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谈心(上)
这个事情其实之前霍刚跟李世民大概提到过一嘴,但是李世民没有放到心上,而现在他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外加孙思邈说出来的话,让李世民不得不将这件事放到心上了。
这其实也是影响到整个大唐的国策的,很多人觉得这似乎是没什么,但是实际上这个对大唐的影响非常大!因为整个大唐的中高层几乎都是在相互联姻的。
大名鼎鼎的五姓七望相互之间联姻,绝对不和除了五姓七望之外的其他姓氏通婚,这也是他们掌控自己的门阀世家地位的办法之一,当然,这些都是仅限于嫡系,也就是主家。
但是实际上旁支相互之间也很少跟其他姓氏联姻,除非是那些特别旁支的才几乎主家都不会管,话又说回来了,那样的旁支,几乎也从主家拿不到什么资源。
所以,如果李世民这么规定了的话,那意味着大唐的五姓七望……几乎相互之间都不能联姻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李世民很清楚,这已经要撼动整个大唐的根基了。
对这些家族来说,他们对于这个其实并不是那么关心,他们真正关心的是自己的家族可以延续多久,这个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这个时代的这些家族人对于自己门阀世家的看重,不夸张的说,死人他们都不在乎。
他们连皇帝是谁都不在乎,只是希望自己家族能够延续下去,这样的状态,其实并不仅仅是大唐。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别的很多人也许不清楚,但是大名鼎鼎三国时期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那个时期各个家族这样的特征表现的已经再也明显不过了。
最简单的一点,大名鼎鼎的卧龙军事诸葛亮,是诸葛家推出来的几名出世的弟子,但是诸葛亮跟了刘备,而诸葛亮的亲哥哥则是跟了孙家,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要太多,当是的各个世家几乎都是分散投资,知道各路诸侯都需要文臣,而那个时期一个家族有几个优秀的弟子,几乎都是分散投资。
几乎没有全部都投奔一家的,这也就是所谓的鸡蛋不是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同样当时著名的几大豪商,甄家,糜家,鲁家等等又何尝不是在各自投资?所以在大唐看到这样的情形其实一点都不过分。
“我需要给晋阳公主把脉,还请陛下将晋阳公主带过来。”孙思邈转移了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很清楚大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而李世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做出决定,所以孙思邈才转移了话题,而霍刚自然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面继续讨论下去,原因很简单,这跟大汉毫无关系,至于李世民该如何处理那是李世民的事情。
当然如果让霍刚来执行的话,那办法就太多了,这样的策略不是没有办法执行,不过需要强大的实力,就是不知道李世民的手里面能够有多少这样的实力。
但是霍刚能够看到一部分。
“常林,去将晋阳带过来。”李世民点点头,直接开口道。
常林立刻躬身然后转身快速离开了这里,晋阳平时是跟长孙皇后住在一个宫殿里面的,不过刚刚被人带着去了其他的地方而已,很快常林就将人带过来了。
晋阳现在的身体还算是不错,所以乖巧的坐在那里给孙思邈把脉,而霍刚他们则是都坐在旁边看着,现在椅子在大唐已经非常的普及了,所以他们坐在这里到时很舒服,不像是以前,以前的话这场面可就是有些难受了。
孙思邈把脉很认真,甚至比长孙皇后都要时间长一些,也许是因为兕子的身体问题,孙思邈更换了兕子的两只手,然后才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孙先生,晋阳的身体是不是很差呀?”等孙思邈收回自己的手,兕子有些好奇的抬起自己的小脸,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
“没有,晋阳你的身体其实是不错的,你这是属于厚积薄发,你现在的身体差一些,是因为将来你可能习武射箭比你父皇都要厉害的呦。”孙思邈笑眯眯的伸出手摸了摸晋阳的小脑袋,然后开口道。
旁边的常林想说话,最后还是忍住了,主要是孙思邈跟其他人也不一样,这要是换一个人,常林绝对是要喝止的,这可是大唐的公主,开什么玩笑,公主的脑袋是其他人随便可以摸的吗?
不过常林脑海里面的想法还没有落下,坐在旁边的霍刚就有些没忍住,同样伸出手摸了摸兕子的脑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小兕子,你也听到了这位老伯伯的话,怎么样?要不你跟着姐夫,姐夫带你去练武怎么样?”
主要是这兕子长得太可爱了,虽然因为身体不好,有些瘦弱,不过那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显然是一个小美人坯子,霍刚已经捉摸着,自己和李丽质将来的女儿会不会如同兕子一样这么可爱。
说来,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历史上仅仅十来岁就去世了,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个巨大的遗憾,说实话,李世民历史上活的时间并不长,恐怕跟这一连串的打击也有关系。
他对兕子可是倾注了许多的父爱,但是先是他的挚爱长孙皇后生病去世,随后就是兕子这样的一个小可爱也跟着离开了这个世界,后面就是李丽质也紧跟着病逝,然后就是李承乾谋反出事……还有李泰,李恪等等,总而言之这一连串的打击对李世民的身体绝对是有着巨大的影响的。
如果说没有这一连串的打击的话,李世民估计多活个十几二十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刚刚兕子问孙思邈的那个板着脸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霍刚也没有忍住,说起来……他难道也到了喜欢小孩子的年纪了吗?
