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剑为“悲鸣”

萧阳纵身跳入深坑，如饿虎扑食般激动地用双手疯狂地挖掘着。
  凌芸见此情景，正欲纵身而下施以援手，却被沈剑峰和尹卓如铜墙铁壁般死死拦住。
  就这样，萧阳与沈剑峰、尹卓三人宛如三头猎豹，徒手刨挖着深坑中央的泥土，完全无视周围人的存在，更无视暗中观察的强者那饿狼般虎视眈眈的目光。
  然而此时此刻，场中的许多人都面露不悦之色，尤其是杨志龙父子俩，更是如此。而这其中最为愤怒的当属杨帆无疑！就在不久前，他竟然被凌霄逼迫到如此窘迫的境地，如果不是杨志龙及时赶来救援，恐怕后果远非仅仅只是狼狈不堪这么简单了。
  杨帆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恶念也逐渐涌上心头。尽管冷秋霜也身在当场，但对方明确表示要找的人只有萧阳，并没有提及其他任何人。所以只要自己不对萧阳动手，想必冷秋霜也没有正当理由来阻拦自己对其他人下手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帆越想越是愤愤不平，觉得这口恶气实在难以咽下。同时，他也越发坚信自己的这个想法切实可行。于是乎，他开始暗自积蓄力量，随时准备着待萧阳等人成功救出凌霄之后，立刻发动致命一击。
  经过长时间艰难地挖掘和刨土后，萧阳等人的双手已经磨损得破烂不堪，鲜血淋漓，沾满了泥土和污垢，但他们并没有放弃。终于，他们挖到了一些黑色的发丝——这意味着他们离凌霄越来越近了！众人精神一振，更加卖力地继续往下挖去。
  渐渐地，先是露出了一个头顶，接着是整张脸庞。尽管满脸尘土，但依然能看出那是一张无比坚毅的面庞。此刻，它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坚定。仿佛在告诉人们：无论遇到多大困难，他都会咬牙坚持下去……
  萧阳等人继续奋力往下挖，直至凌霄的肩膀露出，几人齐心协力，紧紧抓住凌霄的肩膀往上提。他们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凌霄从泥土中拉了出来。
  萧阳急忙带着凌霄离开深坑，回到了地面。此时，巨大深坑的中央，仍残留着一个人形坑洞，宛如一个硕大的模具，静静地伫立着。
  凌霄赤裸的上半身，皮肤已被天雷烧灼得焦黑，如木炭一般。然而，幸运的是，这并未伤及根本，最多不过是蜕去了一层外皮罢了。
  凌霄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整张面庞如同被墨汁浸染过一般漆黑一片，除了那双眼睛和嘴唇还透出些许光亮外，乍一眼望去，简直宛如一截尚未完全燃烧殆尽的枯木。
  然而与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凌霄的呼吸却异常平稳，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萧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凌霄的身体，瞬间感受到一股磅礴浩瀚的能量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这种感觉对萧阳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源自于天雷的恐怖力量！
  原来，凌霄深知最后几道天雷威力惊人，单凭一己之力实难抵御。于是当机立断，借助天雷之威顺势沉入地下，让周围的泥土成为自己的天然屏障，抵挡住了一部分天雷的侵袭。不仅如此，他更是趁机鲸吞海吸，将海量的天雷之力纳入体内。
  只可惜凡事皆须有度，过犹不及。由于吸收的力量实在太过庞大，超出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凌霄的身躯险些被硬生生撑爆开来。幸亏有周身厚实的泥土作为缓冲，才勉强保住性命。否则的话，此时此刻他恐怕早就灰飞烟灭、爆体而亡了。
  萧阳探知到凌霄的情况之后，有些微怒，暗骂一句：“臭小子，太冒失了！”
  然而此时不是收拾凌霄的时候，先将他弄醒了再说。
  不过萧阳几人没费多大劲，凌霄便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凌霄便是咧嘴一笑：“嘿嘿，师父，我还活着！”
  凌霄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他全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但当他咧嘴一笑时，那两排洁白如雪、闪闪发亮的牙齿便与周围的黑色形成了鲜明至极的对比！这场景实在太过有趣，就连一向稳重自持的萧阳也不禁被逗得想要发笑。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萧阳呵斥道。
  “师父，我这不是没事吗。”
  感受到萧阳的怒气，凌霄讪讪地说道。
  萧阳在凌霄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没事还不赶紧起来！”
  “哦！”
  凌霄艰难地点头应和着，双手颤抖着撑起身子，竭尽全力才勉强站立起来。然而此刻的他看上去状态极差，毫无生气可言，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般萎靡不振，甚至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似乎只需一阵轻风拂过便能将其轻易击倒在地。
  萧阳毫不吝啬地运用自身灵力，小心翼翼地将覆盖在凌霄身躯之上的那层黑漆漆的外壳彻底消除。随着外壳逐渐剥落，凌霄原本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面容终于重新展现在众人眼前。
