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章 关心则乱
看出霓裳的意犹未尽，宣子凯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细细讲述当年的那段爱恨情仇。这个高傲的男人，不曾炫耀他的辉煌，也不会刻意渲染他的悲伤。有些事情，只有时间能够慢慢沉淀，有些人只适合居住在心里的角落。你用流年，乱了我的浮生。一别经年，有些人和事，便追溯不及。原以为只是一场离别，未料想一转身，就是一生。他内心的伤痛远不是语言可以表述的。
初闻霓裳要嫁的人是云飞扬，他是惊怒的。这云家是死活缠上他的徒弟了吗？皇权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随心所欲。云胜的儿子，即使再出类拔萃，他也是从心底不屑的。可是这也是素馨的孩子啊。想到素馨，他的心就不禁柔软了起来。云飞扬对他而言，还真有些尴尬啊，既是仇人之子又是故人之后。若是有一天相遇了，他该以何种身份面对呢？
听霓裳言语之间，这孩子似乎吃了不少的苦头。呵呵，这云胜枉自坐了九五之尊的位置，既不能护妻又不能佑子。九泉之下，这个当初意气风发的男人该以何种面目去见素馨呢？
桌上的红烛不声不响的滴着血泪，宣子凯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竟也没有半分暖色。面对陷入沉默的师父，霓裳聪明的不再发问。需要倾听的人，往往是内心脆弱的，他们渴望来自他人的关怀。这自斟自饮岁月酿成的苦酒的人，才是遗世独立的。他们的喜怒不足为外人道也，他们的内心无比柔软又特别的坚强。
“师父”霓裳小心的唤了一声，欲言又止。这段往事该是美丽而又心酸的吧？
“什么事？”宣子凯强笑了一下，往事不堪回忆，人最终还是要活在现实之中。
“师父，您在江湖的名气很大吗？”霓裳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宣子凯反问道，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了？
“师父啊，您不知道皇上给云飞扬请了一位大有来头的师父呢。”霓裳晃着宣子凯的手臂，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是谁啊？”宣子凯漫不经心的的问。
“嗯，是秦百川。”霓裳直言不讳。
“霓裳，是一剑定乾坤秦老剑客吗？”宣子凯惊异的问道。
“嗯，是的。”霓裳点点头，希望师父的名气能够和秦百川不相上下吧。
“云胜竟然能够请到这位前辈？”那秦百川岂是功名利禄诱惑的了的？
“前辈？”霓裳微微愣了一会儿，云飞扬岂不是也是她的前辈了？
“师父啊，这江湖上还有高过您的人吗？”霓裳不服气的问。
“呵呵，丫头，难道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宣子凯淡定的说到，他才活了多大的年纪啊？
"这样算起来，云飞扬不是跟您老人家一个辈分了？“霓裳脑洞大开。
”嘿嘿，除非他不想娶到一个倾国倾城的王妃了。“宣子凯的倒是笑了起来，这桩亲事成了，秦百川恐怕不能再摆前辈的谱了。
”师父，除开辈分，您和秦前辈孰高孰低啊？“霓裳好奇的问。
”术业有专攻。“宣子凯淡淡的笑，他有把握在秦百川的剑下全身而退，可是换了秦百川，他对付的了断肠谷的各种毒药吗？
也就是说各有千秋喽？霓裳眉眼间顿时欢脱了起来。
”霓裳，那关山月的医术如何？“宣子凯问道。
”还不错啊。云飞扬的病症可是曾经让那些御医们都束手无策呢。“霓裳知道师父已经对关山月有了些微的不满，自然不肯落井下石。
”哼，这样的雕虫小技也敢出来炫耀，断肠谷脸都被他们丢尽了。“宣子凯可是老的小的一起骂了进去。
”师父，关山月还曾救治过古兰的皇子。“霓裳想起了那次的暗杀，不得不承认，关山月的医术是极为高超的。
”哦？我倒不知道，墨子非的弟子是喜欢结交权贵的。“宣子凯冷冷的说到，断肠谷向来不买朝廷的账，这规矩怎么说改就改了啊？
呃，霓裳不敢再轻易开口了，无论怎么做，关山月都在师父面前讨不了好呢。
”那个，“霓裳字斟句酌的说到：”师父，其实都是巧合呢。也许关山月和墨前辈一样，都是对一些疑难杂症感兴趣而已。“”墨子非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断肠谷交到他的手里，朝堂和江湖这两只船他倒是都踩的很稳呢。“宣子凯眉间已经隐隐升起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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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法解释了啊，难道关山月加入烈焰盟也是巧合吗？
”师父啊，烈焰盟已经是墨前辈的了，您老人家还操那份心干嘛？“霓裳的粉拳轻轻的替宣子凯捶背。
”霓裳，我发现，为师不喜欢的人，你都和他们走的很近啊？“宣子凯伸手拂开霓裳的小手，呵呵，无事献殷勤啊，这丫头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师父，您讲不讲理啊？我怎么知道您不喜欢他们啊。“霓裳委屈的说，这才是躺着也中枪啊！她一共也没见过师父几面，更是没有家长里短的聊聊心里话，她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喜好。
”现在知道了？“宣子凯淡淡的问道。
”知道是知道了，可是来不及了啊。“霓裳抗议，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您看墨子非不顺眼，就只管教训他就是了，关山月又碍着您什么了？
”霓裳，你说有人用迷药暗算你，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来自断肠谷。这才是令我最痛心的。若是此事和关山月无关还则罢了，若是他参与其中，不要说是他，就是墨子非也得给我一个交代。“宣子凯明显有了怒意，江湖上算计自家人的事情时有发生，他不愿意断肠谷也是如此。
”师父，您是气糊涂了吗？除了您，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和断肠谷的渊源呢。“霓裳不明白，宣子凯今天的脾气怎么那么大。
是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唉，果然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啊。自己今夜是有些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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