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舞伴
雪天，漫漫。
大早上，她穿着黑色大羽绒服，里边是冬季校服，白金的发色上戴着白色毛线帽，帽子前面有个黄脸处写着“drew”。
她滑着滑板，泡泡糖的味道在嘴里嚼着嚼着变淡。
纪承靳骑了个绿黑色赛车。
“谨咛。”有个同学叫住她。
谨咛回头，她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狐狸眼非常勾人，又加上眼线画的修长，看起来有些冷淡，她没有任何回应。
“我，我想问一下，你鞋子的链接。”
谨咛看了一眼那个女同学的鞋子，耐克几千块的鞋子，再看看自己的，只是回力的一双几百块钱普普通通的板鞋。
“回力。”
“谢谢。”
那个女同学匆匆跑掉了。
马志走过来，包背的一点儿不正经，吊儿郎当的。
“呦，咱们谨咛，又吓跑一个小姑娘啊。”
“没。”她向上看了一眼，吐了口冷气。
上课时，谨咛正在睡觉，肚子疼的跟装了绞肉机一样，像是穿透内脏。
她来例假了。
下课时，她依然趴着。
罗雅拍拍她的背，“你喝点吧。”
装在水杯里的红糖水在放在谨咛面前。
谨咛喝了一口，腮帮子红红的，耳根跟着红起来。
“你看你的耳根子红红的。”罗雅摸了摸她的耳朵。
软软的。
谨咛去卫生间时，突然想起来没带卫生巾，但幸好厕所放纸处有备用。
“真是麻烦。”她不耐烦的在洗手台洗了把手。
她向更衣室走去，准备换礼服，参加今天学校安排的万圣节派对。
在楼道和朋友聊天的纪承靳看她纯白裙摆后面有红疙瘩，直接结束聊天，过去紧跟着谨咛。
她突然停下脚步，纪承靳直接把外套系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校服脏了，别说话，继续走。”
谨咛反应过来是漏了，就当做没事一样，继续走，走的越来越快，走着走着跑了起来，跑向了女更衣室。
有一片卫生巾掉在走廊的地上，被纪承靳捡了起来。
谨咛进到更衣室后，看了看那个红色的痕迹。
“他妈的，丢人死了。”谨咛把衣服脱下来，开始更换裙子。
裙子是学校为万圣节特意为每个女同学单独制定的，没有第二件。
裙子是黑色的吊带紧身裙，肩上披着狐狸毛皮草。
这时有人敲门。
更衣室内就她一个人。
开门撞见了纪承靳。
“来例假穿这么少？”
“管个屁。”
“对了，你的纸。”纪承靳手上拿着刚刚掉的卫生巾。
“谢了。”
纪承靳个子高挑，身材比例不错，穿西装很好看。
西装是纯黑色的，胸口有挂饰，优雅不过时，再加上自己耳朵上的耳夹，像吊坠一样，痞帅痞帅的。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抗冻。”
谨咛去了趟化妆室，有改了改发型。
两个人走去了舞厅。
万圣节派对上，每个人都有舞伴，还有表演什么的。
甜点香槟，应有尽有。
“那是谨咛哎。”
“那个是她的舞伴吗？”
“身材真好。”
几个富家千金都看呆了，她们用着上千上万的护肤品，但却没有谨咛的好。
谨咛坐下来，纪承靳在旁边也落身。
“我做你舞伴吧。”
谨咛拿了他手上的香槟，和他碰杯，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
“好啊。”她的声音勾人。
过不多久，有几个女学生坐到谨咛旁边。
“谨咛同学，可以推荐一下你用过的护肤品吗？”
“儿童洗面奶，青蛙王子的香香。”
这句话，那些女生听了也是挺惊的。
“这些是因为给小孩子用的，所以没有过多添加的东西，所以对皮肤好。”
她们过了一会儿就开始下单，说着说着就走了。
“还是第一次见，用儿童洗面奶的拽姐呢。”纪承靳调侃道。
“废话。”
今晚她的头发今晚烫成了大波浪，为自己添了几分姿色。
“你刘海不是短的吗？”纪承靳大长腿伸直了坐着。
黑色袜子配着皮鞋，脚踝是那样细。
“你管呢，好看就行了。”马志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坐在纪承靳旁边的空位。
“怎么来这么晚。”
“还不是这姑奶奶，把裙子忘在家里了，害的去取一趟。”
“你这么爱抱怨的话，我下次就让我们隔壁班的谢星陪我去取好了。”罗雅摆弄着指甲，挨着谨咛。
“谢星又是谁？又是哪个打篮球厉害的？”
“你管呢。”谨咛半天才说一句话。
到了跳舞的环节，谨咛穿着吊带裙就和纪承靳上台了。
罗雅和马志坐在底下，还在为了那个谢星吵架。
不一会儿，那个叫谢星的真的来了。