  可惜的是，此时的凌霄面色苍白如纸，宛如遭受了长久疾病摧残一般显得无比憔悴。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萧阳心里清楚，凌霄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硬撑下来的结果。他的体内已经吸收了海量的天雷之力，但却无法短时间内完全炼化吸收，更找不到合适的途径宣泄出去。无奈之下，只能调动全身所有的灵力去强行压制这股狂暴肆虐的力量，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有暴毙而亡，也算是这小子运气好了。
  不过千万不要小瞧现在的凌霄，他体内蕴含着的力量深不可测，如果真到了需要爆发的时候，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抵挡得住的。
  然而很可惜，杨帆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见他迅速地将腰间悬挂着的软剑抽了出来。刹那间，杨帆满脸怒气冲冲之色，趁着萧阳等人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朝着凌霄发起了致命性的一击。
  等到萧阳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软剑距离凌霄身体的要害部位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而已。
  这时的杨帆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来。在他眼里，此时此刻的凌霄看上去异常脆弱不堪，再加上自己又是突然袭击，又没有萧阳他们几个从中阻挠作梗，所以这次凌霄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但是让杨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脸上刚刚还挂着的笑容眨眼之间便僵硬住了。因为那把软剑的剑尖明明都快要碰到凌霄了，但就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再往前推进哪怕半分一毫。
  与此同时，从凌霄浑身上下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一种莫名其妙、难以言喻的奇特气息，应该说是一种气势。这种气势，就连萧阳都感觉到心悸。而杨帆却是连人带剑被这股气势所控制住，动弹不得。
  杨帆心头猛地一震，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他还自信满满地认为凌霄已经无力抵抗，可以轻易将其制服，但现在情况却突然逆转，让他措手不及。
  如果萧阳等人回过神来，发现这边的异常，以他们和自己之间如此短的距离，自己恐怕难以招架。更糟糕的是，此刻想全身而退已无可能，因为手中的软剑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紧紧吸附在凌霄身上，任凭怎样努力都无法挣脱。
  而父亲杨志龙与自己尚有一段距离，即使前来营救，恐怕也要等萧阳几人发动攻势之后才能赶到。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杨帆心里清楚，若想摆脱当前的困境，唯有舍弃佩剑以保全性命这一条路可走。那把软剑，虽是他极其珍爱的宝物，但与生死存亡相较，着实是无足轻重。
  杨帆当机立断，就在萧阳反应过来，准备出手的一刹那，毅然弃剑而逃。萧阳的一击就此落空，他愤怒地看向逃离的杨帆，怒喝道：“卑鄙无耻！我萧阳必杀你！”
  萧阳怒吼着，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欲冲上去与杨帆决一死战，不死不休，完全不顾自己尚未完全恢复。然而，此时的杨帆早已退到杨志龙身旁，满脸不甘地凝视着凌霄。
  杨志龙将杨帆护在身后，怒视着萧阳：“想杀我儿，你还不够格！”
  萧阳知道自己此时并非杨志龙的对手，哪怕是全盛之时，他也无法感动一位武皇境强者。只能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看着杨帆父子，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而不远处的冷秋霜完全没想到杨帆会突然发难。她转身看向这父子俩，语气微怒道：“杨宗主，是不把我当回事吗！”
  杨志龙仰着头，冷冷地回了一句：“使者大人刚才看到了，是他想要动手，老夫只是自保。”
  “你……”冷秋霜气急。“若不是杨帆先出手偷袭，箫阁主怎么可能会出手！”
  “偷袭？呵呵，这不过是小儿与那小子的私人恩怨罢了，他又没有对萧阳出手，这可没有违背使者刚才的话。”杨志龙淡淡说道。
  “你！”
  冷秋霜竟然无言以对，他确实可以以师尊的名义阻止其他人向萧阳出手，但对于那些人向萧阳身边的人动手，他却是无能为力。见到如此情形，就连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慕容云龙心中也不禁起了涟漪：杨志龙说得对啊！自己只要不对萧阳直接动手便可，至于其他与之相关的人，则无需过多顾忌。
  正当慕容云龙暗中庆幸自己想通这一点时，事件中的关键人物凌霄却突然开了口：“师父，您何必和这样的卑鄙小人一般见识呢？看呐，师父您想要的剑，徒儿已经帮您夺回来啦。”说罢，凌霄将杨帆遗弃的软剑递到了萧阳手中，并转头朝着杨帆方向喊道：“谢谢你赠剑哦。”
  也许是因为跟随萧阳时间太长受到影响，如今的凌霄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与萧阳颇为相似，连说话方式也是如出一辙地令人……厌恶。
  杨帆被气得不轻，手指着凌霄道：“臭小子，把剑给我！”
  “想要，自己过来拿咯。”
  说着话，凌霄已经将剑递到了萧阳的手里。这是一柄好剑，萧阳毫不怀疑，赶忙将其收起来，等以后有空了再慢慢研究。至于还给杨帆？不可能的，到了萧阳手里的东西，何时还回去过。

