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靠近
chapter113
“她说她不否认还爱我……”卢平靠在格里莫广场的沙发上嘟囔。
“真是没救了。”小天狼星把压在他腿下面的衣角抽出来，“你自己随意，我要去约会了，对了，今天晚上哈利不回来。”
“快结婚了总住在亚瑟他们家是不是不太合适？”卢平回过神。
“你都没跟别人在一起就住去家里了。”小天狼星准备上楼换衣服。
“当时情况特殊……”
“情况当然特殊，如果不特殊我就是去外面抓老鼠也不跟你们住在一起。”小天狼星从门口抓了卢平的外套扔在他身上，“你这个嘴，怎么损我的时候就那么好用，表白的时候就像还没学会说话。”他顿了一下又说，“我不是真的让你现在去表白。”
“我还没蠢到不知道现在去表白只会被拒绝。”卢平把自己的外套从脸上揪下来。
“其实也不一定，但你，实在是算不上有过追她的过程。”小天狼星抑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翻了卢平也看不到。
“这就是问题，似乎用我认知内的追求人的办法并不管用。”卢平看向天花板，战争结束后小天狼星和哈利往这个屋子里布置了一大堆麻瓜用的电器，包括电灯，如果这种小玩意儿也算得上电器的话。
“你认知内的追求人的办法。”小天狼星重复着，“别是当初叉子追莉莉的那一套，拼命地刷存在感然后约她出去，梅林的袜子，这也太老套了。”
卢平的大脑停转了一个瞬间，小声说道，“好像确实是这些。”
“不会吧？！当初你就不认同他的方法，别告诉我过了二十多年你突然觉得有用了。”小天狼星担忧地看着自己的老友，怎么一场战争过去仿佛智商被摄魂怪吸掉一大半。
“我不知道。”卢平想不到反驳的话。
“做点实际的，投其所好，想想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小天狼星苦口婆心，忘记自己前一天还发誓再也不管他，“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她教我的。”
卢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抬起手看表，“你的约会。”
“该死要迟到了。”小天狼星风风火火冲上楼，过了一会儿又西装革履地跑下来，停在客厅门口飞快地说，“以防你真的不知道，明天是一月一号，千禧年第一天，孩子们今晚要一起去看烟火。好吧，所有，正常人，都会选择今天晚上约会，我真的得走了。”
新年的第一天，茉莉想着，随手把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在一起，用一本厚厚的专业书压上，时间不早了，她还没换衣服。
倒不是说真的到了来不及看烟火的地步，但他们决定先一起去吃个饭，没有大人……呸，他们都已经是大人，甚至连金妮都工作半年了。
“不要因为你的工作忘记或者迟到。”苏菲警告的话还响在耳边，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别说得我像是一个喜欢放鸽子和迟到的人，我时间观念很强的。”
非常强，永远都可以踩点到，她跑上楼，今天的聚会风格是麻瓜生活化，毫无挑战性，茉莉看着自己全是麻瓜衣服的衣柜想，其实她觉得今天麻瓜们的穿着可能不会像他们想象的那么日常。
卢平的手刚靠近茉莉家的门，门就被打开了，他手的高度尴尬地停在茉莉额头的位置，茉莉弯腰从旁边挤出来，“抱歉，我今天有约要来不及了。”
“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把这个给你。”卢平递上另外一只手抱着的盒子，包装算不上精美，但也不是毫无诚意，茉莉往后退了一下，卢平的手小心地举着，“不能算是礼物，你别有压力，嗯，也不占用你的时间，什么时候拆开都可以。”
“好吧，谢谢。”茉莉松了一口气接过来。
“打扰了。”卢平点点头，快速地幻影移形离开，茉莉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又看向院子里的垃圾桶。
新一年的开始，连卢平居住的小屋外面都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他看着窗外的烟花在空中炸裂，火光星星点点地落下，突然想到曾经也是这样的背景，茉莉站在雪地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懵懂朝他笑。