“罗小姐，好久不见。”谢星穿的像个成熟男人，白色西装，非常绅士。
“能否请你跳支舞。”
要知道谢星这种男人，成熟又稳重的，就是罗雅的菜。
马志在离他们远两个椅子的空位又坐下来，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香槟。
三杯，第四杯刚要喝，罗雅就来了。
“你不是有谢星吗？怎么不去跳舞啊。”
“难道你不想和本小姐跳舞吗？”罗雅站在他面前。
“你不是答应人家了吗？”
看看这个人酸掉牙的那样。
“没有啊，我说有个一米八六点五的帅哥，已经邀请我了，对吧？”
马志拉着罗雅的手，邀请她跳舞。
在美妙而大调的音律里，人们沉浸的跳着舞，握住舞伴的手，一前一后，再转个圈，在这个冬天如此美妙。
谨咛身上的味道，让纪承靳不停的跳着，心脏在她面前急促的跳动，仿佛像是从高空坠落一般，她的舞姿美丽，轻轻握着纪承靳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好像悄悄撩动了纪承靳的心。
再转一个圈，音乐结束了。
她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一种男人的荷尔蒙爆发了。
纪承靳没有喷香水，到谨咛依旧可以闻到很香的香味。
马志和罗雅还在继续跳，他们跳的可不是什么优美的双人舞，而是蹦迪。
他们在原地跳动着，可能这才是属于他们的浪漫。
谨咛走出舞厅，准备透透气，看了看外表厚厚的那一层血。
一个羽绒服披在自己身上，身后站着自己的舞伴。
“想堆雪人？”
由于刚刚喝了太多，谨咛微微有些醉。
“我不感兴趣。”
她进去了，羽绒服穿在身上，纪承靳没有跟进来，他出去，买了个新的围巾，手织毛线深蓝色围巾。
他堆了一个雪人，特别丑，也不像电影里的那样大。
他拿了石子，摆好眼睛鼻子嘴巴，还有两个手臂。
纪承靳的手指尖都冻红了，颤颤巍巍的堆着。
纪承靳再次走进舞厅，谨咛已经比刚刚还有些醉了。
“你的手怎么了。”谨咛的脸色通红。
他拉着谨咛的手，跑出去，到了门口给她指了指学校中央的那个小雪人。
把围巾给她围上了。
“雪人？我最喜欢堆雪人了。”
刚刚是谁说不感兴趣的。
谨咛跑到雪人面前，长款的黑色羽绒服，长到只露出鞋子，很暖和。
“纪承靳，你堆的？”
一股酒味儿。
“对，但是你也喝太多了吧。”纪承靳咳了几声。
“以前爸爸妈妈都会带咛咛堆雪人的。”她瞬间委屈的像个孩子。
“那现在呢。”纪承靳跟着她摸了摸雪人的脸。
“现在，现在，他们都不要我了。”她看着纪承靳，眼泪掉的像掉珍珠一样，一滴一滴就下来，嘴巴撅着，唇色鲜红，白白的皮肤越哭越红。
“别别别，别哭了，哥哥陪你堆好不好啊。”
谨咛的头发粘在脸上，纪承靳帮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边儿。
她蹲在那里，小小一只，乖乖点点头。
她其实，挺可爱的。
虽然平时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样子。
他们一起又堆了一个雪人，谨咛的手冻红了，雪在手上，甚至有些刺痛感。
纪承靳趁她醉，想偷偷占个便宜，但良心终究不允许。
怎么了，就想抱抱她而已。
谨咛完全醉了，她向前一步，抱住了纪承靳。
纪承靳也穿着羽绒服，她的手伸进去，环住他的腰，额头靠在他的胸膛。
突然，眼泪又滴下。
“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
她好像把纪承靳当成了谨先生。
“我生病了，妈妈都不来看我。”
“爸爸，他们都不喜欢我。”
人醉了都袒露内心，或许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好久了。
“我生病了，妈妈就不要我了。”
她哭的越来越厉害，身子抽搐着。
其实她也是一个小孩子，没有成年的小孩子。
她也渴望爸爸妈妈一直在。
这个冬天，喧闹声多，幸福声多，周围都吵闹，吵的纪承靳都没办法听到自己的心动声。
她的拥抱是温暖的，是充满心里话的。
“别哭了，一定会有人要你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小心真的被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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