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 22 章
“包养即基于经济交易的交往关系,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为了钱形成交往关系,以金钱的寄予和索要建立。”
方立安坐在左岸咖啡厅,左手托腮, 右手拿着新上市的果3, 在浏览器上查询某词条的释意。
“经济交易”、“交往关系”划重点。
明明是个三观端正的好孩子,硬是要人家去做嗯嗯啊啊、难以启齿的事情。(系统:明明是谁?)
哎……
包养小明星?
不行,风险太大,容易曝光。
包养会所牛郎?
不行, 有点膈应,下不去嘴。
包养在校大学生?
不行, 都是些没走上社会的小伙子, 祖国的花朵不容祸害。
真是愁死个人。
好的不好意思下手,不好的不好意思下嘴。
艾玛,头疼!
这厢方某人正愁着去哪儿找小白脸,隔壁桌传来女人刺耳的尖嗓:“你怎么回事!我的衣服可是d家的新款!”
“抱歉,我……”
“我什么我!一身衣服小两万, 你赔得起吗?叫你们老板来!”中年女子叫嚣道。
这样的动静在轻音乐环绕的咖啡厅中以倍数放大, 领班以光速赶来。
零九年,监控还没有遍地开花。没有人证, 没有物证, 领班颇为势利地倒向顾客一方。
周廷铮一边被中年女人逼着赔钱, 一边被领班逼着道歉,他沉默地站在那里, 脊背挺直,任面前两人唧唧歪歪一通说完, 才轻启薄唇, 声音里透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坚持:“非常抱歉, 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只能付清洗费。”
一句话,仿佛清水溅入油锅,让女人和领班又噼里啪啦叫嚷起来。
“土包子,知不知道什么是奢侈品,不能水洗,不能干洗,这衣服沾上咖啡算是彻底报废了,清洗费有个屁用!”
“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顾客至上的道理都不懂?”
“我不管,我的衣服在你们咖啡厅弄脏了,你们得给我解决,他不赔,咖啡厅赔。”
“快跟客人道歉,赔偿从你工资里扣,什么时候赔完什么时候走人!”
“……”
方立安不知何时走到周廷铮身后,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再吵吧。”
不给中年女人说话的机会,眉间透着些许不耐:“这位阿姨,你的衣服是仿货,五百块顶天了。所以,你现在的行为是敲诈勒索。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的规定,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巨大’,以一万元至三万元为起点,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所以,有什么事,咱们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要你多管闲事,老娘不跟你们计较。”中年女人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形色匆匆地离开了,步履飞快,生怕走慢了被请去警察局喝茶。
纷争平息,领班松了口气,跟方立安道了谢,嘱咐周廷铮把桌椅杯具收拾干净,自顾自地忙去了。
围观者四散,只剩他和少女留在原地,周廷铮突然变得局促起来,淡薄的唇线紧抿,定了几秒才跟方立安开口道谢,他的声线紧绷,看样子似乎并不十分适应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善意。
方立安随便客气两句,便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刚刚想到哪儿了?
小白脸。
唔……
还是去找明星小鲜肉吧,给点资源就可以,你情我愿的那种,原主应该能满意。
再说了,就算是基于金钱交易的交往,陪吃陪喝陪玩就行了,未必就要升华到肢体接触上,对吧?
对。
想到这里,方立安有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一切问题迎刃而解的感觉,她高兴地打了个响指,拎着方立启昨天给她新买的c家小包包,踩着猫跟鞋,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咖啡厅。
走,去张凯文那儿瞧瞧!
等周廷铮端着自掏腰包买的提拉米苏过来,芳踪已不可寻,唯有桌上半杯余温尚存的咖啡提醒他,此处曾有伊人来。
他回到厨房,把对他来说堪称破费的甜点打包好放进衣柜,准备晚上下班带回去当作晚餐。
来到曾经的安松传播,如今的凯撒传媒,方立安怪不好意思的,当初公司成立的时候,她可是义正严辞地说了,不许拉皮条卖艺人,现在找上门来,算不算自打嘴巴?
