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孑然
古川晴低下身子，后拖着双手，运起查克拉，在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快速跃动。
三四分钟后，到了木叶C区，他从自家的屋檐上跳下来。
双脚有些僵，脚下那对露出脚趾以方便使用查克拉的忍者鞋，并不扛冻。
幸亏，生擒水木后的一个多小时，他体内的查克拉稍微回了点血，大概两成左右。
他勉强还能使出一层淡蓝色的查克拉，依附在自己双手双脚和帅气的脸庞上。
不然迎着风雪跑动，暴露在外面没有丝毫防护的皮肤，铁定会冻得皲裂出血。
起初他身受重伤，又逞强击败了水木，查克拉几乎见底，恢复起来其实很慢。
但是，得益于几分钟前，花费了十份基础生命力注入自己身体，他的伤势有所好转，回血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如果这时候，把那十份纯净查克拉也补充进去，估计他的查克拉能直接恢复到八成。
但那太浪费了。
现在他伤势无碍，等查克拉慢慢回血就是了，没必要着急。
理论上，查克拉损耗越多，身体就越虚弱，回涨速度自然会越慢。
普通忍者，除非遇到必须拼命的情况，否则是不会轻易把查克拉挥霍一空的。
忍者又不是武士，没必要那么热血沸腾。
要是碰到不可力敌的对手，留点力气跑路他不香吗？
为什么要跟人家玩命？
万一查克拉空槽了，敌人被击杀了也就罢了，自己顶多躺几天医院。
要是敌人没死，那就只好手脚发软地跪在地上等着被砍了。
毕竟不是所有忍者都是千手柱间那个变态。
上一秒耗尽了查克拉，下一秒就能满血复活。
初代火影号称忍者之神，一度称霸忍界，靠的不仅是一手高明的木遁忍术。
——当然也不是逢赌必输的送财童子体质。
最重要的是，人家血条厚，回血还贼快，跟开了外挂一样。
当年，千手柱间跟宇智波斑战斗的时候，互相喊完“妈打呐”和“哈希拉码”的爱称以后，一上手就是一个木人之术。
几十米高的木头人，不仅抗揍，还能吸血，而且浑身充满了武术宗师接化发的奥义，分分钟单手接尾兽玉你怕不怕？
宇智波斑就不怕！
还很兴奋！
当时他瞪着一双花里胡哨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猛地发动了须佐能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烂那块木头人。
但还没等他喘口气，千手柱间又来了一个树界降临。
霎时间，方圆三公里的地盘，一株株几百米高的参天大树平地而起，密密麻麻的，俨然就是一片原始森林。
关键这片森林还能自己蔓延活动，跟一条条大触手似的。
这招要是放在木叶村，直接就能把木叶拆了。
宇智波斑倒也不虚，哈哈大笑，笑得神经兮兮的样子，一边笑一边爆种，凝聚出完全体的须佐能乎，提着一把大宝剑横扫千军。
他一砍，树木就长，他再砍，树木再长，等到千手柱间觉得烦了，树界降临也就被破解了。
宇智波斑最喜欢在这种时候大喊：“你就这种器量吗！”
逼格高，还贼帅。
千手柱间也不惯着他，论开挂，人家忍者之神怕过谁？
一招仙法·真数千手当即打断了斑的痴笑。
千疮百孔的地面上，一尊五百米高的大佛，微笑地凝望着斑，背后还竖立着一千多条麒麟臂。
若加上这些木头手臂的高度，真数千手这招能达到上千米的高度。
斑懵了，完全体须佐能乎也就三百多米，你整这么个玩意欺负谁呢！
查克拉不要钱的吗？
累了，毁灭吧。
宇智波斑被迫退出战斗，以1比1000的战绩，光荣地倒在了千手柱间的顶上化佛之下。
别误会，斑也是赢过柱间的，小时候打水漂，他就比人家丢得远，这不是胜利是什么？
忍者之神不讲武德的，人家玩的是仙术。
顶上化佛是什么意思，一千多条千米高的麒麟臂，在一秒之内全部打到敌人身上，期间爆发出的亿万吨巨力，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用纯物理手段送其上西天见佛祖。
善哉善哉。
忍界佛法，还数千手柱间最为精深。
