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Chapter.67
“你说的迪迦，难道是……”
其他人还在懵逼中，只有新城不敢置信地小心翼翼伸出手，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毕竟他也是亲眼见证过奥特曼变成人类的人，对于卡蜜拉身边除了索鲁卡之外的人也有所猜测，也怀疑过大祭司是不是也是奥特曼——
新城没想到大祭司竟然就是三千万年前的迪迦。
卡蜜拉深吸一口气后点了点头：“是大祭司，他……是三千万年前的迪迦奥特曼。”
“诶？”
话一出口，在场的其他人人顿时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等等等等，让我理一下，等一下，”堀井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大古和新城，“这两个人，你们俩穿越到超古代，所以你们都认识卡蜜拉说的大祭司是吗？三千万年前的迪迦是怎么回事？奥特曼是人变的？”
“这个……”
大古后退半步，在丽娜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尴尬地笑了笑。
“与其纠结这种问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危机不是吗？”居间惠打断了这样下去可能会没完没了的交谈，“大古和丽娜回去休息，卡蜜拉，新城和堀井，驾驶潜艇前往海底遗迹调查，3个小时候出发，这样可以吗？”
她看着卡蜜拉，眼神隐含鼓励。
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在面对一场幻梦一般的过去罢了……
“明白。”队长都发话了，与其在这里纠结奥特曼是不是人这种问题，还是好好对付接下来的危机吧。
“事情结束之后，”卡蜜拉说，“各位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在去到下层潜艇区的路上，路过中庭的时候碰到了大古。
因为潜艇区和停机库是一上一下，所以两人是面对面地遇见，看到彼此的瞬间，脚步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
“那个……”
“你……”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一时间有些尴尬。
大古笑了笑，示意卡蜜拉先说。
少女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作战头盔，在犹豫了几秒后说：“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的。”
“不是说奥特曼不会干预人类的选择吗？”带着故作轻松的玩笑语气，大古这么笑道。
卡蜜拉瞪了他一眼：“现在情况又不一样。”
“这样啊，”大古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最后他对着卡蜜拉点点头道，“嗯，谢谢。”
“……”
“之前问的问题，”大古说，“卡蜜拉，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么你呢？”
“什么？”
“你要为什么而战呢？”
“……我吗？”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奥特手镯，记忆中却连自己本身的样子也开始变得模糊了，少女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但是……”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只是现在也好，暂时的也好，如果身为迪迦的你要为了人类，为了这颗星球而战的话，那么我会为了‘迪迦’而战。”
“三千万年前他拼劲全力保护了我，三千万年后的现在，请允许我自私地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他剩下的光辉吧。”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大古。”
“千万……别死啊。”
面前温柔的青年愣了愣，然后对她露出那个熟悉的爽朗的微笑：
“嗯。”
擦肩而过的瞬间，三千万年前黑暗本源造成的伤口仍旧在隐隐作痛。
耳边的海浪声越来越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海洋深处气泡翻滚的声音，清晰地近在耳边，仿佛是深海古神的低语，在她耳边不分昼夜地催促着……
海水的潮湿，黏腻，祂在怨恨，祂野心勃勃……
祂在一遍遍地重复着，重复着一句话——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卡蜜拉脚步顿了顿。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那些声音果断屏蔽掉，任由祂再怎么叫喊，她都义无反顾地朝着通往一切源头的道路上走去。
【你的东西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在了】
“可恶，真倒霉。”新城砸了咂嘴，对于这次行动没法开飞燕号他显然怨念很深。
堀井一边调试着仪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你就这么讨厌和我在一起啊？”
“我不是指这个。”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新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好。”卡蜜拉摇了摇头。