大脑循环催眠:陪吃陪喝陪玩而已,不涉及睡觉业务,不算拉皮条……
张凯文见她过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等得知她此行的目的,脸上的表情寸寸龟裂,羽化成灰……
方立安组织语言,试图将自己的要求说的委婉些:“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颜值爆表的小鲜肉,陪我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我最近胃口不大好,总是吃不下饭。”
说完,她自己就忍不住捂脸了,胃口不好,吃不下饭,这借口真是绝了,只好补充道:“顺便谈个速食恋爱?”
“大小姐看上谁了?”张凯文小心翼翼试探道。
“还没有,你有没有特别推荐的?”方立安问的很随意。
“大小姐,你这路数不大对……”张凯文期期艾艾道,“一般都是先看上哪个,然后通过经纪人或者相熟的人……嗯……你懂的。”
方立安轻轻按揉太阳穴:对不起,我不懂……
“这样,把你这儿艺人的简历拿来我看看。”
张凯文接内线,让秘书把公司所有艺人的资料送进来。
五分钟后,方立安就歪在沙发上翻阅公司大小艺人的图文信息。
张凯文在一旁陪着,活像陪万岁爷选妃的大太监。
“你也要?”方立安用眼神发出邀请。
“不不不,兔子不吃窝边草。”张凯文连忙摆手,撇清关系。
方立安撇了撇嘴:“放心,不涉及有色交易,你家艺人亏不了。”
张凯文心里叫苦:我是怕你吃亏……
几年下来,公司发展的十分不错,方立安看了,艺人不少,一二三线艺人的数量也挺可观,不过她可不想包这种当红明星。
在她看来,都是麻烦。
而且对照着照片看简历,那真是一个大型翻车事故现场。
吕xx
性别:女
出生年月:1988年9月23日
身高:166cm
除了性别是真的,出生年月和身高都是假的,年龄加五,身高减五。
往下翻翻,比比皆是,男男女女,大多如此。
没劲。
还有在脸上动了刀子的,啧,整个人面相都垮了,原有的福禄寿四下流失,真不知道他们图个什么。
一圈筛选下来,方立安挑了三个小透明,五官端正,面相清俊的那种,看起来挺下饭的。她把三人的名字报给张凯文:“就这三个吧。”
张凯文接过大小姐手中的简历,嘴巴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三……三个?”
“一人一个月。算了,一人一星期。”方立安大手一挥,“你告诉他们,七天换一部大制作男一,愿意的给我打电话。至于大制作,我给你们公司投资,你们自己做,一部三千万,够吗?”
“够……够了……”充分见识了什么叫人傻钱多,壕无人性,张凯文魂不守舍地送走了投资人爸爸。
让秘书通知三个男艺人来总裁办公室,分开谈,用的同一套说辞:“有位大小姐非常欣赏你,陪七天,给一部大制作的男一。只陪吃喝玩乐,不用陪睡,不会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愿意吗?”
愿意吗?
愿意。
当然愿意。
陪吃陪喝陪玩不陪睡,七天一部大制作,傻子才不愿意。
这样的金主爸爸(冤大头)给我来一打,我可以陪她陪到天荒地老。
方立安回去后很快接到了三通陌生电话,按顺序安排了接下来的二十一天。盼望着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第一到七天,魏斯晏。
第八到十四天,范昱闻。
第十五到二十一天,蒋毅之。
每晚七点到九点,一起吃饭。饭后可以适当买买买,送送送,毕竟是包养,不能堕了金主爸爸的威风。
包养小白脸的第一天:
米其林三星餐厅,烛光晚餐。
魏斯晏面白无须,眉清目秀,一双眼睛灵动有神,像林中漫步的小鹿,很秀气的男孩子,看着面嫩,其实比方立安还要大上三岁。
他在娱乐圈混了六年,演过一大堆男n号,一直不温不火。不是没想过钻营歪门邪道,只是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想着再熬熬,也许再熬熬就能见到曙光了。
这不,曙光来了。
为了避免尴尬,方立安把方家主宅“食不言”的规矩搬了出来。先吃饭,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然而,吃过饭,看看手表,八点半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明天见。”金主爸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明天见。”魏斯晏表示看不懂,但想到只要七天,七天过后就能当上巨作男一,魏斯晏就觉得不懂也没关系。
只是一顿饭过后,连金主爸爸姓什么都不知道,这小白脸当的有点失职啊……
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他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让金主爸爸吃的更香。
方大小姐包养小白脸的第二天,魏斯晏总算知道金主爸爸姓什名谁了,竟然是方立安,暑假里开了一场异常高调的演唱会的乔安本尊。
乔安可是凯撒的乐坛当红一姐,无数资源倾斜的对象,演唱会结束后悄无声息,极其低调。
等等。
乔安近来如此低调不会是为了他吧?
