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汤药,一定公报私仇
展楚岩愣了,完全不敢相信齐云枫所说的话。
患有哮喘?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齐云枫,下意识地往床上的人看去,瞧着她的脸色终于不再青紫,那苍白脸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居然患有哮喘!
不由自主地拍上自己的脑门,展楚岩懊恼地只想把自己闷死。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她患有哮喘这件事情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越想下去心中越是懊恼,而坐在凳子上的齐云枫则是轻蹙起自己的眉头,瞧着面前的展楚岩,略有些不明白,“我也只是怀疑。”
当展楚岩听到这句话时,他当即上前用力地揪着齐云枫的衣领,目光略有些狠戾,“什么叫做只是怀疑,啊?”
齐云枫忍不住地抹了一把汗,瞧着展楚岩的模样似乎要把他吃掉似的,他忍不住用手直接把他的人拍掉,紧接着才开口说道,“当然是怀疑。”
“她以前患有哮喘,这个能确认出来,但似乎有长时间没有复发过了,这一次突然发作,是因为什么原因我还没看出来。”
齐云枫就事论事地说着,在这些事情上他倒是没有玩笑可开,毕竟每一句话都关乎着一个病人的性命,他自然没有不羁到这种程度。
然而,他的话却是让展楚岩整个人都跌坐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是令人心疼。
齐云枫吓了一跳,作势要把齐云枫从地面上拉起来却是被展楚岩推开,他不由叹气,“这件事情跟你也没有多大关系,你为什么要怪自己呢。”
他相信展楚岩不希望顾潇然出事,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展楚岩与顾潇然复发的事情也有一定关联。
“你不懂,你不懂。”展楚岩呢呢喃喃地说着,声音里有着无力感,“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点都不知道。”
他和顾潇然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是他居然不知道顾潇然有哮喘的事情,这件事情不怪他怪谁?
何况,何况今天若不是他和顾潇然置气,顾潇然也不至于会哮喘发作啊。
心里越想越是难受,展楚岩干脆双手插在发丝间,满是懊恼和无奈。
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展楚岩,听到展楚岩的话时微微蹙起眉头,“这种事情她不告诉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是个大夫,若不是这一次事发突然,我也不一定知道她有这种毛病呢。”
齐云枫试图说服面前的展楚岩,可展楚岩的内心里却是放不过自己,盯着面前的齐云枫,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不懂。”
又是“你不懂”!
齐云枫觉得自己真要被面前的展楚岩气疯了,瞧着地面上颓废得不能行的展楚岩,他二话不说直接离开房间。
真是气死他了,这些个人都是个犟驴,犟驴!
齐云枫的离开并未给展楚岩带来影响,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地面上,双手插进自己的发丝中,掩着自己的脸面,眼中的懊恼全数浮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直到房间中的床上传来一声略嘶哑的声音,“梅清……”
她醒了?!
展楚岩当即从地上站了起来,正欲上前却听得她呼唤“梅清”的名字,略是怔愣。
“梅清”已经离开半年时间了,此时顾潇然却是突然喊起“梅清”,是想做什么?
床上的顾潇然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烫得厉害,嗫嚅着嘴角开口便喊“梅清”,在她的印象中,哮喘发作时梅清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梅清,梅清,药,药~”
她呢呢喃喃似是梦呓,可说出的话却有些逼真,逼真得展楚岩不得不怀疑她是醒过来了。
走上前,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滚烫得能够把鸡蛋煮熟,展楚岩当即大惊,伸手探上顾潇然的额头时,温度更比手上的温度更上一个层次。
她发烧了!
脸颊通红,她眼睛很吃力地睁开一道缝,一个身影在她的眼前晃荡,飘来飘去,飘来飘去,顾潇然下意识地握紧展楚岩的手。
迷迷糊糊地开口道,“展,展楚岩,展楚岩,你别生气,别离开我……”
她的话呢呢喃喃,眉头紧锁像麻花,似乎想到了一些痛苦的事情,她双手用力地掐着展楚岩的手,不停地说着,“展楚岩,你别生气,别离开我……”
甚至连展楚岩都不知道,她这是在梦里还是真实的话。
但不管是梦里,还是真实的,对于展楚岩来说,这都是一种心底的折磨。
“潇然,潇然。”展楚岩声音也略带嘶哑,听着她的话握紧她的手,开口抚慰道,“你别怕,别怕,一切事情都已经重来了,重来了。”
他突然想起顾潇然曾经跟他说的那个梦,再联想到顾潇然现如今的情况,总觉得顾潇然想起了那个梦里的事情。
握紧顾潇然的手,他轻声地安慰着顾潇然,“潇然,你先放开我,我去找云枫,找云枫来给你看看。”
说完,他要抽身离开可顾潇然却更用力地揪着他的手,力度大得根本不像一个病人,嘴上不停地在呢喃,“展楚岩,楚岩,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那一声声充满惊恐的梦呓话语,分不清现实和梦中,听在展楚岩的心上却觉得阵阵刺痛。
与此同时,离开的齐云枫踏步走了进来,瞧着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眉头轻蹙,却听得顾潇然那一声声痛苦而充满乞求的话,“楚岩,我错了,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眉头紧蹙,齐云枫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潇然。
平常她说话,对着他们这些熟悉的人时并没有架子,都是用真实和风趣的一面与他们交流,对着其他人时,向来风轻云淡。
对着讨厌的人时,随着情绪变化。
现在,她的话语中竟然带着乞求!最为重要的是,话语中的痛苦如同一把匕首扎在人心上,痛得无法呼吸。
该是经历了什么痛,才能够让她连呼喊出来的话语都如此让人心碎?
