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在种田文里调戏先生
第二日，第三日，直至后面的大半个月，刘玉真日日遣小厮送来厚礼，村里人瞧着，议论声渐起，都说镇上的大户人家，看上了罗家的八娘子，日日送来厚礼。
柳杏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黑，每每见了那小厮，便提着扫把打出去，连带厚礼一概扔出门口，谁捡去都行，就是不许带进家门。
罗小八一开始撒泼打滚，发现没用，又开始软磨硬泡，后面听到村子里的流言，倒是也不来求柳杏了，只每每看到小厮来，便红了脸，梳妆打扮好倚靠在柴门边，羞涩又得意地看着她娘拿扫把赶跑那小厮。
苍苍夜夜下学回家，偶尔会在路上碰到那位刘公子，但暗处有苏慕白守着，那刘玉真吃了几次亏，不敢靠近，每每只远远地跟着，丢了魂似的，看也看不过瘾。
罗小八最近春风得意，村里的流言让她脸上很是有些光彩，心意顺畅了，脾气也好了不少，连发火摔东西的次数都少了。
但苍苍不放心，终于等到李大柱等人上镇上采购物资，跟了去。
柳杏不放心地把两吊钱塞到苍苍胸口内的衣兜兜里，叮嘱道：“去镇上买东西要跟紧大柱，可别走散了，货比三家，挑好了再买。看上什么吃的玩的，也可以买一点，别花太多晓得吗？”
苍苍连忙点头：“放心吧娘，我有分寸的。”
柳杏点了点头，替他整理好鬓角垂下的头发：“去吧，早点儿回来。”
苍苍紧了紧身上的钱袋子，跟柳杏道了别，转身出去。
李大柱家的牛车已经候着了。他是私塾里年纪最大的，又最常随着他爹去镇上赶趟，熟门熟路的，对镇上哪家店铺东西参差好坏价高价低是最清楚不过，因此私塾里笔墨纸砚的采购，苏慕白都是交给他去办。
苍苍还是第一次坐牛车离开村子，虽然是出来办事，但也忍不住兴奋：“大柱，镇上好玩吗？”
李大柱熟络地架着牛车：“那指定好玩，今天赶着趟呢，有各种卖小玩意儿的走贩会去镇上，人挤人的热闹！”
苍苍好奇地点了点头，心情大好。
牛车行至村口停住，苏慕白走近，将单子和钱递给李大柱：“路上小心，”瞥见牛车上陷进茅草堆里的半张侧脸，眼神微凝，侧头继续叮嘱：“赶车慢些，早点回，不要在镇上逗留。”
李大柱受宠若惊地连忙点头：“放心吧先生，一定不耽误事！”
苏慕白微微颔首，退开了些。
李大柱大喝一声，赶着牛车离开。
苍苍听到声音，从草垛里探出脑袋来，看到苏慕白，很是欢喜，眼神亮晶晶地挥手：“先生再见~”
苏慕白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算是应答。
苍苍没想到会在村口看到苏慕白，后悔方才没多说两句话跟他套套近乎。
牛车越来越远，苏慕白的身影也越来越小，路过的村民都冲他俯首作揖，他脚步微顿，颔首示意，真真一副老先生架势。
苍苍忍不住好奇地问大柱：“你知道先生多大年纪了吗？”
李大柱没回头，扬高了声音：“虚龄二十六了吧？咋？”
苍苍摇摇头：“没，就问问。”
才二十六，端庄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李大柱笑道：“你一定好奇，先生这么大了为何尚未成家吧？”
苍苍其实并不好奇，好像他去的每个位面，灵魂碎片都是没有成家的。
李大柱自顾又说：“我觉得是先生眼光高，你看他那通身的气派，又是年轻的举人老爷，听说本来可以当官的，先生不愿出仕，只在咱们村当个教书先生，每年拿的举人俸禄，都比村长家一年的收成多，因为有先生这个举人老爷在，村长家的赋税徭役都免了。他这样大的本事，就是镇上的千金小姐也娶得，村里的那些姑娘，哪入得了先生的眼。”
苍苍实在想不出来苏慕白旁边站个姑娘的样子，只敷衍地应了声，抬头看着蓝天白云缓慢后退，忍不住惬意地眯了眯眼睛：“他真厉害！”
“那可不~”李大柱声音里听得出几分崇拜：“我原本以为，先生会娶七娘子。”
苍苍听了，忍不住一骨碌翻身，盯着李大柱的后脑勺：“为什么？”
