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丰收
无论是当代人对发型的看重还是老一辈人的吉凶迷信, 顾木都不甚了解,但被吴然如此撺掇,他也并无不可地道:“那我再养些白菊。”
吴然又是一番拍着胸脯担保绝对供不应求。
吴然对顾木说的他每日早上刚到办公室门就被人掀了帽子看头发并没有夸张, 今天也不例外,不仅看了,还上手摸了,摸就算了, 他还揪!
在吴然的瞪视中,潘辉道:“我看看结实不结实。”
结实的, 这是自个儿长的头发, 又不是粘上去的。
严庆道:“又长长了, 再长两个星期长度就差不多了吧,让理发师给你修个好看点儿的发型, 染上色我们看看。”
他们部门唯一的女同事苗佳也给他出主意:“别染黑的了, 换个发色吧,染个蓝色的吧,上次领导不也说你有个性?”苗佳说着笑了起来。
吴然摇了摇头, 其实他在学校的时候是个老实的好学生来着, 从来没染过头发。
苗佳又道:“那就染棕色,不那么高调,也时髦。”
严庆也道:“对,小吴你换个发型,让别人看看咱们部门也不是没有时髦的小鲜肉。”
大家似都对吴然未来的发型充满了极大的兴趣,纷纷指手画脚, 呃不,出谋划策,在这种热闹中有一人的沉默就格外显眼了些。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 吴然问严庆:“庆哥,哲哥他怎么了?看着不高兴的样子。”
严庆看了看周围,才小声对吴然道:“他上周不是植发去了吗?”
吴然:“对啊,植完发他还挺高兴的啊。”
严庆叹了口气,对吴然道:“他昨天跟我说,他觉得植发的地方头皮痒,我给他看了,头皮发红,取发的后枕部取的头发也多,看着都跟小坑似的。”
“他还觉得自己的植发效果不够自然,觉得被坑了!打电话给人家别人只说都是正常现象,再过些日子就好了,他这不担心呢吗?”
吴然摸了摸自己的帽子,道:“我是不是不该在办公室说我头发的事了?”
可那也不是吴然主动说的,是他们都关心呢,除了对严庆,蒙子哲也没对别人说过自己的担心。严庆道:“蒙子哲不是小心眼的人。”
但他想了想,又说道:“我和潘辉他们说说以后不在办公室里这么讨论头发的事了。”
嗯。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瞒着蒙子哲有了小小的约定默契,但是这么过了三日之后,却是蒙子哲先提出来道:“你们怎么都不关心小吴的头发了?小吴你帽子摘下来给我们看看。”
吴然眼神动了动,只得将帽子摘下,他嘀咕道:“也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蒙子哲是个细心的人,办公室里的这些个搞技术的又一个个都没什么心机,特别是吴然才出校园还没一年更不会掩饰,蒙子哲扫视了一圈其他喝水的喝水,看电脑的看电脑的人,道:“你们不对劲儿。”
惊的正在喝水的苗佳差点没呛着。
蒙子哲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你们这几日怎么不说小吴的发型的事了?”
吴然心虚地道:“随便搞一个揪行,也没什么好说的。”
蒙子哲笑了:“你们是不是担心我多想?行了,你们不用小心翼翼的,你们不别扭我还别扭呢,我前两日头皮有些痒,但现在已经好了。小吴咱们俩个的效果比对比对,大家以后也多个选择。”
见蒙子哲笑的并无芥蒂伤心的样子,吴然也放松下来,对蒙子哲道:“哲哥说的也对,我觉着植发也不错,还不用有像我还得去染发上色。”
听着他们说话的苗佳却不这样想,对她来说染发不算什么,她本来就想换个发色的,相比于植发她还是更倾向于像吴然那样喝喝菊花茶就能长出头发来。
而和吴然说着话的蒙子哲虽然笑着似是接受吴然的说法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也有想法,哎,如果他再等等,或许就不会植发了,与秃头比起来,染个发算什么事啊?一丁点儿的麻烦也不算。
植发在一个‘植’字,就是移植的意思,并不是凭空多出来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满足植发的条件。植发是从后脑勺取的毛囊移植到秃顶的位置去的,他的头顶缺发的区域大,取的毛囊也就多,原来取了毛囊的地方缺了毛囊以后就不会再重新长头发了!
