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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第 227 章


林真望着这些从几十里外连夜赶来,  只想听个明白问个清楚的百姓,对身后的衙役道:“待会儿后院的人抬热水出来的时候你们看着些,别叫人被热水烫到。”

        这会儿天还冷,呼出口的呼吸虽然没有蒸腾出明显的热气,  但大家身上还穿着薄薄的棉衣,  喝点热水舒服些。

        衙役领命,  “是,  夫郎,  ”许是亲眼看着林真吩咐身边的人给这些百姓烧热水,他胆子大了些许,有些许迟疑地问林真,  “夫郎,您的故乡真的用过堆肥还有粪水吗?真的这般有用?”

        衙役在府衙当值,但家里父母亲以及许多亲戚都在村里靠天吃饭,  昨日新的知州大人让他们去通知各村来此商议今年耕种的事情的时候,衙役这心头也不平静。

        要是真有这样的好法子,让地里头的粮食产出多一些,  家里的日子就好过了!

        林真听出了他的忐忑,  “我家原先有十一二亩地,  阿父阿爹哥哥弟弟还有小辈加起来十几口人,  吃饭都有些困难,  用上堆肥后的那一年粮食增产不少。”

        “不过咱们离州今年通知得晚,来不及发酵堆肥,  只能用粪水,效果比堆肥差些。”

        林真说话的时候衙役认真地听着,  旁边挨得近的百姓也听到了一些,  耳朵都竖得尖尖的,  深怕漏了一个字一句话。

        在听到林真肯定了堆肥和粪水真的有效果后,眼里的目光都变得火热起来。

        恨不得现在就把在府衙里头听大人说话的村长还有长辈们抓出来,再详细问问里边的事儿。

        去外面找房,林真只带着鹿鹿,牛大留在府里边听候顾凛的差遣。

        顾凛来上任身边没带着人,独身一个,公事上可吩咐衙役,有些随叫随到的小事还是要有像牛大这样的人在身边。

        街道还是和昨天林真他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样,他定了米的米铺掌柜看见他十分热情,笑容满面地从柜台里走出来:“林老板,进来坐坐吧,昨日承蒙您照顾生意,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着。”

        这家米铺是城里数得着的大铺子,掌柜的走到哪儿都有人称呼一声马掌柜,周边的老邻居们看他对着一个哥儿恭恭敬敬,心里头泛嘀咕。

        林真道:“还有事儿忙,坐就不必了。”

        “林老板有事儿啊,不若说出来,瞧瞧我能不能略尽绵薄之力。”

        原本打算去找房牙子的林真听到他如是说,道:“我想租两三间宽敞一点的院子,最好是连在一起的,离府衙近一些的,马掌柜心头有没有合适的。”

        昨天林真买的米不少,还是比白米价更贵的碧梗米紫心米黑米黄鹂米,且他又没有瞒着马掌柜,在马掌柜问起的时候明说自己要做胭脂水粉的生意,所以马掌柜一听他要租几间院子,就明白了,沉吟了一下道:“紧挨着府衙的……没有合适的,那儿住的都是州府里有身家有名望的人家。”

        “不过再远一点的却好找了,就在我们这条街的后头,广顺巷里就有,原先是做生意的,生意不好做以后就想把院子租出去换点银子。”

        林真找院子是为了加工玉容粉,位置偏不偏没关系,点了点头道:“果真没问错人,一下子就问到地方了,原来马掌柜昨日说自己是州府百事通含金量十足,半点不掺假。”

        “嘿嘿,林老板谬赞了,对了,林老板还有一桩事是什么?”

        林真道:“我那生意要用到瓷盒瓷瓶,量还不少,所以想问问马掌柜咱们州府里烧窑的在何处,我去定做些东西。”不像在京都只有高档的那一档,现在还有中档和低档,所以包装也要区分开来。

        不然花不同的钱买一样的东西,官家小姐和富太太们可吃不下这个亏,再说了,有时候大家伙花钱买得就是一份优越感,大家伙手里拿到的东西都一样,那就没意思了。

        所以林真重新设计了三款产品的包装,最高档的玉容粉花露口红还是用梅子红,只是瓷盒瓷瓶上的花纹设计得更精美,正中还有环成圆圈的花枝,以及一个小小的林真叫顾凛写的林字。

        中档的则用雨过天青色,没有花纹,上面也有林字商标。

        低档的则是最普通的白瓷,和中档一样,除了商标什么都没有。

        而且分出了高档、中档、低档玉容粉花露还有口红的区别,高档的玉容粉配备齐全,除了基础款的花露外还可以购买经过更深层次加工的花露,以及新色号的口红。

        中档和低档的可以购买的玉容粉有限,且口红色号也是从前卖过的其中两个色号,花露也要比高档的水份略微大一些。

        马掌柜妻弟家就是做烧窑的,听到林真要定做东西,立马毛遂自荐:“林老板,我娘子的弟弟就是做烧窑的,一家子干了几辈子的烧窑,做出来的东西就没有说不好的!您要是想看哪,我亲自带您去一趟!”

