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骷髅是不是战五渣（4）
“死者是实验四中高一的学生，名叫刘曹宝，从现场来看是高空坠楼。但是这半夜里，教学楼大门和天台都是锁住的。然后我们调取学校监控的时候，发现在不同时段有原因不明的信号干扰，这才寻求异能局的协助调查。”警察介绍完基本情况，皱眉看向这一群人。
这群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全都有，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他内心对这帮人的专业性产生了极大的质疑，但转念一想，既然是非人科，肯定有点他们的特色，现在看起来还真是特别“非”，尤其是这个男青年那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可以直接加入葬爱家族。
王队叉腰站着不断点头：“嗯嗯，我们明白了，交给我们吧！”
他面目严肃，身材壮硕，倒是让警察略微安心。
“那行，你们去看看现场吧。”
王队胆小，他是万万不敢自己前往的，周围望了一圈，找到自己唯一的盟友——苏若水。
“小苏啊，走，去看看。”
苏若水牵着稀稀犯了愁，虽然小姑娘并非人类，但是天真可爱，与寻常儿童无异，从正常人的角度考虑，自然不能带着幼儿去犯罪现场的。
四周看了一圈，每个人都各忙各的，实在无法，她让犬戎看着稀稀，自己和王队前往了案发现场。
教学楼下，警戒线隔开了一个空地，地上用黄色胶带贴出了那个学生坠落的位置和姿势。
有警察拿了学生的档案交给苏若水二人看。
苏若水一看，发现这学生她见过，刘曹宝，不就是昨晚偷偷跑去实验室折断了骨头架的男孩吗？
难道，他因此被骨头架记恨，半夜无人的时候被骨头架诱到楼顶推下的？
动机，骨头架完全有。
手段，想必对他未必难。
但是……
苏若水伸手进口袋，摩挲着昨晚不小心捡来的脊椎骨，按道理说没了这块骨头，骨头架不论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下往上，都只能组成半副。
“他具体的人际关系如何呢？”苏若水想到昨晚刘曹宝喊出的话语，问道。
王队连忙附和：“对对，有没有嫌疑人或者动机？”
“他成绩不好，花钱进了这所高中。不过每日里还是跟着几个朋友玩乐，昨晚上他们才去了生物实验室捣乱，还跟老师说遇见了妖怪，被老师们批评了一顿赶回宿舍。结果……今天就……刚好那几个昨晚一起去实验室的孩子都在这里，你们有问题可以当面问问。”
苏若水和王队见到了另外四个同学，他们真的被吓到了，这会儿表情苍白地挤在一处。
苏若水斟酌了一下，问她们：“别怕，好好回忆一下，你们昨天晚上从实验室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四人互相看了一下，推出一个代表来，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子男孩，他犹豫着讲述了昨晚的事情。
他们因为看到妖怪去告了老师，结果反而被老师发现毁坏了实验室器械，被训斥了一顿之后赶回了宿舍。
他和刘曹宝住同一个寝室，等老师走了之后，刘曹宝又找他聊天。
“肯定是汪冽，她鬼鬼祟祟的又阴沉，说不定藏在柜子里。”
他有些后怕，质疑道：“不会吧，那个妖怪脑袋太逼真了，汪冽也没钱整这样的道具啊。要我说，生物实验室就是怪怪的，咱们别去那儿了吧。”
刘曹宝哼了一声，骂他胆小鬼。
半夜，他们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那声音就像是指甲刮玻璃，格外刺耳。
“然后，然后我因为害怕就躲在被子里装睡，刘曹宝叫了我两声，见我没回答，他就自己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后来今天早就就听说……呜呜。”
高个男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天呐，真吓人。”王队长往后退了两步，躲在苏若水半个肩膀后面。
苏若水瞪了他一眼，才接着问：“你说生物实验室怪怪的？是发生了什么吗？”
高个子男孩点点头，还不等他开口，站在他身后的女孩先开了口，她语速很快：“我们之前就见过实验室里的骨骼模型动，还有钟老师，就是我们生物老师，我见过他跟模型说话，还跟空气说话。我就跟刘曹宝说是钟老师看我们欺负汪冽，给我们警告，他非不信，非要去偷钟老师的模型去吓人，还折断了那具模型。这就是报仇，这就是骨头模型在报仇！”
警察应该是早就听过这套说辞：“我们也去找钟老师和汪冽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带着二人走了过来。
这两人都气质阴沉，身材过瘦，警察一愣，问道：“你们是……亲戚？”
