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云倾月病危
皇后好容易见了傅宸煜,从傅卓言的阴影中脱出暂得喘一口气,便忙不迭的旁敲侧击起皇位之事。
她这行为令傅宸煜心下烦闷,面上又不好显现,只得寻了个由头命手下将母后带回去。皇后出了皇帝寝宫,傅宸煜这才重新板起脸来。
“为父皇诊治的太医何在?”
太医乃是傅卓言安排的探子,不必说自然是傅卓言的人,眼下被傅宸煜点名,心中有些惴惴却还是上前行礼。
“回七殿下,是微臣。”
傅宸煜冷眸打量了两下这个太医,微不可查的漏出一点不满,只是那太医垂着头,看不到他的神色。
“父皇眼下情状如何?”
他一向不是个爱兜圈子的,眼中泛寒眸光如刀,直接切中了太医最为难回答的情状。皇帝的身子成了现在这样太医有一半的功劳。
太医同外头那些婢女不同,届时傅宸煜追究起来,他们大可说迫于傅卓言的淫威不得已才为他做事。左右他们也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法不责众,向来傅宸煜也不会重罚。
然而他可不一样了,就算此时太医改口,皇帝无力回天已是事实,傅宸煜断然不会放过他。心中明白这一点,太医暗自咬牙。
“陛下已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太医这话一出,傅宸煜登时面目一黑,拧过身眸间漆黑渗人,一步一步走到太医面前厉声质问。
“你说什么?”
任是再愚钝之人都看得出来傅宸煜是动了真怒,然而太医还是老样子,咬死皇帝不日便要殡天。傅宸煜见状只觉得胸中急躁非常。
原因无他,皇帝膝下能够继承皇位之人只有他和傅卓言两人。一旦皇帝殡天,他不肯坐皇位,那这龙椅便是傅卓言的。
傅宸煜固然不愿将自己的一声都尽付给尔虞我诈的朝堂,却也深知不能因自己一己之私将众人弃之不顾。
不说旁人,单是傅卓言那个睚眦必报的个性,一旦上位,他和慕纤尘便是首当其冲,难道真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傅宸煜立在香炉前,看着青烟一缕一缕飘逸而出又分崩离析,却想不出任何法子,胸中那股烦躁的情绪越发强盛,索性转过身下令。
“来人,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方才还颇有决心的太医立即慌乱起来,挣扎不止。洛溪就是在这个当口进来,她蹙着眉看了一眼,便知道傅宸煜只怕是心中烦躁,上前摁住了后者的肩头。
“我知晓你烦闷,可眼下不是杀他的时候,此人身上或有解药也说不定。”
原本十分躁动的傅宸煜被洛溪这一摁稳下了心神,有些自责。洛溪所言不差,此人是一直服侍在皇帝身侧的太医,或许真有解药也说不准。
到底是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傅宸煜暗自反省了一刻,伸手下令。
“罢了,留他一条命,看紧了。”
处理完了皇帝寝宫的太医,傅宸煜便和洛溪将宫中些日子的情状摸排清楚。令二人咂舌的是,傅卓言的势力远比他们想象中扎根的更深也更广。
若想彻底铲除傅卓言,这些眼下必须尽快拔除了。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正要着手安排计策,连皇宫中的人员名册都准备好堆了满桌,就在这个空档,外头的侍卫却急急来报。
“七殿下,慕亲王府传来消息,说是亲王妃病危…”
他来的着急,在门栏上甚至绊了一跤,险些摔倒。云倾月被傅卓言囚禁摄政王府这么些时日,好容易得救,却又传来病危的消息,傅宸煜和洛溪二人皆是愣怔了一刻,神色各有不同,然而二人都没有多言,沉默着收好了书册,出宫赶往亲王府。
这厢傅宸煜和洛溪赶回了亲王府,慕纤尘正在云倾月的床前握着她的手不放,面容憔悴,叫人看着心中凄然。
慕纤尘不开口,傅宸煜也不知说什么,三人待在屋中,一时间气氛十分紧绷。最终还是洛溪率先开口打破了令人难捱的沉默。
“小公主她,如何了?”
洛溪问话,慕纤尘久久没有回音,这一刻时间被无限拉长了一般,原本短短一刻的功夫却叫人觉得有数年之久。
半晌,就在洛溪以为慕纤尘不会回音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月儿她,中了云心幽的毒。”
这是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之事,也正是因为这一层,云心幽眼下还被傅卓言捏在手中。
“那毒本不致命,可是月儿有孕在身,又连日来心惊胆战,内耗太大,这才毒发不可收拾。”
怪说人算不如天算,按理说云心幽的匕首不过浅浅刺入一瞬,云倾月本不至于因此丧命。然而她偏偏怀着身孕,又被傅卓言折腾的神经紧绷。
种种因素汇聚下来,才造就了眼下的局面。然而不论如何,云心幽是罪魁祸首乃是板上钉钉之事。
眼瞧着慕纤尘因为云倾月这样神伤,傅宸煜暗自捏了几下拳头,而后愤然推门而出。洛溪察觉到他今日情绪不稳,担忧傅宸煜做出什么不当之事,连忙出言询问。
“你去哪儿?”
洛溪这一问,也引起了慕纤尘的注意,后者没有说话,却也是探寻的看着傅宸煜。被二人这样注视,傅宸煜将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
“云心幽给倾月下毒,她身上必然会有解药。”
言下之意便是傅宸煜要去对云心幽严刑拷打,洛溪闻言愣怔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方才她一以同样的理由劝住了傅宸煜不要杀死太医,眼下这情状倒也适用,且云心幽身份更胜太医,必然更加惜命。
细想之下,洛溪觉着此事可行,刚想开口符合傅宸煜,却见慕纤尘盖住了云倾月的手背,缓缓站起身来深深叹了口气。
“不必了。”
慕纤尘的反应出乎二人意料,洛溪更是想出言质问前者到底什么意思,反倒是傅宸煜此刻看出了慕纤尘的意思,拉住了洛溪,示意后者听慕纤尘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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