        林真的手笔大,而且眼看着是个源源不断的生意,马掌柜都顾不林真会如何看自己推荐自家人。

        他并未撒谎,妻子的弟弟确实接手了老丈人家传了几辈子的烧窑生意,在他们州府小有名气。

        就是那玩意儿是富人家用的,寻常百姓家里多用陶的,陶器价格不贵,赚的并不多。

        林真当初在京都定做瓷盒瓷瓶也是货比三家,道:“行,等我看院子回来你叫人带我去瞧瞧。不过马掌柜,咱们虽然做了一桩生意,算是熟人了,不好的话还是要放在前头的,东西不好我拿来实在没法子用,到时候要多对比几家。”

        马掌柜笑道:“都是这个理,没让林老板看上是他技不如人。”

        “我叫小二带林老板去广顺巷看院子吧,省得您还要寻人问路。”

        说着,米铺的马掌柜叫小二过来,跟他说要卖院子的那两家人,让他带林真去。

        林真谢过他,由米铺小二领着往广顺巷走去。

        “马老头,你今儿转性了,怎么对着个哥儿点头哈腰的,真折咱们汉子的面儿!”林真的身影还没完全消失在街道上,旁边铺子的老邻居就调侃马掌柜。

        马掌柜啐了一口,老神在在地道:“你们知道那是谁不?”

        “谁?”

        “不就一个做点小生意的哥儿吗?都说哥儿做生意要倒大霉,我看你也别巴结着,省得哪天把你给霉着了。”

        马掌柜的弟弟就娶了一个夫郎,生得哥儿又孝顺又能干,嫁去男方家后生了一个小外孙,年前带回来的时候马掌柜看到了,比家里那几个皮猴子乖巧多了,对小哥儿也有几分疼爱。

        而且他看林真昨天和刚才做事说话的模样,更加觉得这小哥儿不简单,怕是比一般的汉子还要厉害些。

        他挤眉弄眼地道:“刚才那位哥儿在我这儿买的米就是这个数。”他伸出手指头,比了一个数。

        另外一个老邻居道:“这么多啊,吃得完吗?不得陈了?”

        “而且买的米都是送去知州府衙的,里边的下人对他毕恭毕敬。”马掌柜收回手,靠在柜台上嗑着瓜子儿。

        几个原本还打趣他巴结林真的老邻居收了收脸上的不以为然,徐知州要走,且要来个新知州的消息他们也模模糊糊地听到了风声,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连新知州的家眷都已经开始出门做生意了。

        这也难怪马掌柜要巴结巴结,知州是他们离州最大的官儿了,要是能得知州的几分庇佑,在离州岂不是横着走。

        最先说话,且还是林真没有完全离开时开口的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们过得比地里刨食的庄户人家好一些,但却不敢招惹官府的人,哪想到他一得罪就得罪了一个大的。

        林真已经走了,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人在他们嘴里翻滚了好一会儿,他随着马掌柜叫来的小二到租院子的三户人家。

        院子的格局都差不多,一进门就是正屋,两边是厢房,由于是普通住所,并不分一进二进,面积算不上特别宽敞,只有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样子。

        另外两家也差不多,他们三家是关系不错的邻居,当初做生意的时候都掺了一脚,现在也一起租房子过活。

        好在他们三家的院子在一条线上,其中两间用一堵墙隔着,另外一间也只有一百来步的距离,林真看了一圈后决定租下来。

        “一年多少银子的租金?”林真把目光从空荡荡的院子上收回来,问站在一起的三家人。

        三家人方才都紧张着,要是林真不租房子,他们三家人都要断粮了,一听到他问价钱,里头最年长的那个道:“老板看着拿多少合适?”