“圣诞节快乐，教授。”她这样说。
他已经两年没听到茉莉对他说这句话了，如果今年真的可以是一个新的开始，他盯着门口那棵孤零零的树，豆子被烟火声吵醒，飞过来蹭着卢平要安慰，卢平轻轻把它拢在手心里，用两个拇指挡住它耳朵的位置，“你对她礼貌一点好不好？”
豆子当然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满意地在卢平手心里打滚，卢平叹了口气，不知道她看到那封信了没有。
茉莉回到家时已经困得不行，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这一年有这么大的兴趣，时间和年份都只是人为的定义，实际上今天和明天，今年和明年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只觉得自己在人群中脑子都要被挤出来了，推开门，卢平给她的盒子还安安静静地在鞋柜上等着，她最终还是没舍得把它丢进垃圾桶，但也没什么打开它的欲望，明天再说吧，她想。
这一拖就拖到了哈利和金妮婚礼的前一天，茉莉不想在新年伊始就用光自己所有的年假，所以把机票定在了婚礼的第二天，收拾行李时她又看到门口的盒子，她发誓绝不是一直惦记着它，只是不小心看到了，抱着总不能把它再拖到瑞典的想法打开。
确实算不上礼物，她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两袋蜂蜜公爵的菠萝蜜饯，两袋巧克力，一包猫头鹰零食，还有一封信。
居然是一封信，茉莉的手放在信封上，她还认得出上面的字迹，但这不是字迹的问题，这是一封用钢笔写的信。
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是自己的声音犹豫地说，“要不然打开看看？”另一个是苏菲的声音在问她，“看了之后再被他骗一次吗？”
她知道那不是苏菲的声音，那就是她自己的，她在犹豫，她在害怕，她有理由害怕，更有理由避免自己再次受到伤害。
但到底是为什么啊？茉莉忍不住叹气，到底为什么曾经跟自己在一起？又为什么分开？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找自己呢？
如果这封信里还是什么都没说，茉莉给自己做假设，那就再也不理他了。
但如果他说了呢？茉莉不知道。
亲爱的茉莉，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我说话，所以决定换个方法，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看的话也没关系。
但是我想说，我爱你，从很久之前，一直如此。
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你。
抱歉之前因为我的自私和武断做了种种伤害你的决定，你说希望我想清楚，这一次我思考得非常清楚，也绝不会再改变，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当然不会妄想你因为一封信就原谅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想重新靠近你。
莱姆斯（划掉）卢平
茉莉的大脑空白了几秒，她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高兴，还是应该做些别的什么反应，她只觉得迷茫，现在的情况好像介于她做的两种假设的中间，所以她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要顺其自然吗？她问自己，但没人能给她回答。
她突然迫不及待想回到瑞典，至少那里有人能给她答案，或者至少能把这个问题简化到她理解的范围内。
算了。
如果没办法做出决定，也不要逼迫自己。
她把盒子放在一边，继续整理她的行李，虽然送出去一大堆礼物，但也同样收到了不少，所以皮箱还是被挤得满满当当，早知道就带那个大得像储藏室的箱子了，茉莉努力地规划东西摆放的位置，越规划越头大，随手抓过旁边的蜜饯吃起来。
好像确实太甜了，自己之前为什么喜欢来着？
哈利婚礼的场地最终定在戈德里克山谷的一片草坪上，战争结束不到两年，无数人挤破脑袋想看看救世主的婚礼长什么样，为此大家都做了十足的准备，设置层层防护阻止没收到邀请的人混进去。