这般只是听着植发便没有吴然那样的新长头发好啊。
而且植发时候也疼,花费也不算低,但是植都植了,也就这样吧,蒙子哲也只能安慰自己现在看着效果也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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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木将白菊的事放在了心上,向一直订货的那家花卉基地订了货。他现在经常要往南洼村跑,花店里早上也没什么客人,索性便将花店营业时间定在了从上午十点开始。
但是虽然营业时间晚,顾木却并没有睡懒觉赖床的习惯,起来先去街道旁的餐馆里买早餐。
但今天买了之后没有在人家餐馆里吃,而是打包带走,而且带的分量还很多。
荆老头的家顾木虽然只去过一次,但还记得清楚,敲了门,又是很快便有人开门。顾木这次也不等荆老头说话,便自己主动挤到了门里面,他笑盈盈地一副两人很熟的样子,将手中的早点往上提了提,对荆老头示意道:“不用出去了,咱们在家吃。”
两人也的确很熟了嘛。
顾木跟着荆老头走进屋子里,还没将手里的早餐往餐桌上摆放,就先看到了餐桌上荆老头正在吃着的早餐。
顾木很惊喜道:“你自己做的早饭?”
荆老头在餐桌旁坐下,为顾木的大惊小怪不满:“我又不是不会做饭。”
他只不过是一个人天天三顿饭,有时懒得做,就去外面吃一顿罢了,他这么几十年过来难道还能天天在外面吃?
说到这里,荆老头终于提起来一件事:“你怎么顿顿在外面吃?不知道外面的饭菜油盐重,吃了不健康,不能顿顿吃?”
顾木浑不在意道:“我身体好着呢。”
顾木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让荆老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顾木又摇头叹道:“但是咱们这里的餐馆太少了,我都要吃腻了。”卖早餐的就更少了,只有一家!
荆老头掷地有声道:“那就自己做,年纪轻轻别那么懒。”
“才不是懒,我自己做的难吃死了。”顾木一脸嫌弃的表情,他道:“你们做的都比我做的好吃。”说到这里又变成了纳闷幽怨。
顾木将原因又推到了末世,他们那时候的人吃饱活着就好,没条件去弄那么多讲究,哪像现在?蒸炒煎炸煮炖,切条切丝切块,又是勾芡又是揉捏腌制,还有料酒生抽孜然香果肉蔻各种数不清的调料,他以前没有过这种饮食熏陶,对着视频学着做过两回,得到的东西纯粹就是浪费食材,他也就不再继续浪费了。
顾木已经将自己提来的早餐在餐桌上摆好,但他却对自己买的这些都没了兴趣,而是盯着荆老头的那些看。
荆老头的早餐有粥有饼有菜,还挺全的,金黄南瓜粥,葱花鸡蛋饼,醋溜绿豆芽,顾木哇呜了一声,看起来样子都还挺不错,是好吃的样子。
荆老头见顾木盯着他那点早餐一脸垂涎的样子,道:“自己去厨房盛粥去。”
“好嘞!”顾木答的非常快。
而果然,刚从这小锅灶里盛出来的南瓜粥可比他打包的从大桶里盛来的好喝多了,软软的鸡蛋饼就着醋溜绿豆芽也比他天天早上吃的包子油条酱香饼要爽口。
顾木边吃边夸,荆老头淡定听着,也不见得意,但是手下却少再吃自己做的鸡蛋饼和醋溜豆芽菜了,而是吃的顾木带过来的包子和酱香饼,那些鸡蛋饼和醋溜豆芽菜基本上都被顾木给吃掉了。
心满意足吃完早饭,顾木还很上道地去给荆老头刷锅去了,荆老头也没拦着。刷锅的时候顾木和荆老头说起正事。
摄像头到了,想让荆老头去帮他看看都安在园子哪里最好。这事还是荆老头之前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此时自无不应。
