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话你在发光
意外，就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这是一个低级错误。
清泷怎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难道失了灵力的自己连行动的能力都无法自控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死。我怎能让你，因我而死呢？清泷想救高岳。可惜力不从心。
清泷努力想幻化为战神形态，但不成功。现在的身体，由不得自己掌控。身体太虚弱了，没有灵力，没有法力，什么也做不了。就连幻化为人形也不行，更别说救人了。无论清泷怎么努力，仍旧只能保持着小金金的形态。他失血太多，身体虚弱，这个状态不可能变身战神。就连维持人形，也不可能。
高岳你不要出事，清泷既自责又难过。自己怎么会这么大意，他心中在不住的责备自己。狐毒是无可救药的东西，如果此刻高岳不能立刻获得救治，只怕性命只能就此终结。自己还口口声声说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没想到杀他的人竟然是自己。若是因自己，令高岳断送性命，清泷心中便会多一个心茧。
清泷心中的感情变得复杂了。原本的他漠视一切，心中只有“护法”二字，何曾会关心别人。他的使命是护法，他的生命中只有护法，容不下其他。但，此刻，在不知不觉中，高岳正悄悄走进了他的心。
清泷很担心高岳，他只能保持金蛇形态的小金金，迅速从血脉瓶游走下来。小金金用头碰了碰高岳的脸，高岳一动不动的，小金金身上的膏药倒是粘了不少在他脸上。小金金将头伸过去，探了探高岳的鼻息。还好，有呼吸。小金金迅速游走，爬向高岳的手背，想察看他的伤情。
此时，高岳眨了眨眼皮，半张开了眼。小金金着急看高岳的伤势，没留意高岳半眯着眼偷看它。
高岳见小金金奋力的用嘴咬着自己手上的锦帛，想揭开来看。趁着这个机会，高岳的手一翻，捉住了小金金的颈，笑着从桌上起来，说道：“捉住你了。”小金金中计了。
清泷大惊失色，自己离开了血脉瓶，又被高岳捉住，他要干什么？这一惊吓着实不轻，原本天底下，没什么事可以让身为战神的清泷有一丝恐惧。但此刻，他不是战神，只是小金金，是失去法力的原形。没有法力，他什么都不是。
此刻的清泷，后悔不已，怎么自己这么大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世上终究是人心险恶。小金金奋力挣扎，想要摆脱高岳的掌控。无奈现在的情况，强弱悬殊，无法挣脱。如此挣扎，扯动身上的伤，不由得痛彻心肺。
清泷的心中不由得咒骂：“放开我……你骗我……你是坏人……我要……”此刻的自己，还能如何？清泷恨恨地在心中骂道：“我，我要咬死你……”
刚想张口咬人，忽然听到高岳温柔的声音响起：“小金金乖，别乱动，不然会伤着你的”，他的语气甚是关切。
清泷一愣间。
高岳迅速的用手指，将膏药在小金金的头上一抹，说道：“好了。”之后，立刻迅速的放手，将小金金的身体，重新放回血脉瓶上。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快得——小金金只是挣扎了两下，身体便被高岳放回了原处。小金金又是一呆，同时感到头上一阵清凉，自己的额上的确有伤。你……你骗我，只是为了给我上药疗伤？
“小金金被吓到了？怎么不动？”，高岳伸手过来，摸着小金金的头，安慰它：“你怕什么？担心我会害你吗？绝对不会，我不会害小金金的”，高岳的眼眸中一片澄明，嘴角带着弯弯如月的微笑。
刚才高岳上药的动作很快、温柔，他的手因为昨晚为救翠儿用石块割伤了，还包扎着锦帛。小金金虽然身上有伤，但高岳手上包有锦帛，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温柔、迅速，并没有弄痛它。
反倒是，小金金自己用力挣扎时，扯动了身上的伤而疼痛不已。但幸好，高岳的动作够快，小金金只挣扎了两下，尚未扯破伤口。
高岳的手指纤柔细长，轻轻摸着小金金头上，让人有酥酥的感觉。
该躲？还是该生气？幸好，高岳在清泷不知该如何自处，想要生气时，缩回了手。
只见高岳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它，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相信你也不会伤害我，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你会伤害我吗？”