有人为此公开抨击哈利，说他应该把婚礼公开，好让更多人受到祝福，《预言家日报》很快就发表了一篇匿名文章，标题是：婚礼上唯一应该受到祝福的只有新人。
茉莉有一次收到苏菲的信，上面说哈利在家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已经被迫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不希望他的爱人也跟他一起承受这些。终于不是当年那个小屁孩了，苏菲点评道。茉莉笑着给她回信说哈利一直都很有担当，只是有的时候过于固执。
那些曾经他们觉得无法放下的事好像都过去了太久，久到只剩下一些片面的印象，全然不记得当时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情感。
一大早参加婚礼的人就聚集在陋居，整个陋居被一层薄薄的金色的雾气包裹，收到邀请函时飞到手背上的金色印记这时起了作用，薄雾接触到印记后缓缓散开，让客人能顺利进入陋居。
参加婚礼的大多都是茉莉熟悉的人，凤凰社成员，da成员，还有一些哈利和金妮的同事，午餐在陋居享用，他们找了霍格沃茨厨房的家养小精灵来帮忙，付费的那种，时间比平日里要早了一个小时，因为日落的时间太早，所以要留出足够的时间给婚礼仪式。
午餐后大家陆续用门钥匙来到婚礼的仪式现场，离仪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人们分散在现场的各个角落闲聊。茉莉和苏菲到的不算早，罗恩看到她们之后走上前打招呼。
“上学的时候没想到你会是最后一个结婚的韦斯莱。”茉莉笑着对罗恩说。
“查理也还没结婚。”他纠正道，不过很快就反驳自己，“不过他应该也不打算结婚。”
“所以你还是最后一个。”苏菲笑着附和。
“赫敏想先好好工作，她父母也不希望她这么早就结婚，他们觉得我们年纪还太小了。”罗恩解释道。
“对于麻瓜来说，确实太小了。”茉莉点点头，“一般这个时候还在上学呢。”
“比如你现在，就还在上学。”苏菲笑着说。
“对啊，你也还没结婚，怎么就会嘲笑我。”罗恩不满地说。
“可能是因为我单身？”茉莉眨眨眼，“我也不知道，而且这也不算嘲笑啦，好像被巫师世界影响了太久，总觉得谈恋爱的人都很快就会结婚，更何况你和赫敏这么稳定。”
“那你当时。”罗恩还想说什么，被苏菲飞快地制止，茉莉笑着摇头，“没关系，仪式要开始了，我们该坐下了，伴郎也该去工作了。”
婚礼仪式进行地十分顺利，除了小天狼星趴在卢平肩膀上啜泣有些格格不入，一切都那么平静而美好，在夕阳的照耀下，场地上多出舞池和酒会的长桌，配合着乐队的演奏，哈利和金妮携手跳起第一支舞。
“她今天真漂亮。”苏菲感叹道。
“你当时也一样。”茉莉说，“现在也是，这不叫漂亮，这叫幸福。”
“好吧，你说的对。”苏菲朝她伸出手，“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小姐？”
“好啊。”茉莉笑着搭上她的手，两个人一起提着裙子走进舞池，她们今天穿的都是淡蓝色的礼服，茉莉得了之前的教训，这次颜色挑的极浅，为了不抢新娘的风头，裙摆选在了膝盖上面，苏菲的裙子要更长些，是抹胸的设计，再加上她原本就不会跳男步，所以只能茉莉别扭地带着比她高出的苏菲跳。
一曲终了，茉莉只觉得脖子酸，乔治忍着笑在旁边等她们，“现在可以把她还给我了吗？”
“这个嘛，你得问她的意思。”茉莉端起酒杯朝他举了一下。
苏菲当然是同意，搭上乔治的手重新走进舞池，还是他们看起来更搭一些，茉莉揉着自己的脖子想。
奥古斯特不知道从哪晃过来朝茉莉伸手，“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是我的荣幸。”茉莉歪头把手递上去。
“不错啊，今天没忘记带耳环。”奥古斯特揽住茉莉的腰说。
“可以不要再提之前我犯傻的事情吗？”茉莉故意踩了一下他的脚，看着他夸张的痛苦的表情满意地说，“新发型不错，怎么聚会没见到你？”
奥古斯特的头发短到几乎看不出卷度，茉莉甚至还有些怀念看着他的卷发在头顶上一抖一抖的样子。奥古斯特无奈地笑，“因为唐克斯在加班，如果我带着泰迪过去，他会把炸掉整栋屋子的。”他眼睛往上瞟了一下，“这就是他的杰作，我不剪短的话怕是要被他拽秃了，他大概觉得所有不会变色都不能算头发。”
“怎么会？”茉莉被他逗笑，“他可是两个赫奇帕奇的儿子。”
“他可是唐克斯的儿子。”奥古斯特有些宠溺地摇头。
“唐克斯呢？”今天人来的有些多，茉莉还没见到其他人。
“在跟他们聊天，在那边。”奥古斯特头偏了偏。
