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之后的两个小时，盛南汐带着言竞舟几乎逛遍了所有男装柜台，甚至他们还在上一家店试装的时候，下一家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在为接待他们而提前做准备了，包括拿出最新款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向其他人打听盛小姐爱喝什么、观察他们手提袋里品牌风格跟自己是否一样
这样即便是没有被光顾的销售也在欢喜，盛小姐终于解锁的男装区。
身后跟着的两个管家手中已经提满了购物袋，不得已又召唤了另外两人前来帮忙。又隔了好久，盛南汐看了眼他们手里提着的自己的战利品，心想也差不多可以装满大部分衣帽间的柜子了吧。
此时路过一间专售睡衣的店铺，她想了想拐进店内，问店员：“有情侣款吗？”
那店员刚来不久，一张脸洋溢着激动：“有的有的，这两款是当季新款，还有这个，这个也是。”她一边说一边从柜上取下一件来，递到盛南汐眼前。
盛南汐看了一眼：“没事，你挂上面我自己看。”
那店员立马点头：“好的。”
盛南汐指着旁边一件藏蓝色的丝质睡衣问身后的言竞舟：“这个你喜欢吗？”
言竞舟：“随你。”
那店员一听男人的回答，介绍的更起劲：“盛小姐，这款是桑蚕丝织造，手感极其丝滑亲肤，您可以摸摸看。”
盛南汐一摸，果然如她所说。
当即挑了五六款道：“这些都帮我包起来，男款要这个号，女款要这个号。”她逛了这半天，对言竞舟的穿衣尺寸早就了然于胸，直接选好了，随手又挑选了几双袜子。
那店员手忙脚乱的取着衣物，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给记错了。好一顿忙乱之后才从店里出来。
盛南汐让管家把衣服送去家里，等言竞舟接完工作电话，笑道：“言总的时间这么宝贵，被我浪费了几个小时哦。”
言竞舟笑了笑，问她：“你一天都没怎么吃饭，要不要在这吃了饭再回家？”
盛南汐一想，这主意不错：“顶楼好像有不错的餐厅，我们上楼看看？”
言竞舟点头，与她并排上了电梯到达楼顶八层，一个很大的空中花园映入眼帘，此时已是夜里八点过，花园内已点亮星星点点的灯景，黑夜里甚是好看。花园的四周遍布着很多的餐厅。
以往盛南汐跟其他人一起来的时候偶尔会在这里来吃饭，两人转了一圈随意选了一家西餐厅进去落座。
点好菜之后盛南汐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她刚一进去小隔间，就听见门外两个女声。
一个人说：“喂喂，你知不知道刚盛家三小姐来了，听说在五楼扫货，几乎买遍了大半的店，啧啧啧，这豪门联姻就是不一样哈！花钱比以前更猛了！”
另一个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在五楼。”
先前那人急着证明自己：“刚抽烟听我姐妹说的啊，我那姐妹在五楼，说盛小姐在她店里买了七八套呢！”
另一个人发出羡慕声：“哇，那你姐妹这月发了呀！太羡慕了，哪像我守着个香薰店，东西少单价小，客人来了消费也高不到哪去。”
先说话那人又道：“哎这东西价格有高有低也是没办法。不过你别看那盛小姐花钱像流水，听说啊，她跟她老公关系好像也不太好，这才结婚多久，一点新婚的样子都没有，两人走路不牵手也不挽着就算了，还总是隔着距离，看着一点都不亲密。可见啊这豪门的日子也就那样。”
盛南汐听到这差点笑出声来，还真回想了一下他们刚刚买衣服时的场景，好像是没有什么可以称为亲密些的行为。不过她转念一想，就算是真夫妻，哪有出门都搂着抱着粘着的呀，切！
此时外间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已听不清了。她这才整理好自己，出去洗了手补了妆回去餐厅。
餐桌上已摆了一部分餐食，盛南汐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此时是真的饿了。
两人随意聊着些事吃着饭。
言竞舟不怎么饿，吃了几口便停手，拿了果汁在手里喝着。对面的人想是真的饿，很专注的切着牛排，牛排被她切成小块一口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
