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道果
这日震天动地的厮杀声，将陈生、云飞还有另外一对同是误入墨岛的道侣等，四位外来者惊到。
他们出来，遥遥看去，将墨岛笼罩的黑暗屏障已经消失。
在视线的尽头，黑暗屏障原本的位置，有着一场墨兽与人族的厮杀。
陈生心生好奇正准备着前去查看，此时却有墨族人前来，道，“大长老有请。”
陈生询问那场厮杀的缘由。
那墨族人只露出一脸不安的神情，摇着头表示不知。
再次来到大殿，这次大殿里的人少了很多，有点空荡荡的，除了那将行就木的墨族大长老之外，只有一个身着水墨道袍的美丽少女。
“外面发生之事，想必四位也都看到了，墨族于墨龙江隐世已久，此番现世，却遭到外界觊觎，大举攻伐，我墨族势单力薄，恐难以抵挡。”
墨族大长老躬身道，“老朽斗胆请四位助我墨族抵御外敌。”
“当然，墨族不会白白让是四位出力。”
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墨族男子，手中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四枚墨色的灵果。
“此果名为墨果，乃是道果的一种，将其服用之后，有三成的几率悟得水墨道韵。”
“道果！？”
听到墨族大长老之言，云飞的眼睛都快掉了出来似的死死地盯着那男子手中的托盘上的果实。
道果，乃是天地所生，蕴含浓郁的道之理的灵果，甚至能指出道之所向，故而弥足珍贵。
一个道果足以换四五件中品法宝，但几乎没谁会傻到那道果出来换法宝。
就算是五象真人，在见到道果的亦会疯狂。
云飞几乎没有犹豫，一句话不问，就直接答应。
师弟师妹被杀，本命法宝受损，正处于对实力极度渴望的云飞，在面对悟得道韵的机会面前，怎么可能放过。
陈生以及那一对道侣，倒是显得冷静许多，从道果上挪开眼睛，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道，“墨族是为何遭外界修士大举进犯？”
墨族大长老，瞥了眼道果苦涩道，“这恐怕还是因此而起。”
在三年前，也有一个误入到墨岛的外来者，跟对陈生、云飞、及那对道侣等四个外来者不同，墨族对那个外来者尤为热情。
但那外来者却看上了墨族的道果，墨果。
对于墨族而言，墨果如同圣果，就连是族中人想要服用圣果，都要再三筛选，又怎会轻易送给外来者。
就这样，外来者在墨岛停留三年之久，终于有一日忍不住，对圣果出手，还杀了不少墨族人灭口，但他的奸计，终究还是没有得逞。
墨族人发现了外来者的罪行。
之后，外来者逃出了墨岛。
就连墨族大长老也没想到，那外来者，竟然煽动如此之多的修行者前来攻伐墨岛。
怪不得墨族如此排斥外来者，就算是让他们暂留在墨岛时，也只能留在岛屿边沿地区，不得进入岛内半步。
其实，对于墨族大长老之言，陈生还是有点疑问。
但，墨族大长老已然不再多言，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或许是墨族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陈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和那对道侣一起，如云飞做出一样的决定，答应相助墨族。
“事不宜迟，老朽已为四位准备好了密室，四位尽早服用墨果。”
墨族大长老袍袖一挥，四枚墨果便是落到陈生等四人手中。
“现在？”
陈生看向墨族大长老道。
云飞还有那一对道侣，带有一样的疑惑看向墨族大长老。
不是要他们相助墨族抵御外敌吗？
墨族大长老回答道，“外敌人数众多，四位虽实力不凡，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恐是很难抵挡，唯有墨法，方可抵挡外敌。”
“只是我族墨法，非外族轻易可以修习，四位在服用墨果之后，方可修炼我族墨法，相助抵御外敌。”
“墨真，带四位大人去准备的密室。”
那手持托盘的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点点头。
先行服用墨果，再修墨族道法，之后再助墨族抵御外敌。
这种先得好处，再出力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拒绝，跟着墨真离开了大殿。
“大长老......？”
水墨道袍的少女，看着墨族大长老似乎有话要说。
“你是觉得他们不可靠对吗？”
墨族大长老看出墨仙的心思，墨仙点点头，攻伐墨族的就是这些外来者。
墨族大长老却拜托外来者相助，而不是顷刻除去，还要送墨果，教墨法，这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分别。
墨族大长老摇摇头道，“外来者也分很多种，有恶的，自然也有善的，不可一概而论，我看他们一身正气，应是外来者口中的行侠仗义的游侠，应该可信。”
“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墨仙刚想反驳，墨族大长老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再也无法反驳。
没错，墨族已经别无选择，外来者足有数百人，个个都是云府修士，而墨族呢？
墨族的云府修士满打满算都不足二十人，这如何能与之相比。
现在，墨族之所以能够暂时挡住外来者的攻势，那是因为墨族的道法，能够控制墨兽，凭借远远不断的墨兽，这才能勉强挡住那些气势汹汹的外来者。
若不寻求其他助力，墨族如何能够渡过这次危机。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得到仙人的传承之后，能够振兴墨族，让墨族不再被拘束，谁曾想，刚接受完传承，就为墨族带来灭亡危机。
“大长老，我也要去帮忙。”
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俨然也是一个云府修士，而且还是云府圆满的修为，比起墨族大长老这种接近灯枯油竭之人相比，气息远要强大好几倍。
墨族大长老又是摇摇头，“你才刚接受完传承，这一身修为你又能运用到几分，还是回去闭关，掌握了自身的力量才能帮得上忙。”
“可是......”