他魏斯晏何德何能竟然能受到乔安的青睐,真是不枉他多年来的咬牙坚持!
方立安并不知道饭桌对面的人已经幻想到十万八千里外了,但她敏锐的发觉小白脸对她的态度亲近有加,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所以,吃完饭,方立安没有立刻走人,而是带着魏斯晏来到楼下商场买买买,发挥着金主爸爸的光和热。
在刷了几次卡,签了几次单后,两人来到地下车库,各上各车,各回各家。
翌日清晨,金主爸爸给魏斯晏打了电话,宣告这段关系到此为止,剧本方面,张凯文会跟进。
然后跟第二个小白脸范昱闻约饭,订在中午,并且非常自觉地把第三个小白脸蒋毅之约在了晚上。
是的,金主爸爸决定在一天之内搞定剩下来的两个小白脸。吃完饭,买买买,果断散伙,这才痛快。
之前跟那魏什么的一起吃饭,尴尬癌都要犯了,简直要命。
如果可以,真希望有生之年都不要再经历这种可怕的事情,以后做任务,一定要跟原主事先协商好,这种“逼良为娼”、“强迫情爱”的戏份还是不要有了。
三百多年下来,方立安的性格已经基本定型。
如果去做mbti测试,她大概率会是intp型——思绪飞扬的学者,内向、直觉、冷静、理解。
对于这类人格的特征描述,大概是:
往往表情很冷,脑子已经开锅。我已经被你气炸了,你却还在问我为什么。
如果是现实准许,恐怕他们多数最终会选择遁世,做个隐士、居士,或者躲在某个犄角旮旯观察着世间规律,构筑自己的思想世界。
他们偏好的职业领域:计算机应用与开发、理论研究、学术领域、专业领域、创造性领域等。
他们偏好的典型职业:计算机软件设计人员、网络专家、网站设计人员、系统分析人员、信息服务开发商、经济学者、大学教授、音乐家、神经科医师、分析心理学专家。
无论是偏好的职业领域还是偏好的典型职业,方立安前几世都被涵盖在内。
intp型人格决定了她的行事风格,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她的任务风格:
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做不到就钻空子满足。你要她为了任务委屈自己,打破原则或底线?
对不起,爸爸做不到。
爸爸宁可少赚点愿力,多做几个任务,也要活个自由自在,保持本心。
所以,别看只是简单的吃个饭,包个小白脸,她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做了老多的心理准备。
三个小白脸,四顿烛光晚餐,饭后刷卡买买买,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任务者这么做任务,系统也没说什么,根据“包养”的定义,她的做法挑不出毛病。
魏斯晏、范昱闻、蒋毅之在外貌上属于同款,白白净净的奶油小生。
方立安虽不反感,但也确实不感兴趣,于是打发了三人后,连名字带长相全部抛至九霄云外。
三人背地里具是扼腕叹息,这年头,如此优质的金主爸爸实属罕见。有钱大方不说,人还长得美,就算白女票,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没想到人家最后连手都没摸一下,这让三人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另一边,本世界的任务完成了,任务者剩下的时间完全可以自由安排。
想到系统说的外星文明,方立安就不免心神荡漾。其他方面不清楚,但只系统这种超科技,就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系统上线之前,方立安觉得自己在基础物理和计算机方面绝对是几个世界里当之无愧的大拿。
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大拿不假,但却是井底的那种,不提也罢。这让她对知识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虽然向往更高更强的科技,但方立安目前并没有投身于各大科研所的打算。按照系统的说法,收集一亿点灵魂之力所要经历的世界怕是要以万计。她不求站在每个世界的学术顶端,但求有生之年,占领前人留下的学术高地。
确定了大体方向,方立安对接下来的日子有了规划——活到老,学到老。具体做法就是重操旧业——蹭课。
