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卢平教授家访
chapter25
回到家的前几天，茉莉为出庭做了十足的准备，把她认为很重要的证据和过程一条一条罗列在纸上，然后尝试找出其中的逻辑错误。
如果是福尔摩斯会怎么做呢？他会注意到哪个点？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小天狼星是个阿尼玛格斯，如果不说，没办法解释他是如何进入霍格沃茨城堡的，可是如果说了……非法阿尼玛格斯也是重罪吧？
茉莉突然想起邓布利多的话，只需要说出她看到的事情。
看到的事情，茉莉想，她没看到小天狼星从狗变成人，或者从人变成狗，她只看到了那只老鼠变成彼得的全过程。
茉莉暗暗给自己点头，就是这样，然后重重地在黑狗上面画了个叉。
期间她还收到了苏菲的来信，是一份很久之前的预言家日报和一本巫师的传记，附带的来信上说里面有一些关于威森加摩会议的内容，希望能对她有帮助。茉莉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感觉跟麻瓜的庭审过程差不多，又去图书馆找了相关的书来看。
在忙碌中度过了两个星期，茉莉没收到任何来自邓布利多的消息，反而等来了送owl成绩单的猫头鹰。
那天她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小说，吹着窗户里刮进来的微弱得可怜的凉风，大概是上午十点钟，还能听到楼下爷爷收音机的声音，一只猫头鹰横冲直撞地飞进来，直接落在茉莉的膝盖上，神气地朝茉莉伸出它的右腿。
茉莉看着它那副神情，忍不住被逗笑，这大概还是一只刚上岗没多久的小猫头鹰，迫切地需要人夸它。茉莉把信从它脚上解下来，从床头柜上给它拿了一块饼干，摸着它的头说，“做得真棒。”
猫头鹰满意地叼着饼干在她手心蹭了蹭，然后又像箭一样飞出去。
茉莉坐起来，有些紧张地拆开手里的信封，展开里面的羊皮纸，映入眼帘的是考试名称和等级声明，茉莉继续往下看：
茉莉·兰波的成绩如下：
天文学a
魔咒学e
黑魔法防御术o
草药学o
魔法史a
魔药学o
变形术e
神奇动物保护o
古代如尼文研究e
茉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都过了？黑魔法防御术拿了o？古代如尼文拿了e？她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拿到九个owl证书无误，忍不住在床上蹦起来。
“茉莉。”爷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你是从房顶上掉下来了吗？”
“抱歉爷爷，”茉莉光着脚跑到走廊，趴在楼梯上朝楼下喊，“我太兴奋了，我拿到我的普通、哦是我的期末成绩，我考得非常非常好。”
“是吗，那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小小地庆祝一下吗？”
“当然，我等下就出去买些好吃的回来。”茉莉风风火火跑回自己的屋里换衣服，然后给自己扎了一个高马尾，跟在学校不同，在学校她习惯把头发松松地扎在低处，但是夏天实在是太热了。
准备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应该给苏菲说一下这个好消息，还有卢平教授，她居然在黑魔法防御术上拿到o，这多亏了卢平教授的帮助。
她蹦回桌前摊开信纸，先飞快地给苏菲写了一封，大致是说，她还没收到有关证人的消息，不过她的成绩单到了，拿了九个证书！其中包括黑魔法防御术和魔药的o，下学期她们可以继续一起上课了，顺便问了问她怎么样。
然后是写给卢平的信，茉莉飞快地写下称呼，又无措地对着信纸发起呆来，要说些什么呢……总觉得只告诉他成绩有些太草率了，但是又没什么别的好说的，她从箱子里翻出月相的书，离月圆还有一个星期，茉莉的手在书上戳着想，应该还能在月圆前收到他的回信吧。她思考了一会儿，提笔写道：
卢平教授，
不知道您最近过得如何，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我收到了owl的成绩单，上面说我的黑魔法防御术拿到了o的证书！我实在是太开心以至于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您这个消息。真让人不敢相信，我明明没有做出任何能够加分的项。
所以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让我对魔法和这门课都有了很多不一样的认识。我知道这样的感谢实在是太单薄，但是我太激动了已经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只能再次感谢您。
以及，邓布利多跟我提到帮大脚板出庭申诉的事情，我会作为证人出席，不知道您到时候会不会也参加，我对魔法世界的威森加摩会议完全不了解，这让我有些担心，如果只有我一个证人的话，会不会没办法帮到他。
那一天快到了，希望您能保重身体，如果太累的话，我是说，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可以之后再给我回信。
