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小兔子在燕归来的脑袋被晃得犯困，加上它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忍不住在燕归来的脑袋上找了个舒服的动作开始小憩。
燕归来感受到头顶小兔子的动作，调整了脚步，走得更加稳重。
这一幕被无白公子收入眼底，他忍不住开始揣摩。
这只兔子必定是清明姑娘的那只兔子，可看清明姑娘昨天的举动应该很是喜爱才对，不会轻易送人。
眼前这位少年也一副很要紧它的样子，想必和清明姑娘必定是认识的，不排除清明姑娘托付给朋友的情况。
可是……
无白公子想了想昨日清明对其他男子下意识防范的行为，加上他猜测清明是朝廷那边的名门千金，应该很看重男女大防才对。
难不成是……私奔？
无白公子推算出了这个最可能的原因，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清明的模样，二人应该是差不多年纪的，若是一对有情人也算合理。
如果是私奔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应该待在京城的千金，不带任何侍卫来到了锦州。
要知道这几年江湖和朝廷才刚刚持平，关系紧张。
但在有确切证据之前无白公子还是下意识对这个想法抱着怀疑态度，江湖上有不少秘密都用爱情故事来掩盖。
更何况……他对燕归来毫无内力这件事很感兴趣。
于是他偷偷在暗处跟着燕归来。
燕归来因为头上还有只睡着了的兔子，专门往安静的道路走去。
他如此了解锦州的布局难不成是本地人士？这些小巷窄道又是通向何处？
无白公子对燕归来这人越来越好奇了。
其实祝语只是在是海里自己调开了系统的地图系统，条条大路通罗马嘛，更何况锦州的布局四通八达，她想找路很简单。
系统这个时候还在休息补充体力。
一人一统被迫降到这个世界时，因为当时的祝语精神力不足支撑一整个系统运转，那种情况下去不是系统面临消散就是祝语精神崩溃，情急之下系统将部分主体寄宿在了路边的一只野兔体内，从此它就得跟普通兔子一样需要食物和睡眠来维持运转。
这么做的好处是系统可以一边在祝语脑子里说话一边做只兔子到处跑，坏处是……留在祝语精神力里的主体系统变弱，她可以越过系统开启一些子系统。
比如说——地图功能。
当然，系统被越权多了就习惯了。
反正比起祝语和系统说一声之后它来开启功能，明显祝语自己开功能更方便。
至于什么《系统守则》嘛……连上管理局再说吧。
没心没肺的小兔子在燕归来头顶呼呼大睡，燕归来按照地图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直到燕归来来到巷子深处的一扇破门前，跟在他身后的无白公子看着那道门旁熟悉的标记，忍不住挑了挑眉。
无白公子盯着燕归来，忍不住好奇他会对着门敲什么暗号呢。
是“顾客”还是“老板”，亦或者是……“猎”？
燕归来却没有敲门，他直直的推开了门。
无白有些失望又觉得奇怪，是误入？谁会刻意误入这种地方呢？
难道是打探了一半的门外汉？
不管无白公子心里怎么想，他还是叹了口气，准备把燕归来从这扇门里救出来。
毕竟进入包打听的“观楼”是需要暗号的，如果暗号对不上或者误入，就会被困在机关里。
进入“观楼”的门遍布各处，从闹市到荒野都可能有它的暗门。
但“观楼”的门都有特制机关的，它会根据你敲门的规律来决定门后的世界。
如果你敲的是“顾客”，那你会前往接待室，你想买任何消息，只要你出得起代价，任何消息“观楼”都能给你搞到。
如果你敲的是“老板”，那你会来到“观楼”的“当铺”，出售消息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在曾经朝廷和江湖纷争乱起的时候，包打听甚至说过——只要你的消息足够分量，你想要传国玉玺也能为你换来。
至于“猎”，是只有小部分人才知道的秘密。
他们负责清理消息，你想要人捂住嘴的时候，就敲“猎”的暗号，“观楼”不会问你原因，只需要一个名单和足够的代价。
无白公子是“观楼”的老顾客，他甚至是那小部分知道“猎”的一员。
他甚是了解这个机关，如果是误入直接进去是不会致命的，只是会被困住几天。
