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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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樾转过身，看着她，很坚定地说：“现在不早了，我怕骨科诊所关门，你快上来。”
就在刘舒凝还想拒绝的时候，超市里面的小门被悄悄打开了，听到动静的邢父邢母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看到家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姑娘，两人皆是一愣。
邢樾忙解释说：“我……我同学受伤了，托我带她去骨科诊所呢。”
邢母从惊讶中回过神，然后催促道：“那还不赶快去呀。”
邢樾应了一声，也不管刘舒凝再怎么拒绝，掏出柜台里的棉衣就披在了刘舒凝的身上。
“对了，这会儿诊所已经关门了，刚好我有那个大夫的电话，你到那里就给他打电话。”邢母急匆匆地把手机塞进了邢樾的手里。
邢樾接过，然后背起刘舒凝就往外快步走去。
深夜，安静的街道只有邢樾沉重的脚步声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刘舒凝则默默地趴在邢樾的后背，眼眶有些发红。
“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刘舒凝忍着有些发酸的鼻音，轻轻问。
“不不不，不麻烦。”邢樾使劲摇头，可能是力道大了，扯到了刘舒凝的伤口。
刘舒凝“嘶”了一声，邢樾立马又诚惶诚恐地不敢动了。
“你难道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就像上次爬山时，你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知道这是你的秘密，如果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的。所以……我不问。”邢樾回答得认真。
刘舒凝苦涩地笑起来：“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嗯，好，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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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是，刘舒凝只是关节错位，而非骨折。
她不必为如何瞒过邵渊而头疼，可接下来要面对另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很快就要放寒假了，同学们下课精神振奋，上课神游九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学习劲头儿。
刘舒凝在楼道看到邵渊，见他蔫头耷脑，一脸的晦气。
“怎么了？”刘舒凝忧心地问。
邵渊声音虚虚的，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和我聊聊天吧。”
两人漫步到教学楼下，此时课间休息，周围尽是追逐喧闹的声音。
邵渊长长叹息一声，很无奈地开了口：“你曾经问过我爸爸，我没有和你详细说过。今天也不怕你嘲笑，看不起，我一定要和你说说，我快闷死了。”
“怎么会？”刘舒凝心悬起来，她能猜到邵渊接下来会说什么，同时她也无比关心这个问题，昨夜的行动算是打草惊蛇，功亏一篑，为了把握邵建国的最新动向，刘舒凝只得继续和邵渊接触，获取消息。
“其实……我爸是个杀人犯。”邵渊鼓足勇气地说道，说完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刘舒凝装作很震惊：“杀人犯？”
“你不会害怕吧？”邵渊的神色即紧张又卑微。
刘舒凝摇摇头：“不，只是忽然明白，你和阿姨为什么过得这么辛苦。”
邵渊见刘舒凝如此说，便继续道：“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爸因为一点矛盾，杀了一对外出打工的夫妻，后来他就跑了，丢下我和我妈，直到现在警察都没有捉住他。我和我妈就一直……我也劝过我妈改嫁，可她心里还是爱着我爸，不肯。”
“你爸去哪了？”
“以前不知道，消失了好几年，后来随着我长大，上了高中，他跟着道上的兄弟又回来了。”
“回来了？回你家吗？”刘舒凝的目光死死盯住邵渊的脸。
邵渊警惕起来，他见四周无人，小心翼翼地贴在刘舒凝耳边儿说：“他藏身在咱们上次秋游的那个郊外，那儿有一个废弃的村庄。”
“哦……”
“你可要保密！不过……”
“不过什么？”
“我爸昨天和我说，他好像被警察盯上了，昨天差点……”
“警察？”
“嗯，他也并不肯定，不过他和那人对过几招，不是普通人，估计是个十分年轻的小警察。”
“那你爸爸不能继续在废弃村庄里藏身了吧？”
“嗯。好不容易的团圆，又没了……”邵渊苦笑起来。
“那他打算转移到哪里？”刘舒凝追问着，并不理会邵渊失落的情绪。
邵渊摇头：“四海为家吧，我又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邵渊沉浸于感伤，无法自拔，刘舒凝却心头百转千回，懊悔不已，接下来，该如何去得知邵建国的踪迹呢？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陷入绝境。
正在刘舒凝愁肠百结的时候，邵渊忽然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她。
刘舒凝有些愕然，想要挣脱，却听到耳边邵渊带着哭腔说：“舒凝，我虽然求过你很多事，求你和我吃饭，求你和我散步，求你做我女朋友，这一次，我想也是唯一一次，特别特别特别认真地求你一次。”
“求……什么？”
“求你不要离开我，那种被自己爱的人丢下的感觉太痛了。”
这是邵渊的肺腑之言，带着压抑和痛苦。
刘舒凝听着这样的话，仿佛整个心都压上了重量，难以呼吸，摆脱不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邵渊还像往日那样为她买饭买奶茶，她依旧做着邵渊名义上的女朋友，至少在她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而隔着教室窗户的邢樾，由心碎到落寞，再到茫然仿佛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将永远怀念刘舒凝趴在他背上，说的那句“一言为定！”
过了一个寒假，天气渐渐暖了，微风中隐隐传来春天的气息。
学校组织高三学生进行“百日誓师大会”，会后有一个环节，是让每个班印一个横幅，班里所有的同学都会在这个横幅上签名，留下他们青春的烙印。
签名仪式开始，所有的同学都欢呼起来，然后选择自己喜欢的位置，署上自己颇具个性的名字。
刘舒凝拿着笔，随意地将名字签在角落，然后转身而去，她却不知站在身后的邢樾默默地把自己的姓名签在了她并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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