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家子
“这音乐听着真让人陶醉,使我觉得,先前那些念念不忘的痴怨嗔怒当真是可笑之极。”一些没能进入法场的香客,如是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呢,只是一时找不出语言来形容,反正,我现在心情相当宁静,先前与我爱人还大吵了一架,心头还积了把火呢,自从听了这琴声,肚子里什么火都没了,还全是老公的总总好处。”
……
这边,李华朱雅丽以及赵高杰已被一位道士带到了后院。
麻衣观的道士们全都住在后院,后院与前边大殿中间砌了一道高墙相隔,两道月洞门下都写着香客止步的牌子,香客们也知道这儿是道士们的生活之地,也不好随意进入。就是偶尔有好奇的香客进去后,不一会儿也会被请出来。
这名道士带着李华三人,进入月洞门,李华抬眼一瞧,眼前一片鸟语花香中,在一片片的绿树红花间,在一层层的薄雾氤氲中,四座宏大宽阔的竹木仿古建筑迎入眼敛。
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啊!
在一大片仿江南古园林尽头,在奇峰、怪石、茂林、修竹、碧流串联出的景致下,四座古建筑悠然坐落在一大片翠竹间,这些古建筑以竹木制成,看起来却是相当的坚强,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这些古建筑并不是那么的华丽,却充满了古朴大气,带着沧桑雄伟的大气,一股浓浓的圣洁之气扑面而来。
“哇,好美呀。”朱雅丽深吸口气,只觉此处生机盎然,空气清新,吸入肺腑间,自有一股清甜之气。
赵高杰也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在gz,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这等人间美景。这麻衣观也太有钱了吧?布置出这么庞大的园林景致,建出那么几幢古建筑,也要花不少代价吧?”
李华深吸口气:“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这儿的空气,比外头的还要好。”
一行人在道士的带领下,从一处铺满太极阴阳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穿过桃树林和翠竹林,沿着一条小溪,一颗黄角树下,一大片葡萄架与竹木搭就的葡萄篱笆墙,迎入眼敛。
道士领着三人,沿着葡萄篱笆墙走了十来米远,轻推以竹杆搭就的大门,对李华三人道:“三位施主请进。”
李华在竹架门口四处张望着,这排葡萄篱笆墙已让人惊讶了,想不到进入里头,更是美轮美焕,说不出的韵味雅致。
进入院子里,是一方不大的小院,小院里生机盎然,小院正中用鹅卵石铺就了一个大大的太极阴阳图。走廊两边稀疏种植着红杏、梅花、海棠、桃树,树枝奇矮,只一人多高,枝丫被压缩成伞状,正含羞欲放露出花苞,像极了才刚长成的少女,清丽无穷,艳光无瑕。
一幢三间木屋迎入眼敛。
“绿缘斋!”屋子正中悬挂着一张匾额,以狂草写着绿缘斋三字,李华瞳孔微缩,他眼力极好,已发现就光这块匾额也能值数百万。
因为这块匾额居然是以金丝楠制作的。
“三位施主里边请。”道士们领着三人,穿过小小的天井,进入厅堂。厅堂内相当的古意盎然,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充斥鼻间,李华赵高杰都是官二代,一眼就认出,屋子里的家具全是清一色的紫檀。
封建时代,皇族及达官贵人酷爱紫檀,但紫檀木生长缓慢,非数百年不能成材,明代采伐殆尽,清时尚未复生,来源沽竭,甚至还去海外采购,以至于紫檀面临绝迹,这也是紫檀木为世人所珍视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紫檀是相当的名贵,那可是千金难求的,以李华的身家背景,家中有一把紫檀木的全套桌椅已足够傲视公子圈了。想不到,在麻衣观居然见到了全套的紫檀木家具。
就光这紫檀木家具,也足可以卖出天价了。
厅子里家具并不多,但大都精致小巧,散发出岁月的沉稳古朴。厅堂墙上是一副画像,上头画着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正迎风而立。画像下头,放了一个紫檀木的岸几,岸几上摆着果疏以及一个插着三支清香的泰山小鼎。
李华眸子再一次缩了下,这个香案居然也是紫檀木的。
道士请三人在桌案旁落座,并拿来茶壶及茶具,给他们斟茶。
“三位施主请用茶,掌教还正忙,大概一个时辰方能回来,请施主在此等候。”朱雅丽还沉浸在眼前古色古香极其雅致的厅堂,现代化家电融入了古家具,看起来却是相当的和谐协调,看得她连连赞叹,最后见这名道士似要离去,赶紧问道:“对了,你们的掌教,是不是叫凌阳?”