弄来首都大学各个教室的课表,方立安有选择地对课程和时间进行了安排。从十月底开始,每天早上亲自开车送方立启上学,然后去首都大学蹭课,傍晚再去接方立启回家。为了低调,她入手了一辆辉腾,托关系办了张首都大学的车辆出入许可证。
日子过的充实而满足。
时间久了,就有学生和老师发现这个“外来者”。好在第一学府极具包容性和开放性,大家对蹭课的同学表现出了欣然接受的态度。尤其是在蹭课的同学对老师的提问对答如流的时候,大家的认同感飞速飙升。
当然,有的课上的顺利,有的课却上出了曲折。
事情发生在十一月底,海洋地质学的课前,一个女生找上了方立安,事因是她的作业忘了写,想借方立安的用用。
方立安的学习态度极其认真,课后作业基本上都会保质保量完成,虽然不会被班长收去给老师批改,但她会在下节课老师点评班上同学作业的时候对照着自我批改。不止如此,她的作业还有许多个人想法,涉及其他专业的,着实不适合出借。
更何况海洋地质学这门课,平时作业是要计入最终成绩的,这位同学的作业没做却得了分,对其他做了作业的同学也不公平。所以方立安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然后就听说有人匿名举报,外校生蹭课时扰乱课堂秩序,影响同学们学习。
学校对学生的教育自然高度重视,尤其当有外来人员影响本校学生学习的时候,学校必是要站在本校同学这边,首先保障本校同学的权益。
等到了下一节海洋地质学课,教务主任宋智星早早地来了,他默不作声地坐在最后一排,装作旁听的社会人士。
一节课下来,秩序井然,并没有出现匿名者所说的课堂混乱的情况,而且,他发现那位被举报的“外来人员”并不是什么外校生,而是去年刚毕业的经管学院学生方立安。
宋智星记得很清楚,因为五年前就是他去港城做的招生工作。这位同学在校期间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老师们心目中的“领头羊”。
课后,他跟方立安聊了一会儿,关心一下这位毕业生的就业情况,如今回到学校是想考研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第一学府的学术氛围浓厚,追星的同学极少,再加上方立安后来删除了网络上所有跟她相关的话题信息,所以学校里知道她曾经是个歌手的人少之又少。
方立安记得宋智星,一个有趣的老北京,当初招生时,自己听见他京味儿十足的口音差点泪奔。
聊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了这位主任的最初来意,方立安想想也是,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蹭课确实不大好。
一两个学期就算了,她可是有长期“驻扎”此地的打算。于是,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不考研,纯蹭课,学无止境的那种。
宋智星闻言很是诧异:“你不回港城了?你的家人同意你留在北京?”他没说的是,不就业,不搞学术,年轻人,你想干嘛?家里有矿?(方立安:有矿脉。)
当初招生时,方立安填写的资料上,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再加上她的穿着打扮并非富家女那种从头到脚的奢侈品,所以大家只以为她家境一般。
方立安:“谢谢老师关心,我打算在北京定居。”说着,好像想起什么,“我想以校友身份为母校的教育事业献出微薄之力,不知道该怎么操作?”迎着宋智星疑惑不解的眼神,她说:“我打算捐十亿人民币给母校作教育基金。”
宋主任闻言,做出一个艰难吞咽的动作:“方同学,你在开玩笑吗?还是我听错了?十亿?第四声?”
“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母校教授我知识,我也想回馈母校。”方立安从书包里掏出本子和笔,随便翻开一页,写上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他,“这是我的号码,您稍后可以让学校这方面的负责人联系我。”
“方同学,方便透露一下,这些钱……”宋主任想问这十亿是哪来的,但又怕太直接,让对方产生反感,以为老师不信任学生。
不过,说到底,本来就是不信任。一个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小姑娘,张口闭口就是十亿,先不说她有没有十亿,就算有,这十亿的来源难道不值得探究吗?