当年柱间到火之寺附近抓捕九尾的时候，一听到远处隐隐传来的念经颂佛的声音，就浑身充满了力量，打得九尾嗷嗷直叫。
他悟了，原来他生下来，就是为了终结乱世，还人间一个太平！
所以，这个愿望就被他随随便便实现了……
估计，连那位隐居在净土，一心度化众生冤魂的大筒木羽衣都看不下去了。
都世界和平了，哪来的冤魂让我度化？
古川晴怀疑，千手柱间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六道仙人为了维持乱世而下的黑手，当然也不排除是六道仙人为了照顾普罗大众，让普通忍者少恰点柠檬，于是就把千手柱间这个妖孽带走了。
也挺好。
没了天下无敌的千手柱间，忍者世界才会精彩纷呈。
因为没人天下第一，所以人人都想去争一争。
只怪凡尘俗世，杀戮在所难免，多少人要倒在自己的野心之下呢。
古川晴抬手，拍去挂在发梢上一点霜雪。
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开门进屋。
眼前出现一套标准日式的房间，两房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七十多平方米，地板由打蜡的木板构成。
大厅并不大，反而很狭窄，墙边上立着一个电冰箱，旁边还有张凳子，上面放了个电热壶和两个陶瓷水杯。
古川晴凭记忆转了转。
卧室里，铺着榻榻米床铺，安置着一桌一椅一衣柜，对面墙壁上挂着一把太刀，很干净，没有一点污迹。
书房倒是很奇怪，里面没有一本书，只有一个空的书柜，旁边有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二十四寸的黑白电视，电视表面积了一层灰尘，看样子应该很久没开了。
古川晴好奇地打开电视，一段日文显示在屏幕上：现在是下午一点三十五分，尚未有节目播映，请稍等。
挺突兀的。
连午间新闻都没有。
他关了电视，走出大厅打开冰箱，想找点东西垫垫肚子，自昨晚十点重伤入院，他就没吃过一点东西，连一杯水都没有喝过。
很神奇。
冰箱里没有一点食物，只有一包包猫粮，把保鲜柜塞得满满的，
包装精致，五颜六色的，各种口味都有。
古川晴一脸问号。
猫粮还分口味？人能吃吗？
他抽出冰箱下面的冷冻柜。
更神奇。
里面还是什么食物都没有，但有十几袋黑乎乎的兵粮丸，堆在下面，很小的袋子，每袋都是半个巴掌大小，总共有一百多颗。
朋友，你是有多缺心眼？
手废了，心也废了吗？
古川晴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电热壶，想倒一杯水喝。
结果依然神奇，没水。
好嘛，这房子真就只是个睡觉的地方呗。
古川晴觉得原身花了八百万两银票，就只是买了一张床。
木叶村这些年，房价涨得厉害，一平就要二十万两。
换到他的算法差不多一万四一平。
这八百万两，本来只能买个单间，但木叶地产商对木叶忍者都有优惠，上忍买房折扣更大。
这几年古川晴没赚什么钱，不过他在忍界三战，砍了不少风忍，立了一些功，战后论功行赏，他得了不少钱，记上之前做任务的佣金，前前后后有一千五百万两，大概是半个猿飞阿斯玛的脑袋的价值。
说起来，猿飞阿斯玛前两年去火之国大名府做护卫的时候，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还派了两支小队暗中保护他。
一个要去保护别人的忍者，背后竟有八个忍者保护。
当时保护猿飞阿斯玛去任职大名守护忍的八个忍者里，有一个就是古川晴。
原本猿飞日斩派了一支暗部小队去保护他任性的二少爷，但还是不放心，无奈暗部的作战科忍者又基本都外出做任务去了，他只能从行政系统里抽调人手。
木叶行政系统里战斗力最强的，无非就拷问部、情报部和安防部三个。
拷问部隶属于暗部，长官是刀疤脸森乃伊比喜，一个虐待狂变态。
情报部隶属于上忍班，长官是老帅哥山中亥一，一个拥有读心秘术的顾家好男人。
安防部名义上由木叶顾问团领导，长官是水户门炎。
木叶监狱、木叶大门，都是安防部重点看守的地方。
