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祝语成功让自诩超智慧ai系统短路空白了一秒。
它完全没办法从这段对话中寻找到哪怕一点逻辑。
祝语像是完成了什么夙愿一般心情格外好，主动开口解释：“她是我在以前中二病的时候想象的虚拟人物，给她设定了人物背景和外貌还有经历，所以我算是她的‘妈妈’，她是我的‘女儿’。”
“……你也有过中二病？”系统回忆了一下祝语那“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人生格言，感叹人类青少年阶段的同一性。
“但是为什么别人中二病都是幻想自己小魔仙大魔王？”系统看了一眼眼前这位气质温婉举止端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古典美人，“你居然幻想了个女儿出来？”
祝语叹了口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感慨：“因为太孤独了吧。”
“……”话题突然沉重了起来。
系统不知道这话该不该接，本体也耷拉着耳朵，用小爪子不自觉地一点点梳着耳朵上的毛，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
突然间一只手抚上了系统的耳朵，轻柔地为它顺了顺毛，它抬起头，是“清明”。
清明朝他笑了笑，眉眼间满是让人会轻易陷进去的温柔。
她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兔头，言语也是轻轻柔柔的，还带着点江南姑娘独有的软糯：“兔兔怎么突然没精神了？是困了吗？”
有被安慰到！
正当系统兔兔动了动自己的三瓣嘴打算说些什么，突然整个兔子在床上蹦了起来，甚至差点撞到床顶。
“祝语！有神器感应！”系统激动地开口，它已经没心思，它刚刚收到感应才发现到祝语精神力猛涨之后，不止是识海，跟宿主绑定的系统神器感应范围也扩大了好几倍！
往常要站在神器前才能有感应的系统，现在哪怕隔着五条街也可以感应到了。
然而系统眼前的“祝语”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好脾气的笑着纠正道：“小女名唤清明。”
“……”忍了。
只要能早日找到神器，别说宿主中二病了，就算是得了狂犬病，它都能接受。
系统兔兔一口气直接从床上跳到清明怀里，少女急急忙忙地接住。系统催促道：“祝……清明，走走走！我们去找神器。”
“这……”清明欲言又止。
“怎么了？走呀走呀！”系统在清明怀里仰着头催促。
清明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正当系统还打算说些什么让自己突然犯病的宿主动身的时候，祝语不咸不淡地在识海里开口了：“我女儿不怎么出门的。”
“……”胡说八道你明明很喜欢逛街。
祝语自然能感受到系统的吐槽，很认真地纠正了它还不够有觉悟的思想：“我是我，清明是清明，我喜欢出门但她不喜欢出门，她怕生。”
系统感觉自己自从绑定祝语以来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所以呢？”
“我不想崩我女儿的人设。”祝语理所应当的语气差点没把系统气得返厂重修。
但一想到自己留在管理局的养老金和最佳员工称号，它忍住了，它好声好气地询问：“那要怎么要才能让你……女儿去帮我忙呢？”
祝语在是识海里沉思了一会，才回复系统：“你可以卖惨，她比较……富有同情心。”
“……”系统沉默了很久，它正在自己的脑内思考一个哲学问题——ai这一生最重要的到底是尊严还是活着。
没过多久，就见可爱的小兔子用兔身蹭了蹭清明，然后口吐人言，言语间句句凄切：“清明姐姐，我从被创造出来就一直想做一个优秀的系统，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想到被意外卷入这个世界。”
强烈的羞耻感让它忍不住顿了顿，缓了缓才继续哭诉：“如果我不能回去的话就会在这个世界被意外销毁了，从此以后就不能再拥抱太阳彩虹月亮星星养老金，这可能是我人生最后的机会了，只有你能救我了。”语毕，还用自己的小爪子摸了摸眼睛，试图营造出落泪的气氛。
于是它就看见眼前的少女似乎是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道：“若真只有小女才能……那小女愿意努力试上一试罢。”
系统刚因为这句话开心激动了起来，就听见识海里的祝语：“好肤浅的演技，好不走心的台词。”
“……”为了神器，我忍。
系统还是保持着兴冲冲的劲头，一只兔直接蹦下床冲到房门口，冲清明催促道：“那我们赶紧走吧！”
但清明柔柔地开口：“还请您先等上一等，舟车劳顿，小女先想休息一会……”
“……什么？”你刚刚逛了五条街都没有见你喊累啊？但系统不敢说出口，它知道祝语一定会拿出那套“她是她，我是我”的说辞，那今天怕是别想出门了。
但祝语还是很贴心地跟系统解释了：“她不喜欢红色，她比较喜欢素一点的衣服。”