“您放心,百分之百合法收入。”方立安不欲多说,留下电话就走了。她想要个听课证,可以名正言顺听课不被举报的那种。
宋主任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就有人和方立安联系了,彼时她正在上《材料加工工艺与设备》这门课,手机调的静音,没接。
课间,她给对方回了电话,约了下午一点在教学楼a201洽谈。
今天上午第二节课比较长,十二点一刻才结束,中间还要留时间吃饭。希望早点结束早点午休,不然下午听课容易走神。
十二点五十八分,方立安背着书包来到教学楼a201,里面满满当当坐了三十来个老师。阵仗略大,要不是宋智星叫了她一声,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宋智星一一介绍,这些都是各个学院的院长、副院长,还有校长、副校长。
方立安谦逊地跟各位老师问好,心道:这架势,颇有点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思。
她感觉的不错,这三十多人里,有一半是来看看刚毕业不到半年就能拿出十亿捐赠的小同学长的什么样子,还有一半是冲着十亿来的。
校长最大,校长先说话,无非就是表扬加感谢。另外,可能昨天的“合法收入”并不足以让大家释疑,今天就又提了一嘴。
方立安这次没有拐弯抹角,把安松科技报了出来。安松科技运营至今,光纳税就不止十个亿了,从利润中划十亿给学校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不是考虑到学校可能更看重杰出校友的回馈而不是富二代的炫富,方立安更想说这是她用零花钱炒期货赚的。她不大想暴露安松科技,在此之前,除了张妈,还没别人知道这家公司是她的。
说起安松科技,在场有不少老师都听说过,这家公司仅花了一年的时间就在国内游戏市场上站稳脚跟,第二年进军国际市场,如今,安松科技的游戏已经风靡全球,实乃业内翘楚。
计算机院这几年每年都有毕业生想去安松应聘的,可是从来没等到过安松的校招、社招,这一度为它披上了神秘的面纱。
现在你告诉我,面前这个二十周岁的女生是安松科技的老板……所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大概是隔着一个银河系……
资金的来源有了答案,各个学院的院长便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为自己的学院多拉点赞助,给学生和老师们更好的学习环境和研究条件。
方立安趁机告辞,“分赃”不是她的活儿,她得去午休了。临出门的时候,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提出请求:“能不能给办个听课证和图书借阅证?”
校长面对勤学好问的孩子一向宽容,更何况是给学校捐赠了十亿元的杰出校友,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方立安的请求,说一会儿就让人去做,下午课程结束就可以去校园卡办理中心领卡。
其实校园卡这种东西,目前只用于学校里吃饭洗澡各项生活消费、进出图书馆、图书借阅、机房上机等。约莫也是能当听课证用的,因为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证明你是本校学生。
下午课程结束,方立安去领卡,往里面充了一千块钱,以后去食堂可以刷卡消费了,奶思。只不过,随着安松科技老板身份的曝光,麻烦也随之而来。总有学生跑来她面前毛遂自荐,或者制造各种“偶遇”,“人怕出名猪怕壮”真是到哪儿都适用。
方立安烦不胜烦,拒绝了一波又一波自带简历的同学,迎来了喘息的空间——考试周。
考试周来临,意味着本学期的课程结束,同学们忙着复习考试,方立安也不用再往学校跑。她换了新环境,改泡国家图书馆。每天照常接送方立启,之后开车去国家图书馆看书。
如今的国家图书馆,不论是图书馆建筑本身还是馆藏图书,都不是八十年代初方立安实习过的图书馆可比的。
二十多年下来,馆藏图书翻了十几番,建筑面积大了好几十倍,是国家总书库,国家书目中心,国家古籍保护中心,也是世界最大、最先进的国家图书馆之一。
方立安办了一张图书证,在里面安然度过了考试周,等方立启期末考试结束,带着他一起泡馆。
年前,方立承终于结束了美国的学业赶了回来。这是他上大学以来第一次回家过年,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着年夜饭看春晚,热热闹闹的气氛,也不枉他拼命三郎般挤出时间提前毕业了。
姐弟三个腊月二十八去了趟港城,给方正渠和钱美思拜了个早年,当天就搭乘私人飞机回北京了,丝毫没有要跟方元泽新娶的一家子团聚的意思。
