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在地牢
该说不愧是mafia吗？可能是为了防止我偷窥到大厦的内部构造还是什么，我被蒙着眼睛抬了起来，就连耳朵都被塞住了。
虽然思绪活络，但他们“搬运”我的期间我一直尽量保证自己安静如鸡一动不动，同时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平复心情，在脑海里勾勒系统。
「怎么了？」
刚把杰哥的卡放入卡槽，下一秒他的声音就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那种仿佛a□□r一样的回声让我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
「没啥，就是后悔死没把您召出来了，小虹龙、真好使。」我习惯性贫嘴，同时嗅到了一股清新剂的味道，似乎还有点被掩盖住的铁锈味。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如果他现在正在我身旁的话一定会来敲我脑袋「……少岔开话题，刚刚伏黑甚尔那家伙狂躁的很，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也像地震一样晃了好久，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嘛嘛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处于移动中的感觉消失了，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类似于铁制品的摩擦声，「等一会儿我把您召出来，您帮我看下周围的情况。」
夏油杰又沉默了，直到我又开始被移动了才再度出声「…你又搞了个多大的麻烦？居然连观察环境都做不到了？」
「还可以，作了个大的，但没想到有点儿大过头了。」这次移动的距离没有上次长，我整个人似乎斜了过来，被侧着放倒在了一块又凉又硬的平板上「不过总体没崩，稳住就行。」
「居然还有你想不到的事。」他好像笑了一声，听不太真切，不会是冷笑吧。
「那当然，我也是个人啊。」感觉对方似乎没有移动我的意思了，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动作的幅度也尽可能的放小了很多。
看管我的人……应该会有吧？对方没来制止我，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想着，确定他人可视可触都关闭了后，我召出了夏油杰。
「之前没试过啊……这样你还能听到吗？」
没有回应。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等他再看一会儿就把他召回的时候，我感觉到我反绑在身后的手被轻轻捏住了指尖。
「你这样也没法张嘴说话吧，有个感觉告诉我可以这么做……能听到吗？」
我差点就想点头，好在生生忍住了「能能能！不愧是靠谱的夏油papa！」
指尖被用力掐了下，脑袋也被人不疼不痒地敲了一敲，我面上不显，心底笑了几声「好好我不嘴碎了，外面什么情况。」
「我感动于你对自己贫嘴清醒的自我认知。」夏油杰语气淡淡「你到底干什么了？这里怎么看怎么像个地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小心从人家的大厦顶上掉了下来，然后对方的干部看起来是为了救我而昏迷不醒了，我理所当然地就被抓过来了呗。」
夏油又沉默了一会儿「……别告诉我你现在出不去？」
「我当然能出去啦！无论是静悄悄的还是大张旗鼓的，出去的方法我有的是。」我动了动有点发酸的肩膀，可能也是多亏了我的配合和刚刚那段神速的投诚，他们没真像对待囚犯一样把我的嘴也塞住，美少女怎么可以被布团塞嘴！「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其实跟最开始的设想也没偏题太多，现在就先暂时等着吧。」
我听到他叹了口气，心声居然也可以叹气诶。
不过听着他现在这样，应该是没有继续生我气了，意识到这点的我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刚想乘胜追击问问他知不知道这边异能的事顺便帮我拓展一下世界观，结果没成想，他突然把手松开了。
？？？杰哥？！去哪儿啊你？！！
然而还没等我心底咆哮完，脸颊却突然被什么冰冷的柔软物什覆了上来，惊的我微微一愣。
我又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
‥
斑驳灰暗的墙壁，壁灯昏沉的亮光甚至没法完全照亮这间小小牢房，陈旧干涸的血迹几乎随处可见，而她就蜷腿缩在这牢房里不大的破旧铁皮床上。
少女此刻的衣装是普通女孩一样的便服，显得现在的她更像是误入恶徒领地的懵懂孩童，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住，耳朵也被布条塞住，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略显凌乱的粘在她的额头上，握住她手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夏油杰似乎还能感觉她在发抖。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少女堪称狼狈的如此模样，惊讶新鲜之余，眉头却在不自觉间皱起。
昨日夜晚有些不欢而散，但他也没幼稚到因为这点小事生气，顶多是……觉得她还不相信自己、有点别扭罢了。
但是相信？不相信？他从来都摸不准少女真正的心中所想，索性也不想再纠结了，既然少女保证过，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曾答应过自己的那个诺言、那个理想，他就也姑且信着了。
可是等到自己抽手离开时，看到少女那一瞬间毫不掩饰的慌张，他又迷茫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她那变化万千的能力，其他咒术师如何、那些愚昧的人类如何、这个世界又如何，与她何干？她和曾经的自己不同，他有自己固守的大义，也孤注一掷地亲手断送了后路，可她没有，她完全可以生活的更好，而不是为了那个他看着也朦胧渺茫的理想坠楼、被囚禁、狼狈地东奔西走。
只是因为那时，她看起来完全不清醒的时候许下的那个约定？
他想着，抬手轻抚上女孩在微弱灯光的映照下愈显苍白的脸颊，连他自己都不理解、完全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难道死过一次对人的影响这么大吗？他搞不懂自己，也搞不懂心口明明已经没有存在感的器官突然浮现的酸涩感，更搞不懂自己为何而叹息。
「……别再把我召回去了，至少现在。」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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