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砍十一刀
当洛明殊这话说完，水晴思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
此时，一直守在洛明殊身后的陆瑶瑶忽然灵光一闪，她感受到了水晴思对洛明殊浓浓的厌恶。
现在的她，应该入不了水晴思的眼了。
但是……她还能这样……
“对！这是我师姐，她说得对！”陆瑶瑶站在洛明殊身后，重复了一遍她方才说过的话，“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水晴思的目光马上落在她身上，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谢长明已经走到了他们中间，周身那强大的威压让她说不出话来。
此时，陆瑶瑶脑海里系统的声音不情不愿地响起：“恭喜宿主获得任务对象水晴思的厌恶值九十九点，已为您兑换为积分。”
系统的本意是想要让陆瑶瑶亲自与水晴思对上，但是在洛明殊将仇恨拉得如此稳的情况下，似乎让陆瑶瑶卡到bug了，她只要不断支持洛明殊，就能顺带获得高额积分。
怎么还能这么做任务的？！这合理吗！系统都要疯了，它怀疑陆瑶瑶已经被洛明殊传染了。
而此时，洛明殊见有人上前，眸光微闪，她感应了一下这黑衣人的气息，深不可测，至少比她要强上不少。
也是，现在这个时候敢上来的人，除了自身实力要能胜过周子云，还要保证他不惧怕这位妖域小公主的势力。
洛明殊往后退了半步，将面前的灵石金云推到这戴着黑色兜帽的男子面前。
谢长明虽然不是善人，但做事亦有原则，既然他要赚洛明殊这五百万灵石，那么他一定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再收钱。
他抬手，将灵石金云往后推了少许，洛明殊看到了他的指尖，带着苍白的色泽，指甲修剪得齐整，指骨骨节分明，这是一双极为好看的手。
谢长明默不作声，惟有周子云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凝重，这位平日里看起来慵懒的少年，此时眸中有了讶异与惊惧混杂的情绪。
就连一直站在洛明殊身后的陆瑶瑶都忍不住在脑海里询问系统：“系统，此人是谁？”
这边与她绑定的系统只传来一阵类似于断线的沙沙声响。
“抱歉宿主，此人身份无法识别，它超出我的检索范围。”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陆瑶瑶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洛明殊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好兄弟，还愣着干嘛，快给我上！”
谢长明往前走了半步，周子云欠了欠身，无奈应战。
但是，在谢长明抬手的那一瞬间，他却突然福至心灵，反应过来。
一道隐没入周围空气的攻击朝他的方向疾飞而来，周子云从袖中抛出一物，拦在那道攻击之前。
此时，龟族成妖的他速度陡然变快，他唤了一声“王女”，便将站在一旁呆愣着的水晴思给扯入怀中。
而后，谢长明发出的攻击被他抛出的法宝暂时拦下，偏离攻击方向，它直直撞入脚下的大地，将地面破开一道狭长的裂缝。
震破耳膜的巨响传来，四下烟尘四起，周子云抱着水晴思，直接借着烟尘的掩护撤离，他甚至不敢在此地多停留一瞬，因为他若不退，谢长明或许会真的将他杀了。
当四下烟尘散去，在围观众人惊惧的目光集中处，那贯彻大地至少数百米的凹陷证明了周子云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应当是抛出了什么一次性使用的保命法宝，这才拦下这黑衣修士的随手一击。
谢长明出手，虽不存刻意夺人性命的心思，但他本身修行的功法就极具破坏力——况且，他也并不在意周子云的性命，杀了他或是击败他，都算是他胜出。
将此事自认为“完美”完成之后，谢长明才回身，准备将洛明殊摆在面前的灵石金云纳入掌中。
见他一出手便如此惊天动地，竟然将水晴思与周子云一起吓走，洛明殊凝滞在喉中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她觉得自己这五百万花得不明不白。
说这五百万花得亏吧，人家周子云直接被吓走了，说这五百万赚了，人家甚至只动了一下手指头，感觉根本没出力。
洛明殊沉默了，她开始思考自己花这五百万的意义，最后，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这黑衣修士与水晴思他们合伙起来骗她钱了。
谢长明将自己不久之前才刚花出去的五百万灵石收了回来，他此时感应到了在洛明殊体内乱窜的庚金之气，这是先前她生生闯入周子云布下结界而强行纳入体内的气息，此时的洛明殊看似站定在原地，端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实则下一刻都可能站不稳。
“送你进去，顺带将你体内庚金之气渡出，再给我灵石——”谢长明准备多赚点钱，因为洛明殊看起来很好骗。
他斟酌片刻，正打算说出十万灵石的价格，但洛明殊先开口了。
“给你一百万，不要讨价还价了。”洛明殊大手一挥，花钱很爽快，因为现在的她已经要压制不住在体内经脉里乱窜的庚金之气了，到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口血喷出来，着实有失形象。
谢长明二话不说，直接单手把洛明殊扛了起来，往前走去，由于洛明殊出手大方，所以他做事也格外卖力。
洛明殊：“？？？”你在干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跳下来，但喉头处传来刺痛，一口气被闷在胸腔处，不上不下，将她全身的力气抽走——她确实没办法再靠自己的力量站着了，硬生生受渡劫期修士两道攻击，她没死都算好的了。
