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章
此时, 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
位于京极屋的最东侧，阳光永远照射不到的房间内，麻辣鸡丝正和花魁蕨姬相对而坐, 他们大眼对小眼，谁也没开口。
而他们左侧, 则是抱着花瓶，拉着一张苦瓜脸, 佝偻成一团的半天狗。
蕨姬的想法是这样的：作为游郭最美的女人，男人见了她脚软，女人见了她嫉妒, 无惨大人的命令是让她把麻辣鸡丝留在这里，这对她来说, 绝对是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
凭借着她的美貌, 她只需要坐在这里，这家伙就会像其他的男人那样主动过来并且想尽一切办法来讨好她。
所以蕨姬在等待。
而麻辣鸡丝的想法则是这样的：这个女人好像不是鬼舞辻，难道她猜错了？
麻辣鸡丝，也就是言希内心的小人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在炭治郎的鼻子，我妻善逸的耳朵, 外加伊之助的野兽感知下，他们最终锁定了三家店——鸨屋, 荻本屋以及京极屋。
这三家店中, 无惨的气味是最浓郁的,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就藏在这三家店中。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是准备从鸨屋开始查看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四人没晃悠多久, 就遇见了卖花瓶的老鬼。从炭治郎等人的口中得知他贩卖的那个花瓶也是鬼之后, 言希就准备先出手把它买下来。
毕竟若是这花瓶被路过的人买走带离了郭游, 不仅找起来不方便，买走花瓶的人也会遭殃。
于是，言希披着自己那人傻钱多的马甲过去了，被带到京极屋倒是个意外的惊喜。
在这里遇见五条悟就更是个大惊喜了。和五条悟相处了这么久，言希对他的了解是与日俱增，一旦五条悟有目标的时候，那么他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有意义的。
他会来到这里，说明无惨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
言希视线在四周打了个转，无惨在哪里？
她在这等了都有半个多小时了吧，连无惨的一跟头发丝也没看见。
难道她想错了？
五条悟真的只是过来随便晃晃？
怎么可能！
五条悟那家伙的六眼是不会错——等等！
言希忽然瞪大眼睛，青年那跳脱轻浮的嗓音从脑海深处蹦了出来。
【我的六眼可是能看清任何能量的波动哟，哪怕是极其细微的能量也能看的很清楚哟~】
【现在我们两人之间所掌握的情报是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鬼舞辻藏在这附近的哪里，所以接下来就个各凭本事了哟。】
他在说谎！
言希瞳孔微微一颤，炭治郎的鼻子或许会被众多鬼的气味熏晕，善意的听力或许会因为人和鬼的数量太多而削弱，伊之助的野兽感知或许也会因此而变得混乱，但是五条悟的六眼绝对不会出错！
她在他的身体里呆过，凡是无惨所出现的地方，那么六眼一定会立马捕捉到他的能量残秽。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五条悟一开始就知道无惨的方位！
言希微微抿唇，但是他却把他让给了她。
为什么？难道无惨真的不在这里？他刚刚那一出也是在误导她？
不，不对。
言希视线又移道了半天狗身上。既然答应了比赛，她就会认真以待，所以她是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在行动的。她看得很清楚，这家伙进门的时候，蕨姬脸上的厌恶和嫌弃明显的就像是写了一张大字贴在了脸上。
她又看向了蕨姬，纵使她这种不擅长观察人的家伙都能看出来，蕨姬明显是个傲慢的人，对半天狗说话时也满满的都是嫌弃，是个很任性的性子。
这种性格的人，这么讨厌半天狗的话，应该不会让他在这里呆着，但是她愣是没让他走。更何况，是半天狗先将她带过来的。这背后有90的可能是无惨的命令。
现在问题又来了，五条悟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退缩了？
他不会不知道，依照她的实力，只要她看见了无惨，无惨就绝对跑不掉，难道他不想赢了？
可恶，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言希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觉得自己和这群高智商的人之间脑波不在一条线上了，这也太为难她一个实力派了！
不管内心的思绪如何翻涌，言希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等等看看。
于是，言希也在等。
一人一鬼就这样又大眼对小眼的等了近十分钟。