系统在识海里十分不解：“难道你还有什么衣服可以换嘛？你又没……”话随着清明抬手拟化了一个包裹戛然而止。
“你怎么可以越过我的权限去拟化我的副系统的！”如果说刚刚精神力跟识海是惊喜，那这种直接越权操作就是纯纯的惊吓了，这绝不是一般的精神力可以做到的。
祝语在识海里沉思了一会，说：“运气好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只兔子就觉得我很好骗了？
系统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的时候，就看见眼前这位古风美人用她的纤纤玉手开始宽衣解带，吓得它用爪子捂住了眼睛，用剩下的两只腿努力蹦跶到角落里。
吓得它连识海沟通都忘了，直接喊出声：“你换衣服怎么不说一声？”
清明手上动作一顿，脸上也忍不住泛起红晕，颇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小女疏忽了。”
“你一只兔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祝语在识海里戳它，“把我女儿弄得都害羞了。”
系统缩在角落里装死，捂紧了自己的眼睛，可兔子大大的耳朵还能听见衣服的摩擦声，只好把自己的耳朵死死的贴住兔身，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个兔兔包。
直到祝语在识海里再度出声：“我女儿换好衣服了，走不走？
系统兔兔才缓缓把爪放下，低着头一点点挪着自己的身子向大门靠去。
还没碰到门槛就被一双手抱起，入眼便是清明。
换下红装的她身着青衣，衬得她更加清雅，美而不艳。更漂亮的是那双眼睛，好似倒映着星月的水镜，对视时让人忍不住连呼吸都放缓了些。
但系统显然不是什么解风情的人，它与清明相视几秒后，忍不住开口：“你带美瞳了？”
只见美人羞红了脸，糯糯轻语：“小女不知……”
“没带。”话落祝语想了想那个捏人系统，“但我调了瞳孔的数值，调了半天终于调出来了些星星点点。”
“没事了……咱们走吧。”这就是你在捏人系统里待了一个下午的原因？
到了饭点客栈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小二跟老板娘忙的脚都快不着地了。
但老板娘还没忘那位新来的“贵人”，准备让小二去敲门问问“贵人”需不需要送餐时，却听见楼上有开门声响。
以为是哪位客人要下楼点菜正准备开口招呼，要说出口的话卡在嗓子里，原本有些吵闹的客栈也只瞬息就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位美人款款而行，绣着莲花的裙边随着她下台阶的动作而晃动，像是水面上倒映的莲花被不识趣的风吹出了涟漪。
这位美人便是那水上的莲。从二楼到门口明明不远，可却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一瞬，美人就这样离去了，甚至无人敢向她搭话，因为没有人想做那不识趣的风，唯恐惊扰了她。
恍惚中老板娘还在想：这位仙子何时入住的我们客栈？
“刚刚他们怎么都不说话？突然安静下来好吓人啊。”系统下楼前明明听见有人高谈阔论的，怎么他们一下来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怪吓人的。
祝语倒是接受良好：“食不言，寝不语，说明这个时代素质教育很普及嘛。”
“……”难不成他们等着我们下来才吃饭吗？
懒得跟祝语聊这些有的没的，系统专心搜寻着神器的信号。
突然，系统在识海兴奋道：“左边！左边！往左边走！我感受到了神器反应了！”
清明抱着兔兔顺着街道往左走去，然后突然脚步一顿。
系统未觉有异，激动地差点蹦出清明的怀里，它已经感受到神器的信号就在前头了。
可清明突然不动了。
系统忍不住在识海里催促道：“就在前面了！拿到神器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祝语淡淡开口：“你仔细看一眼前头是什么？”
系统兔兔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建筑入眼便是红，二楼的窗口下还垂下不少红绸，敞开的大门里头好似能窥见几分纸醉金迷。
“……酒楼？”系统抱有几分侥幸。
“确实是可以喝酒的楼。”祝语戳破了系统的美好幻想，“可惜不是酒楼是青楼。”
系统好像看见自己的回家之路又拉长了好远好远。
但还不是没有可能，只见它在清明怀里翻了个身，用自己最柔软的毛蹭她的手，用自己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盯着她。
言行举止只透露出了一个信号——“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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