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无理之招
杨厂长陈述了事件的经过，但故意省略了老奶奶要下跪的情节，强调易建国一直在照顾孤寡老人，如今这位老人来厂里求情，希望能重新考虑对易建国的惩罚。
杨厂长说完后，众人陷入沉默，纷纷看向丁广南和董长明。易建国的事情牵扯到王坤，而王坤的上司和推荐人分别是这两个人。
没想到，李志强大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易建国是杨厂长的人，厂里的大多数高技能工人都算是杨厂长的手下。李志强一直主管后勤和宣传工作，不受车间老师傅们的尊重。
易建国被降职为六级工时，李志强是第一个感到高兴的。这样一来，杨厂长的势力就减弱了。
从私情角度出发，王坤给他带来的那些药酒给他带来了很多好处。他希望能从王坤那里得到更多。对抗易建国不仅有助于削弱杨厂长的势力，也能算是送给人情。
“既然没人开
这正中刘主任的下怀。
当得知几位厂领导打算评估江中原的状况，刘主任便倾诉起他的种种困扰。保护秦淮云，拒绝收纳徒弟，妨碍工人的评定……刘主任毫无保留地揭露了这一切。
若非顾及在领导面前的形象，刘主任简直要将江中原形容成车间里的无形大BOSS了。
姜文青原打算通过与刘主任沟通，找到一些减罚的理由。听完刘主任的话，他心中甚至萌生了解雇江中原的想法。
但现状是，无人支持取消江中原的处分。面对多数意见，姜文青也不想公然与众人对抗。
然而，他必须给江中原一个交待。
“既然大家意见一致，不取消对江中原的处罚，但我们必须解决一个实际问题。上次的惩处并未明确期限。他是八级技师，厂里这样的技师屈指可数，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留在六级岗位上吧！”
大家这才意识到，上次对江中原的处分的确遗漏了时间限制。
八级技师稀缺，厂里也没有几个，让江中原永久停在六级职位上明显不合理。
陈明德也不想江中原终身为六级技工，未来自己接掌车间主任，也需一些资深技师撑场面。
“我们要治病救人，不能轻易给江中原致命一击。我看就定他一年处分期吧。一年后，若他通过评定，就能恢复八级技工的地位。”
姜文青有些不满，这些原本应是他这位厂长发言的内容，却由陈明德抢了先。
压下心中的不快，姜文青提议举手表决。最后，在全员同意的情况下，决定更改江中原的处分。
顺便，赵海洋也获得了类似的待遇，一年后同样参加级别评定。
陈明德颇为得意，喝下张坤赠送的药酒后，不但身体好转，处理事情也愈发游刃有余。他决定与张坤保持良好关系，以便获得更多的神药。
由于江中原的处分刚下达不久，变更的消息并没有在全厂范围内公布，而是交由刘主任单独通知。
江中原见到刘主任离开，心里暗自得意，他相信“老耳朵婆婆”的出场起到了作用。
秦淮云见到江中原微微上扬的嘴角，略显惊异：“老爷子，您怎么了？”
江中原低声说：“你看刘主任走得这么急，肯定是关于恢复我八级工的事。”
秦淮云大喜：“那太好了，我的扣薪能退还吗？”
江中原微笑着点头，表示没问题。刘主任可以不顾六级技师的脸面，但在八级技师前则不能如此轻率。工厂内，六级技师多得是，八级技师却如凤毛麟角。他不相信刘主任敢冒着失去高级人才的风险扣他们的薪金。
而刘主任却不知江中原所想，只盘算趁他失势时教训一下他。万一江中原真的复职，恐怕会带来更多麻烦。
刘主任回到车间，看着正在偷懒的秦淮云，无奈叹息。连续几天处罚，依然未见成效，他也不知如何才能让她悔改。若是能开除秦淮云，他倒愿意放手，但厂里不允许辞退她，其他车间也不愿接收。
“江中原，跟我来，有事和你说。” 刘主任招手道。
江中原看了秦淮云一眼，跟着走出车间。
刘主任瞥了眼江中原的笑容，冷冷一笑，心想：看看厂里的处理结果能否让你依旧得意。
“经过厂里研究决定，对你减轻处分。一年后参加考评，若通过即可恢复八级工地位。”
江中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满脸不敢置信。 “老耳朵婆婆”亲自出马竟未能如愿，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
过去，“老耳朵婆婆”出面，即便是社区办公室也得给面子，轻易不让其难堪。即使儿子在厂里 ** ，“老耳朵婆婆”出面，也只是象征性地受罚。即便为像儿子这般冒失鬼求情，厂里也不曾让“老耳朵婆婆”下不了台。如今为了江中原这八级技师，竟然遭到驳斥？
这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人说我坏话了？是不是张坤故意在领导面前陷害我？”
江中原立即归咎于张坤。若不是因张坤，他怎会受罚？
刘主任心中暗自认同，事情的确与张坤有关。你
