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谢玉莅阳]长相见 > 第10章 相迎

第10章 相迎


此后谢玉便去了豫州,发现军纪涣散人心浮动,诸将互相掣肘,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他并非孤身一人,除了梁帝所派监军还有府中家将,又率了樊毅奋力争取到的六千精兵,所以豫州总兵也不敢轻视,愿全力配合朝廷军。

        谢玉自然也知道,若能与樊家结亲于他仕途大有益处,樊家是新贵,虽有实权但名望不高。而他与樊娘子年貌相当,在外人眼也算天作之合,可为何从未有过此意?

        他以前无暇去想,直到那次无意间撞见那个南楚皇子欲轻薄莅阳,心底陡然被愤恨淹没,才恍然惊觉,原来他心底深处早有了想要拼命守护的人。

        可他心知无望,便不曾奢求过,也就无从觉察自己的心意。

        莅阳说的那番话他大受震撼,却又不太敢信,怕她是一时之兴,信了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何况她单纯如孩童,哪懂男女之爱?若真懂了,恐怕只会离他远远地。

        她那么天真,却又那么残忍。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让他从此方寸大乱。

        仲秋节时,西境传来捷报,梁帝悬了数月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莅阳悄无声息地长大了,再不像昔日那般整日想着嬉戏玩闹,开始静下心来学女红中馈持家之道。十六岁生辰时,太后问她有何愿望,她踌躇良久,伏在太后耳畔悄声道:“余生仅有一愿,望母后成全……”

        太后长叹了一声,轻抚着她的脑袋道:“若谢玉能得胜归来,母后便替你做主。可是……母后其实一直不太喜欢他,总觉得这个人城府太深,让人琢磨不透。你又是个缺心眼的,若真嫁给他,恐怕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莅阳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扒着太后的手道:“我却觉得他最好,即便心机深,也只会设法护着我,而不是想着算计我。”

        “人不可貌相,先前你不也说那个南楚皇子善良忠厚吗?结果呢?南楚各个狼子野心,竟与西夏暗中勾结,若非谢玉心细如发查到证据,朝廷早日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一旦两国真的达成和亲,到时候我们大梁才真是进退两难……”

        “母后,不提这个了。”莅阳恳求道:“我知道人心易变,也知道信任一个人本就是件冒险的事,您就让我赌一次吧!”

        太后长叹了一声,道:“罢了,母后也希望你能赢。”

        西境战事持久,远超想象,直至年底才退敌至雍州,大军疲敝原地修整。夜秦经不起惨败,连夜退回国中休养,只剩下西夏仍与梁军遥遥对峙。谢玉请旨回京探亲,梁帝自是欣然应允。

        他本就归心似箭,便轻装简从星夜兼程,半月后终于到了星门驿馆,距离金陵不过三十里地。

        谢玉原想一鼓作气跑回去,但身后却是人困马乏怨声载道,只得命令先行休整。

        盥洗毕,刚走到庭中,忽见一名小兵上前见礼,“谢将军,外面有一女子求见。”

        谢玉讶然,挑眉道:“此处荒郊野外,怎会有女子?”“看样貌,像是从金陵赶来的。”小兵补充道。

        谢玉满面狐疑,心中既期待又忐忑,急急奔出去就见路边一匹黄骠马,马上坐着个身披斗篷的小婢,正笑盈盈地朝他招手。

        “宜兰?”谢玉的心差点跳出腔子,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抓住她的马缰,惊问道:“你怎么在这?殿下出什么事了?”

        宜兰捂嘴偷笑,夺过马缰掉头跑了几步,这才回头低声道:“你想见的人就在前方。”

        说着打马而去,穿过小路,跃上了前方高岗。谢玉一路狂奔了过去,小山岗上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当此时节叶子早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却因树下一抹倩影而显得生机盎然。

        那是个语笑嫣然的少女,红裙翩跹顾盼生辉,正是他朝思暮想却不得见之人。

        莅阳甫一看到他,便将一切规矩礼仪全都抛到了脑后,掀起风帽欢呼了一声便朝他跑来。枯草地上凹凸不平,谢玉生怕她跑得急了摔跤,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迎了过去。“小谢哥哥!”莅阳径直飞扑了过来,谢玉忙一把接住,紧紧抱着她兴奋地转了好几圈,却依旧舍不得撒手,只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与自己合为一体。

        莅阳十岁时他离京,自那以后再没如此亲密过,可他深知如今不同以往,只是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还是把他当成儿时玩伴、亲密的大哥哥,抑或是……可托付终身的情郎?

        莅阳总算落下地来,被他转的头晕目眩,枕在他肩上缓了缓,这才抬头与他对视,笑道:“我是不是长高了许多?”

        谢玉拼命点头,目光灼灼地望着花一般的娇颜,胸中泛起一股股火烫的情潮,呼吸不由紊乱起来。莅阳似有所觉,凑过来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含笑望着他,眸中有鼓励,也有期待,柔声道:“你不喜欢我吗?”

        谢玉心头激荡,轻轻捧起她的脸,颤声道:“喜欢,我最喜欢你。”

        说罢便将一个个灼热激动的吻落在她额头面颊、眉梢眼角甚至鼻尖下巴,却始终不敢去吻她的唇,只小心翼翼地贴了贴,便觉得心快要跳出腔子了。

        莅阳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揉弄他火热的耳朵,“你在想什么?”

        “礼法……”他害羞地别过眼不敢再看她。当年于林府重逢时她便不是昔日的小女孩了,可他心里始终有所顾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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