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迦楼罗稍稍一侧身躲开了黑长直本该落在她肩膀上的手，随即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真的，太阳都快出来了。

        “不打工，不帮忙，还有什么事吗？”迦楼罗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希望对面的黑长直少女能够体会到她“急需休息”的状态。

        少女听到迦楼罗的那句“不帮忙”后，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随即才道：“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听说过你。”她的语气重新冷淡了下来。

        “……这不是很正常吗？”太阳渐渐升起来了，迦楼罗抬手遮了一下讨人厌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睛。这个世界上又这么多人，没见过才是正常的。

        那黑长直少女继续面无表情道：“我叫晓美焰。”

        迦楼罗：“……哦。”这是最近流行的什么新的搭讪方式吗？

        “你不是魔法少女。”晓美焰的语气几乎是笃定的。

        魔、魔法少女？迦楼罗不禁回忆起了童磨曾经在十二弦月会议之前，用会议室的大屏幕投屏播放、且看得津津有味的某子供向动画片。

        当时，对现在的潮流不太了解的黑死牟阁下还不明白这是什么，以为是什么工作上要用到的东西。

        于是，童磨甚至还试图一本正经地给他“科普”马猴烧酒对世界的重要性，听得黑死牟一愣一愣的……当然，最后被看不下去的猗窝座暴力制止了。

        但是很显然，这个晓美焰口中的“魔法少女”，和童磨看的动画片绝对不是一回事。

        “刚刚那个是魔女，你误入了魔女的结界。”叫做晓美焰的少女似乎并不是很习惯于解释。

        “哦豁。”魔女，结界；咒灵，生得领域。嗯，迦楼罗点点头，她就说吧，果然天下武功出一家嘛。

        晓美焰低着头，长长的刘海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她似乎再一次犹豫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事实就是，你很强。”

        “嗯嗯。”迦楼罗重重点头，这话她爱听。

        迦楼罗发现了，这少女大概有什么事情想要让她帮忙，但这件事应该非常困难，或者她有难言之隐，所以便一直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没能开口。

        迦楼罗想，若是晓美焰开口了的话，她现在作为一个“热血少女”，说不定真的会去做好人呢。

        当然，若是这件事真的太麻烦的话，迦楼罗想，她完全可以当个中间人，给晓美焰介绍几个武力值高的同事。说起来，黑死牟阁下最近就很闲嘛。而且这一看就是个了解马猴烧酒的好机会，哼哼。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叫晓美焰的少女，她的零花钱够不够了。要知道，他们青色彼岸花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

        迦楼罗打量着晓美焰，开始评估她的零花钱。晓美焰也同样打量着迦楼罗。

        最终，晓美焰只是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然后留下一句：“如果有什么奇怪的生物以帮你完成愿望为代价，让你成为魔法少女，千万不要答应。”

        随即，晓美焰转过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她有些单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小巷深处。

        即使现在已是拂晓时分，依旧无法为之增上一抹色彩，少女离开的背影显得如此孤寂。

        迦楼罗看着晓美焰离开的方向，不禁微微皱起眉。这个少女，看上去也就是初中生的年龄而已，可是为什么……她如此悲伤？

        还有下午在公园里遇到的那个气人的咒术师也是，明明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为什么也有这么多负面情绪呢？

        迦楼罗不明白，这个世界的人类寿命很短，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们却能够积攒这么多的黑泥。

        明明这个世界还是很好的，不是吗？

        所以，果然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太过多愁善感，都喜欢多想吧。

        至于晓美焰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迦楼罗猜，那大概是发自内心的忠告。

        不过，奇怪生物？魔法少女？说起来，上一次她在这个世界遇到了奇怪生物之后，就被变成了鬼……

        原来这个世界上像无惨老板一样的奇怪生物居然这么多的吗？

        变回本体后，迦楼罗终于慢吞吞地回到了青色彼岸花集体大楼下，稍绕了半圈，才停在一扇青色的玻璃窗前。

        刚准备如往常一样惯例翻窗偷溜进大楼，以试图躲过大门处的打卡机，保全自己的全勤奖，迦楼罗推窗的手却陡然一顿，直接停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她像是若无其事一般收回手，默默后退两步，转过身就准备加速开溜。

        可惜天不遂人愿，还不待迦楼罗迈开步子，身后就传来童磨兴高采烈的声音：“呀！迦楼罗酱~你终于回来啦！二十二个小时没见，我真的好想你哟~对啦，中也君也在等你呐！”

        迦楼罗：“……”

        迦楼罗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微笑，在心中捅了童磨八百刀后认命地转过身。

        青色玻璃窗的后面是一间会客厅，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在，所以翘班惯犯迦楼罗才青睐这扇窗子。可惜的是——

        现在这间会客室里有人。在童磨边上的，是一个站姿嚣张的黑漆漆，即使在室内也带着帽子。

        迦楼罗笑嘻嘻地抬手打招呼，试图缓解尴尬：“嗨，中也君，好久不——”

        “哈——迦楼罗！”还不待迦楼罗套完近乎，中原中也就直接灵敏地翻窗而出，一个跳跃堵在了迦楼罗面前，两手抱臂，脸上的表情明明在笑，却显得有些狰狞。

        迦楼罗战术后仰，试图抢救一下：“那个——”

        中原中也稍稍昂起下巴看向迦楼罗，目光犀利：“这次是研发经费不足？还是实验员又卷款跑路了？”

        他的嘴角带着自信又得意的笑，像是拜读了十本《进城防骗指南》后终于揪住了迦楼罗的小辫子一般：“这次我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迦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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