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有“仙人”（4）
“跟在我身后。”犬戎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让苏若水跟着他。
苏若水疑惑道：“怎么会呢？看起来煞气最重的地方明明就是地下室，他们去了阁楼能遇到什么啊？”
“也可能是虚惊一场，那两个男人看起来只是普通人类而已。”犬戎一开始就觉得两个黑西装怕是招摇撞骗的，还是提醒苏若水道，“但整个别墅都有不对劲的地方，还是万事小心。”
二人还没爬上阁楼，在二楼走廊上就遇到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双胞胎。
“发现了什么？”犬戎开口问。
离得近的黑西装再次发出高分贝尖叫：“啊！狗、狗说话了！哦，不对，刚才就说过了。吓死我了！”
苏若水也询问：“到底什么吓到你们了？”
“啊？不知道啊。”他挠了挠头，“我哥叫来着，我看他跑我就跟着一起跑了。哥，你看到啥了？”
……这对双胞胎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样子，苏若水无奈地想。
落在阴影之中的双胞胎哥哥这才走了过来，他搓着手小声说道表情发懵：“哎呀妈呀，我看见啥了？”他看着几人都望着自己等待下文，一拍脑袋，“我不知道自己看见啥了，我就是在阁楼翻值钱的……不是，翻线索，突然眼前一黑，我咋下来的？”
虽然刚刚发现自己全家都是“仙儿”，但苏若水身在这种地方心里也有些发毛，她贴着犬戎站得紧紧的，听到双胞胎哥哥的话，连忙把手搭在了犬戎头上，试图用毛茸茸给自己找些安全感。
犬戎觉得她手心发凉，无意识地蹭了蹭。
“你翻到了什么东西，带我们去看看。”他开口。
双胞胎带着犬戎和苏若水上了阁楼。
“就、就这个架子，上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哥哥看了一遍有些疑惑，“我也记不得自己摸到了什么，就像跳闸了一样，眼前一黑。”
“唉？哥你不记得自己叫得像鬼嚎一样吗？害我也吓一跳。”弟弟不满道。
苏若水却注意到犬戎耸着鼻子闻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苏若水也闻了一下，灰尘呛得她打了个喷嚏。
“我闻到了不好的味道。”
“什么不好的味道？”
“厉鬼的臭气。”犬戎缓缓开口。
“诶？这次是厉鬼吗？”苏若水左右张望，大概是见过飘姐，厉鬼这两个字都没那么恐怖了。
犬戎摇摇头：“厉鬼如果隐匿身形你是看不到的，可是在地下室里我并没有问道厉鬼的味道。”
穿着黑西装的双胞胎听到他们的对话，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哥，要不咱走吧，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东西啊。”
哥哥点点头：“对对对，也没翻到什么值钱的……啊，不是。反正我们技不如人，这单生意就让给你们了吧！”
双胞胎摊牌了，不装了，脚底抹油想赶紧开溜。
犬戎一开始也由他们离开，可下一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味道消失了。”犬戎扭头看双胞胎离开的方向，厉鬼的臭味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站住！”在客厅里，犬戎一跃而下截停了正要开门离开的二人。
苏若水也从二楼慢速飞行了下来。
双胞胎背靠背站着，弟弟声音都抖了：“干干干嘛？我们什么都没偷到。”
哥哥嘴硬：“少管闲事啊！又没偷你们的。”
“你带走了什么？”犬戎呲了呲牙，他看到哥哥的手捂住裤子口袋，里面鼓囊囊地塞了什么进去。
“不要过来！”双胞胎二人胡乱地伸腿伸手，犬戎一时无法靠近。
“你带走的东西上不干净。”苏若水终于飘了过来，“为了一点钱财连命都不要了吗？”
双胞胎弟弟见实在无法逃走，心中觉得苏若水说得有理。
“哥，你到底拿了啥啊，还回去算了。”
“不行！”
这两个字一开始还是哥哥自己的声响，到后面混杂上了歇斯底里的嘶鸣。
不说其他人，弟弟自己吓了一跳，正准备扭头去看哥哥怎么发出这种声音，就被身后的哥哥扣着喉咙拎了起来。
“唔、唔……哥！”
犬戎闻到了瞬间爆发出的恶臭。
于此同时，在苏若水的眼中，厉鬼放弃藏匿显出真身，正附着在双胞胎哥哥的身上。
如果说飘姐属于像素动画，那这位就是写实派油画水准，长得那是栩栩如生，还有色彩。可惜栩栩如生未必都是好事，飘姐属于自带马赛克了，这位就比较限制级，样貌算不上是周正，但绝对属于血肉模糊了，眼耳口鼻基本上全都不存在，只能从身形中看出是个女人。
苏若水，她连恐怖片都不看的，这突然的场景吓得她心跳都停了半拍。
她现在心脏可不好，这一颤，就又牵扯出了疼痛之感。
她从天上落下来，西子捧心状。
“好痛。”
之前苏若水一直消极怠工，没有尽心尽力做一个催收员，自从拿回九头虫那片心之后，项目进度就停止至今，偏偏这个时候心痛发作了。
这次疼痛更胜之前，她甚至一时间站立不稳，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