道士正色道:“徒忌师讳,掌教名讳我等弟子是不能直呼的。”言语中尽是对凌阳的尊敬。
道士走后,三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最后李华说:“看得出来,你这个同学,在麻衣门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否则不可能拥有如此奢华高档的住处。”
赵高杰看着嵌在墙壁里的铜炉,铜炉里正冒着袅袅清烟,屋内好闻的气味就是从这铜炉里冒出的。
“这是沉香。”沉香芳香健胃,性温辅阳有强烈抗菌镇静效能,最重要的是可平衡中枢神经,镇静情绪,理诸气而调中,帮助行气入定,在中药材中是非常珍贵的一种香料。
如今的沉香价格可不低,一般人可是用不起的,大都是用来作药材,哪会像眼前这般,如此名贵的中药材,居然用来当作普通的香料,要不是屋主人暴殄天物,要不就是屋主人财气纵横,财大气粗。
“观这儿的布局,清一色的顶级紫檀木家具,应该是后者吧。”赵高杰在心里默叹一声,感叹地对李华说:“这麻衣门果然有钱。”
麻衣门当然有钱,凌阳身为麻衣门掌教,想必也是不差钱的主吧。朱雅丽脑海里又浮现出大学时代,一身t恤加牛仔装扮的凌阳,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大学时代,我一直认为他家境普通,想不到,越是接触,越是让人震惊。”想着先前见了在朝阳会所里在人家面前一番炫耀,朱雅丽脸上就火辣辣地烧着。
……
这边,凌阳坐在高台背后,盘座在团莆上,焚香抚琴。
琴声带着浩然气场,洗涤了香客们身上的一切秽气,也让一些早有准备的风水师们手上的器物,质变为高级法器。
一曲完毕,凌阳悄然离去。
接下来,道士们又开始对香客们进行许愿法事、暖愿法事、十神福法事、三界福法事、渡关法事、禳星法事、遣霞法事、遣虎法事、大移星法事等九大法事。
九大法事,分为九组轮流进行,就需要九批道士轮流完成。
……
李华好奇站在厅中打量厅内摆设,厅堂左边有两间房子,分别是梢间与卧房,右边则是书房。
李华站在书房门口,打量着书房摆设,古色古香的房间,有一面墙全是放满了书的书架,全是道教方面的书籍。一大理石书案摆在正中,书案上摆有文房四宝,竹筒笔架,以及厚厚一叠书本。除此之外,也就是些精致的小摆件,看起来精雅简洁,相当的舒服。
三人坐了半天,也不见凌阳的人影,就起身,出了厅堂,观察着外头的景致。
他们这边发现,这儿果然不愧为鸟语花香世界,天空不时有鸟儿掠过,地上还不时掠过一两只小动物,动作敏捷,也不怕生人,甚至还看了李华他们几眼,就钻入丛林当中了。
“这地方虽不大,但布置精巧,相当舒适典雅,感觉全身骨头都轻了。完全就是个世外桃源,既清静,又不至于过份的清静,当真是个人间仙境。”赵高杰感叹不已,若非条件限制,他真想长住在这儿了。
李华也感叹:“想不到寸土寸金的gz,居然还有这等洞天福地。”
“是呢,以前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
凌阳回到绿缘斋,已是中午了。他一身明黄道袍,头戴上清冠,手上还抱着一把绿意盎然的古琴,看起来相当的仙风道骨。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凌阳踏入院子,对李华三人歉意地笑了笑。
“没事,知道你忙。”李华说。
“凌阳,你总算回来了。”朱雅丽也笑着起身。
凌阳放下绿绮,对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道童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三足鼎的铜炉子,以及一个茶壶。
小道童把铜炉放在角落里的小凳子上,拿来木炭置入炉子里,拿出打火机生火,再放上茶壶,自己则跪坐在一个垫子上,拿着莆扇对着炉子扇火。
朱雅丽看得有趣:“这是在做什么?”