对于墨族而言，大长老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对上墨族大长老那认真而又严厉的眼神，墨仙点了点头，乖乖回去闭关了。
在接受仙人传承之前，墨仙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先天生灵，由于接受仙人传承修为才一下子成为云府修士，甚至是跳到云府圆满的地步。
现在墨仙，还远远没有完全掌控自身的力量。
墨仙离开后，墨族大长老离开大殿，来到崖边，看着远处的厮杀。
墨族，乃是为了守护水墨仙人的传承而存在的种族。
墨族一直在墨龙江之后，之所以从来没有被发现，就是因为水墨仙人的庇护。
那黑暗屏障其实并不是什么墨龙江上的特殊天气，而是水墨仙人所留下保护他的传承的力量。
每年都会有误入外来者，但情况跟陈生所遇到不同。
以前，外来者一旦误入之后，直接就进入到水墨仙人留下的试炼之中。
试炼失败之后，才会出现在墨岛。
每一个试炼者都拥有着多次参加试炼的机会，直到他们选择放弃之后，墨族会送上墨果，黑暗屏障会直接将试炼者送出去，同时也会删除参与试炼的那一段记忆。
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得知墨族的存在，而离开前墨族所送上的墨果，也算是给试练者一点删除记忆的补偿。
不过，一旦有人得到传承，水墨仙人的力量就会消失，墨族也必将要现世。
对于墨族一直被困在这墨岛之中，其实早就有人不满了，但是只要墨族的使命没有完成，墨族就不可能离去。
墨族比起任何人都跟渴望得到水墨仙人的传承。
墨族，他们虽自称墨族，实际上他们是水墨仙人生前随从的后裔，跟一般的人族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也都拥有着参加试炼，得到水墨仙人传承的机会。
经过上千年岁月，终于有人得到了水墨仙人的传承，墨族也如愿以偿，得到水墨仙人的传承的人，并非外来者，而是墨族人。
千年岁月过去，墨族终于能够重见天日，对此有很多墨族人感到开心。
同时，也有人对此感到不安的。
墨族大长老便是其中之一，对于外界人的贪婪，还有墨果的珍贵，他早就从墨族的典籍，以及那些前来参加试炼的外来者得知。
有朝一日，墨族现世，对于墨族而言，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墨族大长老对此抱有疑问。
而墨族现世的第一时间，就回答了墨族大长老的疑问，并不是一件好事。
外来者高呼则仙人宝藏前来攻打墨族。
不仅是墨族大长老，就连整个墨族都有点傻眼了。
按道理说，外界不是不知道墨族的存在吗？
可眼前的这一幕有是什么？
后来，墨族大长老才想起那个在墨岛停留三年之久，对于仙人传承执念极深的试练者，那人并非是自主选择离开的，而是墨仙得到水墨仙人的传承之后，被排斥出去的。
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外界知道墨族存在的愿意。
仙人传承，那可是比起仙人宝藏更加吸引人的东西。
修行者，从来不会因为别人得到了仙人传承，而放弃仙人传承，更多的是会选择想方设法地夺取过去。
故而，墨族大长老才没有告诉陈生等人真正的实情。
那个散播仙人宝藏谣言的试练者，想必也会这样想的。
仙人宝藏四字，已经拥有了充足的诱惑力，但他的目标是仙人传承，而且还是被人得到了的仙人传承。
仙人宝藏是个幌子，墨岛是吸引目光的之物。
他真正要找的并非墨岛亦或墨族，更不是墨果，而是那个得到仙人传承的墨族人。
墨族大长老站在崖边，凝视着那一场攻防战役颇久，摇了摇头，回转大殿。
就算是添加了四个外来者，作为助力，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墨族恐怕是难逃此劫，至少墨族要保存好火种。
想着，走在路上的墨族大长老望向墨仙前往闭关所在的地方，浑浊的目光中，流转了光芒。
要说保存墨族的火种，该选择谁，这个问题，显然是不用多加思考。
......
“墨果！”
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墨色果子，陈生的眼中有着期待。
水墨道韵，他已经悟出来了，就在三日前，将最后一朵墨花耗尽灵气的时候。
陈生是悟出了水墨道韵，但这并没有妨碍墨果本身的作用。
墨果的作用依旧非常巨大。
“服用墨果之后，不知水墨道韵能否追平雾雨道韵。”
陈生满怀期待将墨果吃下，立即是陷入了跟悟得雾雨道韵时的顿悟的相似状态。
水墨之道，陈生的眼前变得无比的清晰。
道韵，除了应用之外，也有感悟的深浅一说。
其实，关于所悟道韵的深浅，并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划分。
如果按照陈生的感觉来判断的话，道韵可分一百缕。
道，天地间无处不在，高山流水是道，丛林花草也是道，但是道却并非如无处不在一般，让人人可以看到。
见到了道，说的一种能够明晰道的存在，见到道的状态
而这种所说的见到的道的状态，其实眼中所见，跟凡人所见，并没有多大差别。
这种状态对于修行者而言，就是心中有道所以所见便为道。
真正有抓到道的感觉，则称之为悟。
只有称之为“悟”的境界，才算真正的透过天地的表明看到道的存在。
所这种“看到”道的存在，并非是一眼看到所有，而仅仅只是看到那微不足道的一缕。
这种境界便成为道韵。
“看到”一缕道，则是踏入道韵之境，但是道韵之境的终点，远远不是那一缕道，而是百缕。
陈生能够感受到，一旦能够“看到”百缕道，绝对会产生质变，进入天人之境。
经过五年的参悟，雾雨之道，陈生已经悟到七十缕，距离那百缕，仅仅只差三十缕，他有信心在两年内，必然踏入天人之境。
水墨之道，三日前，才初悟，仅仅只是悟得一缕。
水墨道韵的境界到底能不能追赶上雾雨道韵，就看这传说中的道果，有没有传说中那般的神奇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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