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 白手套和决斗
库洛指着自己，脸上表情的意思人人都能看懂……仿佛在说：“你特么有没有搞错？”
白衬衫的理由充足：“一看你就是这个恶棍的主人，他应该是你的随从，你应该为他的行为负责。”他面目狰狞道：“刚才你笑的最开心，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海尔笑道：“只敢找一个少年决斗的懦夫，理由倒是挺多。”
白衬衫奴隶主涨红着脸强辩道：“跟一个随从决斗有失我的身份。”
土匪真的很想拿枪崩了他，不过更想看看他待会面对强大的库洛少爷，被打的屁股尿流。
这时已经有人开始围观了，人群中起哄道：“小子，道歉吧，道歉就完事了。”然后开始有人哄笑。
不过也有人大声道：“这是可耻的，这不是一个南部绅士的正当作为。”也有不少人纷纷附和。
决斗这种事情在独立战争以前巴托奇亚还是比较少见的，在旧大陆制定的法律上也是非法的。
不过之后反而开始盛行，大概是古老帝国的移民太多，把骑士决斗的风气也带来了。流行程度现代人估计都想不到……甚至有当年的开国功臣都在决斗中死亡。
说白了，就是一言不合要跟你玩命。
在南部更不得了，属于家常便饭。就这么说吧，几乎所有的南部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曾经跟决斗扯上关系。
什么总统，州长，将军，作家，演员之流都玩过这个。其他在社会上混得武夫，只会更多。
虽然法律禁止，但根本没人管和告发，反而和之前的猎人之都一样，成了一种默契的约定。
布朗也曾经说过让库洛无言以对的话……
“如果禁止决斗，并严厉惩处决斗参与者，最终的结果是大家都会变成嘴炮，污言秽语横行。很显然，这不是文明的表现。只有在嘴炮可能会死的情况下，才会让一部分人彬彬有礼。决斗通常是为了荣誉，而一个不重视荣誉的地方，军队一定会是弱鸡。”
此外决斗也渐渐形成了很多规矩，甚至出现了指导书籍，比如《荣誉的决斗》，这本书的作者就是南方一个州长。
南部绅士们认为：“对那些极其重名誉的人来说，只有丢脸和失去荣誉才是罪恶。“
现场汇聚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因为库洛的年龄，舆论很快变成谴责这个白衬衫奴隶主。
库洛开口道：“都说南方人尚武，个个都是正真的绅士。很显然，这位除外。”就在各位观众以为这少年要拒绝决斗时，库洛却继续说道：“不过，我将接受你的挑战，教教你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南部绅士，上帝将为我作证。”
实际上，没人觉得库洛拒绝有损荣誉，他还只是个年轻的孩子，如今居然接受决斗，让观众一片哗然。有人喊道：“你可以不用理会这个家伙的。”
白衬衫一看这样不行啊，装模作样说道：“少年，我只是想让你管束一下你的随从，很遗憾，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他的话引起部分观众的称赞，看看，是这小子自不量力。
土匪笑道：“原来人多了，你就变得彬彬有礼了。”
白衬衫就当没听见，环顾四周道：“那么，谁来做见证人。”
很快有人自愿担任，也是个佩戴轻剑的奴隶主，这种职业可能比较有闲工夫。
海尔拉拉库洛，小声道：“鲁西鲁先生，我建议你不这么做，你比他重要多了。”几个船员也一起围过来劝阻。
库洛笑道：“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你得知道，那个手套砸的是我的脸。”
海尔转头看了看老神在在的飞坦等人，心想，这帮随从是怎么回事？任由库洛胡闹吗？
库洛大声道：“我的船在港口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所以，时间宝贵。我提议，决斗时间越快越好，地点别选了，就在那边的橡树下面。”
见证人愣了下，道：“好的。”转头对白衬衫道：“你的意见呢？”
白衬衫无所谓道：“正合我意。”
后面又是一堆繁琐的规则，库洛不耐烦道：“武器随便，我只要求快点开始。”
白衬衫拒绝了火枪，这个对他很不利，在他看来，这是唯一能让让这小子有能力翻盘的武器。
不过没人质疑，新西兰州决斗的“传统”武器就是剑，白衬衫这是很正常的选择。
库洛道：“用拳头可以不？”
见证人迟疑道：“也不是不行，不过那是粗鄙之辈的选择，看您的穿着和这一群随从，您确定吗？”
白衬衫反对：“他选择了时间地点，武器就应该由我来选。”
见证人看向库洛，库洛看了看白衬衫，道：“如您所愿。”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警察在看热闹，浑然不觉这些人是在违法。
黄昏时分的太阳看上去很大，但并不刺眼，红彤彤的像一个鸡蛋黄，已经接近地平线了。阳光穿过橡树和一些灌木，有一些被建筑挡住了，从远处看，库洛和白衬衫就如同剪影。
库洛拿着一把迅捷剑挥动几下适应重心，这是一个观众借给他的，甚至还买了他会赢。
见证人宣布，在场所有的人都是旁证时，白衬衫忽然提出要检查武器，说武器应该是一样的才公平。
库洛有些无语。
白衬衫说这位少年的剑似乎长了一点。
库洛无语：“……随你的便。”
见证人都有点烦了，不过还是很快在一家店里找来两把一样的剑。
库洛一看，卧槽，装饰品？拿在手里又掂了掂，还好，重量足够。他捏住剑身撇了撇，不错，还挺坚固的。
这把剑华丽非常，表层还镀了一层银，雕花镂空镶嵌一样不少，古老帝国风格的护手，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终于，见证人开始数数了：“3，2，1，开始。”
白衬衫挺起剑接近库洛后就试探的刺出一剑，库洛毫无退缩避让的意思，格挡，在白衬衫收剑同时，突然向前一大步用护手前重心部位支开白衬衫的剑身前半部，然后一剑就刺穿了白衬衫的喉咙。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剑刃割断了他的动脉，登时一片血雾喷出，看起来异常惨烈。
库洛走开几步，以免被血弄脏衣服。然后掏出那双白手套，把剑尖附近的一点血珠擦干净后扔掉。
库洛道：“这把剑不错，既华丽又实用，多少钱可以买下它？”
一片寂静，忽然人群里有人大声道：“这是我店里的货，两把一共140蒂尼。”
库洛来到侧面从白衬衫低垂的手里把他的剑拿了过来，开口道：“成交。”
白衬衫此刻再也坚持不住，跪倒在地。
汤姆想了想，对着半边身子都是血的白衬衫道：“上帝在为我作证。”
也不知对方还能不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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