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书房帐本
那人蒙着脸,闻言身形抖了抖,下意识要逃,青角挡在窗前,手里提着个狼牙棒跃跃欲试,“小姐,这刺客能打死吗?”天知道她已经好久没放开手脚打过架了,新练的武功没地儿使,憋屈得很。
“慕世子未免太沉不住气了些。”她懒洋洋的伸了个腰,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夜色里那双眼睛像极了北境的狼。
慕纪明干脆不遮掩了,扯下面巾,“姐姐,真是巧,又见面了。我说我迷路迷到这儿来了,你可信?”
“这是父亲这些年在边境的军饷帐本,是笔总帐,上头有两方接洽时的印章,你若不信,可以细细核对。”她点了点手中的帐本,慕纪明要查官家的事儿,自然要从钱帐查起,沈知意早就预料到了,特意在这儿等着。
“这么大方?你就不怕你父亲在军中使了什么诈被我查出来?”慕纪明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去拿那册帐本。
“我父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什么都不怕。不过,这可是我府上最要紧的东西,慕世子,是不是也该拿些东西来换。”沈知意按住帐本。
慕纪明默了片刻,将一方令牌塞给她,“姐姐,换了信物,咱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沈知意把玩着手中雕有苍树的玉牌,“这东西就不必了,替我做件事,做成了,这帐本你大可自行核对。”
“嘶,还有你二小姐要求人做的事?”慕纪明盯着那帐本,心里盘算着若是他抢了这东西,能跑出去多远,结果一扭头就瞧见青角正在把玩短刀,玩的那是虎虎生风,他压下这心思,讪笑了笑。
“擅闯国公府沈将军的书房,盗取布防图,乃是死罪啊,慕世子。”沈知意在夜色下笑得明艳。
慕纪明惊得险些跳起来,瞪着她慌道:“好姐姐!我什么时候盗取布防图了?!”
“我说盗了,那自然是盗了。”沈知意把玩着手中的帐本,这帐本很老旧了,想来是时常翻看的缘故,但保护得挺好,字迹一应清晰可见。
“姐姐,咱们原都是自己人,这拿自己人的东西,怎么能算盗呢?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一声就是了。”慕纪明脸上堆满了笑,讨好的挪了过来,给她捏肩。
沈知意嫌弃的拍开他的手,“你似乎与永安伯爵府那个嫡子关系匪浅。”
“永安伯爵府?哦,宋仁那个草包,不过是凭了永安伯爵府的名头同我们厮混在一处?平日里一道饮酒作乐罢了,算不上有多好。”提及永安伯爵府,慕纪明面露鄙夷,他是个假草包,宋仁却是个货真价实的草包。
“这伯爵府的位置,只怕他一个草包当不起。”沈知意捏着边上冷了的茶盏,伸手沾了茶水在杯面上打着圈。
“那草包得罪你了?”慕纪明有些好奇,先前在一处饮酒的时候,提及沈知意,那可是污言秽语不堪入目,难不成被她听见了?
“ 你只管去做就是,旁的不必多问。我等你的好消息。”沈知意将帐本收了起来,转身出了书房。
慕纪明凝着她笔直的背影陷入沉思,直到没了她的身影,慕纪明这才匆匆回了自个的瑞雪轩。
瑞雪轩的下属见原本残废了的主子这会子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不由有些诧异,“主子,事情可办妥了?”
他换了衣裳,躺在塌上把玩那块沈知意不要的玉牌,“不着急,如今天都的水开始浑起来了,咱们姑且瞧瞧好戏。”
天都的夜里是没有宵禁的,加上如今又临近科考了,人愈发的多,许多的酒馆瓦肆里都是通宵达旦,直到天色将亮时方开始歇息。
别院里的宋槐安在大夫的诊治下已经能动动手指了,他睁着眼望向外头,晨光从外边探了进来,不远不近的落在床边,他苍白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一个布衣妇人推门而入,见他醒着,将粥食端了进来,“槐安,别怕,大夫说了,你只消躺上三个月,身子定能大好。先将早点用了,晚些我再端药过来。”
来照看他的,是他的生母,永安侯府一个不上台面的妾,被发卖以后,沈知意将人寻了回来。
“母亲……”宋槐安嗓音低哑,由着妇人一口一口的喂他喝,那一声母亲,将妇人吓得不轻,她替宋槐安擦了擦嘴,低声道:“该唤小娘才是,若让旁人听见了,是大忌。”
“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旁人。你放心,终有一日,我定要让永安伯将你亲自迎回府。”他躺在塌上这几天,眼睁睁的看着生母憔悴,发色花白,他就算不为自己争一口,也该为母亲争一争。
“槐安!娘没有别的盼头,只望你能好起来,往后咱们寻一处好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布衣妇人坐在床边,削瘦的肩轻颤着。
“娘!你不是说,我是先大娘子生的吗?既然如此,那永安伯爵府的爵位便该是我的!如今我若不争不抢,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愿!”宋槐安艰难的伸出手搭在布衣妇人的手上。
“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若是让大娘子听见了,只怕是要灭口了。”妇人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曾几何时,她也想替这孩子讨个公道,可她人微言轻,如今这下场便是教训!
“大娘子当初为了坐上正室的位置,不惜害我母亲一尸两命……”宋槐安每每提及这桩事,心里便生满了怨。
妇人忙捂着他的嘴,泪眼婆娑,“槐安,你母亲是个心地良善的人,哪里斗得过心肠歹毒的侧室,你听母亲一劝,别再去纠结这些了,好好养着身子,待你大好了,就随娘回晋阳老家。”
宋槐安知道她是怕了,天都是个吃人的地方,她当初满心欢喜的来,如今带着满身的伤,要狼狈的回去。
“好,我不说了,劳姑娘去个信给小姐,只说我想通了,请小姐不必担心。”宋槐安望向端药进来的丫鬟,目光渐渐温和了些,不似往日里那般冷漠无神了。
“好,奴婢就去。对了,这两日听说永安伯爵府在找什么人,在这一片挨院挨院的翻,闹得这条街都不安生!”这丫鬟将早膳碗捡进盘子里。
妇人惊慌失措的要去收拾东西跑路,“不成了,咱们得马上走,咱们马上就走,备个拖车,娘拖着你回晋阳。”
丫鬟一把将人拉住,安抚道:“夫人别担心,这儿是小姐的私院,区区一个伯爵府,还不敢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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