所以，万年门神，钢子铁、神月出云，其实跟古川晴是同事。
身为木叶狱卒的他，有时候会到木叶大门，守一守门口，钢子铁和神月出云有时也会来木叶监狱执勤。
当时一路保护猿飞阿斯玛走马上任的另一支小队就是他们。
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钢子铁和神月出云了。
在木叶村里，认识古川晴的忍者大多数都比较排斥他，只有钢子铁和神月出云这两个人跟他相处得还算不错。
勉强算是朋友吧。
古川晴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不禁摇了摇头。
“终究还是一个人啊。”
他拿电热壶盛了点自来水来煲，然后回卧室换了件外套，同款的黑色加绒外套，刚刚那件外套在昨晚跟白痴兄弟战斗时，被扯破了几道口子，回来的时候总有冷风钻进来。
穿好衣服，盘腿端坐在榻榻米床垫，闭目冥神，修炼查克拉。
紧急集合的事不着急，现在离两点还早，木叶C区离一号训练场很近，去那儿用不了几分钟。
他现在要休息一下。
查克拉从筋脉扩散出去，渐渐融入身体细胞，因为量少，融入的部位，连五脏六腑都没办法覆盖。
他倒不气馁，按他现在的储量，连中忍都不如，是不可能覆盖全身细胞的，不过他除了残废的左手，其他的躯体已无大碍，只要耐心修炼，迟早能恢复满血。
一股淡蓝色的能量从细胞中汲取出来，重新回到筋脉，凝聚起来。
如此反复了五分钟。
噗噜——
水开了。
体内查克拉从两成升到三成，具体的数据没办法详细说出来，只能凭个人经验，毕竟他的暗金戒指不是赛亚人的眼镜。
某些方面暗金戒指还挺敷衍的，比如查克拉储量的提示。
古川晴也看得很开。
忍者生死搏杀，查克拉的多与少，并非唯一的决胜力量，忍术、幻术、体术，每一种方向的开发都有可能惊艳天下。
他倒了杯开水，打算拿到阳台上凉冻一下。
正好，还没走出阳台，一个软糯糯的猫叫声就从阳台那边传了过来。
猫？
古川晴打开阳台隔间的落地玻璃，提着水杯走出去。
喵——
一股强劲的冷风透着窗口灌进来，窗帘猎猎飞舞。
古川晴那一头乌黑碎发随之波动。
喵——
猫叫声，响得明显。
他低头一看，一直白色小猫蜷缩在阳台角落，毛发很纯。
白色小猫把脑袋埋在两脚之间，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这种天气还能有猫串门，真新奇。”
古川晴笑了笑。
小白猫听见人声，一下子抬起脑袋，一双翠绿色的瞳孔眺望过来，六条短短的胡须一颤一颤的。
古川晴走到白色小猫跟前，蹲下身子。
“要进来坐坐吗。”
他看了看它，没有动手动脚，只是像一个好心邻居那样说了句邀请。
喵——
白猫眨了眨眼，翠绿的兽瞳清澈而美丽。
似乎感觉古川晴并无恶意，它舒开苗条的身子，四肢并行，转头走进了屋里。
动作很娴熟的样子。
古川晴又拿着水杯回到屋里，关上落地窗，打开冰箱给白猫拿了一包猫粮。
某个家伙不会是个猫奴吧？
古川晴腹诽。
白猫低头啃起午餐，吃相很优雅，古川晴也喝了点白开水，然后准备下楼买点吃的，他对面似乎有一家食肆没有关门。
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白猫突然走到他脚边。
喵——
古川晴奇怪地看着它。
喵——
白猫用一只爪子拍了拍他的腿。
“要一起出去吗？”
喵——
喂喂，大家不熟啊……
古川晴抱起白猫。
突然，白猫似乎闻到了一点药膏味。
喵——
它在古川晴怀里折腾着。
“不好意思，受了点伤，上了点药。”
说着，他放下白猫。
白猫在木地板上歪着脑袋看了看古川晴，然后返身，挤着身子自己推开落地窗，跑出阳台，一个飞身跳跃，消失不见了。
“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
古川晴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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