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必有后手
却是无人知晓秦风在这期间转移走了多少资产,更是无人知晓那一本正经要公事公办的武安侯在其中充当了放水的角色。
武安侯在其后便收到新的指示——镇北侯即将派属下前来迎亲,届时程家的新嫁娘将从此城门而出,在城外五里处与镇北侯的人汇合前往北关!
此事让武安侯心下不快,回到武安侯府,见到正与萧令瑶议事的武安侯夫人,顾不得脱去身上的盔甲,便一屁股坐下,气恼道:“陛下真是糊涂。”
武安侯夫人神色微紧,幸好她为了方便与萧令瑶说话打发走了下人,此间只有她二人。
纵然如此,这莽夫的话还是让她不喜:“你就不怕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又如何?老子这番被启用还得感谢那陈天啸,滑稽不滑稽,如今他走了,陛下心结未消,才让我继续率兵给他看着城门,现在他迎个亲,还让老子开城门!”
迎亲,提到此词武安侯夫人与萧令瑶对视一眼,武安侯夫人素来直来直往,何况她一直视容莹安为弟妹,就算弟弟福薄没了,她与容莹安也是交情深厚,视若亲妹。
萧令瑶就是称她一句姨母也说得过去,此时自然是不避讳什么,大喇喇地说道:“依妾身看呀,这件事情最憋屈的莫过于程吾老先生,这算什么事呀。”
“哼,都不是省油的灯,姓陈的想要利用这一举来羞辱陛下,顺便把程家拉进他的阵营里,程吾老先生在民间的声望谁不想用?可是陛下同意,可真不是什么仁善之举。”
萧令瑶原本也是这么想,当朝陛下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此番居然同意程岑去做陈天啸的续弦,就像是弥补对方的丧子之痛,多少显得有些心虚。
倘若她不知陛下是何许人,或许也如一般人等这般认了,可是,那是可以杀害亲兄弟登上皇位的人,岂会如此软弱?此事必定还有后手!
“侯爷说得是,晚辈以为陛下应有后招,我等只要等着,待到县主出城后看看。”萧令瑶说道:“晚辈今日来是多谢侯爷这些天的关照。”
这说的是放水一事了,武安侯一生耿直,像这般偷偷摸摸的事干得真不多,听完这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欸,此事不必提,不必提,不过是举手之劳。”
何况还有郭家的那小子掺和,仗着和秦风的那点来往,比他还要表现得明显,就算日后真相大白,郭士通会比他更易引人怀疑。
想到郭士通,武安侯的心情不怎么妙,毕竟那小子还敢觊觎他掌上明珠,且是最小的幺女,真是想抽他几鞭子才能解气:“你们的事进行得如何了?”
“晚辈前来感谢侯爷后便要进行下一步,只是有事还请侯爷关照。”萧令瑶的语气严正:“晚辈在朝堂中最信任的人莫过于黄棠黄大人,如今他进了都察院。”
“你想让我照顾他?”武安侯想到上回南瀛会谈时此人的一身骨气,十分赞赏:“若是别人我懒得理会,若是这位大人,放心,有我在,谁敢欺辱于他?”
萧令瑶心下大喜,黄棠为人清廉又正直,如今在都察院看似多了一层保护,但想将他拉下来的何止户部尚书一人?危机四伏,只是他身在其中却不自知罢了!
萧令瑶再三道谢,待要离开时,那肖家的小小姐肖姝婷正好进来,与她擦肩而过,余光微微瞟过,突然低下头,耳垂微红。
可惜萧令瑶急着赶去下一站,焉能注意到此中细节?
待她出了武安侯府立马上了马车,那芸姑随即钻进来,压着嗓子说道:“姑爷那边该运出城的都运出去了,此番了了一桩大心事。”
不然她也不会专程来谢武安侯,再想到还未出城的紫吾卫,她处变不惊道:“芸姑莫要先得意,紫吾卫还在城中一天,我等且不能放心。”
“那袁不期真是扫兴。”芸姑提到此人也是为难,她与夫人联络后动用几方力量同时去掏此人的底,居然毫无线索,此人过去干净得有如新造出来的白纸,无纤无尘!
越是查不到底细,越让人心中难安!
此次惟愿陛下令袁不其亲自出隋城去找公主下落,将紫吾军调出都城才好,只是,萧令瑶坐在行驶的马车上,不禁想,此人如此高深莫测,他们真能调虎离山吗?
马车驶向郊区,抛开繁华的都城,去往一处僻静的村镇,马车到了村镇都不曾进去,继续朝更偏远的地方驶去,直至到了一处十分开阔的院子才停下。
此处,正是楼大师与秦启共同居住的地方,也是楼大师潜心研究的所在。
与寻常的几进几出院子不同,这乡间的宅院建得平凡无奇,几处厢房连成一座方正的院落,唯有前院十分开阔,院落中又支出一个棚子,里面堆放了不少杂物。
只在门口微微一瞥,也能瞧见落院中十分杂乱,此时若是进去恐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无。
为免显得突兀,秦风早早地将“冷若寒”引荐给楼大师及秦启,后又有她成为鲲鹏商行合伙人之事,她此番前来并不算突兀。
没有留意外面的动静,院落中的师徒二人正在刨木头。
秦启早期空有动手能力却无创造之力,自从东南之行后就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再回到隋城,不仅长了年纪,长了阅历,还长了身高。
昔时那个殷切地叫着她嫂嫂的孩子,不知不觉中就比以往高了快一个头,稚气正在消散。
一老一小就蹲在地上,地上散乱着凌乱的纸张,可看到上面绘着图纸,从笔墨的表现可看出并非一人所绘,有些图绘得相当老辣,有的则显稚嫩。
想到当初只是为了护住前水师的血脉,又想到楼大师与前水师的前缘才将秦启送到此处,万没想到成全了这样兴趣相投的一对师徒,见他二人如此专注,萧令瑶安静地站在一侧。
最先发现他来的还是秦启,虽是只见过两面,秦启这天生自来熟的性子在出太傅府后便不再压抑,十分爽朗地叫了一声:“寒哥。”
萧令瑶宛然一笑,拍着他的头说道:“你以往都叫我公主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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