餐厅里的暖光逆着照在她的身后，映出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来，丝丝头发垂落脸颊两边，随着她的动作飘动。他想起那日在盛家盛南汐的房间里醒来时，也能看见她洁白的脸庞上的这种小绒毛。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
言竞舟举杯又喝了一口果汁，转头看向窗外，黑色的天空被这楼宇灯光衬的明亮，外面的楼顶花园偶有一对对情侣在花园里来回穿梭玩乐。
他内心却生出一股烦闷来。
回忆起与盛南汐相识的这两三个月的时间，从一开始的防备，到后来的谈合作，之后的相处，再到现在的
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定义两人现在的关系。虽然这本就是一场有目的的合作。但似是已经发生了变化，至少在他这里。
要让假成真吗？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盛南汐见对面的人只喝果汁：“不合口味？”
言竞舟心不在焉摇头：“不饿。”
两人从餐厅出来时已时近晚上九点，城市里的夜生活才刚过开始，屋顶花园的人比之前更多了。盛南汐见时不时的就有人拿眼睛瞧着自己和旁边的人，心念一动，上前挽在了言竞舟的胳膊上。
“老公，我们去那儿看看吧！”盛南汐的声音故意提高了一些说道。
一旁的言竞舟被她的话定在了原地，转头向她投向疑惑的目光。‘老公’这两个字，之前她也在他面前说过，不过那一般是向别人介绍的时候说的。今天这是正儿八经的喊他。
今晚的言竞舟，一颗心本就如轻舟入海，飘飘摇摇的。现在被她一喊，更是像小舟遇见了大浪，剧烈摇摆。
鉴于旁边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诧异了，盛南汐只得靠近了小声解释：“刚听人说我们表现的好像不像新婚夫妇一样亲密，所以”
原来是这样。
言竞舟苦笑两声，片刻后将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下来，转而牵在手心，往花园深处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盛南汐觉得今晚的言竞舟似乎跟往常不同，两人举行婚礼的时候也曾在宾客面前全程牵手，但那时候好像没什么感觉。今天她却能清晰的感知对方手掌的温度与触感。
盛南汐不经意的向下看了一眼，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握着自己的手，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心宽大干燥，有舒适的暖意传来。
“意思是以后只要出门，就要这样？”
“嗯呢。”盛南汐点头称是。
“知道了。”男人牵手的力度似是增加了几分，盛南汐就这样跟着他在楼顶花园里溜达了好几圈，她也感受到了路人投来的炽热目光。盛家的消费实力实在不容小觑，看来以后出门都得小心才行。
直到两人走到停车场，盛南汐这才挣脱他的手：“这里没人了。”
言竞舟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上了车。
回家时管家已经将衣物都送来并在衣帽间内挂好了。言竞舟拿了其中一套睡衣上楼洗了澡穿上，下楼时碰到从厨房喝完牛奶出来的盛南汐。
看到他穿着那套湖蓝色睡衣，笑了笑，他果然最喜欢这套。
男人莞尔，扯了扯自己的睡衣：“谢谢，很不错。”
“不客气。这颜色果然很适合你。”
言竞舟记挂着自己未完成的工作：“今天逛街累到了，你休息吧。”说着坐到餐桌旁，继续打开电脑工作起来。
盛南汐应了一声便上楼了，快走到楼梯转角的地方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言竞舟因为刚刚洗过澡，头发柔顺的垂在额间，皮肤在睡衣的映衬下更显白皙，她想不到用什么词来总结这个人的气质才比较契合。
初见时的淡漠提防，相处时的疏离体贴，现在的认真专注？
他好像做什么事都挺认真的，盛南汐明眸微闪，转身回了房间。
时间转眼到了除夕，这天要回爷爷家一起团年，盛南汐一早起来便开始打扮，不止打扮自己，还要帮言竞舟搭衣服。她在衣帽间研究了半个小时，终于拎出了两套衣服来，其中都有红色的毛衣，不过女款是鲜艳的中国红，男款确实沉着的酒红。