茉莉转头去找，她正和小天狼星、卢平，金斯莱站在一起，“好吧，等会儿去找她聊天，送给泰迪的礼物他还喜欢吗？”
“你是说那个会飞的麋鹿？梅林啊你简直不知道，他整整一个星期头发都是麋鹿的颜色，我还得随时提防着他不让他追着麋鹿跑到厨房去。”
“看来他很喜欢。”茉莉笑起来，“这次回来有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下次回来再去看他。”
“按你这个回来的频率，下一次说不定他都该去霍格沃茨上学了。”奥古斯特忍不住调侃。
“哪有这么夸张。”茉莉生气地又踩了他一下。
“停停停，一首曲子踩我两次也太过分了，说起你的工作，你之前留给我们的那个半成品咒语，现在完成得差不多了，还有那两份病例，已经寄到你实验室了，天呐我为什么要在这种美好的时候跟你谈工作。”奥古斯特懊恼地带着茉莉旋转。
“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选这个动作吗，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茉莉猝不及防被他转得头晕。
曲子恰好停下，奥古斯特笑着说，“现在你可以思考了。”
两个人回到茉莉之前站的位置，茉莉的酒杯还在那儿没被人收走，她重新端起来，“啊，那个魔咒啊，能完成就太好了。”
“但没有你想象的那个效果。”奥古斯特转头想找端着托盘的侍者，刚好是舞曲交替的时间，人影混杂在一起。
“之后把资料寄给我，我慢慢了解吧。”茉莉也转头帮他找，“在那边。”
“好。”奥古斯特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等会儿聊。”
“等会儿聊，我还要找唐克斯呢。”茉莉朝他挥手。
“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奥古斯特刚离开，卢平就突然走到茉莉面前问她，但他甚至都没有伸出手。
茉莉有些感激他没让两个人更难堪，到不是跳舞的问题，她就是下意识地抗拒所有跟卢平的肢体接触，“抱歉，我有点累了。”
“没关系。”卢平刻意地笑笑，两个人重新陷入沉默，卢平看着茉莉手里的酒杯犹豫地说，“那封信……”
“我看过了。”茉莉点点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说，她还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给卢平这个机会，而且她觉得自己可以不去想，毕竟她马上就要离开英国，到时候这些问题就都不需要面对了。
“啊，没关系如果你不愿意。”卢平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但茉莉看得出他眼神里的失望，她不想关注这个。
“那个猫头鹰零食，”茉莉并不高明地打断他，卢平愣了一下，“你如果想看豆子的话随时都。”
“不，我是说我其实，我用不到那个猫头鹰零食，我明天就回去了。”茉莉余光看到苏菲朝她投来不赞同的目光，默默往后退了一点，让苏菲看到两个人并没有挨得很近。
卢平当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说，“明天就走吗？”
“对，这次要做的工作都完成了，年假本来也不是很多。”茉莉一边回答一边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他解释，没道理啊。
“啊，这样。”卢平抿着嘴思考怎么提出邀请才不算冒犯，“如果你想看它的话，其实豆子很爱你，它只是不太会表达。”
茉莉说自己不想见它肯定是假的，豆子陪自己度过了所有艰难的一个人的时光，茉莉一点一点把它从刚能工作的小猫头鹰养成一只圆滚滚的大猫头鹰，当然这里面也有卢平的功劳，但说到卢平，它好像真的对卢平更亲近一些，这才是当时茉莉狠心留下它的原因，即使到了瑞典，茉莉经常需要寄很多东西，她也没再买过猫头鹰。
它是她唯一的猫头鹰。
“有机会再见吧。”茉莉小声说。
“其实等一下就……”卢平的声音比茉莉的还小，茉莉疑惑地看向他，“抱歉，你说什么？”
卢平才意识到自己站在茉莉左边，“对不起，我是说，如果你飞机时间不是很早，我可以明天上午让它过去。”
“飞机是下午起飞。”茉莉茉莉迟疑了一下说，“它可以上午过来。”
“好。”卢平点点头。
苏菲适时地站在他们俩中间拉起茉莉的手，“我饿了，我们去吃点蛋糕吧。”
“哦。”茉莉跟在她身后离开。
“他又找你干嘛？现在想起来你的好了？”苏菲恶狠狠地咬着蛋糕说。
