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皆为数据

??朴昌继一直以“暗影追踪”的姿态在通风管道中潜行着，在下降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拐入一个和地面平行的管道中。

        一股怪异的味道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朴昌继皱了皱鼻子，继续向前潜行。通道中的黑暗为他做了很好的掩护，而他作为一个黑暗的追随者–十字刺客，自然不会受黑暗的影响。

        通道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网状的换气孔，同时也透出来一些亮光。朴昌继每经过换气孔的时候，便会停下来观察一番，然后联系着穆曾经讲解过的一些信息，判断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过他渐渐现，这里并不像是地下一层或二层。

        有的气孔下方摆放着各种金属器材，有的可以看到布满血迹的拘束台，有的还有一些身着白色长袍的男男女女在做着什么……这里倒像是生体试验研究所的地下三层。

        朴昌继一边观察着下方的情景，一边缓缓移动，不过在到达一个T字路口的时候，他远远的便停了下来，用目光注视着路口一侧的管壁上。

        那里明明空无一物，但在他的眼中却有一个淡淡的虚影附着在上面，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毫无规律的做着移动。

        突然，一阵来自外部的震颤使得这个空间抖动起来。那个虚影顿时停在了原地，四处张望。

        朴昌继无声的笑了一下，猜到这一定是穆的杰作，于是也不耽搁，就这么大剌剌的向虚影接近。

        这虚影是一个暗之刺客，正用“伪装”掩饰自己的身形。但它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更为高阶的十字刺客正从它面前通过，并且对它做了一个鬼脸。

        朴昌继得意的拐过这个弯道，在下一个气孔中看到下方是一个走道，于是化为一团暗影直接渗透过这层铁网，贴着天花板和墙壁直接下到走道中。

        这里很安静，也没有什么暗之生命体。但联想到管道中的暗之刺客，朴昌继也不敢大意。

        贴着墙角潜行了一段时间，接连通过了数个路口，朴昌继先做了一个简单的观察，随后在脑中生成一个大致的路线图，并且规划好路线，打算做一个仔细的搜寻。

        虽然他没有来过这里，但听到穆说过“人造伊米尔之心”、“伊米尔之心提取液”这些名词。可以想象，这里面一定保存着这么一种特殊的物品，譬如伊米尔之心。

        冰霜巨人伊米尔，那可是奥丁大神用来创造宇宙的根本，伊米尔之心的重要可想而知！一想到这，朴昌继的心情就热切起来。

        一连搜索了几个区域，朴昌继有些失望，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现，都是一些普通的房间。而且几乎每个路口都有暗之刺客潜伏，监视着附近的每一条通道。

        地面还在不停的摇晃，可见穆为了转移保尔西弗的注意力，可谓是不遗余力。

        再转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朴昌继隐隐听到了一些人声，于是辨别了一下方向，悄悄移动过去。

        “……大脑拥有无限的可能，是人类脆弱的身体拖累了它，所以我给了你们强大的身体……”只听到一个声音咆哮道：“可是你们那愚钝的大脑却辜负了我赐给你们的身体！我真应该把你们精神数据全部剥离出来，还原成最基础的数字，然后一个个删除！删除！”

        朴昌继心里一震，停在了原地。

        “那些所谓的神，无非是拥有强大的数据，我们只要找到其中的关键，我就可以修改你们的数据，让你们每个人都变成神。可是，你们这么多人，拥有这么多的试验品，耗费了上百年的时间，对伊米尔之心的解析成果却还不如我的十分之一！”咆哮声还在继续。

        “为了争取时间，我已经毁掉了里希塔乐镇，但剩下来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如果在一年之内你们还没办法交给我一个满意的成果，我就让你们全都变成魔物，承受永世痛苦的轮回！听到没有？现在，都给我滚！”

        随着最后一个声嘶力竭的咆哮，走道中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随后几个白袍的研究员6续走了出来，默默的在门口散去。

        朴昌继看着一个个离去的背影，停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脚步声渐消，走廊又恢复了宁静。

        随后，房间里又有声音响起。

        虽然心情有些复杂，但朴昌继还是屏息去听。

        “没想到，我们连伊米尔之心的解析都不时有些进展，然而对于你却停滞不前。”这是那个刚才还在咆哮的声音，但现在却显得很平和。

        而且听起来里面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的骑士之心虽然不如伊米尔之心一般赫赫有名，但至少它有自己的主人。”另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

        “骑士之心……又是那些可笑的骑士精神？”

        “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好笑，应该觉得很麻烦才对。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杀了我，怎么样？”沉稳的声音像是在开玩笑。

        “你想死，我又怎么可能如你的愿？你的心里也知道，你、我，甚至是这个世界，不过都是一些数据而已，一些可以随意被删除的数据。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难道我们不应该齐心协力，让我们自身变的强大，去对抗那些想要消灭我们的敌人？”

        “纵使是数据又怎么样，至少我现在还活着。我有自己所爱的人，我有自己想要坚持的理念，我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一些东西如果我放弃了，就算获得永生那也毫无意义。我和陈流他们不一样，不自由、弃忠诚、失意志、舍荣耀，毋宁死！”

        他说得非常坚定，以至于另一人陷入沉默之中。

        半晌之后……

        “你最爱的妹妹赛尼亚已经死了，你所坚持的理念无人拥护，甚至连你想要守护的人都背叛了你……自由、忠诚、意志、荣耀……至今你还能剩下什么？”

        当听到那个冷酷的声音提到赛尼亚的时候，朴昌继心里一动，难道里面有一个人竟然是赛尼亚的哥哥？

        沉稳声音的主人停顿一会，然后缓缓道:“赛尼亚，我早知道她不可能活着……就算活着也不可能是原来的她了。而那些和我意见相左的人，那些背弃我的人……他们现在还活着吗？”

        “……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

        “如你所说，他们谋求的权力、地位和金钱最终都是一场空，活着……就活着罢。”

        这句话结束之后，像是画上了一个休止符，两人便再没有继续交谈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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