越深入海底，她耳边的海浪声越来越大。
没关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驾驶室内设计的是双人模式，卡蜜拉的位置是刚才临时改装的，不过本身她也不是来驾驶的，也用不着她驾驶，她的任务就是指路。
毕竟没人比她更熟悉这里，哪怕是海底雷达完全扫描出来，海洋深处或许还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海豚号的速度很快，汪洋上空飞燕号已经与左加交战了几个来回的时间，而他们也已经来到了露露耶的遗迹。
龙宫号就是在这里失联的，探照灯照亮了海床上的残骸，毫无疑问在这种地方一旦出事绝不可能生还，驾驶室内部的空气骤然压抑起来。
被照亮的石柱上缠满了恶心的触手一样的管线，不知名生物的卵和已经石化的尸骸散落得到处都是。
三千万年前左加就已经成群结队出现，鬼知道三千万年后它们已经繁衍到了多么可怕的数量。
“这的确不是人类能制造的东西……”新城看着画面上的遗迹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
“这里是神殿，准确来说是一部分，”卡蜜拉皱起眉，“不应该是这样。”
“什么？”
“三千万年前，大部分人类都生活在露露耶，那个时候统治人类的是名为‘索拉’的王朝，在基里艾洛德人统治时期神殿还没有建成，后来光之巨人来到地球的时候，索拉王用了十年的时间修建了属于光之巨人的神殿，如果你要问神殿是不是人类建造的，毫无疑问是的，但也不全是。”
毕竟除了大祭司和他们自己人，谁也不知道修建神殿的人里面有多少人是奥特曼的人间体。
“卡蜜拉，”新城突然开口问道，“大祭司……他是‘神’吗？”
“……”
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的答案。
曾经的大祭司不止一次地强调过奥特曼并非神明，但他到底知不知道呢，在名为卡蜜拉的女孩心里，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神明。
所以卡蜜拉点了点头，“在我心里，他就是‘神’。”
堀井嘀咕了一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谜语”，一边继续操纵着潜艇往神殿深处的方向前进。
神殿的每一处墙壁都被卡蜜拉刻下了当初的历史，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大祭司的刻意指导下，那些文字实际上形成了一个古老的封印，不如说在邪神的黑暗席卷这个世界之前，他早已提前不知道多久就做好了准备，一旦邪神踏入这个象征着对祂囚禁、压制的神殿时，当它来到神殿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陷阱。
它以为它终于支配了这颗星球，却在成功的那一刻功亏一篑。
心心念念的黑暗本源被捷足先登，摩拳擦掌想找基里艾洛德人算账，又被比它更可怕的黑暗一直压制着，好不容易熬死了对方，又落入陷阱整整三千万年……
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即使它知道现在那个讨厌的家伙不再是三千万年前的那位，但这不妨碍它复仇。
三千万年过去了，一次次的海地地震，已经足够让这个封印松动。
地震来临的瞬间，海水剧烈地翻滚着。
“怎么了怎么了？”堀井差点磕到头，看清显示器上的画面他惊讶道，“那个巨大的黑影到底是什么？”
呼叫总部支援，另一头也没有响应。
令人不安的黑雾从断裂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封印邪神的石柱向上冒出海面，隐藏在黑雾中的触手挥舞着，古老的邪神即将降临世界。
卡蜜拉动了动手腕，奥特手镯发出的微光驱散了席卷海豚号的黑雾。
还有用。
提起的心脏暂时放了下来。
“操作系统还能使用吗？”她探头问道。
堀井取下头盔叹了一口：“黑雾把无线信号全遮断了，能勉强维持浮着已经很幸运了。”
“你倒是耐得住性子，”呼叫了半天总部得不到回应的新城有点绝望，“要知道我们现在无法跟外界联系，也没办法浮上去了啊。”
“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为什么？”
“氧气就要用光了，我也开始讨厌大海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反而能淡定，这一点堀井倒是看得很开，他环视了一圈阈值表，刚准备摆烂，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地震动。
“来了。”卡蜜拉说。
“什么什么？”
“那家伙，那个黑影终于行动了！”堀井喊道。
“邪神。”
巨大的身影和记忆中那场离开露露耶的“逃亡”中的画面渐渐重合，那个时候海滩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邪神的黑雾化成的□□，明明那已经是毁灭的先兆，却被大祭司在眨眼间倾数消灭，卡蜜拉至今还记得那股令人不适的阴湿邪恶感觉，现在看到黑影的瞬间，曾在大祭司口中仅出现过一次的名字闪过脑海。
“加坦杰厄。”
堀井好不容易坐稳了身子，听到这个名字后他捂着头问道：“加坦杰厄？这就是真正毁灭超古代文明的凶手吗？”
“我想是的，”卡蜜拉捏紧了手腕，“三千万年前，神殿上的文字，我现在才意识到那可能是大祭司留下的封印，封印把它压在海底三千万年，现在他来复仇了，带着再次用黑暗统治世界的欲/望。”
“复仇？”新城转过脸，“大祭司已经不在了，它找谁复仇？”
堀井：“人类？”
卡蜜拉摇了摇头：“不，”
“它要复仇的对象，是奥特曼。”
“迪迦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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