李大柱声音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七娘子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年龄与先生又最适宜，为人文静柔弱，与先生这样稳重的读书人，不正匹配吗？与先生相比，我自然是无力去争的，谁曾想，最后竟便宜了苏子书那小子！”
苍苍又躺了回去：“原来你也想娶我大姐？”
换做以往，李大柱肯定是要脸红一会，但现在已然无所谓了：“村里的男子，谁不想娶七娘子？唉~可惜嫁人了。九哥，你要是个姑娘，我一定惦记你，哪还顾得上什么七娘子。”
苍苍笑了下，眉眼弯弯，“为什么一定要是姑娘才能娶？”
前面的背影僵了下，手里赶牛的鞭子差点儿抖落下去。
苍苍没看到，听了半晌，李大柱都没动静，遂也没再说话，敛着眉眼惬意地窝在草垛里，阖上眼睛。
随着牛车匀速前进，少年鬓角软发被微风拂起，轻飘飘落在眼角。阳光下，草垛里的人白得耀眼，肤色几近透明，带着少年气的光泽，唇色嫣红，唇珠翘着几分天然诱态。整个人软乎乎地窝在草垛里，漂亮得像个小神仙，浑身发着光，晃得人心神荡漾。
越是靠近镇上，吆喝声越大。
苍苍耳力天生很好，还没进镇上，就被吵醒了，从草垛里爬起来，探出个脑袋：“大柱，是到了吗？”
李大柱听到身后的动静，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在：“唔……你你醒啦？快到了吧……前面就是村口了，我一会把车栓到镇口茶摊家去。”
“好……”苍苍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坐直身体，醒了醒神。
拴好牛车，苍苍从车上跳下来，跟着李大柱进了镇子。
镇子比较繁荣，一应的小酒楼、茶馆、客栈、医馆都有。
苍苍看到医馆，便拉住他：“大柱，我要帮我娘去医馆抓药，你先去买纸笔吧，一会我们镇口见。”
李大柱不放心他：“我和你一道去呗，医馆就在这儿，跟你去抓了药，我们再去采购，你第一次到镇上来，一会别丢了。”
苍苍摇头：“我……我娘的药方，不方便让旁人看到。”
李大柱还是不放心他：“那我在门口等你。”
苍苍想了想，点头：“好，那你稍候我片刻。”
李大柱便站在门口，没再进去。
苍苍转身踏进医馆。
医馆里没什么人，堂里就一个伙计在碾药，听到有人进来，嘴比动作快：“里边儿请，看病还是抓药？”
苍苍想了想：“看病。”
伙计抬起头来，看到苍苍，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穿的朴素，不像有钱人家的少爷，也不是小厮打扮，但长得白净娇贵，一时也分不出好歹，遂拿捏了适中的态度：“小公子坐，是自个儿看病还是替家里人问诊？”
苍苍：“替家人问诊。我家里有人误食了珍珠散，有一段时间了，要怎么治？”
伙计听罢，摆了个笑脸：“您别急，我不是大夫，我们家大夫在后堂，您稍后，我这就替您唤来。”
苍苍点了点头：“谢谢。”
伙计很快到后堂，喊了个八字胡须的大夫出来。
那大夫坐到苍苍对面：“就是你家人误食了珍珠散？”
苍苍乖巧地点了点头。
大夫又问：“吃了大概多久，都有些什么症状？男子还是女子？”
苍苍回想了一下：“是女子，具体多久我也不清楚，大概半月左右，脾气有些暴躁，易怒，易热，贪凉。”
大夫微微蹙眉：“她自己为何不来？没有当面看到人，我如何诊断她情况好坏？”
苍苍早已想好了对答内容：“她不方便出门，便喊我来问问，有什么解毒的药剂没有？”
大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是有，稍贵些。一瓶药丸五十文钱，里面有十四粒，每日早晚一粒，服用七日，用珍珠草根煎水送服即可。”
苍苍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吊钱，数了五十个铜板递给伙计。