钟老师摇摇头：“不是，她是我学生。”一指另外几个学生，“他们也是我学生。”
汪冽表情不变也没说话。
警察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很奇怪，强调道：“你是汪冽？关于你同学的事情，你怎么看？”
汪冽看了看钟老师，语调波澜不惊：“我知道，同学们都传开了，我不怎么看。”
“刘曹宝是为了吓唬你才出事的！”有刘曹宝的朋友喊了一声。
汪冽没给他一个眼神：“他吓唬我，我什么都没做，难道我一个受害者还要为他的死负责？”
胆小的人往往同理心更强，王队是个相当感性的人，他开口声援：“没错，昨天晚上我就听到……”
苏若水连忙扯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别把自己抖落了出来。
“听到过一个道理，校园暴力可耻！”王队长临时转变了口风，开始大谈校园暴力的危害。
苏若水瞟向了钟老师，那个骨架是他的东西，那他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瞟，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钟老师也在看她，眼中是少见的急迫，就是这家伙偷了我骨头的胸椎，快还给我！
苏若水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瞪着大眼睛跟他对视。
钟老师环视一圈，拉着汪冽进了房间，“啪”地关上了门。
不知他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什么粉末冲天空一洒，所有人都跟贴了定身符一样不动了。
犬戎正在照看稀稀，但此刻他无法变人，仍是个大狗的形态，行事自然不方便。
史来木自告奋勇地牵着稀稀，在校园里随意乱逛。
尹武抱着臂愁眉不展，毛喵仍然停留在犬戎两米范围圈之外。
“老史，你说真的是非人做的？这不是破坏咱非人形象吗，这好好的……我还跟科长保证过，这个片区绝对没有问题呢，这是谁的地盘来着？”尹武忍不住开口。
史来木摇摇头，一向乐呵呵的脸上也有一丝阴霾。
“我记得是个赶尸匠的地盘。”
“对对对，他不挺能耐的吗？怎么会出这么多问题？不行，你有他联系方式不？咱们得找他问问。”尹武急切道。
史来木看了看稀稀，小女孩一无所知的天真模样，蹲在操场上拔草。
“晚点说，小孩在这儿呢，别在小孩面前说这些。”
“哎，你们干嘛呢？闲杂人等不能进来啊，这里是学校。”大概是他们这一行人过于醒目，保安过来赶人。
“谁是闲杂人啊！”
史来木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打圆场道：“大哥，我们是协助警方办案的，你看我们有工作牌。”
“哦，那你们也不能乱跑啊，你们就在那栋腾空出来的教学楼活动嘛。”保安还是将他们赶到了教学楼那边。
“哼，狗眼看人低。”尹武气性大，说完话低头看到犬戎，连忙找补，“我不是说你啊兄弟，我说那个保安。”
“狗眼看人低是什么意思啊。”稀稀看热闹不怕事大，还伸手拍了拍犬戎的眼睛。
犬戎回头用毛茸茸的大脑袋拱了拱她，逗得她咯咯直笑。
“哈哈哈，稀稀真会学说话，走吧，我们找个空教室坐一下。”史来木带着大家一起进了被腾空的教学楼。
整栋楼都因为刘曹宝的事情腾空了，一条长长的走廊静悄悄的，教室内凌乱的座椅，高摞的课本还留存着学习气息。
走廊尽头，突然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宽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
他静静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史来木认出了那身黑袍子，犹豫地开了口：“赶尸匠？”
黑袍子点了点头，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尹武大咧咧往前走，边走边埋怨：“你怎么回事儿啊？自己片区内的治安都维护不好，让我们这些体制内的很难做的，我们怎么跟上面交代，让人家信任咱……”
话音未落，黑袍袖口飞出一张符咒，符咒贴上他的脑门，他突然静止不动了。
史来木心道不好，可来不及反应，黑袍袖口又连发几张符咒，连稀稀和犬戎都没放过。
黑袍一撩帽子，露出一颗骷髅脑袋。
他挥挥手，被贴上符咒的非人都齐刷刷地跟着他的指令走了。
空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
不对，毛喵因为怕狗而远远跟在后面，她圆睁着眼睛看着队友们被抓走。
被漏掉了，她无辜地指了指自己：“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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