旁边的常林看着霍刚那对待普通女孩的态度,他忍住了,直接转过头假装没看见,这位是驸马,额,不对,不能用驸马来形容,驸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入赘皇家的,但是霍刚可不是。
所以,这位是兕子的姐夫,那是自家人,不算数。
“可是……兕子的身体不好呀。”兕子看着霍刚,她毕竟是小孩子,虽然霍刚对她来说很陌生,但是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加上霍刚给她送了那么多的玩具,好吃的,所以兕子已经跟霍刚自然而然的亲近了起来,连平时教导的很多礼节都给忘记了。
“没关系,这样,你跟你姐姐,然后去姐夫那里,姐夫带你吃肉,只要多吃肉,身体就会长的很棒。”霍刚笑着开口道。
“可是……母后生病了,晋阳不能离开的,晋阳还想照顾母后呢,而且父皇每天太忙了,我在这边的话可以找借口去找父皇,可以让父皇休息一下呢。”兕子想了想,然后伴着小脸,认真的数着小指头说道。
听到兕子的话,在想想刚刚孙思邈所说的话,李世民鼻子一算,差点都没忍住,他赶忙开口道:“咳,晋阳乖,父皇怎么可能会不好好休息的,你姐夫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这样,你母后跟你一起去那边看病,怎么样?”
“啊?真的吗?”晋阳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抬起头看着李世民道。
“当然是真的,你姐夫可是诚心邀请你的,而且你母后也要过去,你不想你母后孤零零的一个人吧?”李世民笑着说道。
“那……那好吧,那晋阳就陪母后一起去。”晋阳想了想,然后才认真的点了点头。
霍刚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这样,等你去了,姐夫给你找一匹小马,然后你跟它一起长大好不好?等它长大了,你也可以学会骑马了,怎么样?”
“真的吗?!我也可以骑马吗?!”晋阳整个人的眼睛都在放光,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事情一样,瞪着眼睛兴奋的开口问道。
“当然是真的,姐夫说话算话。”霍刚拍着胸脯保证道。
旁边的李世民听得人都傻了,他这里还没等反应过来了呢,就听到旁边两个人已经三言两语约定好了,李世民人都傻了,“你等等,你在说什么?!”
李世民忍不住大声开口问道,你怕不是个傻子,就晋阳这身子骨你让她骑马?李世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几乎将她当成宝贝一样?就这都她都体弱多病。
“陛下宽心,这些都不是问题,晋阳的情况我已经掌握了,这些都不是问题。”霍刚还没有说话呢,到时旁边的孙思邈已经开始了。
“其实你们日常对晋阳的保护太好了,这对晋阳是不利的。”孙思邈补充了一句。
“这……”李世民愣了一下,不过他回过神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开口道:“晋阳,这样,父皇这边还有事情要说,你先去收拾东西好不好?”
“好!”晋阳乖巧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转身跟着侍女离开了。
等晋阳离开之后,李世民才开口道:“孙部长,晋阳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老夫之前的猜测几乎相差无几,晋阳殿下的身体需要一个长期的调整,而且要配合一定程度的锻炼。”
“锻炼?”李世民愣了一下。
“是的,她的身体太弱了,而人的身体太弱了之后,就算是药石也很难治愈一些疾病,甚至她的身体本身无法承受一些药物,所以要辅助以一定程度的锻炼,陛下请放心,我会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其实首领的意思就是让晋阳如同普通小孩子一样活动起来,这样的话,在附以药方,她的身体才能够逐步的恢复。”孙思邈认真的开口道。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孙部长了。”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
“不要紧,这样我先去跟几位同僚去调配一些汤药,先给皇后殿下服用了,先让皇后殿下稳住病情,暂时先恢复健康再说。”孙思邈微笑着说道。
“那好,多谢孙部长了。王泰。”李世民直接开口道。
“臣在。”旁边的一个太医立刻走了出来。
“你带孙部长去太医署,相关的药材等孙部长都可以调用。”
“是。”
孙思邈微微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等孙思邈离开之后,那几个太医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走了,房间里面也都基本剩下了自己人,霍刚他们才跟着李世民进了里面。
等他们进去之后,长孙皇后也已经更换了衣服,在床上半躺着,看到他们进来,长孙皇后笑着说道:“陛下,我的身体怎么样?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孙部长说……”李世民本来想开口安慰长孙皇后的,但是旁边的霍刚却直接打断了李世民的话,开口道:“岳父大人,我觉得这事吧,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李世民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向了霍刚,霍刚冲他耸耸肩膀,然后才认真的说道:“岳母大人跟你伉俪情深,而且聪慧异常,你撒谎,我相信她肯定看的出来。”
李世民沉默了一下,是啊,虽然长孙皇后很多时候不说出来,但是她太了解他了,所以他知道,如果撒谎的话,观音婢绝对看的出来。
“好吧。”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过身直接在长孙皇后身边的坐下来说道:“你的身体很不好,甚至如果调养不好的话,甚至有可能只能再陪朕几个月了,不过还好,有孙部长这样的老神仙在,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刚刚李世民和霍刚的对话,长孙皇后其实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好,或者说她对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不过李世民这么一说,到时让她有一些意外,李世民居然说的是真的。
“陛下,我这辈子能够陪着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管我能不能治好,陛下……你都不要伤心。”长孙皇后伸出自己的手反握住李世民的手,轻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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