顾木和荆老头到园子里的时候,谷本一正在和人一起弄大棚。顾木的园子现在已经基本划分好了区域,培育花苗的苗圃,种水果的,种蔬菜的,还有种庄稼的,有露天的,也有大棚,本来也挺大的园子,这么划分一下,花里胡哨竟显得还不够的样子了。
谷本一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人,总觉得他这位年轻的小老板有点小孩子瞎胡闹的感觉,今儿想起来了说一句今年还能再赶上一茬西瓜,这块先种西瓜吧,明儿又说想吃草莓了,咱们这没见卖草莓的,咱自己种吧,又划出来一块地种草莓,还又说橙子要三年才挂果,太慢了,等不及,要联系人直接移栽过来已经长成的好了,又要先留出来一小块,地方也不大,就两棵树的区域就行……
就这么东一块西一块,一大块一小块的,一个园子被安排的让人眼花缭乱。
今儿顾木过来之后,又说了:“这一块儿给荆老种南瓜。以后荆老你就用咱们自己种的南瓜煮粥,铁定比今儿早上的还要好喝。”
而谷本一听着有点为未来工作的稳定性担心,小老板是心无定性的年轻人,总爱心血来潮,别哪天这园子就赔的开不下去了。
但谁让他是老板呢,谷本一虽然心中担忧,但是他拿人钱听人话,老板说啥就是啥,他对顾木点头道:“行。”
还在地上划拉了一圈说:“只自家吃的话,这么大块地方就尽够了,我来弄爬架就行。”
谷本一这个员工还挺不错的,他听话也勤快,说完了种南瓜的事,他又向顾木说起来建大棚的进度,顾木没有天天在这里守着,谷本一对这些知道的更清楚,带着顾木边看边介绍。
将这些都看完了,顾木才和荆老头一起去定摄像头的安装。顾木租下来的这些地有十来亩,说大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了,不过里面种的蔬菜水果什么的都是他自己随心意兴致勃勃来种的,真当生意来弄的苗圃其实现在范围还挺小,现在甚至不用监控都行。
但是顾木想一步到位,而且像种毛豆种红薯的区域虽然不值啥钱,不是当生意来弄的,可在他眼里也不比那些苗圃里的花就差了,他一株也不想要给糟蹋了,都要能监控到!
荆老头平常话不多,但是今天向顾木说监控点的时候,倒是多解释了不少,顾木听着易被侵入位置,观测位置,布线和安装成本,高价值苗株,摄像机安装角度和高度,觉得荆老头果然懂的不少,找他来帮忙真是找对人了。
于是顾木又许诺了一遍:“到时候这园子里所有能吃的都有你一份,过不多久咱们就能吃上西瓜和草莓了。”
荆老头又不吭声了,他现在也能吃上西瓜,至于草莓,其实走远点儿的大超市也有的卖,不过看着顾木兴致勃勃的样子没有打断。
从南洼村回去,到了街上眼见着荆老头要走,顾木忙将人叫住要过去坐坐,但是荆老头不是个会闲坐闲聊的人,他脚步不停,口中酷酷道:“回家。”
顾木忙说道:“有事。”荆老头这才跟着他进了店里。
顾木进了店中之后,却没有说什么事,而是先去了后院,抱出了一盆花来:“这个给你。”他刚才若说是送花,荆老头肯定不来。
荆老头愣住了,不知顾木是什么意思。
顾木道:“你取了花瓣煮茶,每天喝个一杯,对眼睛好。”
荆老头有些迟疑道:“蒲公英?”
顾木点头:“对。”
这大花盆里黄嫩嫩的一朵朵小花很常见,漫山遍野都能找到,就像是从地里掘来移到这花盆里来一样,而顾木花店里的花盆也都是那种最廉价的花盆。
可荆老头是个性子较真的老头,他倒没说不要,但是却问顾木道:“多少钱?”说着就要掏钱。
顾木当然不可能要他的钱。
可荆老头说顾木不收钱他就不要花。人家是个倔老头。但倔老头也不是不能治,顾木道:“我早上吃你家的早饭还要给你钱了?”