希望您一切都好。
茉莉
茉莉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写的是大脚板而不是小天狼星，她有些担心如果直呼其名会给卢平带去麻烦，然后把两封信塞进信封里下了楼。
她径直来到门口，灰灰正在打盹儿，她捻起一块猫头鹰零食在它的喙边蹭着，灰灰慢慢睁开眼睛，茉莉把零食喂进它嘴里，然后把信绑在它的脚上，从口袋里拿出钱放进另一只脚上的布袋里。
“麻烦你啦，灰灰。”茉莉低头跟灰灰碰了下脑袋，“老地方，送到对角巷的邮局就好。”她抬起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决定还是午饭后再去买东西，麻利地钻进厨房忙活起来。
午饭后，爷爷在凉棚下的摇椅上躺着看报纸，茉莉拿着篮子出门采购，她心情不错，连邻居们都看得出来，一路上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因为想买一条新鲜点的鱼，她去了远些的市场，回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她三步并作两步，从院子门口跑进家里，迫不及待想打开客厅的那台大风扇。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爷爷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听到她进门的声音，两个人一齐回头看。
“卢平教授？！”茉莉愣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脑子在打结，她现在急需有个人来给她解释一下眼前看到的景象，卢平教授和爷爷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聊天？
“这是？”茉莉忍不住开口问。
“你的教授说来通知你暑假实践的事情，在伦敦是吗？”爷爷跟卢平确认。
“是的。”卢平笑着点点头，看向茉莉，“要不要先去把手里的东西放一下？”
“啊？哦。”茉莉尴尬地小跑进厨房，一边往冰箱里放东西一边想，暑假实践？是她理解的那个实践吗？卢平教授是怎么跟爷爷说的啊，不会把魔法世界那一堆说漏嘴了吧？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跑到水龙头下面用凉水洗了把脸，脸上的暑气被水带走，她的大脑也开始重新运作。
等她再走进客厅的时候，卢平和爷爷聊得正欢，爷爷朝她招手示意她走近些，“来吧，你跟你的教授谈，我出去走走。”爷爷说着站起身，卢平也赶紧跟着站起来，“你们聊吧，别管我了。”爷爷冲他们挥手。
两个人目送爷爷在玄关戴好帽子出门，回头对视着，茉莉先打破沉默，“嗯，教授你要喝些什么吗？”
“不用了，”卢平笑着看她，手指向茶几，上面有一杯没被动过的茶，“长话短说，是邓布利多让我来的。”
“邓布利多？”茉莉没想到邓布利多说的告诉她消息是这样告诉。
“要一直站着说吗？”卢平看着她又开始做出思考的表情，开口打断她。
“不不不，教授您坐。”茉莉绕到沙发前，坐在爷爷刚刚的位置上。
“邓布利多跟我说需要一个你比较熟悉的人来跟你说明一些情况，好跟你一起撒一些小谎。”卢平摆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似乎很不情愿，茉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抱歉教授，麻烦你了，我确实不太想让爷爷知道这些事。所以是因为威森加摩会议？终于确定了时间？”
卢平点点头，“在7月29号。”
“29号？那就只有两个星期。”茉莉深吸一口气，压力又涌上来。
“时间不算短了，还算给了我们一些准备的机会。”卢平表情严肃起来，“所以现在我需要跟你解释一下会议的内容，和你需要做什么。”
“好的教授。”茉莉看卢平这种难得的样子心跟着更紧张了一些。
“简单来说威森加摩会议跟麻瓜的庭审过程差不多，比较棘手的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次魔法部会派谁来担任主审问者，如果是福吉或者忠心于他的人，事情会变得比较麻烦。”卢平看着茉莉皱起来的眉头，笑着说，“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紧张，证人的出席会在他们陈述案情之后，你应该是第二个。”
“第二个？”
“是的，西弗勒斯也同意作证了。”卢平点点头，准备继续说道。
“那，您呢？”茉莉忍不住问。
卢平快速地笑了一下，“狼人不能提供可信的证词，邓布利多花了一番功夫才让他们相信我只是去保护学生的，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追究我在校园里变身的事。”
看茉莉好像又想争辩什么，他接着说，“这个不在今天的讨论范围内，事实就是只有你和西弗勒斯可以作为证人，已经板上钉钉了。等你进去之后，他们会向你宣读证人的权利和义务，你要发誓你所说的一切都为真实的，这些都只是走走过场。”
