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真正的内鬼
“我申请参与此案！”凌姗没有丝毫犹豫。
邝文斌的反应却让凌姗差点崩溃：“你和失踪人员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个案子，局里要求，你必须回避。”
语言准确，谁都听得出来，邝文斌的话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凌姗愣在当场，但却无力反驳。她不仅告诉欧阳凯自己和乔北正在谈恋爱，她还将自己和乔北谈恋爱的事情在微信上发布，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单身。
虽然，这里面的小九九，只有凌姗一个人知道。
虽然，她只是想让那个唠叨的老妈不再催促自己和欧阳凯继续交往。
虽然，她真的喜欢乔北。
虽然，她也渴望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可是，当联系不上乔北的那一刹那，她已经惊慌失措了。她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举措，会导致自己连专案组都进不了。
这让凌姗顿时有一股浓郁的焦灼感弥漫，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丝毫使不上力。
“我警告你哈，不要想着自己去查案。你要在不了解案情的情况，鲁莽行动，误了警方破案，我会第一时间把你下调到派出所去当一名户籍民警。你要知道，我说话是算话的，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邝文斌岂能不知凌姗的心思？三言两语就将凌姗给镇住了。
凌姗不怕自己下调，但她怕自己的行动给警方添乱。她是刑警，而且已经入警队一年多了，她知道鲁莽行动的后果。
一腔的担忧已然全部挂在脸上，凌姗有些哀求的语气：“邝队，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希望你尽管找到小北，你知道，他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没有他，我的人生也没有意义！”
邝文斌眼神里泛出一丝复杂的味道，但很快镇定下来，皱眉斥道：“赶紧回到你的岗位上去，这个案子，自有我们的同事会跟进，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同事吗？他们是你的战友，你要充分相信他们，然后做好你的工作，这样才能更好的支持他们，明白吗？”
“明白！”凌姗还能说什么呢？
……
另一头。
胡苒心里无由增添几分失落。和乔北一餐之缘，让胡苒对这个吊儿郎当的男孩子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情絮，只是连她自己都不自觉。
可是，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对方还是一个自己绝对无法比拟的警察。论身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小女生，不说家里不能给乔北事业上带来任何的支持，反而在某种程度上会给乔北带来累赘。
自己更是没有任何能力，能进新城，也只是人家给自己一个机会而矣。更何况……
胡苒不敢想下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不知不觉已回到自己家楼下，却发现楼梯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小青年，见到胡苒回来，立马从台阶上蹦起来，几步走到胡苒面前，嘻嘻笑道：“小苒！”
“你来干什么？”胡苒脸色一下变了。
“我来看看你啊。”青年奇装异服，一撮黄毛顶在头上，仍然一付嬉皮笑脸的样子，这让胡苒极为反感，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青年，要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惹上那么多麻烦，自己的弟弟也不会蹲监狱。
“滚！”胡苒对他没有任何好言语。
青年却不以为然，竟伸手去揽胡苒的肩膀，被胡苒一把甩落，脸色有些讪然，讥笑道：“傍上大款了？别忘了，你再怎么蹦跳，还是一个坐台小姐。小苒，跟我回火玫瑰吧，那里才适合你。”
“我不是坐台小姐！”胡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她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她曾经在夜场上过班，尤其是在自家楼下，边上全是街坊邻居。这要让他们听见，自己以后就更别想抬起头了。
连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都见不了人。
人言可畏。
这谁都知道，胡苒更是清楚。要不是当初没有办法，自己也不会去火玫瑰上班。虽然自己是清白的，没有沾染那些不良习俗，没有做那些不耻的事情。
但是，谁相信呢？
“哎呦，当了几天小白领，还真把自己当良家少女了？你觉得人家新城的董事长，会相信你一个从火玫瑰出来的小姐么？再说了，当白领一个月能有多少钱？一个月只怕还顶不上在火玫瑰半个晚上的收入吧？”青年冷嘲热讽，全然不将胡苒的话当一回事，两只手仍然不断地去拉扯胡苒的手臂。
胡苒急忙连退几步，以避开青年的纠缠，怒目而视：“你再不滚，我报警了！”
“报警？告我什么？性骚扰？你一坐台小姐还怕性骚扰？说出去，有人信么？”青年背转双手，笑嘻嘻地上前几步到胡苒面前：“放心，我不骚扰你。今天过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上次给我的东西不怎么管用，你还要去帮我拿一样东西。”
“你……”胡苒侧目扫视了一圈，见没有人往这边看来，这才冲青年低声怒道：“你逼我做了一次，还想让我做第二次？我不会再受你逼迫的！”
“呵呵，贞节烈女呗？行，那我现在就去告诉新城的人，说上次的方案是你偷出来的。让他们都看看，新城真正的内鬼其实是新来的前台小文员，还和董事长不明不白……哦不，你就是想勾引他对吧？”青年笑声里带了一丝奸滑，也带有一抹威胁。