荆老头:“我也吃你的了。”
顾木:“……”
一板一眼的小老头其实也挺好玩,顾木笑着说他:“那你去给我布置摄像头安装怎么收费?”
荆老头说不出话来了,顾木笑着道:“行了,我还和人家谷本一还有李三方说咱们是朋友呢,朋友还计较这么清楚,我可就要生气了。”
“外面长的到处都是的野花又不值钱,你见过哪家店里卖蒲公英的?不给你我也卖不出去。”
荆老头将这盆蒲公英接了过来,但却没有相信顾木最后那句到处都是的野花的话,他又不是傻子,若是外面那种到处都是的野花,顾木何必特意移到花盆里来送他?
对于顾木花店里那种很受欢迎的茉莉花荆老头是知道的,他也听到了顾木刚才说的喝了对眼睛有好处的话。
他现在有点老花眼了,但却并不乐意去戴个老花镜。一辈子没戴过眼睛的人,长的还凶巴巴的人,不想戴那种读书人戴的斯斯文文的眼镜。
也不知道顾木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眼睛看东西有点不得劲儿,也或许是他多想了。
荆老头也不知道顾木说的对眼睛有好处是有微末到看不出来的好处呢,还是有挺明显的好处,但是他端着这廉价的花盆的手却稳稳的,回到家里还将一片砖地的砖给撬开了——比起养在花盆里,还是直接长在土地里长的更好。
摄像头不是一天能安好的,于是顾木第二日再次来到荆老头家中时,便见到荆老头那干净整洁的不像话到没人气的院子,突兀的在一片地方少了砖,露出了褐色的土,多了一大簇可爱的嫩黄花。
这与昨日相比多出来的突兀的不同区域还不是在院墙的不起眼的角落里,而是在院子西侧一块,大大咧咧的躺在那里。
那块缺了砖块覆盖的土壤的正中央,小小朵的嫩黄花正在接受柔和晨曦的照拂,圆滚滚的露珠在绿色的叶子上亮晶晶的。
顾木见了院子里这簇突兀的蒲公英,嘴角的弧度便变大了,而荆老头一回头,看见顾木停下还有他脸上的笑意,差点将这黑脸老头给整的尴尬到浑身不自在。
荆老头硬邦邦道:“快过来吃饭。”
一说吃饭顾木就最积极了,忙应声道:“好嘞!”
今日荆老头做的早餐明显比昨日多多了,就连炒菜都变成了两道,除了昨日顾木吃的津津有味的那道醋溜豆芽菜,还有一道青菜炒豆腐。
这道青菜炒豆腐也好吃,荆老头先将那嫩豆腐煎过一道再炒的,外皮香喷喷的,嫩里则软嫩嫩,顾木吃的一大口又一大口,好好吃!
说实话,像这种很普通的家常菜,顾木竟然都还没有吃过,谁让他们这条街道的菜馆里人家菜谱上没有这道菜呢,菜谱上没有的,他当然就吃不到啦。
在顾木大口吃饭吃的香喷喷的时候,荆老头道:“下次不用买早餐拿过来,浪费。”
顾木一笑:“嘿,我这不是不知道你还做了我的那份早餐么?怕不够吃。”
荆老头没再接话,顾木这话说的好似他特意为顾木做了早餐似的,但他的确是做了顾木的那一份也是事实,孤僻的小老头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不近人情,凶巴巴疏离的小老头才是他自己也习惯了的,现在像是被人给扒了壳子,哪哪都不得劲儿。
他板着脸看顾了一眼顾木,用眼神示意他吃不就好了?怎么那么多话呢?
但顾木没有接受收到荆老头那一眼的含义,而且他还有话要说呢,他对荆老头道:“对吧,你看没有电话多不方便?若不然我来之前就可以打电话问问你了,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到现在竟然都不知道!”
荆老头只有把电话给过去的份儿。
美美吃完饭,他们继续去南洼村的园子里,顾木又给荆老头画了大饼,说明年他们不仅能吃桃子,橙子,还能吃到樱桃,荔枝!
