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杀鸡儆猴

书生手上的流淌到地上，吓得瑟瑟发抖，“杀……杀人可是犯法的。”

沈渡舟没料到她这么狠，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拉沈知意，“二姐姐别脏了自个的手，这些事自有官府去查办。”

沈知意甩开他，脚在那只流着血的手上狠狠碾了碾，“你不妨试试，我杀了你，杀了你全家，这整个天都，谁敢动我。”反倒是官家，到时候要想尽法子给她国公府一个交待！

沈渡舟根本拦不住，那地上的人痛得缩作一团，脸因太过疼痛而扭曲，“四公子，救救我，四公子……”

“四弟年纪轻轻便是三殿下的伴读，想必在禁卫营里也学了不少审人的手段。”沈知意见他不愿意说，拂衣在一旁坐下，径自倒了盏酒抿了一口。

沈渡舟在她身旁坐下，“二姐姐说笑了，我与三殿下不过是挂个历练的名头罢了，若真要在战场论起来，哪里比得过二姐姐。”

“既然比不过，那今儿，我便好生教教你，如何审人。”沈知意拍了拍手，青角拿了一个包袱从外头进来，她将包袱搁在桌前，一打开，包袱里头尽是些各式各样的刑具。

“小姐，这是刚从刑室里拿来的，上头沾的血还热乎着呢。”青角拿了帕子，将匕首擦了擦搁在一旁，她一件一件的摆放齐整。

沈知意随手拿了把小刀，那小刀在烛火下折出幽冷的光，沈渡舟只觉心头跳了跳，“二姐姐，你一个姑娘家，若动用私刑，让外头的人知道了，只怕于你名声有损，此事不如回府再从长计议。”

沈知意拿了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我这样的名声，还怕旁人去损伤不成？”

“先前小倒也无妨，但如今你也近十六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沈渡舟挪得近了些，瞧着这一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的刑具，心里有些发毛，自家这个二姐姐，打小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越长大，越麻烦。

“坐下来，好生学一学。”沈知意将他按到身旁坐下，青角扯了屋里绑帘子的绳，将这书生绑到了桩子上，手里捏着刮皮的刀，很是兴奋。

“我最近瞧过一个屠夫，将皮去了个干净，那只狐却还活着。”沈知意凝着被绑的人，他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眼里的余光却落在沈渡舟的身上。

“奴婢这些日子就在学这个，只是不知这法子用在人身上如何。小姐，您说，奴婢从哪儿下手比较好。”青角手里一把刮皮刀在手中转出了残影，十分顺畅！

“听说十指连心，不如就从手指开始。”沈知意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肉尝了两口，醉香楼的菜式，可真是难吃。

书生吓得腿软，沈渡舟挡在他身前，“二姐姐，此法……未免太残忍了些。”

沈知意砰的一声搁了筷子，目光幽幽的凝着他，“渡舟，你这段时间，可去万松院瞧过你的大哥哥？”

国公府老太爷生了两女，四子，为了彰显国公府这个大家族，一家人一直住在一块儿，连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依着生下来的年纪来论辈分顺序，但国公府里，除了那名面上的一声哥啊姐的，内里已经烂透了。

沈渡舟讪讪道：“我……我回来得急，还未曾去过。”他本想着让薛成来寻个事儿，将这桩事就在这儿解决掉，可谁知，他忘记了这女人的可怕之处了，她处事比谁都来得坦荡！

“那你可知，你的大哥哥如今躺在塌上，生死未卜！你可知他身早那十六处伤口有多深，你可知他流了多少血？你可知，他往后再没有机会握笔提剑！”沈知意起身欺近他，眼底寒意凛冽，她这一连串的话问得沈渡舟有些无措。

“我……我只听母亲说大哥哥伤得很重，如今有章太医在，想来无碍才是，不知道竟这般严重。”沈渡舟抬脚朝着那书生便踹了过去！“说！还有谁在幕后主使！”

书生痛苦的摇着头，乞求的望着沈知意，“此事与旁人无关，是我一人所为。”

“动手吧。”沈知意懒得再看，起身来到窗边，抬手将窗户推开，外头的天色已经渐渐透出鱼肚白了，有小贩正在街道上挑了东西去市集卖，街边摆了好些卖早点的摊位，热气腾升而起，安逸舒适，只是不知道这份安逸与舒适能撑多久。

屋子里头，青角为免他叫唤，直接将那书生的嘴给捂了，她指尖的刀划破了书生的手指，动作利落的将大拇指的皮刮了下来，书生疼得昏死了过去。

沈渡舟在一旁默默擦了擦汗，“二……二姐姐，他……他好像不成了。”

“渡舟，你过来些。”沈知意站在窗边，伸手轻抚着窗沿上的雕花。

沈渡舟自问也是三殿下跟前的红人，将来若三殿下承袭大统，他便是要做辅政大臣的！如今却被一个沈知意自小打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二姐姐有什么话，只管开口。”

沈知意回头幽幽的扫了他一眼，沈渡舟那点子傲气又消散了个干净，忙挪了过去，“这人这样都不肯招，只怕是没什么幕后之人了。”

“慌什么？人身上的皮多的是，若是扒完了还不招，那我便信了。”沈知意倚着窗，明艳的脸上透着寒意。

薛成也不敢开罪了她，只得上前小声劝，“这人既然招了，依我看，不如就交给官府了事算了，咱们还是别再掺和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柏承兄的伤。”

“继续。”沈知意没理会他，青角以茶水将人泼醒，接着用刑，浓烈的血腥气在屋子里头开始蔓延，这三楼东处的雅间，沈渡舟等人一早就打了招呼，无论有什么响动，都不必过来，所以这书生先前嚎的那两声也没人敢来，唯一来了一趟的掌柜，一见这情况也一溜烟的跑了。

薛成见那书生被折磨的要死不活，不由劝道：“姑奶奶，这好歹也是中了举的……”

“薛大公子，你我的帐，晚些时候一并清算。”沈知意回过头望向窗外，窗外头的晨光折了进来，一夜的光景，竟然就这样过去了，东厢房的那个位踏了晨光走在大街上，蹲下他满身的贵气，在……买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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