但是无白公子想了想燕归来和他头上的兔子，觉得日行一善，把他们俩捞出来。
可当他推开门，却发现门后什么也没有。
不只是没有人或者物，而是……门后就是一堵墙。
无白公子有些不敢置信。
他把门关上再打开，还是一堵墙。
可他明明看见燕归来进入门内了。
无白公子是无神论者，无论鬼神他都不信，更别提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鬼打墙。
于是他敲响了“顾客”的暗号，打开门，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暗道，他顺着暗道前进。
走了一会后出现了亮光，这套流程无白十分熟悉。
出了暗门后，无白公子取过侍者递上来的面具，拒绝了换衣的提议后，他直接跟着侍者前往了大厅。
在大厅等待时他边上坐着不少同样带着面具想换取消息的“顾客”，但没有人交流，不只是面容和服装，“观楼”甚至提供身形伪装的道具。
无白公子有些好笑地想到：你永远不知道在你旁边想换取消息的人，是不是想换取你的消息。
没过多久就轮到了他，他被侍者领上了四层。
“观楼”的“接待室”一共五层，层数越高，说明和“顾客”交易成功次数越多，接待员的态度自然也就越好。
接待无白公子的是一位年轻人，他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显得人畜无害。
“观楼”的任何员工都是不允许蒙面的，用包打听的话就是——我们清清白白做生意，为什么要蒙面呢？
无白公子一直觉得这句话有问题，显得好像来这里买情报消息的人不清白似的。
他仔细想了想，嗯，好像确实不太清白。
年轻人笑着问他：“请问您想打听什么呢？”
无白公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木椅上，开门见山地问到：“我想知道你们的暗门直接开会发生什么。”
“……”年轻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没想到贵客上门就问这种问题，他甚至没有索要报酬，直接回答到，“会是一堵墙。”
“之前不是困住人的暗室吗？”
年轻人好脾气地给贵客解释道：“有人反馈暗室太欲盖弥彰了，我们就统一换成了墙。”
“有没有可能这样改动后暗门出问题让人直接进去了呢？”无白公子忍不住追问。
年轻人很严肃地维护“观楼”的设备安全问题：“我们的每道暗门都是唐大师亲自制作的，这次改动也是经过测试百次之后才安装的。”
“那要是上一位敲了暗号后没进门，结果被路过的人误入了呢？”
“敲了暗号后五秒内不进入门后的暗道就会再度关闭。”
这下可让无白公子犯了难，年轻人倒是看出来了他有话想说，但没有出声打扰贵客。
“我今日见到有人直接进入了暗门。”无白公子的话让年轻人一惊，下意识想问您确定吗，但他很快意识到能进入四层的贵客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于是年轻人恢复了客气的笑容，问到：“可以详细说一下他的特征吗？我们会处理的。”
“他头上顶了只兔子。”无白公子觉得这个特征应该足够了，更何况他私心不想再说更多担心给对方招来什么麻烦。
“好的。”年轻人继续保持微笑。
以防万一无白还是说了一句：“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找到他之后把他带出去就行了。”
年轻人身体松弛了一些，语气轻松地确认到：“那位也是江湖人士吗？”
“嗯。”无白公子撒谎脸都不带红一下，“是我初入江湖的后辈，很多东西都不太了解。”
“好的，找到他之后我们会通知您的。”在确认无白公子没有别的问题了后，年轻人客客气气地把他送离了“观楼”，转头对着侍者吩咐了几句什么。
由于这件事可能是“观楼”自己的疏忽，这次无白公子问的问题没有收任何费用，还被年轻人塞了一块用来沟通的玉石，说找到人后玉石就会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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