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双面师尊爱上我
方才那一掌的修为深厚，力量强势迫人，一掌能将他伤成这样，还游刃有余的样子，修为绝对在他之上，可他已经是渡劫后期修为，在飞升成仙的边缘，再高，岂不是羽化登仙，与天地同寿的修为？
不可能，顾清羽若已经羽化登仙，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古到今，能羽化登仙的修士屈指可数，哪一个不是惊天动地，轰动九洲，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渡劫飞升。
顾清羽掀了掀眸子，银灰色的眼底闪过一抹血色：“滚。”
顾清尘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渡劫期的修士有渡劫期的骄傲，就算不为了苍苍，也绝忍不了别人对他蔑视侮辱，污言斥滚。
他冷了脸色，召唤出随身宝剑，剑峰直指院门口的顾清羽。
不远处隐匿踪迹的吃人鹤也乐见其成，它正愁没人给顾清羽泄火呢，刚想瞌睡就有枕头送过来。
顾清羽将怀里的苍苍扔到一边，祭出白玉竹竿，修为灌入竹竿之中，使得竹竿坚韧更胜兵刃。
双方交锋，带动周遭气海翻涌，花海涌动，无数花瓣被卷飞起来，绕着那两人外围飞动。
苍苍傻了眼，不明白这两人是在干嘛，隔着大老远相对而立，两股气流交锋的中间电光火石嘣飞，周遭狂风大作。
在苍苍的印象中，两个人打架，应该是身体互相扭转在一起，伴随着撕扯咬打，言语辱骂。
再看这两人，顾清羽的红色气流和顾清尘的蓝色气流更像是两根陀螺绳，互相甩出去碰撞击打，又很快分开。就像……主人带他看过的杂技团演出。
脑海中突然一阵刺痛，小木偶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你怎么让他们俩对上了？]
[坏蛋……系统哥哥？]苍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看，他们在干什么？]
小木偶从他脑海里钻出来，幻化成白麓的模样站在他旁边，看了一眼不远处打的昏天黑地，山河动荡的两人，又看了一眼旁边这只傻狗，无语道：“他们在为了一只土狗打架。”
“打架？”苍苍惊奇地看向远处的两人：“还有人打架会这样？”噼里啪啦五光十色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小木偶感知到灵魂碎片的不稳定还有位面法则的波动，蹙起眉头：“阻止他们。”
“啊？”苍苍挠了挠头：“他们是为什么打架？”
小木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不管是为什么，如果你让任务目标把这个位面的主角杀了，我就先把你杀了。”
苍苍痛呼一声，捂住后脑勺：“不是我……”
小木偶眼看着杀红了眼的顾清羽就要徒手灭了这个世界的主角了，想也没想，冷着脸拎着苍苍的后颈衣领，把他扔了出去。
顾清羽眼底的杀戮还没消退，苍苍突然冲了出来，他收势不住，白玉竹竿刺进他的胸口。
顾清尘愣住，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反抗，不甘心地准备赴死了……
顾清羽手臂上的封印突然光芒大盛，眼底的杀戮尽数褪去，他连忙卸去剑芒上的内劲，眼前的光芒逐渐被黑暗吞噬，他知道，另一个他在强行取代他的身体。
苍苍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一阵撕裂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甚至叫不出声音，缓慢地把头转向方才站立的地方，小木偶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那个大坏蛋！
苍苍看着胸口的白玉竹竿，耳边一阵轰鸣，感觉身后有人揽住了他，来不及推开，陷入黑暗。
顾清尘拼着一口气将苍苍揽住，稳稳落地，他身上多处都是伤口，发丝凌乱，嘴角挂着血痕，显然没讨到什么好处。
另一边的顾清羽却突然急速坠落，像是突然断了线的风筝，坠入花海，发出闷响。
顾清尘忌讳地看了一眼顾清羽坠落的地方，忍着胸口翻涌的气血，抱着重伤的苍苍御剑离开了孤月峰。
顾清羽趴在地上，面上没有了方才的杀戮与血腥，眼底的雾蒙在一点点蔓延，他痛苦地捂住封印的地方，看向那两人消失的方向：“把他还给我……”
黑暗逐渐吞噬了眼前的景象，那抹白色的小身影跟着顾清尘一起，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顾清羽失去意识，趴在花海里，头顶的黑色进度条涨满三颗星星。
……
苍苍再度醒来，是在陌生的房间，顾清尘换了身闲散的长袍，坐在他床头，见他醒了，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点，小心把他扶起来：“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苍苍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穿着衣服，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能感觉到，里面有纱布缠绕。
他摸了摸胸口，看向顾清尘：“还疼……”
顾清尘摸了摸他的脑袋，眼底划过一抹怜惜：“知道疼还这么傻，不要命地冲上来。”
苍苍这才想起昏迷前的场景，是那个臭坏蛋，把他扔出来替顾清尘挡下当时那致命的一击的。
顾清风从屋外走进来，手里端着碗药，旁边还跟着玄玉。
虽然玄玉平常也是冷着脸面无表情的，但今日的气场看起来简直是面无表情max。
苍苍只看了他一眼，便急急地挪开视线，小姑娘家家的，看着真是太凶了！
顾清风坐到床边替苍苍又重新把了脉，半晌，脸色越来越沉，收回手，看向苍苍，欲言又止。
顾清尘会意，带着顾清风走了出去，留下玄玉照顾苍苍。
顾清风走到门外，压低了声音：“你做好心理准备，他的伤，估计是好不了的。”
顾清尘冷了脸色：“这么严重？”
顾清风点头：“他的心被强劲的内力震碎，又被利器贯穿，若非你及时用修为锁住他的心脉，他可能早已魂归天外了。”