“你！”胡苒胸前起伏不定，让站在对面的青年看得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在火玫瑰的时候，青年好几次想占胡苒的便宜都没能占上，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这个身材极好的女孩。
说不定，还是一个处。
青年的欲望在见到胡苒的那一刻起，不由得再次被撩起。虽然胡苒身上穿的只是简洁的工作服，但仍然让青年的精虫在脑袋里急速穿梭。
胡苒当然能感觉到青年目光里的邪恶，将手袋抱在胸前，怒道：“上次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拿到新城的参展方案，你从此不再纠缠我。现在又出耳反尔，我现在还会相信你么？”
“这次我保证，只要你帮我一次，我绝对不再纠缠你。你放心，我对天发誓！”青年信誓旦旦。
“滚！”胡苒不想与他再纠结下去。
她不认识乔北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可以做。
现在，绝对不行。
她已经知道，那个保自己弟弟从监狱里出来的人就是乔北。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乔北在会上那种愤怒的眼神，当乔北将朱明明赶出新城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了自己化身为朱明明，在万人所指下，灰溜溜地从新城走出来。
后面是无数双足可以杀死人的眼睛。
在新城的几个月里，她完全感受得到，新城里的每一个人对自己的一种尊重。也感觉到乔北对自己的尊重，和关注。
那天晚上，她告诉乔北，自己在火玫瑰上过班，可他却毫不在意，还对自己说了很多很多平时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的话。
她知道，那些都是他的心里话。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渐渐的对这个男生起了好奇之心。
她只是知道，不能再背叛他。
无论如何！
“站住！”青年几步上前，拦住胡苒，讥笑道：“还假装正经呗？你要再这样，我现在就去告诉新城的人，说出你之前的事情，看看大家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
“你……”胡苒忍下一口恶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你又想让我干什么歪门邪道的事情？”
她知道，青年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她已经看见，有几个邻居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她不想和青年在楼下纠缠不休，她知道那些阿姨大妈看见青年，眼里总会透出一投复杂的味道。
“这就对了！”青年吊儿郎当的笑道：“这次的事情很简单，不会让你去偷什么东西，只是问你一件事情。”
“说！”几个邻居擦身而过，胡苒微笑着点头。
“乔北在哪里？”青年收起了戏谑之心。
胡苒一怔，她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乔北很少来新城，就是来，也就是在财务室呆一阵子，然后又不见人影，经过前台的时候，连正眼都不会瞧自己一眼。
不，偶尔，他会扫过一眼。
当然，仅仅是扫过一眼。
“我不知道。”胡苒真的不知道，在她的眼里，乔北像是一个四处飞奔的雄鹰，风风火火的过来新城，然后又急急忙忙的飞走。在前台，从来没有过停留。
她只是会在乔北出门的那一瞬间，盯着乔北的背影，然后默默地发呆，直到同事的提醒，才会发应过来。
她经过火玫瑰里面的勾心斗角，已然精疲力尽。她想找一个棵树依靠，但她知道，乔北不是自己可以依靠的那棵树。
他根本对自己不屑一顾。
“不知道？”青年皱眉：“你身为新城的前台，居然会不知道自己董事长去哪了？”
“我真的不知道，公司里的人都在找他。今天警方和电视台的人都来了，说是乔董失踪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会播导寻人启事了。再说，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小文员而矣，你觉得我会知道我们董事长的行踪吗？”胡苒有些无奈，她在新城，只是一个局外人。
这种事情，公司里的高管是不会让自己参与的。
“那你就去打听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人已经勾搭在一起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十二点之前，我要得知乔北的确切下落！”青年有些恼火，原本探知乔北进了胡苒的家门，现在听胡苒这么回应，青年自然怀疑胡苒在对自己撒谎。
胡苒摇了摇头，有些无力地应道：“我没有，我们乔董有女朋友，而且，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再说，我上哪儿去给你打听乔董的下落？我告诉过你，我只是一个小文员。”
“那是你的问题！记住，十二点之前，我要乔北的下落。没有，你小心。而且，我还知道你弟弟在哪上学，你觉得我能找到你弟弟吗？”青年狠狠地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他不担心胡苒会作怪，胡苒的家在这里，他随时可以找到她。如果敢对自己撒谎，自己有的是时间和办法来折磨她。
胡苒立在原地，许久没移动过脚步，好几个邻居和她打招呼，她都充耳不闻，似乎被人下了咒语，给定在了当场。
她不怕青年来找自己，但她怕青年去找自己的弟弟。
他只是一个学生。
胡苒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小麻雀，好不容易逃出一张大网，刚刚扑腾飞得几下，却又被另一张无形的大网所笼罩。将自己罩在其中，严严实实，自己想逃却怎么逃不出去。
可是，上哪儿去找乔北的下落？
而且，我还能出卖他么？
胡苒陷入深深的纠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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