大夫把药递给他：“小兄弟，拿好了，这药有点甜，注意防潮防虫，七日吃完还有余症，直接煎珍珠草根水再喝几日即可，注意不要再误食珍珠散了，成瘾的话是很难根治的。”
苍苍接过药，乖巧地点头：“谢谢大夫。”
他揣了药刚出医馆，瞧了半天没看到李大柱，刚往前两步，便被人蒙住了头敲晕，扛着隐进了巷子里。
李大柱扶了个扭伤脚的老大爷到茶摊边休息，很快回到医馆守着。蹲了大半晌，却久久不见有人出来，他忍不住进医馆去寻，却被告知那位漂亮的小兄弟早离开了。
李大柱傻眼了，连忙跑出去，沿着长街找人。
有个瘦瘦弱弱的男子被他撞倒，疼得“哎呦”直叫唤。
李大柱慌忙把人扶起来：“抱歉，我在着急找人，没留意。”
那男子摆摆手，见李大柱扭头就跑，连忙喊住他：“哎你等等……你是不是在找一个漂亮的小公子？”
李大柱一个急刹车，赶紧转头，拽住那男子的手：“对对对！您看到了？”
那男子一边摸着被他撞痛的地方，一边说道：“我方才有撞见个小公子，从医馆出来，说是钱袋子丢了，着急忙慌跑了，估计是找钱袋子去了。往出镇的那个方向去了……”
李大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回村的路，想必阿九是着急找钱，先走了，他感激地拍了拍男人：“多谢！”
说罢，扭头转身朝着回村里的方向寻去。
那男子扭了扭被撞到的地方，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光芒。
李大柱寻着回村的路上一路找喊，脸上焦急。忽然在石桥边看到了一只布鞋，他认得，那是阿九的鞋子，他的鞋边都绣有“九”字。石桥旁边是几阶台阶，底下是湍流的河水，不深不浅，刚好够没过一个成年男子。
石阶旁生有青苔，还有新鲜的划痕，一看就是人脚踩滑过去留下的痕迹。
李大柱顿时三魂不见了七魄，脸色发白，心底一阵寒起，僵硬地咽了咽口水，下到台阶旁，胸口发闷，心底浮起不详的猜测，又不敢相信。
突然，他眼神一凝，看到了石阶旁边草丛里，躺着一只钱袋子，仿佛是一锤子敲在李大柱心口上，向他证实，钱袋子的主人是如何掉进河水里的。
“九……九哥……”李大柱颤抖着嘴皮子，捡起钱袋子，突然如梦初醒般，一个鲤鱼打挺爬站起来，顺着河流下游叫喊：“九哥！九哥……”
不远处草丛里蹲着个小厮，看到这光景，捂嘴偷着乐出声，转头迅速跑开。
苍苍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体被放在火炉里烤，浑身热得没力气，隐约听到屋子外面有人在谈话。
“少爷放心，都办妥了！那李大柱铁定是信了！”
“哈哈哈哈哈哈干的不错，赏你的！”
“谢谢少爷！”
……
门被推开，声音不断靠近。
“哎呦我的小美人儿~想死玉真哥哥了~”
有手指在他脸上拂过，带着几分腻人的触感。
苍苍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两只放大的鼻孔……
刘玉真嘴角咧到耳后根：“美人儿~你醒啦~”
苍苍微微蹙眉，脑袋往后挪：“离我远点儿！”
刘玉真嘿嘿一笑：“你现在想让我离你远点儿，等到晚上，可就要求着我来近点儿，再近点儿了~到时候，有你哭着喊哥哥的时候！”
苍苍眨了眨眼睛，身体虚软无力，他打量了一眼四周，是一个不大的厢房，石墙木窗，雕花床，丝绸被，应该是刘玉真的家，他只记得他买完药，刚出医馆……
刘玉真宝贝似的拿脸去蹭苍苍的手心：“小宝贝儿~”
苍苍：“……”
刘玉真稀罕地亲亲他的手指头，又蹭蹭他的胳膊：“等到晚上，你就知道求我了，看你还对我冷不冷淡，你别怕，哥哥也是第一次，你不吃亏，等过了这销魂的七日，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到时候，我就和我爹说，把你放在我房里，给我做贴身小厮~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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