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玥橙感觉自己是逃一样的离开洗手间。
茶水间，休息室，洗手间，是大家最喜欢聊八卦的地方，每当最近有什么新闻趣事，这些地方都会变的很热闹。不用想，今天这些地方应该都会充斥她和墨言的八卦。
周围都是钢化玻璃做的隔间，踩在毛毯的走廊，在她调整好呼吸准备进入大厅办公厅的时候，身子却被拉进一旁的屋子里。
她刚想出声尖叫，嘴巴便被捂住，随后耳边便传来噤声的声音。冷冽的气息，松木的香味，黑色的西西装服，有些高大的胸膛。
玥橙抬头看去，“墨总，你怎么在这里？”
黑暗中，墨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掩在半明半暗的黑暗中，气息压迫。
“听说你刚刚去了复印室。”他声音低沉悦耳。
“恩，怎么了？”玥橙看了看周围，杂物间放了很多公司不经常使用的东西，还有些给员工提供的生活用品。
乱糟糟，黑秋秋的，有些看不清墨言的脸，只有对面墨言身上，迫人的气势。
“为什么来这里？”玥橙看了看四周问，“有什么话去办公室不就行了？”
墨言：“这是私事。”
“私事？”
墨言随后又开口：“不巧，你在复印室的时候我恰巧路过，听说，你喜欢我的脸。”
玥橙：……
看来他都听到了。
玥橙看了眼旁边门缝中倒映出来的光，竟有些局促，随后又觉得本身就这样，当初确实是看中他的脸。
“这有错吗？”
墨言看着她闷笑一声，“倒是诚实，在你心里我只有脸？”
玥橙很想点头，但又忍住，“不是，你还是个人。”
墨言：……
她感受到墨言带有笑意的眼神，他轻笑一声：“只喜欢脸，你还是真是肤浅。”
玥橙想到墨言种种花心迹象，也不知他这话说出来牙不牙疼。
“我本就是个俗人，但胜在我好歹有自知之明。”
“倒会想着法子损我，可以。贪财图色总要占一样，你不生气就好。”
墨言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漫不经心。
她第一次觉得墨言也会在乎她的感受，如果真的在乎感受，那为什么又不回信息。
玥橙也不懂他到底是真诚还是假意。
“如果没事，我先出去了。”
只是墨言没动，身子前倾突然靠近她，玥橙看着他近在咫尺俊逸绝尘的脸，屏住呼吸。他越靠越近，在她琢磨墨言是不是会亲过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耳朵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和声音说：
“今天和夏凉总监签订协议，帮我准备餐厅，还有签约文件。”
说完他看着她的眼睛，渐渐拉开距离。
“怎么？傻了？”他轻笑问
玥橙僵直的身体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她不习惯的左右看看说：
“按照公司的规矩，哪个组整理签约文件就接下这个单子，你是要把这个单子交给我们a组人员做吗？”
“有能力者而居之，你这是怕了吗？”
“倒也不是怕，只是公司总共有三个小组，如果交给我们b组和c组恐怕会有看法。”
墨言淡淡的说：“到时候会有个会议，这件事会和甲方一起宣布，她们也比较看重你的能力。”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想好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否则b组和c组肯定会有意见。
“好。”
说完墨言便走了，见他走后，玥橙突然想起，公司都知道他们办公室恋情的事情，这件事需要怎么处理？
但是想到刚刚他路过复印室听到她和小玫的谈话，墨言应该是知道的，这种情况下他都没有发声和动静，那她现在提出来也是无用。
这种不回应，到底是默认，还是不做表态。
她无从得知，但也无所谓，她推门出去。正巧遇见走来的保洁阿姨。
“玥经理，你怎么在储物间。”保洁阿姨一脸懵。
玥橙看了看四周无人，其他人都在大厅办公室埋头工作，只有面前的保洁阿姨，她心跳了一下，莫名有种和墨言偷情怕被人发现的感觉。
“我刚刚在找东西。阿姨，你忙。”她讪笑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桌上，她决定再也不想和谁待在杂物室里谈话了，真的有种秘密地下党的感觉。
不知何时，跟她同组的其他四个下属，有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有的一脸八卦的看着她，有的充满同情的看着她。
有个大学实习生小林朝她调皮的眨眨眼睛说：
“橙姐威武，加油加油，我支持你们。”
玥橙扶额，真的是没完没了了。她故意板起脸，在他们组群里发道：
“工作了。”
其他下属吓得立马不敢说话，开始工作。
想到墨言的交代，玥橙马不停蹄的开始制定合同，这样的单子他们接过不少。
双方之间早已调整好默契，每个组内成员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要做的部分。团队一直忙到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因为离家远，为了节省时间，中午玥橙都是在公司睡得。
以前她没有午睡的习惯，现在每天都很忙，如果不睡下午很容易没有精神。
她草草的吃了一顿，就把做好的初稿拿给了墨言过目了一遍。
反复的修修改改，
另一份则发给了夏凉的邮箱里，一直忙到下午，她都没有喘息的时间。夏凉公司的速度倒是快，她上午十一点发过去的草稿协议方案。
下午刚上班就给了反馈，她记下了那些需要补充，或者质疑的条例，一一做了修改。
剩下一两条做了红标，等会小组会议时，加上经管部还有她们小组会商讨完，再通知甲方进行签约商讨，双方都没意见后，就是签约流程。
商讨时间也很及时，她们小组讨论下来，倒也没什么问题。
剩下的就等会议室时，一起商讨。商讨的方案发给了墨言。
三点的会议，等着夏凉公司人过来。
她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拿着小林定的外卖，揉了揉肩膀，半天没有碰手机，她本想看看有什么邮件。打开手机便看到了很多的未读消息，大学群里发来的。
