆哮帝。
男人惜命地把老人机拿开握在手里，专心地开着车。老人机只露出单调的蓝色小屏幕和男人腕上的劳力士面面相觑。不过老人机有老人机的优势，即使离耳朵再远，还有周围的噪声，但电话里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阻力地清清楚楚传出来。
“养了十多年的鱼都插上翅膀了！”电话里头又拔高声音吼着说。
男人不屑地抿了抿嘴：“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也沉不住气！没事的！他成不了气候！”
“你说得轻巧！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进先衍和！”
男人特别注意行车安全，他把车子停在一个周围没人也不影响别人打球的地方，然后把老人机子扔在副驾驶座上，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道：“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有时间了解了解！”
“什么？”电话那头被男人的揶揄结结实实地噎住。
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老人机，接着道：“他是霄家公子，是先衍和的人。就是霄白锦在十二年前死了，除非他霄珩开口自动放弃，否则，他一定会进集团内部！我们根本谁也阻止不了！你到是阻止了，有什么用？”
电话另一头气愤地沉默了一阵，又把矛头指向了霄白锦：“霄白锦这个老混蛋竟然还留了一手，要不然他一家早在十二年前就一起见阎王了！”
男人墨色的偏光□□镜下一双眼睛微眯着，好一会儿才轻轻吐了一口气出来以缓解自己不小心陷入谷底的情绪。
“那些既定事实的事再纠结也没什么用。他进入地产这方面你也不用太担心，出了什么事自会有人顶着，砸不到你头上！”
“哼！你可不要太高枕无忧了！他这才进集团多长时间，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今天乔子予一早给我打电话，说他的手机和电脑都被黑了。他怀疑是霄珩干的！不过你放心，里面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男人眉心拧了拧：“行了！我的人一直盯着他呢。这个事情我再核实一下。霄白锦留那一手既是霄珩的护身符也是他的催命符！现在他已经成年了，那些藏在霄珩身后暗中保护他的人我也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他霄家活不出今年！”
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口气不悦地问：“你又派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对电话那头的质问语气很不满，加之从接通到现在电话那头也是一直在埋怨。当下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怎么了？什么时候我需要跟你汇报了？”
电话那头这才惊觉自己的冒犯，连忙摆正自己原本狗腿子的位置：“是我太着急了！还是您有先见之明，及时在霄珩跟前埋下了棋子。不过霄珩那小子聪明着呢，早就发现了！”
男人听得眉心一紧：“什么意思？”
“他今天在诊室跟乔子予说他发现有人故意接近他，看样子是想伺机暗杀他。”
男人慢慢握紧眼前的方向盘，沉声问：“怎么发现的？”他的人一直很隐蔽，怎么可能轻易被发现？
电话里煞有介事地沉声说：“听说是你派那人有个臭毛病！”
男人脑袋里迅速把自己派出去的人大致搜罗了一遍。这一批用了很多年，专业度很高，而且避免被发现，这几个人也一直是轮值，怎么可能才刚散出去就被发现了？
“什么毛病？”男人问。
电话那头把声音压得很低，感觉很怕丢人现眼似地说：“爱撩拨人！你不会是想唉，那也派个女的呀，怎么找了个男的？你这美人计用得闪了腰了吧？”
男人：“”
见男人“理亏”得无言以对，电话里的人终于感觉自己在巨人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临了了，长吁一口气，说：“好了，就这样吧，你好好想想吧！”
挂了电话，男人越想越气。现在这样的当口，虽说面对的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可这是他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大计划，步步为营算是最低要求了，怎么还能再出这些没技术含量的披露？
男人拿起老人机气急败坏地拨了一个号出去，待对方刚刚接起电话，男人就中气十足地破口大骂：“你tm的有病吧，给我找的是些什么人？基佬吗还是娘娘腔？”
电话那头被骂得莫名其妙：“出什么事啦，老板？”
“不是特种兵吗？怎么还有专门抛媚眼撩人搞基的特种兵？”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比刚才听到的更让男人感觉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算是粗略地搞清了老板发火的理由，随后大喇喇地满不在乎地解释：“别生气啦，老板！你们有句话怎么讲？什么什么猫啊，那个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啦！搞基怎么了，也是美人计啦！”
男人才不吃这一套：“美个屁！用之前你也搞搞清楚，他不喜欢男人！”
电话里的人懒洋洋地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说他身边有个很辣的助理吗，正常男人怎么会不动心？也许——他是呢？”
男人僵住了。
电话里的人又继续安男人的心：“好啦，放心啦！他们都很专业的，无论用哪一种方法达到目的不就行了？”
男人缓了缓感觉要崩断的神经，勉强跟上暂且认为霄珩就是个gay的思维：“但我的人今天跟我说，那小子已经发现他了！”
卖花的怎么可能说自己的花不香，更何况还是他们这样刀尖上讨生活，好赖全凭口碑的不合法组织。
电话里的声音一时变得不悦：“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的人都是三人一组，互相监督，相辅相成。如果有人被发现，我说过可以先灭口再向我汇报！”
“”
“放心啦，你是了解我的口碑才来的，再说我们也合作很多年了，我可是从来没有失过手哦！”
一颗白色的高尔夫球在男人墨色的偏光镜上倒影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男人寒声嘱咐：“最近如果有机会就动手！”
电话那头的暗杀组织回答的特别痛快：“知道啦！免得夜长梦多嘛！”
男人悻悻挂了电话，但心里却疑虑重重，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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