清泷心中，细细思量着高岳这句话——“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到底，自己是不相信高岳？还是，不相信自己的感觉？
高岳用手指，指了指小金金额头，说道：“看，这不是伤了么，喔，你看不见。”高岳抬眼望向自己的额头，然后指着自己头示意，说道：“喔，我也看不见，谁能看得到自己的额头”，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须臾，高岳问道：“痛吗？”
清泷以为高岳问他额头上的伤痛不痛？是不是因为不痛，所以不知道额头受了伤，没有感觉。却听见，高岳很关切的说道：“痛不痛？刚才有没有弄痛你了？”原来他是在担心，刚才自己在挣扎时被弄痛了。
清泷的心中，一股暖流涌了上来，之前对高岳的误会，对他的误解，登时被心中这股暖流冲散。清泷身为神将，本不应该被高岳的小把戏骗倒。只是他被高岳所救之后，高岳一直对他关爱有加。那种似曾相识、熟悉的感觉，让清泷感到很放心。
清泷心中相信，高岳并没有害自己之心。只是没想到，高岳为了帮自己上药，会略施小计。因此，当时清泷真的以为，自己咬到他。而且因为自己身上有狐毒，这是致命的毒。所以，一时情急，才中了高岳的计。
高岳将手放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敲得好轻，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闭着眼睛，然后说：“如果我是小金金，身上又受了伤，我会有什么感觉呢？”他在感受小金金的感受。
忽然，高岳感到，有东西在他的手上磨蹭，这清冷的感觉好奇特。张开眼一看，原来小金金竟然从血脉瓶上游走了下来，在用头触碰着他的手。小金金在向高岳主动示好，它那样子好萌啊！
“小金金，你好可爱呀！让我亲一下”，高岳一下子被萌到了，童心大发。
听到这话，可把清泷吓坏了。小金金“嗖”的一下，退后了几步。我的天呀，别再亲我啦，这叫我颜面何存，我是神将，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我，应该用威武。是威武！威武啊！
小金金竖起了身体，将头高高仰起，身体左右摆动，以显示威武的样子。
“哈哈哈……”，登时惹得高岳大笑：“小金金，你在干嘛呢？跳舞吗？笑死我了，太可爱了。”
是威武！威武啊！凶、猛！不明白吗？小金金再次展示了同样的动作，竖起了身体，将头高高仰起，身体左右摆动，以显示威武的样子。这次还裂开了嘴巴，以显示自己很——凶、猛。
这一次高岳笑得更厉害了，张大嘴巴，用手模仿着小金金的样子，在它脸前做了一遍。
清泷被笑得无地自容，却又被高岳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动作引得心中一乐。想想自己现在是本体的样子，也只能这样表达，高岳不明白也难怪。
高岳笑了一会，说道：“小金金你是想说，你不是可爱，是很勇猛，对吧？”
对啊，就是勇猛。小金金不住的点头认同。勇猛！对、对、对、对！是勇猛啊！
清泷想不到，高岳用了这个高度概括的词语去形容他。高岳居然能看懂他，读懂他的心意。曾经懂他的人，现在已经通通不在了。无畏祖师、惠果祖师……清泷的心中只剩下一片片回忆。人类的一生是短暂的，清泷作为神将，见证了太多的生老病死苦。他的心，必须变得坚毅。不可能再如同常人一样，不可能拥有太多的情感。否则只是徒伤悲，因此清泷的性格是冷淡的，他的心是封锁的。很久很久没有与人沟通，这一次竟然是这么的愉快。
高岳不惧怕他，敢与他开玩笑，敢取笑他，敢恐吓他，甚至敢亲他，这一切都源自真心。在高岳面前，清泷不再是冷酷高傲的战神，只是可爱的，很萌的小金金。高岳可以与它开玩笑，与它一起玩乐，他将真心交托，也融化了清泷冰冷的心。
“你的金鳞片在发光啊，是耀眼的光芒，金色中带白色”，高岳忽然说道：“哎呦，连你的瓶子也在发光。”
怎么回事？清泷也感觉到了。这显然是，有人想透过发丝向血脉瓶传送能量。但这能量被清泷的结界阻挡住，所以能量在与清泷的结界碰撞之下，激起了结界内的龙气。
现在整个结界都发出光。是谁？是空海大师吗？
清泷不敢大意，也不敢妄撞。小金金迅速的从高岳身边离开，游走盘旋在血脉瓶上，警惕的望着四周。
“怎么啦？”，高岳看到小金金神态金珠，是有什么事吗？
高岳想起小金金的满身伤痕，难道是敌人？“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高岳迅速将小金金和血脉瓶放回桌子下，重新将桌布遮盖起来。
到底是何人，是何事呢？该是喜？还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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