但是谢长明抱着她的姿势着实不雅，洛明殊双手揪住他后背的布料，低声说道：“你给我换个姿势，我要公主抱。”
谢长明：“……”赚点钱还挺难。
他换了个姿势抱洛明殊，动作颇为嫌弃。
谢长明抱着洛明殊往前走，陆瑶瑶跟在身后，捧着心口对系统说：“好像有点浪漫。”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无情打破她的幻想：“你有五百万灵石你也能这么干。”
陆瑶瑶：“……”滚吧臭系统。
在风沙渡拍卖行会里的人早就看呆了，在洛明殊花五百万灵石招到这么一个优质打手的时候，会长胡越捶胸顿足，眼馋不已：“你说说，这五百万花在咱们商会多好啊！”
洛明殊窝在谢长明价值一百万的怀抱里，开始思考人生，她方才硬生生压制着自己体内乱窜的庚金气息许久，现在闷在喉头的一口血实在是要憋不住了。
她抬手，按住自己的脖颈尽处，咳了一声，声音沙哑，逞强的代价就是如此痛苦。
“咳一口血在我身上可以，再加十万。”谢长明凉薄的声音在洛明殊头顶响起。
洛明殊干脆利落地咳出来了，她还拽过谢长明的袖子擦了擦嘴巴，这一口浊气顺畅排出，她舒服了许多。
擦去了血痕，她的唇色苍白，虽然最后把水晴思和周子云吓退了，但这确实是她在人前最狼狈的一次，幸好她现在使用了易容丸，还不至于身败名裂。
洛明殊看向自己的尾指，其上缠绕着的唤魂铃还在轻轻响动，这说明她的目标确实在拍卖行会里没错，只是不知为何，他们似乎不打算逃跑了。
当然，一开始在黑色马车上的那批人在看到水晴思被周子云带走之后，就已经拍手叫好了，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洛明殊盯上了。
洛明殊身为手持紫色玉牌的拍卖行会高级客户，自然被迎入了最高层的包厢之中，在靠近拍卖场的方向，用一整面施展了特殊法术的薄水晶隔开，从内部可以清晰地看到拍卖场里的情况，在外却无法窥探内部的情况。
风沙渡拍卖行会的会长胡越亲自给洛明殊送来了一批疗伤的膏药，他观察细致，知晓洛明殊可能在周子云手下吃了亏。
送来东西之后，胡越便识趣退下，洛明殊被谢长明放到一旁的软榻上，他单手在洛明殊下颌处悬停——这是最靠近心脉的地方。
而后，一根细细的暗金色丝线自洛明殊身体里探出，它们缠绕在谢长明的手指上，他的指尖轻颤，丝线融为一枚暗金色的小球，跌落在地。
洛明殊长舒一口气，这些被她逞强留在体内的庚金之气，若是她自己炼化，还需要一段时日。
她将自己的空间锦囊打开，取出一百一十万灵石，转交给谢长明。
洛明殊在取钱的时候，注意到了自己尾指上的唤魂铃，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现在可以确定魏清就在这拍卖行会之中，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待会儿还需要打架，她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出手。
“你缺钱？”洛明殊抬眸问谢长明道。
谢长明不知何时已到侧旁的房间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此时他正低眸整理着自己的袖子。
“不缺。”他冷声说道，“但需要更多。”
该花钱的时候，洛明殊毫不手软：“再给你三百万，替我在拍卖行里取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谢长明问。
“我不知。”洛明殊现在还不确定魏清究竟在何处，“但若有了目标，我会告诉你。”
“行。”谢长明在赚钱这事上很积极，他走到一旁，只拉低了兜帽，靠着廊柱，安静看着远方，再没有说话。
洛明殊休息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她起身将桌上准备好的果盘拖过来，咔嚓将一块蜜瓜投入口中。
“洛师姐……”陆瑶瑶细细的声音响起。
“你居然没跑丢？”洛明殊大为震惊，“我以为我早把你甩开了。”
“师兄……”陆瑶瑶总算想起正事来。
“他在这里。”洛明殊将唤魂铃亮出，“等拍卖会开始，他们都将注意力放在拍品上的时候，再偷偷去寻他。”
“嗯。”陆瑶瑶重重点了点头，有了方才商会门口那场闹剧，她现在是彻底不敢离开洛明殊了。
此时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洛明殊低头，将自己的灵网界面打开，在闲暇之时，许多修士都会用神念连接灵网来打发时间。
陆瑶瑶也低头研究起自己的灵网去了，就连谢长明，也因为无聊打开灵网，进入四方水镜开始浏览最近的新闻。
洛明殊在四方水镜里看到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标题。
【修仙界最新消息：妖域惊现飙车党，雨燕妖魂竟不敌粉红马车？！妖域小公主与侍从私奔，究竟是妖性的沦丧还是爱情的扭曲？】
这条新闻下方的回复，大多是对洛明殊的赞扬——只是他们夸奖的是洛明殊使用了易容丸之后的那个形象，这让洛明殊气得捶胸顿足，暗叹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易容，不然现在她绝对在四方水镜大出风头。
她气不过，直接在这消息下回复。
【美女三百岁水灵根超好骗：感觉速度不如……洛明殊。】
我杠我自己，她觉得自己到达杠精的最高境界了。
她刚发出去没多久，便吸引来一条新的回复。
【匿名修士：乌龟速度也好意思跟别人比，你灵网发消息的速度如此慢，能比得过她？】
洛明殊：“？”
她飞速回复。
【美女三百岁水灵根超好骗：来灵网找啥存在感呢臭弟弟？你这实力也就在灵网上口嗨了，你打得过现场那个黑衣修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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