等到穿上身，看到男人穿着一件灰格大衣，里面搭配着牛仔衬衣和酒红毛衣，整个人忽然有种学长的气质。盛南汐又再一次感叹了自己的专业能力了得，这个男人的再也不是初相识时的正装老板样了。
挺好看的。
这是盛南汐的真心评价，是在说造型，也是在说人。
春节期间周姨会放四天假，她提前在冰箱储存了够两人吃一周的半成品食材，在冰箱上贴满了煮食指南。
言竞舟从几页纸上找到早餐类别，种类预备的很详细，早餐有三明治、粥、饺子、面条、汤圆可以选，各种餐食后面都写明了煮食方法，都是非常简单的加热或水煮几分钟之类的步骤。
他询问盛南汐想吃哪种，盛南汐正在衣帽间纠结今天的衣服应该搭配哪条围巾，随口选了汤圆。
于是言竞舟便按着周姨写的做法，将冰箱里冷冻的汤圆拿出来，把水烧开之后将汤圆丢进去，煮两分钟后用勺子轻轻搅动，再煮六分钟后待汤圆浮起来便好了。
两碗热腾腾的汤圆端上桌，盛南汐有些饿了，用勺子舀了一颗吹一吹就一口咬上去，红豆馅儿，是她喜欢的口味。
“好好吃啊。”红豆沙沙的口感绵甜，又不会甜的过分。
言竞舟也开始吃起来，盛南汐一看他的勺子：“哇，你的是芝麻馅儿的。”
两人关注着馅儿的内容，红豆、芝麻、花生、玫瑰、蜜枣、五仁直到都全部吃完，两人发现竟没有一颗汤圆是有重复的馅料。
“难为周姨了，这么用心的给我们包。”
言竞舟也感念到此，笑了起来：“新的一年给她涨薪30。”
盛南汐理了理头发：“老板这么好呀，周姨知道了肯定很开心，我等会儿也给她发个大红包过去，老板娘可不能输给老板。”
言竞舟心神微动，笑了笑起身将碗收进厨房洗了。
上午十点，两人驱车回到爷爷家，让人颇感意外的是言越择白芸芸夫妇竟然也在。
自从姑姑自首了之后，盛南汐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见到其他家人了，言竞舟似是也颇感意外，不过没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招呼。
其实盛南汐有些想要八卦的，她想问姑父怎么没有来，姑姑的判决结果是什么。要不说女人厉害呢，只要有了一颗想八卦的心，真是千方百计都要找到答案。
这不，趁着言越择夫妇陪着老爷子在客厅看着电视里的新春节目。她悄悄将言竞舟拉上了楼，进了言竞舟的卧室，悄声问：“你姑姑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呀？”
言竞舟一听她的问题，眼神便审视起来。
盛南汐嘿嘿一笑：“我单纯只是想八卦而已，无意打听内情。”
言竞舟看了看她，自顾自的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姑姑的案子还没宣判，但据说知道的内情，是会判两年。所以越择他们想来求爷爷去找人打招呼，看能不能缩短一些时间。”
啊！盛南汐又问：“你姑父怎么没来？”
“姑父年轻时本就因为跟姑姑结婚的事，跟我爷爷有过嫌隙。所以他也不愿来求。”
女婿与岳父盛南汐追问：“那爷爷愿意吗？”
言竞舟摇了摇头，望着书桌上的一张合照出神，那合照是他大学毕业时姑姑带着爷爷一家人前来道贺时请人拍的，那里面是他全部的亲人。
盛南汐沉思了片刻：“爷爷也挺不容易的，亲情和公司不能两全。”
言竞舟：“道理都懂。”
这还真是个无解的难题，两边都是至亲。
哎，盛南汐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跟言竞舟的关系，她仿佛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息息相关。
言竞舟考虑到她怀了孕，不能劳神，出言道：“你别管了，这事没有谁对谁错，让爷爷自己做决定吧。”他起身牵了她的手：‘下去吧，我们上来太久了，会被误会的。’
盛南汐本来还在思考着那个难题，乍一听他这样说，还真怕家人误会，赶紧跟着他下楼去。
爷爷家中的李姨和林叔，因为膝下无子，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住家的，一年无论节庆还是年节，都不曾离开过。
每到过年看见孩子们都回来看老人，李林二人也是相当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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