        一下子把球扔到林真这边。

        林真望着男人,道:“三座院子一起租,先租一年,租金七十两,要是行就签契,不行我再找找其他地方的院子。”

        三家人原先也有点家底,生意败了之后饭都差点儿吃不上,七十两银子在见过更多银子的他们眼里不算多,也离心里的预期差了点。

        为首的男人道:“跟老板说句实话,七十两银子租我们三家的院子实在少了点,您瞧瞧这院子,又宽敞又好,前几年才翻修过一回,院子夯得实实的,瓦片也重新捡了,您搬进来后只要添置些东西就能住。”

        林真给出七十两的价格,本就存了议价的空间,毕竟在安远镇那会儿他租房子就差不多是这个价,州府再怎么穷苦,也是离州最大的地方,价格着实偏低了些。

        最后林真和卖房子的三家人来来往往地说了几个价格,定在一年租金一百一十两,林真当场给了银子,三家人承诺今天就从院子里搬出去,到乡下的老房子住。

        立了契书,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林真把契书叠好放进荷包里。

        他今天要办的事儿成了一件了,剩下的就是去确定烧制瓷盒瓷瓶的烧窑,再把这件事解决,差不多就能招工人开工了。

        林真很喜欢自己忙起来,感觉整个人的思绪,身体都处于鲜活的状态,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说起来今天才是他和顾凛到离州州府的第三天,但两人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忙了不少事情。

        自己的玉容粉生意将要开始,他那边已经把州府周边的百姓聚集到一块儿,势必要赶在耕种的尾巴把百姓们今年能过个好年的粮种播种下去。

        挺好。

        林真从广顺巷回到卖米的马掌柜那儿,并未在意那些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变化的目光,对马掌柜道:“多谢马掌柜介绍,院子的事儿成了。”

        “那就好那就好,”马掌柜喜笑颜开,道,“那我现在陪着林老板去我小舅子那儿看看?”

        “好。”

        马掌柜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我特意雇了两顶轿子,我们乘着轿子去吧,省些脚劲儿。”

        早上出门,林真回州府的时候天马上就要黑透了,他从马掌柜安排的轿子上下来,赏了轿夫些铜钱,在轿夫叠声的谢谢里走进州府大门。

        早上就在这儿聚集的百姓还留在这里,脸上的表情和林真今早看到的截然不同,黝黑的脸上透出些红色,精气神足得像是能一拳打死老虎。

        维持秩序的衙役看到林真回来了,连忙走过来:“夫郎,小的护送您进去。”

        “以后叫我林老板吧,顾大人呢,还在正堂里?”

        经过这三天,大家都知道他是顾凛的远房叔叔了,并非他们想的妾室,所以衙役一听到林真这般要求,没有什么疑虑地便改了口:“大人今天一天都在,连用膳也是和同知大人判官大人他们在正堂随意对付着。”

        “那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比起顾凛,林真觉得自己愧对工作狂三个字了。

        那就是个画下目标必须完成的主儿,就像他多年如一日练剑拉弓一样,同样的动作他可以不厌其烦地一遍不少地练。

        衙役的心脏鼓动着,脸上带着兴奋:“大人接连下了几道令,通知到衙门的三十六个村子,每个村将村民要开垦的荒地亩数报上来,登记成册,届时将按照册子上的亩数下发粮种。”

        “为了防止有人虚报荒地亩数,大人要我们两班衙役在荒地开垦出来后,以及栽种的时候监看着。”

        这些东西他们已经给百姓解释了很多遍,自然没什么不能告诉林真的。

        林真边听边往里边走,刚走到廊下,就看到顾凛被同知官朋、判官蒋靖、吏目高通簇拥着走出来,头上戴上黑纱官帽,帽檐刚好到额头两指上的距离,显得他眉毛愈发锋利,鼻梁高挺。

        而一身从五品的深绯色官袍衬得他腰细腿长,威仪深重。

        明明两人中间隔着许多百姓,林真还站在角落的廊下,他竟一眼就锁定了林真,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

        林真对着他点点头,手指往后院那儿指了一下。

        顾凛颔首。

        穿过百姓到了后院,林真让衙役继续去做自己的,跟着他忙了一天的鹿鹿道:“这些人都还没走呢?晚上睡哪儿,吃什么?”

        被留在府里的牛大听到声音出来,道:“大人在看到后院的卢娘子抬热水去前院时就说了,要是今天晚上百姓无法回村,就先跟州府里的客栈打招呼,住一晚上。”

        “大人这么好啊?”鹿鹿之前一直很怕顾凛,听到顾凛竟然让百姓们去住客栈,觉得自己看错了大人,没想到大人居然是个热心肠。

        牛大也点头:“可不是,咱们大人是个大好人,为了百姓们种地的事情忙得饭都没到后院吃。”

        林真笑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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