如今,方正渠也看开了,儿子孙子都重要,不要求不强求,就这样相安无事最好。只是在听说方立承打算把方氏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北京的时候,稍有不愉,隐隐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方立安和二小好一番唱念做打才把他哄好。
春节过后,方总裁承彻底忙碌起来,连方无业游民安和方高二学生启都被抓了壮丁。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忙得跟陀螺一样。
等过了最为忙碌的一个月,方氏稳妥搬迁后,方立安又变回无业游民蹭课去了,方立启则回到校园里做一个乖学生。
不一样的是,方立安的车上多了一个人,车后跟着的商务车由一辆变成了两辆。
方司机安每天先把方二少爷启送到学校,留下一辆塞满保镖的商务车,再把方大少爷承送到新的方氏大楼,留下另一辆保镖商务车,最后才去首都大学的隔壁——水木大学蹭课。
她现在在首都大学不大不小算个名人,自荐的学生太多,车轮战似的,方立安不胜其扰,这才决定挪个窝。
相比较跟她“纠缠”了三世的首都大学,水木大学对她来说极为陌生。上辈子陪许乔松参加校庆活动来过几次,去的都是礼堂、活动中心之类的地方。至于教学楼的具体位置,门朝哪儿开,对不起,还真不知道。
方立安黑进水木大学的校园网,把人家学校各个教室的课程安排摸清楚,又花大价钱弄了张车辆通行证,开始了全新的蹭课征程。
这回她低调许多,坐的位置不前不后,混迹人群中央,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大半个学期。
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
课上最后一分钟,暴雨倾盆而至,方立安望着窗外,心头掠过一丝烦闷,她带伞了,但是伞在车上……
发信息给方立承和方立启:【下雨,路况不好,自己跟保镖回去。】
收到两人的回复时,下课铃打响,她慢吞吞地收拾东西,背起书包往外走。一边挪一边想,是冒雨跑去停车场,还是等雨停?
教学楼一楼走廊尽头,人头攒动,都是没有伞的学生。远远的还能看见时不时有一两个小伙子飞身冲进雨幕,引起廊下女生阵阵艳羡,让方立安不禁感叹起青春无敌。
所以,问题来了,是冲出去?还是等?
脚下踌躇。
“同学,你好。”一个男生迎面走来,在方立安面前站定,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神奇的给闷热的午后带来一丝清凉。
“你好。”白衣少年啊……
“我带伞了,一起走?”他抬手举起黑色的伞。
“谢……谢谢。”方立安心头的小人狂吼:他在泡你!他在泡你!
不怪方立安心神激荡,这可是她这辈子二十一年以来的第一朵桃花。
说来也怪,她脸蛋长得漂亮,身材前凸后翘,虽然性格沉闷,但在颜即正义的年龄段,竟然没人追求她!
这个问题她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因为方立承和方立启都前后有了追求者,她却至今没收到过一封情书。有一种遗憾叫做“青春期都过去了,才发现自己不曾有过青春”。
骚年,眼光好嘞,终于叫我遇上一个不瞎的。
黑色大伞“嘭”地张开,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紧握伞柄,撑起一方小天地,方立安和手的主人并肩走进雨中。
雨水砸在伞布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嗒嗒”声,伞下和伞外仿若两个世界。
伞柄倾斜,方立安侧目,她的右侧一丝不漏,他的左肩已被雨水打湿。
“伞歪了。”她出声提醒。
身旁的人不为所动,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叫周廷铮。”
“我叫方立安。”互报姓名,接下来就是表明心迹,浪漫唯美的时刻就要到了。答应还是不答应?还是答应好了,这个男生给她第一印象挺好。
“去年十月,左岸咖啡,有个女人碰瓷,是你帮我解的围。”
“……”我等了二十一年的表白呢?所以共撑一伞是报答?报答你可以把伞直接给我啊,知不知道一男一女一把伞下很暧昧,很容易给人造成错觉的喂!我可不可以夺伞走人?
无人回应,周廷铮心中涩然:她果然不记得他了……
过了半分钟,方立安用失落的语气回道:“是你啊。”声音里,数不尽的怅然……
周廷铮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来了,可是好像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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