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 第256话 计划失败
第256话计划失败
因为空海行法的关系……因为清泷内丹的吸引……高岳身上的龙气,也蠢蠢欲动要回归清泷的内丹上。空海看到——高岳的体光在不停变换,随着龙气的离开,阴邪之气开始大盛。高岳的脸色也跟着转变,情况不太好。
空海心中担忧,不禁蹙了蹙眉,脸色也跟着一变,空海知道:“此时,若高岳身上的龙气回归清泷的内丹上,只怕这个少年立刻会命丧当场。”
“清泷的法身,与这个少年的性命,孰重孰轻?”,空海的心中纠结不安。
生命无贫贱、富贵之分,亦无轻重之别。清泷的性命与高岳的性命,可以说是同等的——同等的重要。空海的心中虽然认定了,要将清泷放于首位。但若以牺牲他人性命去换取清泷法身的回归。空海能否做得到?
空海亦清楚的知道,清泷作为神将是绝不可伤害人命的。即使是一命换一命,也是违反天规。而且空海心中也暗暗猜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份,他是被天皇囚在山中的废太子高岳,他的性命牵涉了太多人。
清泷那高傲的脸,再次涌上空海的心头。
回想当日……
清泷满脸恨意,说道:“我讨厌你。”清泷轻轻的翘了嘴角,冷冷地说道:“我从来未输过。”那时,清泷的是那么的高傲,那么的自信。那时的情景,如今仍旧历历在目……
可现如今清泷生死未卜。
空海宁愿永远被清泷鄙视,也不愿见到如今这样。若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空海宁愿从来没有赢。空海深深的记得,清泷被打败之后的样子。清泷眼眸中带着诧异、失落,还带着点小惊慌。
空海原以为清泷会震怒不已,可是清泷却是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彷如自问,又彷如在问空海:“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当时,清泷的话,空海并不为意。当时的自己,早被桀骜不驯的清泷气结。赢了清泷的自己,当时是拂袖而去的。空海此刻才想起当时清泷的话,才想起清泷那震惊的表情。
空海想起,蝶舞曾经说过,我是她宿世追寻的人。那么——“我是谁?”,空海心中在此刻也有了一个疑问:“我到底是什么人?”
空海的脑海涌出十八之夜噩梦中守敏师兄的那句话:“你与清泷是什么关系?”
“清泷是我的神将”,空海扪心自问:“我与清泷是什么关系?师徒?家人?挚友?”可是哪有护法神将会问自己的法脉传人:“你是谁?”护法神将与法脉传人,不是心意相通的么?可是自己与清泷从来都没有沟通,更别说什么心意相通了。
清泷一身是血的模样触目惊心,如今回想空海只觉得愧疚不已。思绪如电……一切一切涌上心头……清泷高傲难驯的模样……清泷震惊无比的模样……清泷说,空海大师请收下我时的模样……
空海想:“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该呼唤你。”
要再一次放弃清泷,空海的心中,是纠结着的痛。这种痛就如同心脏被插入一把利刃,并且被人用力的搅动。无助与无能的感觉,充斥着空海的脑袋,令空海觉得头痛欲裂。
但,高岳那毫无血色的脸,越来越铁青的脸,同时在空海脸前晃动。高岳那俊美的脸,在阴邪之气的侵袭之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怕。铁青的脸色,让俊美的脸孔看上去更不像是人类。没有人类可以这么的美,也没有人类会拥有铁青的脸色。
高岳细长的眼,紧闭着,没有血色的唇抿得紧紧的,俊美的脸都皱在一起。因为痛楚的关系,高岳俊美的脸,变得充满痛苦。俊美扭曲了,就会变成更恐怖的丑陋。
是怎样的痛楚,才会令人的脸,也痛得扭曲呢?
高岳紧紧的咬着牙,昏迷中,口中也不由自主的发出痛楚的声音:“哎,痛呀……痛……呀……”。
对于清泷与高岳的抉择,虽然是断舍难,但也需当机立断!否则,后悔就太迟。因为,人类的生命很脆弱,生死只在一呼一吸之间。再一次接受痛苦的抉择,在清泷与高岳之间,空海选择了高岳。
空海可以为清泷付出自己的性命,却不能牵涉到无辜的人。空海无言的闭了眼,不让眼中氤氲的水汽变成泪水流出来,强忍着心中的痛,空海将手印一收,手掌合拢,变成莲花合掌,双手一拍,口中念诵:“轰!”
就在空海咒音落下的那一刻……行法终止了……
清泷的千年内丹,立即光芒尽失,变得暗淡无明,刚才所有被吸引而来,与清泷有关的东西都被反弹回去。看到此,空海的心中又是一钝,如同刚才插在心中的利刃,被人狠狠的拔出一般。空海的心中是难过莫名,内疚的说道:“清泷,对不起,是我无能。”
与此同时,清泷的千年内丹,失去了所有光泽,如同漆黑的铅石,在空中飞速的幡然坠落。空海快速的一手抓起桌上的空药瓶,就在清泷千年内丹跌落的所在之处,一兜。清泷的千年内丹,稳稳妥妥的被接入空药瓶中。
空海将装着清泷内丹的药瓶,盖好,放入怀中,又用手摸了摸瓶子,以确认稳妥。他的脸上尽是愧疚之色,让人看着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所受的煎熬。
清泷的千年内丹被收,天空中的一切都在回归,龙气迅速的返回到高岳的身上。空海看到高岳扭曲的脸容得到一丝的放松,口中也停止了痛楚的呢喃叫喊,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用清泷内丹,来召回清泷法身的计划,失败了。
但,高岳的身上有清泷的气息。现在唯一的线索在高岳身上。只能将高岳救醒,才能查探出清泷的下落。高岳陷入了昏迷之中,要救他必须先将他身上的阴寒邪气驱除。
空海手中结下了摩利支天菩萨隐形手印,口中念诵摩利支天菩萨隐形咒,观想将整个内院都藏于隐瓶之中,并且将隐瓶盖上。
整个内院,一刹那之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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