【下个月百年校庆，一起去学校一日游给学校庆生。】
群里很多同学都呼声很高，【这么快，毕业都三年了。】
玥橙看着手机发呆，是啊，过的好快，毕业都三年了。这几年她从未去过母校，每次开车路过也只是匆匆看一眼，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简单的球衣，利落的碎发，不可一世的眼神，永远慵懒恣意，光彩照人。
【有愿意过去的吗？】群里人问。
【我我我。】
【我愿意、】
【去，凑凑热闹。】
【听说出去留学的同学们，也有几个要回来。】
【据说，赫照野这次也受邀回来】
【听说他现在已经是很厉害的人物，身价数亿，斯坦福gsb硕士毕业，他回来吗？】
【靠，这么厉害。】
【作为全国知名的投资公司，据说是要回来收购红星公司。】
【赫照野当初就是咱们学院的风云人物，果然在事业上也从不让人失望。】
【你说当初玥橙为啥要跟赫照野分手，她要是知道赫照野发展至今，会不会后悔。】
【说什么呢，玥橙还在群里。】
玥橙脑看着群里的聊天，没有在群里说话，他是快要回来了吗？脑海里闪过他的种种，直到身边的同事喊她，她才从会议中走出来。
“经理，开会时间到，会议室已经摆好了。”
“好，马上到。”玥橙放下手机，调整好心态，迅速恢复到工作状态。
夏凉从事的公司是家喻户晓的雷米手机公司，这个品牌的手机自从上市后因为价格亲民，性能好用，性价比很高深得广大群众的喜欢。
她们最新出产的一款手机会在下个季度开发布会，所以广告策划刻不容缓。
会议上，夏凉公司一行四人坐在对面看着签约文件，夏凉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正在看文件的墨言。
因为他一上午都在忙，虽然在车上也看了一些文件的内容，但为了不出错，墨言又确认了一次。
他眼神微敛，没有平时的恣意，专注的帅让人移不开眼睛，随后抬眸说：
“不知签约内容夏总监可满意。”
夏凉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她看了看手里的文件，红唇勾起，
“这条约我们商议过，对其中的条约也表示满意。只是有一点公司还有要求。”
墨言挑眉，“请说。”
她轻笑一声，看着玥橙说：“我们要求换你们a组的团队。”
玥橙四位下属看了眼双方，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我们只是觉得你们公司c组队伍更胜任这个任务。”
墨言：“给一个说服的理由。”
“理由是吗？”夏凉抬眼看向玥橙，不知为何，玥橙感受到一股敌意。
“理由就是，我们公司想用你们c组成员。”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a组的人相互看了双方一眼，随后又看向玥橙，忙活了那么久，原来为其他人做嫁衣。
夏凉双手环胸，右腿优雅的翘在左腿上，她嘴角勾着笑，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这个任务a组更为合适。”墨言定定的看着她说。
夏凉：“可我听说，c组也不差，我们就是想用c组。墨总，你该不会不愿意吧。”
墨言：“你也知道，我们idea公司最注重的是工作完成的品质，c组虽然很优秀，但是在服装这块是他们的擅长，而a组恰巧在创意方面是最拿手的，如果夏总坚持用c组，我们公司会好好考虑下接或者而不接你们这个单子。”
夏凉眼神动了一下，明显有些不悦，“这个签约协议里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必须用a组，任我们甲方选择也并没有错吧。如果墨总这么说，那我们也真的该考虑考虑让你们公司做不做了。”
气氛一下变得箭弩拔张，“等一下。”玥橙发言。
所有人都看向她。
“这个单子我们a组不接。”
其他几人都看向玥橙，墨言也太抬眼看了她一眼，玥橙继续说：
“我们a组前段时间一直忙一个单子都还没休假，如果这次匆忙的接了，恐怕会影响质量，如果给雷米公司造成影响那就不好了。”
其实玥橙明白，如果因为这件事跟雷米公司闹掰了，不仅得罪了雷米公司，也会让c组人员伤心。
他们可能会认为，墨言和自己的关系而偏护自己。
她也可以不退一步，继续坚持的接这个案子，但如果是夏凉当负责人，从夏凉刚刚的态度，那她一定是一个难缠的甲方。
在业界里，远离难缠甲方，就是珍爱生命。
也并不是所有单子他们都来者不拒，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也有了一定的资源。
她们也要考虑对方适不适合和她们合作。
a组人员都看着玥橙，大概理解玥橙的意思，偷偷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墨言看了玥橙半响，把玩手中的黑色签字笔，“夏总监你可要考虑清楚。”
墨言的助理在一旁说：“如果是c组成员，是贵公司选的团队，我们会把关好成片，但最终效果不满意你们自己承担。”
夏凉嘴角勾笑，不知为何，轻飘飘的说：“看来墨总很维护玥经理嘛。”
她顿了三秒，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又说：
“既然这样，那算了，不用c组，看看墨总选中的a组，让我们看看能被墨总看重的是如何厉害。”
墨言：“不要勉强，毕竟是工作，夏总要考虑好。”
夏凉讪讪的笑了一声，随后她拿起签字笔，在自己所属的签约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其实选哪个组对夏凉来说都一样，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
她的目光看向玥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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