  杨帆见萧阳将软剑收了起来，完全不顾她这个剑主人的感受，欲要抢夺又有些顾虑，只好无助地看向父亲杨志龙。
  杨志龙瞥了一眼萧阳，又看向凌霄：“小子，我儿子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劝你识相点还回来，否则……”
  “否则怎样？”凌霄有气无力地说道：“老东西，早就看你父子俩不顺眼了，看小爷今天怎么教训你们！”
  在场众人一阵错愕：凌霄说什么？他要教训杨志龙父子，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一位武皇境强者和化神期七境强者，就你这病恹恹的样子，能教训他们？
  众人不相信，就连萧阳都不可能相信，赶紧把凌霄拉住道：“霄儿别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先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凌霄用手轻松拍了拍萧阳的手背道：“师父放心，徒儿有分寸的，不必担心！”
  “霄弟，不要！”
  这时，凌芸也赶紧劝说凌霄道。
  凌霄转身看着凌芸，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姐，你放心，今日，欺负你的人，必须得到教训。顺便让你看看。这些年，师父都教了我什么。”
  “可是……”
  “霄儿你……”
  凌芸和萧阳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此刻的凌霄却已然身形腾空而起，悬停于半空中。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杨志龙父子，声音冰冷地道：“就在刚才迎接那九天雷劫之时，于生死攸关之间，我突然领悟到了一式剑法，此剑名为‘悲鸣’。”
  说话间，凌霄慢慢地将手中的长剑抽离剑鞘。此时此刻的他，与先前那个病怏怏、毫无生气可言的凌霄判若两人。仿佛化身为一尊从地狱走来的杀神，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鹰隼般紧紧锁定住杨帆和杨志龙二人。
  “老东西，接招吧！”随着一声怒喝，凌霄手中的长剑猛然挥出。刹那间，虚空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嗡鸣响，那声音如同鬼魂的呜咽哭泣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整个天地都被一股悲凉哀伤的气息所笼罩，众人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幕幕悲惨的景象：百姓惨遭屠戮，血流成河，堆积如山的尸体，放眼望去满是凄凉……
  这一剑蕴含着无尽的悲愤与杀意，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不公与邪恶都彻底击碎。面对如此凌厉恐怖的一击，杨志龙父子脸色剧变，他们能够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威压，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抵挡。
  在场诸人，唯有同为剑修的萧阳与冷秋霜，实力强横的慕容白，以及寥寥几位化神期强者尚能勉强保持清醒。其余之人，早已被凌霄的剑意裹挟，陷入那片凄怆悲惨的世界中。
  然而，萧阳等人也不过是未被悲境完全吞噬罢了，那股浓烈的悲惨情绪依旧如潮水般汹涌，深深冲击着他们的心神。
  而杨帆和杨志龙，作为这一剑的主攻对象，所承受的心神冲击更是成倍递增。杨帆早已心神大乱，如疯魔般胡乱挥舞着兵器，向周围无谓的空气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好几次险险伤到了杨志龙。
  这一剑，乃是剑意的凌厉攻伐，其中还夹杂着心神的猛烈冲击。杨志龙身为武皇境强者，亦从未听闻过如此骇人的手段。此刻的他，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而是面色凝重地应对着凌霄的剑意，连召唤天地之力都无济于事。那无匹的剑意，还有那在天地间回响的悲鸣之声，根本不是天地之力所能消解的。
  杨志龙施展出强大的修为实力，武皇境的气势轰然爆发。而凌霄身上却毫无气势，唯有长剑斩出的那无匹之力，如泰山压卵般朝着杨志龙的身躯轰然劈落。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这突如其来的震撼，如同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将在场所有人从无尽的悲痛与哀伤之中猛然惊醒过来。
  众人惊愕地瞪大双眼，目光迅速投向战场中央。只见凌霄身形摇晃不稳，缓缓飘落至萧阳身边。他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身体，似乎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此刻的他看上去疲惫至极，原本就虚弱的身躯更显无力，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再看另一边，杨志龙父子的状况同样令人触目惊心。此时的慕容世家广场已然面目全非，满地狼藉。原本平整坚硬的地面被硬生生撕裂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深度甚至超过了先前被天雷轰击所造成的破坏。这个深坑犹如一条狰狞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外蔓延，直至广场边缘。
  这道深邃的沟壑长达百丈有余，宽度也足有十丈，仿佛是大地被撕裂开来的伤口。而在深坑的最底部，有两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一个傲然挺立，一个则静静地躺在地上。