齐云枫不知道,但他还是很快端着黑漆漆的汤药上前,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倒是在意料之外,只是手刚碰触上顾潇然的额头时。
顾潇然的情绪却是激动起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厉声的呼喝,可她的眼睛一直都没睁开,就连齐云枫也不分不清她究竟在说事实还是在做梦,再一次伸手上前却依旧是这种情形。
他不由皱起眉头,瞧着身边的展楚岩,索性直接拿着展楚岩空闲的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刚才情绪还十分激动的人,却是平静下来。
见鬼了!
齐云枫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道:他是个大夫,伸手叹她的温度多正常了,她却是言辞凌厉,最重要的是她在梦里,在梦里!
再不情愿,齐云枫也只能低声开口吩咐身边的展楚岩,“喏,我试探她的温度她都不愿意,像是我要非礼她一样……”
非礼二字刚出,展楚岩一个凌厉眼神丢了过来,齐云枫当即住嘴,直接把汤药递到展楚岩的面前,“把这碗汤药一滴不剩地给她喂进去,不然她能高烧得一点神智都没有。”
齐云枫倒不是在开玩笑,而且是十分认真的,而展楚岩也深知他没有这样的胆魄在这个时候开玩笑,瞧着那一万黑漆漆的汤药,再看看眼睛紧闭,双手紧紧握着他左手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昏迷着,真的能喂进去吗?”
齐云枫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好一会时间他才低声开口说道,“展兄,都说关心则乱关心则乱,这句话还真是没错。”
“她昏迷着确实喂不进去,但是你跟小师妹关系比较贴近,谁都可以喂不了唯独你能喂。”
展楚岩依旧懵懵的,有些不明白展楚岩的意思。
站在身边的齐云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于展楚岩的食古不化,他直接开口说道,“用嘴啊,用嘴喂!”
真笨,这种事情还得他这个单身汪教他!
对了,“单身汪”是他从锦年小叨那里学到的,一开始他觉得这种自称实在太侮辱人了,但舒锦年却是天天挂在嘴上,没有一点的扭捏。
久而久之他也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单身汪”来了。
“算了,你不来我来吧。”瞧着他一脸为难模样,齐云枫有些晕了,就算他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依旧能够感觉到展楚岩和顾潇然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
如若不然,平日里的展楚岩哪需要他教他所谓的以嘴度药啊。
齐云枫凑上前去,甚至要接过展楚岩手中的药碗,大有一副为了能够让顾潇然降温,而慷慨献身的精神。
“滚!”展楚岩恼怒地直接把齐云枫推向一边,药碗却是稳稳地在他手里停留。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脚步的齐云枫,瞧着展楚岩那一脸的蕴意,撇了撇嘴干脆离开房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
齐云枫离开房间,并且关上门,而内室中的展楚岩,则是看着床上依旧紧闭双眼甚至时不时地咬着唇瓣的顾潇然,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最终还是把药喝进自己的嘴里,倾身上前,他缓缓移到顾潇然的唇部,薄唇贴上她的唇。
床上的人突然挣扎,展楚岩却是用力地把她压在身下,因为她的挣扎,药汤也顺着嘴落入喉咙间。
嘴中一片苦涩,展楚岩皱了皱眉却是轻声地安抚着床上挣扎闭着眼睛的人,“潇然,潇然,我是展楚岩,我是你的楚岩,是你的展郎君啊。”
“别怕,是我。”
他不停地低声安慰着,声音里似乎有一种蛊惑力,终于床上的人不挣扎了,展楚岩也是满头大汗。
可药还有很多,他只能一口一口地度进顾潇然的嘴中,安慰着她喝下去。
直到一碗药顺利喝进顾潇然的肚子里,展楚岩也觉得苦不堪言,心里暗道齐云枫开得药实在是太苦了,等到顾潇然好了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不可。
一定是在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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