言希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双手抱胸，扭头看向半天狗，一脸不耐烦道：“人呢？叫我等，哪里？！”
“哪里？！”她拿起手杖在地上啪啪敲着，“窝，不高兴，抓你！”说着，起身就想走。
如果无惨的目标真的是她的话，他们应该不会让她走。
思绪在脑中转了一圈，半天狗就给了回应。
“啊啊啊麻辣鸡丝大人。”半天狗慌慌张张地冲过来，“还请您再稍等一会儿。”
“那位大人马上就来。”
闻言，言希双手抱胸，表情更加臭了：“你说花魁，要花瓶，结果不是，腻骗窝，现在，要窝等什么人？”
“窝不高兴。”言希手杖敲着地面，“不等！”
“别别别，您再稍等一下。”半天狗赶忙举起手里的花瓶，“难道您不想要这个花瓶了吗？”
“你看你看。”说着，拿着花瓶在他眼前晃悠，“这可是上等的花瓶，正好配上您这高贵的身份。”
言希视线在花瓶上顿了顿，冷哼一声，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只是她不打算就这样消停下来，她指着对面的蕨姬道：“这个，丑，不要她，走走走！”
蕨姬：“……”
半天狗：“……”
你说什么？谁丑？蕨姬？
两只鬼被这话整蒙了。
他们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她竟然说蕨姬丑？
“她——”言希冲天辫往后一翘，再次开口，一字一句，震声的表示他们没有听错，“她丑！老丑了，特别丑！”
“窝，不要看见，她！”说的同时，还嫌弃的皱起脸，“丑丑丑！”
蕨姬：“……”
老丑了，特别丑，丑丑丑……
麻辣鸡丝的话在脑中回荡回荡再回荡，如同一簇火焰，彻底点燃了蕨姬的引线。
蕨姬炸了。
“你说什么？”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脖子一歪，眼睛狠狠斜瞪着对面的冲天辫，“我还没有嫌弃你长得丑，你竟然敢有胆子说我丑？”
“你的眼睛这么没用，不如趁早挖了。”她狞着眉，“丑陋又恶心的家伙。”
“要不是那位大人留着你还有用，我才不会将我的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把你的四肢割断会不会好一点？”蕨姬说道，“反正无惨大人只是让你呆在这里，作为食物的你，迟早都会死的。”
果然是无惨的命令，言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就表示，只要她继续呆在这里，她就绝对能见到无惨，只是……言希眉头皱了起来，这也表示，无惨现在不在这里……
那么……无惨在哪里？
荻本屋
地下隧道内，四根管鞭的尖端猛地刺进四只鬼的脖颈，随着血液的注入，他们脖颈处的青筋也跟跟暴起，迅速爬遍全身。
管鞭脱离，四只鬼痛苦的倒在地上，纷纷面色狰狞的扭曲着。尽管身体疼的死去活来，可他们眼中，却充斥喜悦。
这可是无惨大人鲜血啊，得到无惨大人鲜血的他们，从此将脱离普通的鬼类，获得血鬼术，成为新的下弦鬼。只有弦鬼，才配为无惨大人服务。
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荣誉。怀着无比激动的心，四只鬼的变化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左眼缓缓浮现了“下弦”两个字，而与此同时，右眼中，也依次浮现了“柒、捌、玖、拾”四个大写数字。
空中，管鞭舞动了两下，回到了男人的背后。
无惨垂着眸子，冷淡寻问：“你们的血鬼术是什么？”
四只鬼闻言，立马跪地回应，只是他们还没有开口，无惨就已经从他们内心的想法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废物！”他怒斥一声，管鞭一甩，四只新进的下弦鬼当即就被抽成了两半。
四只鬼惊恐地瑟缩着，如同鹌鹑，只是内心茫然，他们什么都没说，无惨大人怎么就生气了呢？
无惨能不生气吗？他转换了这么多只鬼，浪费了这么多的血，竟然没有一只鬼的血鬼术和鸣女一样，想到死去的鸣女，想到那个可以令他安心的无限城，无惨又怒了，“全都是一群废物！”
身后管鞭又是一甩，四只还没来得及恢复下半身的鬼就被抽掉了脑袋。
四颗鬼脑袋滚在一起，不敢说话也不敢抱怨，只能可怜巴巴的盯着地上的灰，因为他们也不敢看无惨。
“无惨大人。”黑死眸顺着刚打通的隧道进来，单膝跪地，“属下发现了鬼杀队的行踪。”
“鬼杀队很可能已经注意到了这里，还请您指示。”
回应他的，是无惨右手陡然化为的刺鞭：“这点小事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刺鞭毫不留情地抽碎了黑死眸的脑袋，可黑死眸单膝跪地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的晃动，依旧稳稳当当地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他碎裂的头颅在飞快地愈合，几乎是下一秒，就恢复了原状，而这就是身为上弦鬼的强大恢复力。
“黑死眸啊黑死眸，黑死眸！”无惨冷声道，“你是做鬼做久了，脑子也坏掉了吗？”