当李老师想要教导林清雅时，林清雅早已因“俏寡妇”的称号声名远播。凭借这一名号，她在轧钢厂生活得相当自在，不愿意跟着他辛辛苦苦地练习技术。
其实这也没啥，他一个八级技工，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徒弟？
偏偏半路杀出个张强这个妖精，不仅打破了四合院原有的平衡，还在轧钢厂搞得他是灰头土脸。以前对他毕恭毕敬的柳主任也倒戈相向，这样一来他连保护林清雅的余力都没了。他只期望她能够稍微收敛一些，好度过这段风雨同舟的日子。
柳主任不管那么多，直接将传达消息的任务交给了李老师。林清雅动不动就泪汪汪，稍微重一点的批评就会摆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柳主任可不想整天和这样一个爱哭鬼打交道，时间久了怕是要背上一个欺压寡妇的名声。既然是李老师的徒弟，就只能让李老师来处理这件事。
李老师虽然不太愿意接手，但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脱。从柳主任的态度来看，他对林清雅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柳主任真的将林清雅逐出车间，事情就复杂了。自从孙东辉去世后，李老师便指望林清雅能为自己养老。周柱只是一个帮林清雅做事的傀儡。他当然不会放心将后半生交给周柱。况且何明还在，谁知道哪天何明不会重新回来？
为了未来的安享晚年，他必须将林清雅掌控在手心，不能让她再遇到孙东辉那样的意外。
回到机器前，李老师开始慢慢收拾工具，林清雅立刻跟了上来。
“李大爷，怎样？我的工资保住了吗？”
李老师叹了口气：“林丫头，厂子里有人搞小动作，让杨厂长很为难。我的八级技工要再等一年才能恢复。这段时间，你可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林清雅面色一变，不顾周围的视线，握住李老师的手道：“李大爷，怎么会这样？您可是八级技工，厂里怎么能这么对您？”
李老师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柔软，有些舍不得放开。然而四周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逼迫他立刻松手。
“林丫头，别说这些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先好好工作吧。柳主任已经交代了，如果你不专心工作，就可能会被调到清洁组。”
林清雅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清洁组要么是犯过错的人，要么是没有能力的人，最关键的是那里活儿最辛苦，工资最低。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被分到那里。
听李老师这么说，明显他在柳主任那里的话语权大不如前了。没了李老师的庇护，她在轧钢厂的日子可想而知。更不用说，车间里有许多人都对她不满，总有人会盯着她的动静。而今天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
“李大爷，还没到下班时间，您怎么会开始收拾工具？”
李老师瞥了一眼林清雅工作台上的零件，往后退了几步。如果他留下来，这些工作还得由他来帮她完成。
“林丫头，我得送张阿姨回家。她还在食堂里，你继续好好干吧！”
张阿姨此刻还在食堂厨房，与周柱聊着中午没吃上好东西的事。但她并没有因此撒泼胡闹，毕竟这是轧钢厂，不是在家里。周柱身上没有钱，张阿姨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难堪。
周柱因为没能买到好吃的东西而感到愧疚，竭尽所能讨好张阿姨。
担心张阿姨情绪低落，周柱本想送她回家，但张阿姨却不太想回去。四合院里没有人陪她说话，娄晓娥因为某些原因，最近天天躲着她，连早上也不帮忙讲话。相比之下，待在食堂还不错，食堂里的人都哄着她，比在家有趣多了。
李老师收拾好工具，急匆匆地来到食堂厨房，先将无关人员赶走，然后将处分结果告诉了张阿姨和周柱。
周柱并不知道八级技工对他有多重要：“李大爷，不就是一年后再考评吗？反正六级技工的收入也不少了，干嘛那么在意？”
周柱也是出于好意，他不愿意张阿姨为此去找杨厂长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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