犬戎疾行几步来到苏若水身边，让她倒在自己背上，之后尾巴一环，让她靠在自己柔软的怀中，见到苏若水疼的脸色发白，咬着牙额头渗出星星点点汗水，他着急却无能为力，只能依循着本能舔舐着她的汗水。
厉鬼操控着哥哥身体掐住了弟弟喉咙，弟弟的脸色只比苏若水更差。
厉鬼的真身无眼耳口鼻，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能发出诡异难听的嘶鸣，她抓着人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四处乱撞，不知是想找什么。
客厅内动静实在太大了，洪老板让他们找线索又没打算让他们拆家，只是等他带着赵先生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客厅已经拆的差不多了。
新出现的人气吸引了厉鬼的关注，她停下了无意义的冲撞，凝滞了片刻。
趁着这个空隙，弟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电棒，捅在哥哥手臂上。
纵然厉鬼作为软件不怕电击，但毕竟硬件是哥哥的身体，被电击之后一麻一软，弟弟终于摆脱真正的魔爪。
人质丢了，厉鬼狂化了，她仰天长啸一声，手脚并用地狂奔，而且方向正对着苏若水二人。
犬戎搂着苏若水没有足够的时间闪躲，情急之下他只能将苏若水往自己肚子中间藏，准备用后背硬扛。
预想的攻击并没有出现。
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巨蛇，蛇身就有两人环抱粗细，他一尾巴结结实实打在哥哥身上，让他飞出去老远。
巨蛇变成了一个长相冷冰冰的男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男人看到犬戎和苏若水的姿势皱了皱眉，“你是什么狗，随便抱别人女孩子。”
犬戎没来得及开口，看到怀中的苏若水一滞，脸色重新恢复了血色。
苏若水心口的疼痛突然就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迫切，就是那种想拿着欠条问别人“什么时候还”的迫切。她能够感受到心片的靠近，探头一看，来的蛇她熟。
“大伯？”
柳大点点头：“怎么没上飞机？”
好嘛，又来一次，苏若水最怕这个冷冰冰的大伯，立正站好，眼观鼻鼻观心：“担心我爸妈。”
“嗯。”
虽然知道大伯也属于仙人，可果然还是觉得好凶！她根本不敢问大伯要债啊！
“这是你出租的？”柳大弹了一下手指，速度之快，在场各位吃瓜群众全都没有看见。
苏若水觉得心中一热，熟悉的暖流轮转过全身，不用内观也知道，心片归位了。
大伯的问话不敢不回答，她开口说：“我也不清楚，上辈子的事我都不记得啊。”
柳大表情没有波动，没人知道他想了什么。
“吞噬。”
“啊？”苏若水不懂对方的意思。
“我的能力。你可得十分之一。”
果然还是家人最好了，苏若水感觉到了冷冰冰的大伯表面之下的温情。
“谢谢大伯！”
柳大背着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的劫也需自己渡，我走了。”说完转了个身就此消失不见。
敢情他就是听黄二伯说自己在这里，专程来还债的？说好的亲情呢？苏若水觉得自己刚刚还在感动得心碎了一地。
被帅出气的双胞胎哥哥在厉鬼操纵之下又颤巍巍站了起来。
“吞噬……”犬戎提醒苏若水，“你快试试！”
苏若水看着厉鬼的模样，有些犹豫：“啊？吞她啊，这我也下不去口啊，太强人所难了，还不如让她撞我呢。”
“厉鬼附身需要依托物的，他被厉鬼选中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试试能不能瞄准他的口袋。”
这种事情还可以瞄准吗？
来不及质疑，她盯住双胞胎哥哥口袋，心里默念“拿来吧你”！
成了！
苏若水觉得在自己身体某处好像多了一个空间。
空间中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佛塔，纯金所雕，九面十八手，不知是哪里的神。
就是旁边还落了一片黑色布片，有点眼熟……
苏若水神识从空间中抽离出来，抬眼去看双胞胎哥哥，果然除了口袋里的东西，连裤子口袋的布料都被撕了下来。
“呸呸呸。”苏若水赶紧把布片弄了出来。
这空间倒像是仙侠小说的芥子空间，只是使用方法总让人觉得不太卫生……
佛像脱离了双胞胎哥哥的身体，厉鬼无法在他身上继续附身，哥哥瘫软在地上晕倒了。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惜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听到弟弟的声音。
“我看到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看到了鬼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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