“请您恕罪。”
“把他们全部给我杀了，我不允许有任何消息传出去。”
“是。”黑死眸应了一声，下一瞬消失在了原地。
他离开了，无惨的内心却咕噜咕噜地冒起了泡，如同即将开锅的水，每一个泡中都写满了焦躁和不安。
鬼杀队的侦查能力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快，虽然从童磨的视野中看见五条悟两人坐上了前往神奈川的火车，但是想到五条悟那诡异的能力以及月岛言希的速度，无惨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办法尽快赶过来。
看来计划要提前实施了。
这样想着，无惨看向地上的四只新晋的上弦鬼，淡淡道：“所有潜伏在游郭的鬼们，我允许你们在此举办百鬼夜行。”
“狂欢吧，闹吧，这是一场属于鬼的盛宴。”
他的声音不大，可命令却毫无阻碍的传入了每一只鬼的耳中。
霎时间，郭游内的鬼，森林里的鬼，齐齐一滞。
空中，乌云遮蔽了圆月，星星点点的雪花自空中缓缓飘落。
经过了刚刚麻辣鸡丝的那一翻无理取闹，游郭的街道上，已经多出了不少的巡逻警察，只是令路人有些奇怪的是，这些警察的腰间，似乎还别着些什么东西。
几名大汉结着伴从鸨屋中晃晃悠悠地出来，他们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歪歪斜斜地向着不远处地车夫走去，走之前，还不忘扭头对着鸨屋二楼的几名游女挥挥手，然而这一扬头，他们就发现了一个怪人。
“那个家伙在房顶上做什么？”一人问身边的伙伴。
“嗯？”伙伴醉意朦胧的也扬起头，就着明亮的灯火，他看见了一个站在房梁上的高挑身影，“还真是个人啊。”
“他是在京极屋吗？哈哈，可能又是一个想要偷溜进蕨姬花魁房间的家伙吧。”
他们笑嘻嘻的上了车，报了地点后就仰头呼呼大睡，却并未发现，那车夫所走的方向，完全不是他们的家所在。
上方，那个高挑的身影放下抵在额头眺望着的手，“差不多了吧。”
他咕哝一声，右手置于身前，食指和中指并拢，低低道：“由暗而生，比黑更黑……”
遥远的上空，一抹黑缓缓浮现。
京极屋内，言希微垂的眼帘忽然一抬，这种气息，是【帐】。
五条悟在放帐，他要做什么？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不远处的街道上，一声刺耳的尖叫震住了众人的耳膜。
“啊啊啊啊啊！！！”
这声尖叫声就像是演奏中按下的第一个音符，宣告了百鬼夜行的开始。
刹那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声接一声的冒了出来。
“怪，怪物啊！”
“救命！”
“啊啊啊！有鬼！是吃人的鬼！”
言希猛地站了起来，不是说鬼舞辻·无惨是个胆小鬼吗？为什么会发动混乱？
难道他不怕被发现吗？
外面混乱成这个样子，言希下意识就想离开。
只是她还没动，对面，蕨姬的绸带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去哪里？”蕨姬一头黑发自根部转为雪白，而那身华丽的衣着随着她的鬼化而尽数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清凉的……比基尼？
言希目光在她那比例完美的身材上顿了顿，又移到了她的眼睛上，左边上弦，右边陆，是上弦陆。
她又看向半天狗，他的额头生出了两只角，眼睛红了一片，看起来比人类的时候更丑了。看他眼中的数字，是上弦肆。
而那个花瓶里则是冒出了一只…双眼的位置长着绿嘴巴，额头和嘴巴处则是生着黄眼睛，头顶几片紫鱼鳍，通体惨白，奇丑无比的鬼。这是上弦伍：玉壶。
这两只上弦鬼的造型言希只看一眼就立马移开了视线，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相比起来，蕨姬的确是个绝世大美人了。
“终于可以不用在对着你这张丑脸了。”蕨姬冷笑一声，绸带随着她的话在背后张牙舞爪的挥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从哪个角度下手比较好。
言希见此，张嘴就道：“你比之前更丑了！”
蕨姬：……
“你说什么？”蕨姬万万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还敢说她丑？
“我要撕烂你的嘴！”
她尖叫一声，亮出爪子就想将人挠成两半，然而，她的指甲却在离人只有1厘米的时候，猛地停滞了。
蕨姬的眼中逐渐浮现了不甘，最后，她狠狠瞪了她一眼，收了手，后退一步，单膝跪地，而一旁的半天狗和玉壶也同样匆匆跪在了地上。
这架势……言希眼睛微微一亮。
难道是无惨？
她瞪大眼睛，眼珠子左右乱看，终于，在三只上弦鬼的身前，看见了——条从地里钻出来的，熟悉的红色刺鞭。
而无惨本人……压根没出来。
言希：“……”
怂到这种程度，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你还真是刷新了我对胆小鬼的认知啊。”
就是说啊。言希跟着附和一声，咦？等等，这不是她说的，言希一怔，扭头，就见五条悟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哟~”五条悟对她挥挥手。