荆老头道:“那也是明年了,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顾木:“今年也有,今年还能吃到西瓜和草莓。”顾木又问荆老头道:“我看到了他们村子里有桑椹树还有枣树,你爱不爱吃桑椹还有枣子?”
……
顾木在他那个园子里勤勤恳恳,因着也不能太惊世憾俗了,虽然很兴奋地移栽了各种水果树进去,但是还要等。
与还需要等的顾木不同,吴然等了这么一个月终于等来了他的新发型!
吴然从理发店里出来,终于不用再戴帽子了!
吴然最终没有在家里自己给头发上色,而是去的理发店,至于理发店的Tny老师对他那黑白相间如插花,参差不平如狗啃的发型的诧异在此就不作赘述了,当时吴然顺机宣传了一波他那是新生发,Tny老师听的也很新奇,连对他发型的设计都多上心了几分。
就不多说那过程了,他的发量多,发际线优越,Tny老师可以发挥的空间大,因着吴然不想要闪电蓝孔雀绿,Tny老师最终给他弄出来的造型是那种很有层次感的棕色,清爽又不失时尚。
吴然对着镜子照时,竟然觉得自己还有点小帅,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看这把茂密的,谁能看出来他是996程序员呢?
今儿可真高兴。
吴然手中拿着帽子,昂头挺胸地从理发店里出来,竟然还难得的去商场的服装店里挑了衣服——这么满意帅气的发型,也得搭时尚的衣服才行。
整个换了一身行头的吴然在外面大半天一点都不觉得累,脸上的笑容都没消过,连被人家导购叫声帅哥,都觉得能比平常应的多了两分底气。
吴然回住处时碰到了合租室友,都还特意问了人家一下:“我今天换了新发型,你看看怎么样?”
吴然的合租室友打量了几眼:“还不错。”
清爽又年轻。
但吴然室友这一个月来见到的都是吴然戴帽子的样子,他也没有特意留意过吴然一个月前的头发,吴然之前又不是秃头,只不过是发际线高了一点罢了,所以他也没什么明显对比物,也不知吴然的用意,只不过是觉得吴然的这个新发型看着还挺不错的。
吴然的合租室友虽然对他的发型夸了一下,但没有精准夸到点儿上,正当吴然小小失望要回卧室的时候,吴然的合租室友终于道:“你头发我怎么看着比之前多了不少?”
刚才还小失望的吴然停住了回卧室的脚,嘴巴一下咧开,他对合租室友肯定道:“你没看错,的确变多了。“
吴然也不打算回卧室了,而是要坐下来和合租室友好好聊一聊,他戴了那么久的帽子,一直憋着,现在可算到了能分享喜悦的时候,迫不及待要对这位室友好好分享一下。
吴然的这位室友表情几经变化,又跑到他们阳台看了看吴然养的那盆白菊,惊诧连连,平常也是个看起来很稳重的家伙了,今儿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吴然将这份喜悦向这位合租室友说了个痛快,最后道:“不过你的头发好,不用担心这些,也用不到。”
吴然的这位叫茅明耀的合租室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他也没有说出来,先看看,先再继续看看。
吴然对茅明耀分享完,当然也忘不了顾木的,但是吧,顾木向来对吴然的这份对毛发的热情不以为意,之前那滑稽发型没有嘲笑他,现在这份帅气浓密的头发,顾木也没夸一句。
顾木就一句:“知道了。”
顾木的冷淡反应让吴然的那份振奋卡在了半空,不上不下的吊在那里掉的难受,他最后挂了视频,摇摇头道:“算了,不和你这位没有发际线危机的人说这些,你不懂。”
吴然那嘚瑟着摇头晃脑又对顾木嫌弃的样子很欠揍,顾木看着被挂掉的视频,轻哼了一声,觉得这小子还是之前那狗啃的头型更顺眼来着。
吴然第二日摘了帽子,穿着新衣服,顶着新发型,昂首挺胸地去上班,顾木对他的新发型不在意,但是他的办公室里的同事肯定能对他的振奋感同身受。
这群家伙天天就和老农看自己精心种植的庄稼一样在观察他的头发的涨势,现在到了丰收的时候,他们势必会很关心。
同是天涯愁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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