顾清尘捏紧了拳头，想起苍苍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他身前的模样，眼底一阵悸动，看向顾清风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哀求：“求师兄，一定救救他，不论什么方法，不论什么仙草灵药，你只管开口，我必寻来。”
顾清风摆摆手：“不是我不救，实在是他这伤，损坏了根元，很难活命，除非……”
顾清尘眼底亮起：“除非什么？”
顾清风微微蹙眉：“除非，你能找到一颗与他最为匹配的心脏，给他换上，或有一线生机。可这样一来，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罢了，又如何谈得上是救人？”
顾清尘眼底的光芒暗淡了几分，沉思片刻：“若是如此……便用我的命，抵去给他罢，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顾清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之前倒不曾发现，这个师弟，骨子里竟如此重情义，只是……
他又道：“便是你想，也未必能成。这颗心脏需得与萧锦离的身体契合，同年同月同日所生，且需是阴脉，又得是活人，当场取心，方得能换。”
顾清尘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这苛刻的条件，而是他身边……正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但是当场取活人心脏，无疑是要杀人……这绝非正道所为。
顾清风打量了他片刻，挑眉：“莫不是你已有人选？”
顾清尘回过神，面色复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顾清风反而积极了些：“若是有，倒是可以一试！”他没说出自己的私心，这换心之法乃上古秘法，他钻研许久，一直找不到人来做试验，若是能够有此一试，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医修上新历程的精进！
顾清尘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若有……我再找你吧。”他顿了顿，又问：“若不换心，还可活多久？”
顾清风：“三个月。”
“……我知道了。”顾清尘垂下眼帘，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顾清风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未见过这位修为高深的师弟露出这般神色，但也理解，大抵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还是个救过他两次性命的福星美人。
苍苍还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只是怪不自在地，玄玉坐在他身旁，身上飕飕地冒冷气，神色不善地看着苍苍，似乎要在他脸上戳个洞出来。
苍苍被她瞧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撇开视线：“你……你老这么瞧我做什么？”
“……”玄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苍苍不喜欢她的眼神：“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又不是朋友。”
玄玉轻飘飘地拔出刀，架在他脖子上：“因为……你打不过我，又在我的地盘啊。”
苍苍缩了缩脖子，苍白的小脸本来就没什么血色，被这一吓，更是几近透明了，眼睛湿漉漉的，这个人类，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还欺负伤员，太过分了！
玄玉还是没能习惯他顶着这张脸，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手抖了抖：“少跟我来这套。”突然怀念起以前刁蛮任性没脑子的萧锦离了。
苍苍生怕剑刃顺着他的脖子划下去，怂得直往后缩：“对不起，你别杀我……”
玄玉眼神微闪，目露凶色：“那你最好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我。”
苍苍惯是个欺软怕硬的，连忙道：“是我不小心把师父的屋子烧了，师父生气，就发火跑了，后来顾清尘来找我，给我包扎伤口，要带我去看医生，师父看到了，就和他打了起来，然后竹竿就插在我身上了。”
苍苍一脸讨好地盯着面前凶巴巴的小姑娘，这好像还是他学会说话起，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玄玉没听出他话里间蹦出来的奇怪词语，只黑了脸色：“我师父，帮你包扎伤口？你还直呼他名字？！”
苍苍感觉她有点生气，又不太能理解她生气的点在哪，只好老实地点头：“嗯……”
玄玉气得仰倒，从凳子上站起来：“谁问你了？！”
苍苍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瞄了一眼她手里攥着的剑，有点不知所措，不是她自己问的吗？
玄玉察觉自己失态，收敛了点神色，恢复到面若冷霜的姿态，复又坐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身上的伤，都是你师父打的？”
苍苍看不懂她的表情，不知道她这是信，还是不信，但有道德的狗狗，是不会随便撒谎的，于是他又点了点头：“嗯……”
“这不可能！”玄玉拔高了声音。
“……”苍苍感觉，这个玄玉多少脑子有点问题，一直问他问题，又一直不信他的话，还凶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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