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一子错，满盘皆输

那一颗药是聂肽宁，从医学层面上来说，是一种致幻剂，平常鲜少在市面上出现，同时也是被列入国家禁药的药物之一。

        可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在小如的手上竟然会有这种药的出现，而且还将这一颗药在最后关头交给了我。

        难道这就是她口中所提到的、关于穆泽背后所隐藏的那个秘密吗？可是穆泽跟致幻剂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我们刚刚解开了一个难题，但很快又陷入了另一个漩谜题之中。

        我一时间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想着下次，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一个由头去一趟穆家，亲自跟小如再见上一面，问出她口中所说的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虽然这么做，虽然有些冒险，可是为今之计，却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因此，在查出致幻剂后的一天，嵇东辰带着我一块去了一趟穆家。

        那天正好穆泽不在家，所以我们借着去拜访顾家二老的由头去了穆家。

        不管再怎么说，嵇东辰至少是穆子昱生前要好的朋友，穆家二老虽不知他们之间的交情在生前已经或多或少地发生了变化，但至少在面上，此次我们过去时，他们的样子看着还是极为友善。

        在客厅说话的时候，我看到穆老太太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孙子，明显那就是郭一丹的儿子。

        这个小家伙已经长大了不少，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大了，一双小手看到什么东西都想抓，看着十分活泼，尤其是一双眼睛黑溜溜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特别的可爱。

        看着他此时那无忧无虑的样子，我不知道，成长对他而言，是不是一种灾难？

        此时的他尚且在襁褓之中，还什么都不懂，可是等到他长大了，就会慢慢发现，当别人都有父母的时候，他却没有。

        我自小跟着母亲长大。两个人相依为命，因为没有父亲，所以，在小的时候，我一直备受同龄人的欺负，对这一点深有感触。

        我不知道，等到若干年之后，当这个孩子长大了以后，他会不会也会面对曾经跟我同样的情形。父母的缺席本不是子女的错，而是他们却偏偏要用一颗稚嫩而弱小的心灵去过早地承受这些本不该属于他们的过错。

        看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我蓦地有些晃神，因为我发现他的皮肤虽然跟穆子昱较为相似，但是他的眉眼却像极了郭一丹。

        我不由想起了郭一丹，想起了她在离开世界的这一年，也不过只有十八岁而已。那一次在游轮上发生的事情，几乎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从怀孕、嫁人、放弃高考，到后来，跟穆子昱之间撕破脸皮，甚至，杀了他，带着孩子一路逃到了北京，这一切说来很复杂，可是偏偏却要发生在，短短一年时间之中。

        她的一年决定了她的一生，就此短暂地停留在如花的十八岁，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候。

        在穆家坐了一会儿之后，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状似无意的对着慕老太太提起，对着她问道：“对了，小如呢？说起来我跟小如也算得上是朋友，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不如这次就让她出来跟我们一块见个面吧。”

        提到小如的时候，穆老先生跟穆老太太倏地变了脸色，一张脸上瞬时变得苍白。

        安静了一会儿，穆老先生这才开口对着我说道：“你说的那个小如，她已经走了。”

        “走了，她去了哪儿？”我疑惑地对着穆老先生问道。

        “不知道，那天她吵着要离开，就直接一个人走了，我们也没拦得住。反正我们还有一个孙子，想着既然她决意要走，那不如放她离开。”

        我的眼眸微微有些闪烁，对着穆老先生忽而提到了一点：“那天是什么时候？”

        穆老先生言笑晏晏地看着我：“就前两天。”

        前两天？

        我疑惑地在脑海里想了想，发现这时间跟上次我见到小如的时间根本对不上号。依照穆老先生的说法，小如是在回到了穆家之后，这才一个人出走，可是，这件事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穆家对孩子的问题这么看重，他们真的会放任一个怀有穆子昱子嗣的小如说走就走吗？而且在这件事中，穆泽又参与了多少呢？

        或者换句话说，现在小如还活在这个世上吗？

        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的抬眸看向了穆老先生。

        我本想问他这件事的真相，但在这个时候，却见穆老先生的眸色漆深，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嘴角之间还噙着一丝淡淡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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