“不……不算是吧。”茉莉有点心虚地说，“他好像想追我？”
“你不会又心软了吧？”
“我没有，我就是。”
“我知道你还喜欢他，但是你争点气好不好我的小茉莉，硬气一点，当初他说走就走了，你就算想答应也多撑一会儿。”苏菲心疼地说。
“我没想答应。”茉莉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小口。
苏菲吃惊地看着她，茉莉还没咽下去，含糊地说，“我是说真的，我还没你想的那么傻。”
苏菲反而犹豫起来，“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逼自己，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也很想你，我就是气不过，你也没必要因为赌气。”
“我不是因为赌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就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还不想答应他。”茉莉把小蛋糕放在手心，“他其实没有变，我也没有变，所以之前的问题还会再出现，我不想再重复一次了。”
“你……”苏菲不知道茉莉这一年多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没事，我很好，真的。”茉莉笑起来，“再说吧，反正我明天就回瑞典了，大概除了罗恩的婚礼也没机会再见了，你今天也听他说了，他们不急着结婚，所以还有好一阵，说不定好几年呢，别担心我。”
“好吧。”苏菲习惯性地抬手揉茉莉的头发，“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茉莉后仰着躲开，“别，我今天做了发型诶，别揉我。”
第二天茉莉原本是没打算早起的，想到豆子要过来，还是挣扎着给自己定了一个九点半的闹钟，然后又心虚地改成十点，卢平应该不会让豆子太早过来吧，应该吧。
好在卢平真的很了解她，第二天十点半豆子才悠悠地敲门，茉莉从厨房跑出来迎它，豆子把一个东西放在茉莉手心里。
“谢谢。”茉莉居然有点紧张，“来吃点东西吧？”
豆子原本因为卢平早上没有喂它憋了一肚子的火，听到“吃东西”这个词，小肚子马上就瘪了下去，眼睛反而亮起来，茉莉朝它笑笑，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它的零食，茉莉刚给自己泡了一碗麦片，一人一猫头鹰安静地吃早餐，最后还是茉莉先忍不住伸手摸豆子的头。
“对不起啊，我不是想抛弃你的，你是最可爱的小猫头鹰了。”
豆子大概是真的饿了，完全没有理会她在说什么，继续努力吃东西，茉莉点了点它，“就真的不想理我吗？明明是你当时自己飞到他身上的，我都没生气诶。”
豆子转过头用圆眼睛看她，又重新把头埋回碗里，“而且他对你很好嘛，你看他一个人那么可怜，有你陪他他也能开心一点对不对？”
豆子终于酒足饭饱，又飞起来把带来的小盒子往茉莉怀里塞，“要打开吗？”茉莉接过来。
豆子点点头，茉莉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一张小卡片：
豆子给茉莉的新年礼物。
茉莉忍不住笑了一下，翻开卡片，下面是满满一盒各种各样的头绳，她的笑凝固在脸上，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涌上来，她居然又开始觉得难过。她总是把头绳丢在各种地方，这么多年都没改过来这种丢三落四的毛病，上学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找苏菲借，过两天就能找到自己的，后来毕业之后过了一段囤头绳的日子，满满一盒没几个月就空了，再后来卢平搬进来，帮她把随手扔在各个角落的头绳都重新放回盒子里。
“谢谢你的新年礼物。”茉莉小声说，“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嘛？”
豆子突然飞起来，把自己的脸贴在茉莉脸上。
茉莉笑起来，“其实我给你带了礼物，瑞典的小猫头鹰都很喜欢吃哦。”她说着把一个袋子放在桌上，“你等下回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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