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败北
皇帝有意敲打慕纤尘,然而后者根本不忌惮他,甚至觉得就这么陪伴心爱的女子没什么不好,这些日子慕纤尘和云倾月二人如胶似漆,甜蜜不足为外人道。
傅卓言此刻还被拘在亲王府的地牢中,慕纤尘过的愉快,却也没忘记了这位令他们饱经波折的罪魁祸首。
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今日总算投进了一丝光亮。傅卓言端坐在牢中,感受到身后忽然门开,轻笑一声。
会来瞧他的不过只有慕纤尘一人罢了,偏巧,此人是他最不想见之人。不想见之人,傅卓言自然不会回头。
“五皇子,别来无恙。”
傅卓言不打算开口,慕纤尘却没有白来一趟的道理,率先上前讥笑。历来成王败寇,傅卓言眼下被人拿捏在手中,自然知道自己无法翻身,依旧是背对着慕纤尘。
“亲王日理万机,想来不是来和傅某话聊从前的,有什么要问的,问便是了。”
傅卓言不愧是皇子,尽管身在囹圄,依旧是那副凝淡尊贵的模样。慕纤尘惯是看不过他这副模样,心下冷然。
“傅卓言,你大势已去,还是识相些为好。”
慕纤尘这话落到傅卓言耳中,后者眉梢一挑,总算回过头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识相?不知在亲王的辞海中,识相二字作何解?”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傅卓言令慕纤尘越发烦躁,不欲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你同邻国之人,是何关系?”
此话一出,一直凝淡的傅卓言忽然面色一沉。慕纤尘缉拿了傅卓言,自然要防备他逃窜,费了不少力气清查出此人的关系网,发觉他竟同邻国勾搭不清。
这可是叛国的重罪,傅卓言一直掩盖的极好,就连书信都必定是看完就焚毁,慕纤尘能够查出此事,他自然心中震动。
傅卓言缄口不言,慕纤尘却能从他的面容上瞧出端倪,眸光中的寒意更甚,锐利森冷的瞧着前者。
“方才五皇子问我,识相作何解,现下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将邻国之事说出,便是识相。”
他一字一句说得铿锵,傅卓言只感觉心头又被一阵重击。二人水火不容互相看不上眼,眼下慕纤尘这样的说辞,只会令傅卓言更加反感。
收拾好了情绪,傅卓言拧身,仍旧是如从前一般,悠然一笑,眸间笑意璀璨如星辰,却叫人不寒而栗。
“那怕是要令亲王失望了,傅某并不知道什么邻国之人。”
没有从傅卓言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慕纤尘原本就尽是幽芒的眸间越发凌冽。傅卓言的淡然和嘴硬,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既然如此,慕纤尘便要亲手打破他的幻想。就见亲王浅浅勾唇,神色有些慵懒倦怠,。
“五皇子气度不凡,只可惜,从今日起,便不能再称呼您五皇子了,陛下方才已经下旨,废五皇子为庶人,您就在牢中,做个平头百姓吧。”
慕纤尘缓慢开口,傅卓言的神色凝滞,愣在了原地。他心中震动,如此一来,即便自己有幸出去,也无法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皇帝老儿,果然心狠。傅卓言暗骂一声,旋即又释然。从前他有机会抹杀掉皇帝之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软,可见他们当真的亲父子,就连这份狠厉都如出一辙。
傅卓言心中明白,此番败北,皇帝苏醒,无论如何都不会继续让他坐着皇子的位置。即便今日慕纤尘不来,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眼瞧着傅卓言虽然神色颓败,但一副十分了然的模样,慕纤尘就觉得胸中那口恶气堵得慌。
前者做摄政王的时候,如何让云倾月受苦,如何百般折辱她。慕纤尘心中有数,正是因为心中有数,他才恨得更刻骨。原本指望用贬为庶人给傅卓言一记迎头重击,然而此刻他的反应却不能令慕纤尘满意。
“父皇将我贬为庶人?也罢,他本不是什么慈父,自然容不得儿子亲手杀了他。”
傅卓言前言不搭后语,笑的嘲讽。慕纤尘眼瞧着问不出个一二三了,留下前者一人在牢中,临走之时特地吩咐人,参汤吊命,务必要让此人将各类刑法尝一遍,断然不能轻纵了他。
亲王府中暗潮涌动,皇宫自然也不太平,前脚皇帝在朝堂之上宣布,傅宸煜自请入宫为质。后脚皇后就开始焦急。
尽管她谋害傅宸煜母妃一事后者已经知晓,然而太后之位对皇后的诱惑实在太大,以至于冲昏了她的头脑。这头傅宸煜一出事,皇后仍旧焦急万分,想要前去探看。
“娘娘,陛下有命,七皇子为国祈福,不得有任何人打扰。”
皇后人都到了宫门口,仍旧被侍卫拦下,面色铁青却又无计可施。眼下皇帝发了话,她便不可能进得去。
比起面见傅宸煜,皇后更加担忧的是皇帝的意思。尽管朝中只剩傅宸煜一名皇子,可是皇帝的态度依旧十分模糊。
难不成,皇帝另有属意的皇储人选?这念头在皇后心中划过,而后不可遏制的膨胀发酵。历来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虽然极少,但也确实有过皇帝不提拔自己的儿子,反倒另选旁人。
皇后在傅卓言身上花了这么多力气,深觉不能让自己的辛苦付之东流,心中焦急慌乱之际,皇后回到了栖凤宫。
“来人,去外头请国舅进宫。”
皇后坐在榻上,眉间紧锁,思前想后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出言让心腹去请母家之人进宫商议。
“娘娘,这个当口上请国舅来是否….”
心腹的担忧不无道理,眼下皇帝刚刚康复,加上之前傅卓言意图谋反,朝中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皇帝本就十分忌惮皇后的母家,如今请国舅来并非上策。
皇后心中明白,然而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只得幽幽叹了口气道。
“你说的本宫明白,只是事到如今,唯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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