言希：“……”
原来这家伙不和她争是在这里等着呢吗？
她就知道！
不过……
“你竟然准备在这里拦我，你认真地？”
言希神色古怪，她没有开嘲讽的意思，只是……五条悟虽然有瞬移，但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有段距离的，难道他是准备在这里开领域和她打一架？
可依照他的智商，他不会不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和她比赛抓鬼，他想要赢过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是阳谋。”五条悟上前几步，竖起食指为她解惑，“这是我□□裸的阳谋哦。”
阳谋？什么意思？
“你也能看出来吧，鬼杀队的那群家伙的实力可是很弱的哟，完全不是这些鬼的对手呢。”五条悟笑嘻嘻道，“也就是说，如果你选择和我在这里争斗的话，很可能会有一批人死亡。”
言希：！
“啊，对了。”五条悟又道，“外面还有两只上弦鬼的存在，一只上弦鬼的实力可是能轻易地杀死三只柱呢，他们绝对会死的很惨的哦。”
言希：！！
言希瞳孔猛地放大，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五条悟明明可以轻易地找出无惨的位置却没有行动，反而跟着她，跟着鬼杀队的众人一起折腾了这么久，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她和鬼杀队的众人相处，让她了解他们。
依照她的性格，哪怕是普通人遇见了鬼，她都会去救他们，更别提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的鬼杀队这些人了。
“你早就算好了这一切。”言希神色复杂。
“也不能说早就算好了。”五条悟笑道，“毕竟言希酱的实力这么强，要想赢过你，单凭借武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所以，我还使用了‘黄金天平’和‘假想电视’来提高胜利的几率。”
“我不是说了嘛，我很了解你的言希酱。”
“就算是我，也做不到在短时间内解决这场百鬼夜行。”
“这是只有言希酱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的选择，而这场游戏……”五条悟笑容收敛，“我不打算输。”
“抱歉了言希酱，正所谓兵不厌诈。”
“是我赢了哦。”
屋内，五条悟的目光与她直视，屋外，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救我，救救我！！”
“啊啊啊啊啊！”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我不好吃，我真的不好吃！”
“谁来救救我们，神明啊，求求您救救我们！”
而随着这些尖叫声一同传来的，是鬼杀队众人的声音。
“虫之呼吸，蝶之舞·戏弄。”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的蜿蜒。”
是炭治郎的声音：“放开他！火之神神乐·圆舞！”
是善逸的声音：“哇啊啊，好多鬼，你们快走！我顶不住了，呜哇哇，好可怕好可怕！”
是伊之助的声音：“猪突猛进猪突猛进，哈哈哈，哇哈哈哈，我砍，我砍！”
是河村警长的声音：“开火！快点开火！”
还有属于鬼们嚣张的大笑声。
“人类，好多的人类！”
“月正当中，吾等众鬼将在此重现百鬼夜行！”
“那是个稀血！稀血是我的，谁都别抢！”
……
这些嘈杂声扭曲在一起，在这短短的三秒内灌进她的耳中。
言希视线看向无惨所在的方位，他的刺鞭早在五条悟交出她的名字时就缩了起来，显然，他已经发现了不对，果断跑了，而被他留下的三只上弦鬼……
蕨姬亮起绸带向他功了过来。
“看来无惨大人看不上你啊，的确，像你这种又丑又恶心的家伙，还是早点死了算了。”
言希面无表情的抬手，轻松地揪住了蕨姬的绸带，在后者震惊的目光中深深的看了一眼五条悟，然后，她笑了。
“我承认，你真的很聪明，但是……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
空气在颤动，家具在悬浮，地板在开裂……
黑发在转变，瞳孔在变绿，庞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整栋京极屋刹那间被金色的气冲碎，气波扩散，威压强劲，好似天地将塌，又像海啸山崩，刹那间，所有的人和鬼都看了过来，目录惊骇。
“两秒。”言希竖起食指和中指，“我会用两秒的时间解决这一切。”
“如果你真的想赢，那么，就在这两秒之内，抓住他吧。”
“这样，我才会心甘情愿的认输。”
“现在，我们之间的比赛才是真正的开始。”
话落，手一扬，蕨姬直接飞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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