凌阳说:“生炉烧开水泡茶。”
“不至于吧?现在谁还用这个烧茶水呀?”赵高杰惊笑。
凌阳解释:“我们家一直都是现生炉子烧开水,所以一直保留了这个习惯。”
赵高杰说:“这也太麻烦了吧,你家是哪里的?还生炉烧水。”
凌阳笑了笑,没有回答。
?倒是李华若有所思:“若是我料不差,你这茶壶应该是紫沙壶吧?”
凌阳笑道:“你倒是好眼力。”
赵高杰瞪大了眼,蹬蹬地跑到炉子旁边,看着这茶壶,左右打量着:“居然是真品。”
天啊,居然有人用紫沙壶浇热水,并且还是如此大的紫沙壶,自认没少见过世面的赵高杰,也忍不住惊呆了。
紫沙壶气孔微细,密度高。用紫砂壶沏茶,不失原味,且香不涣散,得茶之真香真味。《长物志》说它“既不夺香,又无熟汤气”。使用其泡茶不易变味,暑天越宿不馊。久置不用,也不会有宿杂气。壶内壁不刷,沏茶而绝无异味。紫砂壶经久使用,壶壁积聚“茶锈”,以致空壶注入沸水,也会茶香氤氲,这与紫砂壶胎质具有一定的气孔率有关,是紫砂壶独具的品质。紫砂壶冷热急变性能好,寒冬腊月,壶内注入沸水,绝对不会因温度突变而胀裂。同时砂质传热缓慢,泡茶后握持不会炙手。而且还可以置于文火上烹烧加温,不会因受火而裂。
最让人惊艳的是紫沙壶壶身色泽越发光亮照人,气韵温雅。紫砂壶长久使用,器身会因抚摸擦拭,变得越发光润可爱。
综上所述,紫砂壶是能“裹住香气,散发热气”,久用能吸引茶香,更能散发油润光泽。用得越久价值越高。
赵高杰仔细观察壶身,竹身形状,上头刻有碧竹,苍劲有力,文雅至极。并且壶身发亮,气韵雅致,光润洁净。
显然,眼前这个紫沙壶,使用年限已是相当久远了。
赵高杰一边打量,一边摸着壶身,惊叫着说:“我的乖乖,这紫沙壶,还真是件了不得的古董呢。”赵高杰的爷爷就爱收藏,家中也收藏有紫沙壶,只是如拳头那般大小,光洁包括壶身的纹理,也不若眼前这只壶。
正所谓“人间珠宝何足取,岂如阳羡一丸泥”。紫砂壶是汉族特有的手工制造陶土工艺品。制作原料为紫砂泥。因为有了艺术性和实用性的完美结合,紫砂壶才这样珍贵,令人回味无穷。更加上紫砂壶泡茶的好处、和茶禅一味的文化,这就又增加了紫砂高贵不俗的雅韵。
在收藏界,更是价值千金。
尤其眼前这紫沙壶,如此金贵的玩意,人家还拿来烧开水,也实在是暴殄天物。
李华说:“你这屋子里的东西,几乎每件都是珍品古懂。”
赵高杰半开玩笑地说:“可不是呢,随便哪一件拿去古董市场,绝对可换千金呀。”不说别的,光整屋子名贵的紫檀木,成套的紫沙壶茶具,以及摆饰挂件,大到一件家具,小到茶几上的一支毛笔,无不会引发收藏界的大伽们的疯狂抢购。
凌阳笑了笑说:“这也是长辈们留下的遗产,我也就是捡了这份光罢了。”
长辈留下的?那凌阳出身应该不会太差就是了。
李华偷偷打量凌阳,举手投足间自有股令人心折的风华,就是光坐到那,也就是盘坐在团莆上,一只腿还特别不规矩地屈着,若是别人怕就是吊儿郎当的代名词了,但在凌阳身上,却自有股风流倪傥的潇洒不拘,十足的贵气天成。
“凌阳出身肯定不会太低,说不定还是真正的世家子。”李华在心中暗自评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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