茉莉点点头，“听起来跟电视上演的差不多。”
“关键在于你所作证的内容，和他们之后对你进行的质证。”卢平温柔地看着茉莉，“你准备说些什么？”
“我……”茉莉突然想到自己写下的那张纸，“我写过一份东西，就在楼上，教授你稍等一下，我去取下来。”她飞快地跑上楼把那张纸取下来，紧张地递给卢平，“在这儿，划掉的内容是我觉得不应当说的。”
卢平接过来仔细地看着，在看到大黑狗上面洇开的叉时没忍住笑了一下，“还不错，但是说的不够清楚。”他身子朝茉莉倾过去，伸着胳膊指给茉莉看，“你看这里，如果不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当时出现在那儿，那么他们会怀疑你说的真实性。”
“那……我说我去猫头鹰塔的时候看到了你？”茉莉迟疑着说。
卢平摇头，“说实话，这样你不会有心理压力。”
“说巴克比克吗？”
“没关系的，这不是重点，马尔福家不在审问者之中。”卢平安慰她，“你也不必帮我隐瞒我的身份，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茉莉担忧地看着卢平，他神态没什么变化，抖了抖手里的纸，“看这儿，这里很好，只需要说你看到的事情，这也是你作为证人需要证明的重点，那就是彼得还活着，手指，他自己承认的话，还有罗恩说他活了十二年这几个点很好。”
卢平抬头看了一眼茉莉，“最后，你不用解释他是怎么逃掉的，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只需要证明你自己见过他就行了。”
“好。”茉莉点点头，眼神还在他身上停留，她还想说说他的事，但卢平把话题继续下去，“还有一点很重要，”他把手里的纸放在茉莉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坐正，“他们不会像我或者邓布利多这样跟你说话。”
“那会像斯内普教授那样？”茉莉下意识地反问。
卢平笑出声来，“不，不是。福吉会尽可能刁钻地为难你。”
“为难我？”茉莉有些惊讶，“为什么？”
“他们会反复提问相似的问题，包括时间，地点，还有现场的特征，比对你对事情发生顺序的描述，他们希望你出错，希望你前后矛盾，这样他们就可以质疑你证词的真实性，进而影响其他审问者不采纳你的证词。”
“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错过，对吗？”茉莉看着卢平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无奈。
“是这样的，福吉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对权利的渴望让他害怕面对自己的错误。所以他们还有可能让你辨认照片或者画像之类的，你肯定没问题，只需要注意有可能他们给你的所有照片里都没有彼得，或者有不止一张，把你认为是的拿出来就好。”
“就是说，只要我实话实说，就不会有问题对吗？”
“是的，所以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好好享受假期，不用整天想着这件事。”卢平总结道，“等29号早上，我，或者其他人，邓布利多会派人来的，来接你去魔法部。”
“不用麻烦了教授，您把地址给我就好，我可以自己去的。”茉莉连忙摆手。
“自己去？”卢平疑惑地看着她。
“是啊，坐火车去伦敦很方便的。”茉莉也疑惑地看向卢平，“不用担心我，我经常这样做。”
卢平露出一个笑，“坐火车可去不了魔法部，你不用担心这个，到时候会有人来的。”卢平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好了，邓布利多交代给我的任务完成了。”
“等一下，教授。”茉莉鼓起勇气说，从口袋里拿出来另外一张羊皮纸递给卢平，“有个东西给您看。”她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卢平。
卢平接过来打开，“我就说你可以，你完全有能力做得很好，不是吗？”他高兴地抬头看着茉莉说，手指甚至激动地在成绩单上弹了两下。
茉莉有些害羞地点点头，“其实，我给您写信了，就在今天上午。”她有些难为情，“大概晚上猫头鹰就会找到您，或者明天。”
“那看来我来得够巧的。”卢平把羊皮纸递回给茉莉，“没关系，之后也可以给我写信，不过你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你相信自己，就能学得很好。”他站起身，“我想我该回去了，你爷爷也快回来了。”
“教授，还有一件事。”茉莉跟着站起来，“既然您来了，我想让您看看我妈妈的照片，可以吗？”
“现在？”卢平有些惊讶，“在这儿吗？”
“不，在我家。”茉莉把羊皮纸装进口袋，“离这儿很近，就两条街，如果您愿意的话。”
“我看如果不能给你一个答案，你怕是天天都要想这件事。”卢平无奈地笑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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