  杨志龙满身血淋淋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多少年了，他都忘记有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伤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手里。
  而杨帆静静的躺在地上，伤势严重，已经是进少出多。
  “不可能！凌霄，你到底是什么人！”杨志龙疯狂地大吼着。

  凌霄根本无暇顾及杨志龙，他刚才全力挥出那一剑，让部分内力得以宣泄，原本沉重压抑的身躯顿时轻松不少，但与此同时，一种深深的疲倦感涌上心头，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一般，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
  ““师父，我真的好累啊，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歇歇吧！”凌霄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萧阳轻声回应着，同时心中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没想到凌霄居然能够战胜武皇境的强敌，但忧的也是如此，他很清楚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依靠了他体内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此刻看到凌霄一副无精打采、疲惫不堪的样子，他实在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萧阳嘴角微微上扬，向着尹卓轻轻一招手。尹卓见状，心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迅速飞奔而来。来到近前，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将凌霄稳稳地背在身后。
  就这样，萧阳带上沈剑峰和凌芸，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朝着门外走去。他们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对即将面对的一切都充满了信心与勇气。
  冷秋霜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田地，但好在萧阳和其他人都安然无恙，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和欣喜。她转过头去，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世家的众人，然后朝着慕容飞雪郑重地行了一个礼，紧接着跟随着他一同离去。而对于杨家父子，冷秋霜心想，这完全是他们自作自受，与自己毫无关系。
  慕容飞雪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在凌霄和凌芸渐行渐远的身影上，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但却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既没有阻止他们的离开，也没有亲自送行。因为她心里非常明白，这个地方就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充满了无尽的危险与未知；只要稍有差池，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慕容飞雪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地向苍天祈祷着，衷心希望凌芸和凌霄能够一路平安、顺利无恙。
  与此同时，慕容云龙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垂头丧气。他实在无法想象事情竟然会演变到如此糟糕的局面。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勇气再去挑衅或者招惹萧阳等人了，只想赶紧想办法应对杨家父子在慕容世家中所遭受的严重打击。
  而在那虚无缥缈的空间里，那些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局势的人们，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后，也都悄无声息地四散离去。原本许多人心存侥幸心理，想要趁机谋取一些好处，但现在看来，萧阳及其同伴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万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们，恐怕自己面临的结局将会比慕容世家还要惨不忍睹。
  随着萧阳等人的远去，慕容世家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有其他特别的原因，大家只是神情木然地注视着广场上依然残留的战斗痕迹，以及身受重伤、倒卧在地的杨氏父子。整个场面异常安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似乎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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